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针锁好结,咬断尾根的线,伸手去摩挲平整,才将衣裳搁篓子里去,想了想节气,往常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得做新衣穿了,本来自己也是这么个想法,回屋拨了拨算盘,便是在杭州我也算得上大方的福晋,此时也要磨蹭一些,京城光是稍微好一些的料子,瞧着与杭州一般的,已这般贵,若是差一些的料子,又怕……一时也踌躇起来,也不知是选差一点的料子做新衣更委屈孩子,还是今个儿时节不做衣更委屈。思及此处,又忍不住想叹气,罢了罢了,一个家的母亲,又哪里能先生畏呢。
起身吹灭堂屋的蜡烛,要去合了小窗,京城的租房也不如本家的宽敞,一家几口的,都蜗居在这逼逼仄仄的小院里。合窗时,透过缝隙还瞧见龄和莺住的屋子里还有着光,又披衣去轻轻的敲她们的屋门,等见着屋里黑了,又一阵窸窣上床的声音,才笑着回来。
屋子里,也只有内室还有些微的光,胤成方写完一页的字,正抻开吹墨,应着他的招呼,我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件外衣给他披上,边去瞧他方才写的东西,还要边说他
“过了节气天冷了,也不知道披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