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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薰≈|▌[搬文]这是心痛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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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3-10 22:23回复
    「如果你爱一个人,远比她爱你更多,你会怎麽做?」
         背影顿了一顿,没有任何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2楼2010-03-1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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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再更新吧
      88~


      5楼2010-03-10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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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人顶的。。。


        6楼2010-03-1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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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上哪儿去?快吃晚饭了。」冷之谦错愕的望着儿子的背影。
               「你们自己用吧!不必等我。」他头也不回,声音同样冷淡无波。
               「可是……」这是我们全家共同聚餐的第一天哪!冷之谦的喉头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把敏感的话语保留在肚子里。
               心虚是一种要命的情绪。
               元配天生体质不佳,怀孕生子之后更是一日糟过一日,勉强撑了十来年,病床畔足堪告慰的也只有这早熟、优秀的儿子。她性格狂烈如火焰,想必薰陶了儿子不少关於他负心薄幸的思想。
               从小恺全就与母亲较为亲近,而他将近十年的不忠,累积下成顷成吨的心虚,早已无法直视着儿子眼中的嘲谑。
               他今日的成就,妻子娘家的雄厚财力是不可或缺的功臣。若果缺少了正牌冷夫人的支援,决计造就不出如今的「纵横科技集团」。
               「好个儿子啊!」身后似乎听见卓巧丽的冷笑。
               在新任妻子与女儿面前,他必须彰显父亲的权威。
               「恺全,前几天车行送来一辆机车,说是你买的。你离成年还早着呢,连驾照都没资格报考,就敢骑着机车在路上乱飙,也不晓得锺律师是怎麽管理你的基金的,真不像话!明天我就叫人把车子退回去。」
               如果冷之谦冀望从儿子身上获得某种反应,那麽,他成功了。
               冷恺全顿下脚步,回眸。瞳中乍放的金光充满侵略性,与脸上恬淡的笑容全然成反比。
               「放心,那是我的钱,不是你的钱。锺先生是我的律师,不是你的律师。」他慢条斯理的扫视两位女性成员。「她们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
               「你——」冷之谦的头脸暴冲成血红色。
               肇事者却彷佛没事人般,悠哉潇     地走下楼去。
               「我看,他非但没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连你这个父亲大人也不当一回事。」卓巧丽咋嘴咋舌的叨絮着,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你少说两句!」冷之谦老羞成怒。
               「喂!你凶我做什麽?这种儿子也是你自己教养出来的,又不是我的责任。」她扭头拉起女儿的手臂。「还是咱们薰薰最乖。走,薰薰,妈咪帮你把行李打开来。」
               回到那间鲜粉红色的卧房?恺薰霎时回过神,鸡皮疙瘩爬满细嫩的肌肤。
               「我不要!」她反抗性的抽回手臂。
               「什麽?!」卓巧丽没有预期到女儿会抗拒。
               「我讨厌那个房间,我不要搬进去。」她咬着下唇。
               冷之谦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让卓巧丽拉不下脸。
               「要死了你!」又气又急的巴掌立刻轰上恺薰脸颊。「寄人篱下,还容得了你挑剔吗?你刚才没看到人家冷少爷的气派?再吵,咱们母女俩都得睡在大街上。」
               恺薰顿时楞住。她又没有做错事,为什麽莫名其妙地打她?
               「你怎麽搞的?无端端的把闷气出在女儿身上。」冷之谦连忙介入两个女人之间。
               女儿要哭不哭、斜眼睨望的神情,竟然和恺全有几分相似。
          「你看看她那副死样子,哪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跟你儿子同一副德行!」卓巧丽腹内的那把无明火烧得更狂更猛。
               「他们俩是兄妹,神情相像也是难免的。」冷之谦担负起打圆场的任务。
          


          9楼2010-03-1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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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薰浮出短暂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冤孽啊冤孽!训处主任跌坐回座位,一脸悲惨。就是有这种纵容子女的家长,现今才会师道难为呀!唉……
                 「冷恺薰。」苗头指回她身上。「你的家长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
                 她罚站在长木桌前,眼观鼻,鼻欢心,自从被扭送到训导处后,她总发言量不超过十句。
                 「冷恺薰,把头抬起来!」导师顶高眼镜框架睥睨她。「主任问你话,你怎麽不回答?」
                 爱将被痛殴,焉有不声讨的道理。
                 她执意盯住地面。「他们出国了,明天才会回来。」
                 「那麽刚刚接电话的女士是谁?」
                 「管家。」她冷淡的道。
                 训导主任铁了心,非得找出冷家的家长出面谈谈不可。如果学生打架而未受到惩戒的消息传扬出去,校方在其他家长面前如何站得住脚,服己服人?
                 「好,那你告诉主任,目前有哪一位亲戚长辈可以联络得上?」
                 她效法闷嘴葫芦,又不讲话了。
                 「冷恺薰,你别以为爸爸妈妈不在家,老师就不会通知他们你在学校打架闹事。」导师光火的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说!」
                 她踢动脚边的一团纸屑,斜瞟他们一眼,复又低头。反正赵太太接到电话一定会设法找人告状,她怎麽晓得那个欧巴桑会通知谁?
                 「问你话不回答,这是什麽态度?」训导主任重捶办公桌一拳。「陈老师,立刻把她给我送到心理辅导室,叫辅导老师好好开导她,顺便让她写一份悔过书!」
                 「是,主任。」导师用力掐了她一记。「跟我来!」老鹰抓小鸡般揪着她的臂膀,带出训导处。
                 训导主任生不到十分钟闷气,门口警卫室立刻传来通报,有一位学生家长冷先生到访。
                 好极了!训导主任振作起铁面无私的声威,吩咐警卫放行,一面拨分机要求辅导室的陈老师迅速回返训导处。
            私立华善国民小学素来以管教严格出名,尤其训导主任施行「铁的纪律、爱的教育」,刚正无私的冷面罗刹相震慑住不知多少学童。平时学生若是做错事,只要一句「送训导处」,往往就可以达到充分的警告效果。如果尚需劳动到学童家长前来学校处理,可见事态相当严重。
                 本来,学生打架这种小事件算不上什麽奇闻异事,糟就糟在刘若薇的父亲是立法委员,校方招惹不起,只好把后续的处理动作做得明显一些,以示他们确实有尽心尽力在办人。
                 「映洁和同学打架?」一名叁十来岁的清秀少妇杏眼圆睁,彷佛听闻到火星人入侵的异闻。
                 「是的,方太太。」训导主任板起极端凝重的神情。「现场学生全部指证,令嫒夥同另一位女同学推打同班的刘若薇,造成她身上多处淤伤。为了对犯错同学加以惩戒,请您先带方映洁回家,并且严加管教。」
                 「真好。」方太太欣慰的叹了口气。
                 「什麽?!」训导主任万万料想不到,打人的恶行竟然换来一句家长的「真好」。
                 「以前我老是担心映洁不愠不火的个性,长大容易吃亏,现在知道她还懂得生气打人,可见应该还有药救。」方太太颇感安慰的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训导主任又惊又怒。「方太太,校方的意思是……」
            


            15楼2010-03-19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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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和她谈谈,给她适当的鼓励。」方太太宽容的拍了拍训导主任的肩膀。「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映洁,咱们回家。」
                   「好。」方映洁耸了耸肩,一脸没事人似的表情,临出门前瞟给难姊难妹一个眼色——你自求多福啦!
                   恺薰浮出短暂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冤孽啊冤孽!训处主任跌坐回座位,一脸悲惨。就是有这种纵容子女的家长,现今才会师道难为呀!唉……
                   「冷恺薰。」苗头指回她身上。「你的家长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
                   她罚站在长木桌前,眼观鼻,鼻欢心,自从被扭送到训导处后,她总发言量不超过十句。
                   「冷恺薰,把头抬起来!」导师顶高眼镜框架睥睨她。「主任问你话,你怎麽不回答?」
                   爱将被痛殴,焉有不声讨的道理。
                   她执意盯住地面。「他们出国了,明天才会回来。」
                   「那麽刚刚接电话的女士是谁?」
                   「管家。」她冷淡的道。
                   训导主任铁了心,非得找出冷家的家长出面谈谈不可。如果学生打架而未受到惩戒的消息传扬出去,校方在其他家长面前如何站得住脚,服己服人?
                   「好,那你告诉主任,目前有哪一位亲戚长辈可以联络得上?」
                   她效法闷嘴葫芦,又不讲话了。
                   「冷恺薰,你别以为爸爸妈妈不在家,老师就不会通知他们你在学校打架闹事。」导师光火的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说!」
                   她踢动脚边的一团纸屑,斜瞟他们一眼,复又低头。反正赵太太接到电话一定会设法找人告状,她怎麽晓得那个欧巴桑会通知谁?
                   「问你话不回答,这是什麽态度?」训导主任重捶办公桌一拳。「陈老师,立刻把她给我送到心理辅导室,叫辅导老师好好开导她,顺便让她写一份悔过书!」
                   「是,主任。」导师用力掐了她一记。「跟我来!」老鹰抓小鸡般揪着她的臂膀,带出训导处。
                   训导主任生不到十分钟闷气,门口警卫室立刻传来通报,有一位学生家长冷先生到访。
                  
              


              16楼2010-03-19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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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咖啡煮好了。」管家赵太太恭谨的捧着银盘进入餐厅,一如以往,除了冷恺全之外,任何人在她眼中皆是隐形。她甚至没有瞥往恺薰的方向。「您还需要什麽吗?」
                     「不用。」他接过热腾腾的马克杯,又以一种深思的冷峭眸光刺探她。
                     赵太太自动退下去。
                     恺薰垂眼盯住餐桌,手捧着牛奶杯,蓄意忽略来自长桌对端的探量眼光。
                     又来了!他又用那极深沉无比的眼光端详她,有如科学家观察着显微镜底下的微生物,随便伸手一捺就能消灭她於无形;也彷如全能的上帝下望他一手创造的芸芸众生,那麽自信、肯定,一举一动皆逃不出他的法眼。
                     「西方人有一句俗谚,如果你救了同一个人叁次,他的生命便属於你。」马克杯的烟雾蒙胧了他的俊颜。「这一回,就列入第一次的纪录。」
                     恺薰微微一怔。他的嘴角竟然有笑,尽管笑得讥诮嘲讽,仍旧是她意料之外的神情。
                     「这样就算一次「救命之恩」?」她瞪视着他。
                     「你应该明了,我的度量很狭小。」他狡狯的笑了笑。
                     既然冷恺全看起来心情还不坏,她决定提出脑海里的疑惑。
                     「你为什麽愿意到我的学校看训导主任脸色?」
                     「什麽脸色?我没看到。」他耸了耸肩。
                     这话也对,反倒是他摆脸色给训导主任瞧。她体内霎时涌起一阵快意。
                     「爸爸真的固定捐钱给学校盖大楼吗?」换成是她,宁愿将那笔钱扔进马桶冲掉。
                     「是「纵横科技」捐钱给贵校盖大楼。」他纠正,再饮一口咖啡。
                     她一脸茫然,听不出其中有什麽差别。爸爸掌管冷氏企业的经营权,这两者难道不该画上等号?
                     「等你长大,自然会明了。」他的嘴角又浮现碍她眼的神秘笑容。「话说回来,捐点基金给我的母校并不为过,人总是要有反哺之心。」
                     啥?恺薰错愕住。
                     「惊讶吗?」他彷佛认为她呆呆的样子很好笑。「不要怀疑,你是我的学妹。」
                     不暇细想,她冲口反驳,「我才不要当你妹妹。」
                     无论是学妹、亲妹,或是任何一种牵涉到「妹」字的身分,她一概无法接受。
                     「很好。」他眯起眼,阴凉的寒意穿透过空气,传导至她的身周每一寸。「我也不愿意多出你这个妹妹,你最好也让令堂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明明是不该有的刺痛,总挑在她最缺乏防备的时刻刺穿心房。
                     不公平呵!冷恺全对她的敌意完全没有道理。顶着私生女儿的身分进入冷家大门,并非她能做主的。如果她有选择自己出身的权利,一定会选择生在永远不会与他发生关系的家庭。
                     或许在世人眼中,她和母亲已正式归属冷家,族谱上甚且登录了她们俩的存在,由不得人怀疑。然而她们母女俩都明确的知道,只要与冷恺全相处於同一屋檐下,她们的处境即比寄人篱下高明不了多少。而母女两人眼中的靠山——她的父亲大人,为了某种未知的原因,对这个长子极为忌惮,平时未曾与他产生过对峙的意见。父亲这种懦缩不前的态度更加侵蚀了母亲心中的防卫墙,连带的,也让纤细敏感的她领受到同样的不安。
                     因此,她排拒他,憎恶他,只想缓和胸口莫名的不安定感。
                


                19楼2010-03-1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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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薰浮出短暂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冤孽啊冤孽!训处主任跌坐回座位,一脸悲惨。就是有这种纵容子女的家长,现今才会师道难为呀!唉……
                       「冷恺薰。」苗头指回她身上。「你的家长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
                       她罚站在长木桌前,眼观鼻,鼻欢心,自从被扭送到训导处后,她总发言量不超过十句。
                       「冷恺薰,把头抬起来!」导师顶高眼镜框架睥睨她。「主任问你话,你怎麽不回答?」
                       爱将被痛殴,焉有不声讨的道理。
                       她执意盯住地面。「他们出国了,明天才会回来。」
                       「那麽刚刚接电话的女士是谁?」
                       「管家。」她冷淡的道。
                       训导主任铁了心,非得找出冷家的家长出面谈谈不可。如果学生打架而未受到惩戒的消息传扬出去,校方在其他家长面前如何站得住脚,服己服人?
                       「好,那你告诉主任,目前有哪一位亲戚长辈可以联络得上?」
                       她效法闷嘴葫芦,又不讲话了。
                       「冷恺薰,你别以为爸爸妈妈不在家,老师就不会通知他们你在学校打架闹事。」导师光火的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说!」
                       她踢动脚边的一团纸屑,斜瞟他们一眼,复又低头。反正赵太太接到电话一定会设法找人告状,她怎麽晓得那个欧巴桑会通知谁?
                       「问你话不回答,这是什麽态度?」训导主任重捶办公桌一拳。「陈老师,立刻把她给我送到心理辅导室,叫辅导老师好好开导她,顺便让她写一份悔过书!」
                       「是,主任。」导师用力掐了她一记。「跟我来!」老鹰抓小鸡般揪着她的臂膀,带出训导处。
                       训导主任生不到十分钟闷气,门口警卫室立刻传来通报,有一位学生家长冷先生到访。
                       好极了!训导主任振作起铁面无私的声威,吩咐警卫放行,一面拨分机要求辅导室的陈老师迅速回返训导处。
                  私立华善国民小学素来以管教严格出名,尤其训导主任施行「铁的纪律、爱的教育」,刚正无私的冷面罗刹相震慑住不知多少学童。平时学生若是做错事,只要一句「送训导处」,往往就可以达到充分的警告效果。如果尚需劳动到学童家长前来学校处理,可见事态相当严重。
                       本来,学生打架这种小事件算不上什麽奇闻异事,糟就糟在刘若薇的父亲是立法委员,校方招惹不起,只好把后续的处理动作做得明显一些,以示他们确实有尽心尽力在办人。
                       「映洁和同学打架?」一名叁十来岁的清秀少妇杏眼圆睁,彷佛听闻到火星人入侵的异闻。
                       「是的,方太太。」训导主任板起极端凝重的神情。「现场学生全部指证,令嫒夥同另一位女同学推打同班的刘若薇,造成她身上多处淤伤。为了对犯错同学加以惩戒,请您先带方映洁回家,并且严加管教。」
                       「真好。」方太太欣慰的叹了口气。
                       「什麽?!」训导主任万万料想不到,打人的恶行竟然换来一句家长的「真好」。
                       「以前我老是担心映洁不愠不火的个性,长大容易吃亏,现在知道她还懂得生气打人,可见应该还有药救。」方太太颇感安慰的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训导主任又惊又怒。「方太太,校方的意思是……」
                  


                  26楼2010-03-19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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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和她谈谈,给她适当的鼓励。」方太太宽容的拍了拍训导主任的肩膀。「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映洁,咱们回家。」
                         「好。」方映洁耸了耸肩,一脸没事人似的表情,临出门前瞟给难姊难妹一个眼色——你自求多福啦!
                         恺薰浮出短暂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冤孽啊冤孽!训处主任跌坐回座位,一脸悲惨。就是有这种纵容子女的家长,现今才会师道难为呀!唉……
                         「冷恺薰。」苗头指回她身上。「你的家长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
                         她罚站在长木桌前,眼观鼻,鼻欢心,自从被扭送到训导处后,她总发言量不超过十句。
                         「冷恺薰,把头抬起来!」导师顶高眼镜框架睥睨她。「主任问你话,你怎麽不回答?」
                         爱将被痛殴,焉有不声讨的道理。
                         她执意盯住地面。「他们出国了,明天才会回来。」
                         「那麽刚刚接电话的女士是谁?」
                         「管家。」她冷淡的道。
                         训导主任铁了心,非得找出冷家的家长出面谈谈不可。如果学生打架而未受到惩戒的消息传扬出去,校方在其他家长面前如何站得住脚,服己服人?
                         「好,那你告诉主任,目前有哪一位亲戚长辈可以联络得上?」
                         她效法闷嘴葫芦,又不讲话了。
                         「冷恺薰,你别以为爸爸妈妈不在家,老师就不会通知他们你在学校打架闹事。」导师光火的推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说!」
                         她踢动脚边的一团纸屑,斜瞟他们一眼,复又低头。反正赵太太接到电话一定会设法找人告状,她怎麽晓得那个欧巴桑会通知谁?
                         「问你话不回答,这是什麽态度?」训导主任重捶办公桌一拳。「陈老师,立刻把她给我送到心理辅导室,叫辅导老师好好开导她,顺便让她写一份悔过书!」
                         「是,主任。」导师用力掐了她一记。「跟我来!」老鹰抓小鸡般揪着她的臂膀,带出训导处。
                         训导主任生不到十分钟闷气,门口警卫室立刻传来通报,有一位学生家长冷先生到访。
                         好极了!训导主任振作起铁面无私的声威,吩咐警卫放行,一面拨分机要求辅导室的陈老师迅速回返训导处。
                    五分钟后,主任办公室门外响起轻敌。
                         「请进。」他清了清威严的喉咙。
                         陈老师走在前头,回眸向尚未进入的访客漾出笑容,感谢对方为她开门的绅士举动。
                         「谢谢。」嫣红的靥容犹如少女见着偶像,浑然不复数分钟前的晚娘脸。
                         一个年轻男子跟入,那身高中制服透露出男孩的年龄不出十八岁。
                         训导主任在杏坛打转了几十年,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识过摸不出底细的人物,可眼前的年轻男子就是。他眼底的精深锐利,嘴角的世故浅笑,在在强化出不属於毛头小子应有的深沉。绝     的女子向来被视为倾城之祸害,而绝俊又深沉的男子,只怕杀伤力犹甚於前者。
                         「您好。」访客先投给导师一记醉人的笑,才把目光移转到训导主任脸上。「敝姓冷,冷恺全。我的管家拨了通急电,告诉我舍妹在学校惹了一些麻烦。」
                         「嗯哼。」训导主任连忙从几近失态的瞪望中回过神。「冷先生,请坐。临时劳动您大驾,校方非常的抱歉,不过令妹顽劣不堪,非但闯下大祸,而且一点悔意也没有,事后又拒绝向被她殴打的女同学致歉,所以校方只好通知家长前来,把学生带回去好好训诫。」
                    


                    27楼2010-03-19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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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她加重不悦的语气。「我可以自己回家。」
                           「没出事之前你当然会这麽说。」她娘亲意有所指的横了丈夫一眼。「假使被绑匪架走了,谁晓得你老爸付不付得起赎金。到时候说不定得求爷爷告奶奶的,向那个霸王少爷筹款子呢!」
                           「你在小孩子面前提这些做什麽?」冷之谦重又把整张脸藏在报纸后面,采取息事宁人的战略。
                           「小孩子?!」卓巧丽心头登时不爽快。「唷!你的宝贝儿子是男子汉、未来的大继承人,我女儿就只能当个小孩子。」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亲生孩子,难道还分什麽彼此?」眼看战局有扩大的趋势,他只好放下报纸,示意妻子别在此时此刻谈公事。
                           「你不分,人家要分哪!难道还由得了你?」卓巧丽没讲出个所以然来是不肯罢休的。「哼!亏你外表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骨子里却是什麽也没有,等「人家」日后翅膀硬了,公司、股票、动产、不动产全部归还到「人家」手中,你还有什麽地位讲话!请问这一、两年,哪一个寒暑假他没回公司「实习」?可从没见过实习生的职位一年升过一年的,偏偏你们冷家就出了这麽一个宝!这下可好,待人家毕业了,如果他打算出国念个硕士也罢,就怕他决定正式进公司上班。这我倒要请问一下,「实习期间」都能升等为高级专员,正式上班后还得了?没有给个经理、协理的位置,人家肯坐吗?干不了两、叁年,说不定就升任总经理了。」
                           若非两人老夫老妻,多少有了感情,她的难听话只会更多,不会减少。再怎麽说,「纵横科技」的根本来自於元配的财势。人家生前,这老头就另外     了小香巢,过世之后更把母女俩迎进门,娘家那头的势力怎麽可能善罢甘休?
                           原本还以为老头子坐拥数亿身家,现在才知道他元配娘家据守企业体百分之五十二的股分,一心只等着拱东宫太子坐上经掌大位。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先坐坐皇位,替人家卧枕温席。
                           冷之谦的老脸当场挂不住。砰!一掌拍向桌面。
                           「你给我少说两句,公司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卓巧丽哪里会怕他拍桌拍椅,要比凶悍尽管来,谁怕谁:「你的去留可直接关系到我们母女……」
                           嘎吱!椅脚往后惟,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两个大人的争执霎时被中断。
                           「爸,妈,我先出门搭校车,祝你们旅途平安。」她木然的离开餐厅。
                           既然无法插嘴或改变现状,唯有选择退席一途。
                           「看!你非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可……」父亲不悦的咕哝声被她截断在门后。
                           其实,她听见或没听见并无所谓,即使冷恺全真的将她们扫地出门,台北钱淹脚目,饿不死人的。世情薄,人情恶,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片难。
                           「薰薰!」冷之谦从窗口扬出一串叮咛,「傍晚记得打电话联络你哥哥,叫他载你回来。」
                           可笑!他们想嘱托的对象,正是他们最无法掌握的人。
                           於是她放弃回应。
                           一缕轻风传出低吟,多少事,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校车迢迢晃进站,她跳上车,不给它机会说了……
                      「底下的,快闪开!」
                           前一秒钟,恺薰倚着图书馆外墙,等待姗姗来迟的大主角出现;下一秒钟,头顶上有一道悦耳的男音朝她喊话。假设她乖乖听话地让开一步,伤势应该不至於太凄惨,偏偏她先抬头观探,确定一下对方喊话的对象,所以,惨剧发生了。
                      


                      30楼2010-03-1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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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有他联络资料的纸条,不由分说的塞进她手中——翁瑞迪,XX医院,外科实习医生,另外尚标明了他的实习时段和呼叫器号码。凌乱的笔迹只求看得懂就好,不求美观工整。
                             原来是医学系的学生,难怪年纪比大学生年长许多。
                             「来访之前记得先    call   我,我到后门接你,免得主任以为我私自挂牌看诊,知道吗?」他摇晃纤长的食指,谆谆叮嘱。
                             义愤填膺与好笑同时在她体内交缠。敢情这个大恶人还要求受害者偷偷摸摸,以免影响到他的实习成绩。她长这麽大,第一次     到不知如何以对的滋味,假若立刻就策动肝火,未免辜负了人家的一脸笑容,可又不甘心就此放过他。
                             冷恺全的性格虽然也强凶霸道得紧,却多了一份目中无人,不像这个翁瑞迪,热辣辣的口气虽然显得很急躁的样子,却嚣张得可爱,今人自然而然地想亲近。
                             为何她一定要将每个男人拿出来与那阴阳怪气的家伙比较呢?
                             微笑的线条登时收敛起来。
                             「喂!喂!喂!你挤出一副冷眉冷眼做什麽?」翁瑞迪也凝起两道坏脾气的剑眉。「我已经提供「售后服务」了,你还不满意?好吧好吧!送佛送上天,现在就带你到医务中心急救,可以了吧?」
                             说完,也不等她做出一点回应,竟然自顾自地就牵扯起伤患,直往医务中心拖过去。
                             真是……真是……恺薰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我在等人!」她赶紧甩脱莽大汉的手。
                             翁瑞迪回头打量她几眼,又自动归纳出合理的揣测。
                             「等你男朋友?」看样子很像:「哪个毛头小子这麽不够意思,让美少女杵在系馆外呆等他?依我说,生命安全要紧,换你让他         站岗的滋味也不错。」
                             「他才不会等我。」话语脱口而出,恺薰蓦然惊悟,她竟然向头一回见面的陌生人吐露私事。几眼清朗自在的笑容就降低了她的心防吗?
                             「当真?」翁瑞迪仔细审量她几眼。小女生虽然眉目如画,却镂刻着凄苦的线条。十多岁的妙龄少女不是应该享受爱情的甜美吗?「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单恋人家,对不对?」
                             单恋,这个动词太刺耳了。
                             「他是我哥哥!」她沉着脸声明。
                             「哦?是「情哥哥」还是「乾哥哥」?」他饶富兴味的摇晃着手指头。「你们小女生最爱玩这一套了,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嘴里偏偏只肯叫「哥哥」。」
                             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偏偏只肯叫哥哥……
                             她的心房猛地惊动狂窜起来,彷佛灵魂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被翻开来,血淋淋地张扬出暗夜底的脓疮血肉。一些莫名的意绪,良久经年,她也不懂,却被翁瑞迪嘻嘻哈哈的摊平在阳光下,接受曝晒致死的极刑。
                             「你乱讲!他真的是我哥哥。」顾不得心防,顾不得陌生或熟悉,顾不得一切,她涨红了俏嫩的脸,猛然提高嗓音,只想摆脱纠缠着心头的那个秽臭腐败的思绪。
                             「哥哥就哥哥,我又没说不是。」乖乖!青春期少女的心理状态果然不能以常情来衡量。
                             可是,他明明摆出一脸不信的表情。虽然和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的陌生人辩论「哥哥」的问题很没有意义,可是……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把冷恺全塑造成她恋慕的对象。她的哥哥呢!这种乱了伦常的荒谬,怎麽能容许?
                        


                        32楼2010-03-1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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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敌意,从远方一步步接近。
                               赐与她暖意的热源体忽然说:「我要走了。需要我的时候,你知道到哪里找我。」
                               他语中另有深意,似要说给另一个人听见。
                               「学长。」冷恺全点头为礼,嘴边依然挂着莫测高深的笑。
                               凝立在两道高瘦的身影之间,她显得荏弱、失了依靠,无助的表情在两秒钟内收敛起来,转眼间又变成无动於衷。她的心,也要关起来,不让人看见。
                               「嗨!」翁瑞迪的视线变得锐利,不复适才憨大哥的情态。「你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应该好好疼惜。」
                               「好说。」冷肃的眼投注在她身上,不置可否。
                               「那麽,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两位了。」最后一丝暖意随着翁瑞迪转步离去,也跟着全数抽离。
                               她不发一语,低头望着草地上的夕露。问吧!问出你心头的疑虑。
                               「回家。」冷恺全脚跟一转,简洁俐落的走开。
                               恺薰错愕的抬起眼,为什麽?他的脑海应孩充满疑窦才对。
                               她又一次输给了他迷离的思路。
                          BMW奔驰向家园,从头到尾她不敢瞄望向驾驶座的方向。现在的她太单薄,暂时禁不住一丝一毫的嘲语。
                               跑车煞驶在家门外。
                               「到家了。」他冷漠的按开电动车锁,语句仍然简短有力。
                               引擎没有熄火。
                               她瞥向身旁的矫健身影。冷恺全一迳凝紧了表情,甚至含着些许厌烦的直视正前方。
                               「下车!」他不耐烦地倾过身,替她打开车门,手臂滑撞过胸坎的部分。
                               她惊喘一声,直觉的挺起背脊往后缩。
                               「放心吧!我不会兽性大发。」讥讽的眼光几乎烧穿铁铸的车体。
                               羞愤和困窘灌满她一头一脸。她才不是怕他!而是撞到会痛!但是叫她把确切的理由说出口,她宁愿立刻死掉。
                               推开车门,她几乎是用逃的,跌撞向车外。
                               「今晚不用替我等门。」话音方落,跑车刮起一阵烟,引擎声拉开暮色,绝尘而杳。
                               他又去了,赶赴另一场红粉良宵。
                               恺薰定在原地,怔怔遥望着远去的黑点。很多心事,连她自己也不明了,不敢去推究。
                               茫茫渺渺,天地间旋起一声呼啸。她仰首望天,天空远得让人无法碰触。
                               上帝也在同等的距离之外吗?
                               天,苍苍茫茫的,彩霞像一大摊错点的命运谱,各种色彩纠缠交集,却仍旧逃不开最终的暗黑。既然如此,为何要灿烂这一回?
                               几颗水珠滴落在她脸颊,密密串连成一行。湿意往下滑落,流进她唇角的缝隙,     起来淡而无味,如同她空白的心情。
                               原来是天,浙沥沥的下起了雨。
                               梧桐更添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同样的感觉,他数不清自己已经历几次。
                               血液在经脉间奔窜,强度远胜过电流,热热麻麻的震撼感,激出体内深处的野蛮。猛烈冲击,一次重过一次,彷佛所有爱恨情仇全部灌注在不断反覆的动作里。
                               运动过度的结果,脑筋往往会产生瞬间的晕眩,但,只是一眨眼而已,他不会容许理智从大脑中脱离太久。失神的瞬间迅速退去,汗水从皮肤的腺孔涌泛出来,四肢百骸紧绷过度,反而松懈下来。
                          


                          34楼2010-03-19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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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的颜色徘徊在亮与暗的边缘,似乎无法选择最终的依归。
                                 天蒙蒙亮,形成一种靛蓝和浅紫的组合。蓝色是轻郁,轻郁是她的心情。
                                 白昼,代表另一个新的开端。而她已经无力回到起头,去踩踏别人的舞曲节奏。如果能够,她情愿进入永夜的世界。夜的安全,像遮幕,紧紧护住她的心锁。
                                 「醒了?」夜的魔魅化为具体,真实的在她耳际吟喃。
                                 他以修长的指尖替代眼睛,仔细遍巡过她的眉,她的唇,她的清冷情调。
                                 手下所触碰的一切,俱已属於他。他漾出满意狂浪的微笑,衬着天的靛蓝,黎明的青黑,分外阴森诡谲。
                                 「爸和妈呢?」她疲倦的     上眼脸,得到答案与否其实并无所谓。哪来的心力再去理睬旁人的闲事呢?
                                 「睡了。」他躺回她身旁的空位,双手枕在脑后,让自己舒舒服服的。「他们那里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那个人……为什麽会出现在我们家门外?」既已东窗事发,她也不必再故做无事状,反而可以坦然和他相商。冷恺全一直找人暗中监盯那个男人,一定明了某些内情。
                                 「谁晓得?」阴森森的笑容挑弯他的嘴角。「郑金石在道上混了二、叁十年,勉强只能捞口饭吃,搞不出太大的名堂。过去十多年,他为了吸食毒品和偷窃的小案件,进出牢狱不下数十趟。上个月才又踏出牢门,想想自己年纪也老了,有心悔过,八成希望和你们母女俩一家团圆吧!」
                                 郑金石……她反覆琢磨着这个名字,产生不了任何感觉,排斥或恨或爱或什麽的。
                                 母亲对郑金石的感情或许较为复杂一些。她还记得,相片中母亲的眼里回汤着怨怼和责怪,思念和关怀,诸般错综复杂的感情。现实的条件让卓巧丽选择留在现任丈夫身边,但不代表她不爱女儿的生父。这之中的恩怨纠葛,局外人恐怕永远无法意会。
                                 「所以,你才会这麽恨我们?因为你知道我妈对爸爸不忠?因为你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她轻语。
                                 「别开玩笑了,令堂对老头子忠不忠实关我啥事!」他暴出几声嘲讽的长笑。
                                 「那又是为了什麽?」她一翻身坐起来,与他对峙。「如果不是为了爸爸外遇的因素,你为何如此憎恨我们?」
                                 他的眼芒闪烁几下,辉映着黎明诡异的蓝。
                                 「当你爱着一个人,却发现对方无法回报你同等的爱,你会怎麽办?」天外飞来一个问号。
                                 恺薰心头怦然一跳,还以为他看出了什麽。
                                 这些年来,她自问过太多太多次相同的难题,心中早已选定答案。
                                 「我选择走开。」是的,请让她离开,在这份爱最凄     的时候。看着自己一日一日沉沦,而眼中的那个人一日一日冰冷,她无法承受太久。所以,神呵!请在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成年,羽翼尽快丰硕,然后离开。
                                 只要再多给她一点点时间就好,请让她离开,这是她唯一的求愿。
                                 「但是,有些人却选择留下来。」万籁俱寂中,他的语音悠悠。「她们宁愿留守在对方的身后,祈望他转过身来,却往往受尽等待的苦,任凭发苍苍、视茫茫,用凋零的美丽来换取些许的温存,最后落得憔悴心死的下场。」
                                 晨曦刻画出他严厉的五官,也暴露了不为人知的旧伤。这是冷恺全第一次容许旁人听见他的心声,极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44楼2010-03-1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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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怔无话。
                                   「你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不断消瘦、心碎而死吗?你能了解看着她们憔悴,却没能帮上任何忙的无助感吗?你能体会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咪吗?当你必须透过私家侦探的跟踪报告,才能掌握另一半的行踩,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苦涩吗?」他的眼在放光,冰冷而苦涩。「我知道,因为我和我的母亲都经历过。」
                                   这就是已故冷夫人的心情!她承认自己从未真正思量过。显然,在这一段长期跟监的岁月中,冷恺全无意间发现了她母亲的阴私。
                              「我并不想让自己介入上一辈的故事。」她低低的道。
                                   「那不是故事。」他冷笑。「故事通常会结束,听戏的人回到现实,但过往的一切却根植在我的现实中,所以我不会只用一个简单的「恨」字来形容这些感受。」
                                   她垂下粉颈,突然觉得无颜面对他。
                                   「要怪,就怪老头子做得太绝。当年他背离妻子,我还可以原宥到一定程度,但他千方百计要垄断妻子为他兴起的事业,不惜拉拢外人,对抗他亏负了多年的独子,我就无法坐视不管了。」
                                   「什麽外人?」她一怔。
                                   「你不知道吗?」他又挑高冷笑的唇。「冷之谦早已意识到未来失势的危机,因此他在私底下大肆搜购「纵横科技」的散股,为日后取得全部主控权铺路。目前,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撇开我,以及拔除我的母系家族在公司里的强势权力。」
                                   「这和外人有什麽关系?」恺薰打个不祥的寒颤,一阵毛骨悚然爬上她手臂。
                                   冷恺全紧盯着她,一宇一字的吐露出来,「他收购回来的散股全部登记在你名下。」
                                   上帝!一阵白热化的强光射进她眼里,迷眩得她头昏眼花。难怪!难怪父母亲千方百计地想撮拢他们,改善兄妹俩的手足关系,原来他们满心祈盼冷恺全会看在股票是归分於「亲亲好妹妹」的名下,降低心防。也难怪,他愿意在父母面前摆出一副大哥疼爱小妹的姿态,俨然对她百般纵容。说穿了,大夥儿只想玩弄心理战术,化解对方的防卫阵线。从头到尾,只有她,傻愣愣的成为两方人马的较劲工具,自个还浑然不知。
                                   她究竟有没有脱离这片混乱的一天?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跳下床,讥诮的走往门口。「既然冷老头将你视为他储藏的弹药库,我只好把他的库存抢过来。」
                                   而她,也真的将自己平白送至他手中。
                                   她只是两只斗牛犬争权夺力的跳板,一种人形的秘密武器。
                                   她想笑,荒谬的大笑,为了自己突然增加的重要性,然笑容到了唇角,却比哭泣更悲凉。
                                   她颓然地倒回床上,听着他压抑的步伐远去,胸膛里空洞洞的。
                                   「你呢?」她幽幽低问,在他离开房间之前。「如果你爱一个人,远比她爱你更多,你会怎麽做?」
                                   背影顿了一顿,没有任何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房门开了,然后关上。
                                   她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痛苦。
                                   所以,神呵,请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来得及闪避,让她能安然离去……
                                   可是,外头的世界如此苍凉浩瀚,千山暮雪,却教她,只影向谁去?
                              


                              45楼2010-03-1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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