“那你为什么要将我抛在冰原,我是否可以要求一个合理一点的解释?”胞弟依然冰冷的声音表明他一点也不受长兄怒气的影响。 “你原是对这个生气吗,Aracáno?”Feanor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兄长伸出修长的手掌,这是一只属于工匠和战士的手,骨节分明,充满力量,但是现在它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柔摩挲着Fingolfin的脸颊,“我承认这是我的一时冲动,你在Tirion反驳了我,Aracáno,你说我的誓言是失去理智的,你说我的行为是毫无智慧的,那么我就遂了你的愿好了。但是我很高兴,你还是选择和我一起,我的弟弟。”
“那么,这件事原来是我自己招致的,我明白了。”Fingolfin属于Vanyar母亲的蔚蓝眼睛却有着冰冷的金属色瞳仁,这倒不是他对其父Noldor族属眼瞳的继承,乃是因为Fingolfin灵魂深处的蕴含的冰冷。
兄长抚摸胞弟脸颊的手停顿了,犹豫了一下,那手掌缓缓的贴着胞弟棱角分明的脸廓滑入他浓密的黑发,最后坚定地停在了对方的颈后,Fëanor手上微微使力,将Fingolfin拉近,用几近温柔的语调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的Aracáno,我已经后悔了,我应该让你呆在我身边,如果你一直在我身旁,我也不用在这等待的殿堂苦苦守候这么多年才能再次触摸你,我断然不该这样做,Aracáno,”黑发的精灵犹豫了一下,试探般的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我为这个向你道歉,你会接受吗?”
“一直在你身旁?让我眼睁睁的看你在我面前灰飞烟灭,让我看着你被Gothmog夺去生命,让我忍受失去你的煎熬是吗,这样也好过你为我忍受的那么一点点的等待的苦痛,Fëanáro,这是你的意思吗?”望着兄长带着妥协甚至是一丝讨好神色的黑眸,胞弟却不为所动。Fingolfin用冷淡的语调说道,“但是你的道歉我却接受,我说过,Fëanáro,你将领导,我将追随,既然如此我便会接受你给我的所有,这是我的誓言。”
“Aracáno,”黑发的兄长倒抽一口凉气,不似Fingolfin,Fëanor的相貌多是随了自己的母亲(注解一),和他火一般充满了男子英气与豪迈的个性相反,兄长脸上的线条和五官和‘英气豪迈’绝无关联,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精致漂亮,而现在这张清秀的脸上现在正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告诉我你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告诉我你绝对不是因为你的誓言你才选择追随我,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告诉我,是这样的吗?”Fëanor急急的说道。
“很抱歉,Fëanáro,确实是这样,我会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我说过我会效忠于你,所以我追随你来到了中土,不管你对我的忠诚作何反应,有何举动。”Fingolfin推开了兄长放在自己颈后的手,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绝不是这样想的对不对?”黑发的兄长还是不愿相信胞弟的回话,Fëanor上前一步,抓住Fingolfin的手臂,完全不顾及对方试图拉开距离的举动,甚至将这距离变的更近,“Aracáno,告诉我你绝对不是这样想的,我的弟弟,实话远比你冰冷的言语更有效力,不要逼我做出令人不快的举动来,不要让我采取你不喜欢的举动来掏出你的心里话。”Fëanor的话语不再温和,而是带上了隐含的威胁,他黑色眼瞳里燃烧的火焰昭示着‘the spirit of fire’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
“这又是一个威胁吗?”将手臂从兄长的手里缓缓抽出,Fingolfin冷冷的回到,“就像你在父亲的厅堂里对我说出的话一样,同样Fëanáro,这次我也不会回应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会对我说出的话语负责,不会再多做任何解释。”
“Aracáno,”黑发的兄长叹息一声,用把双手搭在了胞弟的肩膀上,“这不是威胁,我已经后悔了,后悔我对你做过的一切,我怎么能再次威胁你,我希望你是为了我这样做,而不是因为自己所说过的话,你难道不爱我吗?难道不是因为爱的缘故你才对我发下那样的誓言?爱难道不能作为忠诚的最好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