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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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靖宣膝下为长者？”
（ 二十一年的小雪。寒意比往年来得稍晚些，甚是都不曾为禁苑染上素白。我有些不大习惯，许是有悖常理的天象叫人无端胜出悲忧之感。又或，只是我徒增的年岁在作怪。）
（ 九怀应声称是。早先府里送的信，说是遣小辈来问安，实则我早已不是待字闺中的骄女，如何不知他们心内盘算。只这一位，我对她母亲，记忆犹新。）
“ 君上到底心疼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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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炉已有些微凉，奚女添了火，哔剥溅起火星子。）
（ 九怀疑惑不解，她不知我在喟叹何人。并不是这冠鹤氏名姓的小儿，而是她的慈萱。倘使仅仅因着她出生闳阀，她的兄长同她，又如何能在这尚未长成的年岁，一再蒙恩，甚授以侯爵。归因于那金枝才对，我如是想。）
“ 你去外头迎，天寒地冻的，别叫吃了冷风。”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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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听见我埋怨，九怀出门半刻后，青冥稀稀拉拉飘起了雪。我立在窗前瞧了会儿，不及年幼时那般雀跃，却也算解了心头一桩忧愁。待见人引小女孩来时，又悠悠回了榻上。）
“ 起来罢。”（ 我朝她莞尔，伸手让她上前。她生得灵动，能依稀窥见她椿萱模样，小手与甄儿截然不同，没有女儿家不应有得薄茧。）“ 不必拘着，你大姐姐常来顽。不出这苑门，你只当在家中便是。”
“ 靖宣殿下可好？”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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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尝闻她母亲早慧。可，慧极必伤。宫里总有一二风言风语，我便也只当耳旁风，不欲与人议论。）
（ 九怀奉了盏牛乳茶，另旁的一些奶油酥卷等零嘴，多是她们这个年纪爱吃的。教养是极好，只是略拘禁了些，想是没有个伴儿，抹不开面儿。我想起她是双生子，故同她说。）
“ 改日携你妹妹同来，我这儿有几卷书，想她爱读。”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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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不表。）

2
【这是又一年的冬。】
【业是难得不用赴女学的一日，天气不算得晴，还是冬风瑟瑟着。彼时我正于庭院间顽闹，阿晚执了书卷，在一侧廊下坐着看我。是倏然间接的讯息，道称族中要遣人入宫去与几位姑奶奶问个安的。得悉此事后，与阿晚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她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早便习惯了。与之扬了扬手，也就回屋准备去了。】
4
【自宫门下轿换以步行，我总觉着这内廷的路，较之数年前同样入宫问安的那趟，是要难走些的。】
【许是冬日天寒的缘故吧。我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没得又快了几分。心思回拢时抬眼一望，景阳的匾额看得分明。当下便是了然——已到了此行之处。宫侍启帘相请，便也随着入内请安。】
臣女鹤尔苏氏，请温恪妃娘娘安。
6
【这位忱姑奶奶，幼时于鹤府中小住时，总也是同阿晚见过几回。而自她受封恪妃入宫以后，此番竟还是头一回见。】
谢娘娘。【软声应了去。年岁渐长后，知晓这礼数的重要性，于行止上总会多注意些，省得丢了额涅的脸面。】
【大姐姐时常应召入宫，我虽不曾次次得见，但也是晓得的，故而颔首称是。而见相询额涅，亦不假思索道】
额涅甚好，就前不久——还抬了镇国的衔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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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了牛乳茶，小口饮上一番，没有过分的甜腻，当是很对胃口的存在。心下欢喜，却也不敢表露得十分明显，但饮茶和吃零嘴的频次，总归是高了些去。】
好呀。
【阿晚讷言，府里总不放心她一人在外，若是应着姑奶奶所邀，由我这个做姐姐的与她同行，料也无妨？】
您这儿的书，自当是极好的。阿晚这些时日总宝贝着一册在看，叫她换着读读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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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言切切，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