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坐莲花②】
容华·褚兰修
雍州京兆尹长安人，平民女，面容贞静姣好，有点营养不良，家境贫寒，长兄科举落榜后一蹶不振，渐渐染上了赌博恶习，后来债主找上门来要小褚给他早夭的儿子配冥婚，从前的债务可以一笔勾销，小褚哥哥原本十分抗拒，但经渠道打听到了李府在找合适的人选代替女儿修行，为了保全小褚一边假意答应债主的要求，一边把她送到了李府。李府大夫人因见褚氏善睐和光，年纪虽少，兰心月性可见一斑，于是一眼选中了这个时年不过五岁的女孩，托付给香积寺的净慈禅师，像模像样也有一个法号，叫了了娘子，于净慈的说法，了了是应澄心静耳，她虽替坐莲花，却是无，不是空，命中不该在檀林了此余生。时逢太子侧妃荀蕙到寺中来请文殊菩萨，褚兰修自觉向往，请愿作为讲经娘子随去。入东府后的小褚仍以了了娘子的名分伴随在荀蕙身边，时常为她讲经论道，也曾提起过想要娘娘帮忙照顾流落在外的哥哥，但后来经过搜寻得知，在小褚走后不久，哥哥即因为失信被以债主为首的一群恶霸打死了，聚众犯事者得到了应有的惩处，而小褚也失去了最后的唯一的亲人。喜欢周霁的温暖，也想一直陪着他和娘娘，曾经非常小心翼翼地问过周霁，“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这样静静看着您就好么，只这样就足够了”，周霁答应过给她一个位分，态度上始终不咸不淡。
*褚兰修拥有一张可以骗过许多人的纯善面孔，但本人实则是绿茶进化体。认识李但李不认识自己，和荀蕙关系很好，得到过尹湛微的认可，希子姐姐有时会向自己请教一些问题。
丹青：赵丽颖

写写她：
①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在次年害病去世，生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兄长能【金榜题名】，留下她和兄长，而兄长落榜后因此【一蹶不振】，懵懂的她看着兄长一步步走入深渊。
②母亲留给她一对明月耳珰，和一只损了一角的银镯。
③她营养不良，所以她的头发很软，发尾微卷，与平常人不同，略微【自卑】，从不承认。
④四岁那年，邻居家的孩子欺负她是孤儿，说她有个混账兄长。起初她没有说话，却在他爬树玩闹的时候，拿弹弓打伤了他的手肘，摔断了一条腿。事后邻居找上门来，兄长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在此之后兄长借了高利贷，偿还了邻居的医药费。她知道她【错了】，自此以后她一直都【很乖】。
⑤债主上门那日，她躲在里屋没有说话，却拿出了母亲的遗物——那对明月耳珰，那时她还没有耳洞，却直接将银勾嵌入瘦耳中，她戴着并不合宜的耳珰，血珠延着细颈流下，她却是目里藏笑的看着她的兄长，什么话也没说。

⑥五岁时见到李夫人，她跟李夫人说的第一句话：您真像兰修的娘亲。至今想起，李夫人那日穿的真是华贵，这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阶级生活在她心里【扎了根】。
⑦入香积寺后，她很喜欢这种清净、闲适、不愁衣食的生活，曾经寺里有几位尼姑，据说是在上一任皇帝崩后的低位嫔妃，她看着这些人沧桑地细数过去的荣华，觉得【很好笑】，她不可能会是这些人。
⑧有个小和尚与她起过冲突，这次她学聪明了，摔伤的是自己，小和尚被罚了n遍经文。
⑨“撒娇的孩子从来不会有糖吃，（明面上）听话懂事才会得到一切。”她喜欢【荀蕙】和【周霁】，因为他/她能给自己想要的。

景和三十一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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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娘子·褚兰修
香积寺
[叠放规整的褐褚色佛衣下压有两丸盛有木密香的熏球，再过一炷香燃尽的功夫，便足满一个时辰。兰修此刻仅着略显单薄的月白色寝衣，而后抻臂推开一扇素窗，此刻天还未敞亮，蓬鬓染许柏香，不需耗费太多心力，也无须抬眼，便知是青墙内的罗汉松今年纳罕的开花了。兰修轻轻扶上一叶窗，一袭乌软顺势靠上，澄明双目此际有星点朦胧]罗松花开，是福气将至吗……[正自说自活，尔后伴一摇首，遂将窗阖上了。待写录好几页佛偈，系好檀香褐衣，在看天光已是大亮，兰修外出经过那株罗汉松时，合掌敬过一礼。而后于宝龛中，并膝跪坐蒲团，细指轻捻挂在皓腕上的檀珠，平眉闭目，诵经过后方直起脊骨，又伏腰拜礼]贫尼所求无多，只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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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荀蕙
香积寺
［随比丘尼漫步踏过石阶，走进宝刹时，倘若换作心志清闲，放空雅致时，应当还会与他讲上一讲佛缘这种东西荀蕙从来都不缺。］
［已甚久未至，檀香拂面，梵声入耳，只余心静，素衣净面，信女子侧立佛堂，佛缘肃穆，所以颔也低垂。僧履轻稳，折素笺持以三烛，躬身道一句我佛名号，虔心许愿，一求山河无恙，河清海晏，二求家人康建，三求…你我此后顺遂平安。］
［伏拜罢，见身侧一人伏跪，窗棂外暖阳斜斜，洒于她身上是斑驳，脸亦不真切。落于她身侧，轻颔首，才叫打了照面。］——师傅…自无所求？
［庙里的师父正在诵经，重重帘幕经文织就，坠下巨大的流苏，一排排莲灯通明，大殿门扉重掩，依然如昼，不由收敛了音量］小师傅，我怀迷惑心前来，应寻您解惑，但仍要先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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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娘子·褚兰修
香积寺
[一双软掌相贴，端奉于颌下身前。此际直起腰脊，面上舒出和融的一记笑，因殿中静默、菩萨肃穆的缘故，兰修仅是对她轻轻颌首，示意往殿外去]施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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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荀蕙
香积寺
［礼佛的檀香从大殿深处涌出来，脚步停在青石砖上，便可专心同她说话］小师傅，［侧身望向了了，轻颦了些眉］你应答时，是为本我心而答，
［一顿，才续道］还是代替佛祖来答？
［沿着殿前的青石砖缓缓地走，空地左右两侧放着两鼎石雕烧金炉，流着血红色烛泪的蜡烛和焚烧至蜷曲的香柱被插在厚厚的灰烬里，滚烫的热浪扭曲了视线，不由让人眯起眼睛，却挪不开目光］都说菩萨最是心慈，不忍见人劫难，普渡众生［垂眸一叹，心下揆度］可芸芸众生，又如何渡的过来？
［天道有则，人皆有命，当自度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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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娘子·褚兰修
香积寺
[此际有几星浮光跃上两扇密睫，面对荀蕙时，兰修贞静的面容始终有一丝清浅的笑意，起先是沉默的聆听，一番思量过后]贫尼道行尚浅，还未悟透禅道、练就佛心。[抬眼对上荀蕙双目，眼里澄明]仅是了了从心来答，好么？[虽是问句，却未曾有过迟疑]施主提及众生，也是慈悲心肠。[其实乍闻“普渡众生”时，兰修不由深深看了荀蕙一眼，心弦有一瞬的触动，而后再答时，要比先前更显郑重]菩萨福泽众生，却无法顾其苦厄，[一句轻喃]需是人人自度。[这时抬颌对目，长睫轻轻一颤，鼓起一只瘦胆]但观施主面善，或许不仅仅拘于“自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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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荀蕙
香积寺
［听罢此言，几分探究，对上兰修那一寸目光，嗓音依旧清清淡淡］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摇头笑叹］命理于我，尚能自渡，且难止波澜心。
［隐隐木鱼轻敲声传来，还有细细碎碎的经音入耳，本该心静，却因着兰修起伏，半是感慨，半是喟叹，半响停顿，这才吐出几个字来］但凡不能，但凡不信命、有所抗，总是最孤零。
［而后一时无话，香灰粘在袖尖，身后有一阵风，把烟吹散］佛法中且有梅樱桃李一说，那么小师傅［缓声慢语，点入题间］——你的波澜心可止了？
［不待她答，话锋一转，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若难止于此，自不必拘于方寸，［缓缓］出尘入世，自有另一风光。
［一番喟叹之后，将兰修眉目合寸打量，了然的笑了 ］若是属意不妨到我身边来，也同我说说这寺中的地藏菩萨像…

了了娘子·褚兰修
香积寺
[瘦削双肩曾有一瞬轻颤，数丸檀珠也因此从瘦腕滑至肘处，原先抬着的下颌放得也愈来愈低，兰修念起八年前那位夫人髻上珠钗，应与面前的女施主所戴的极为相佛。两弯翠尖轻凝，遂又舒缓了，师父曾也同兰修讲过：她是无，不是空，无机缘遁入空门。兰修心下也明了，出世的本不该是她，该是那位贵夫人的女儿。束着乌髻的那条兰香绸带乘风飘起，褐衣瘦骨向荀蕙俯身一礼，耳边细发轻漾]施主说得对，[此际昂起雪颈，对目]师父也曾说过，俗世自有一番风光……[捧起一弯笑泓，瘦颊窝出两靥，眉弯下蕴有善睐的杏目看向她发髻上的那丸宝珠]我是褚兰修，法号了了。[顿，话里无加修饰的] 我要先同师父询过了，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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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荀蕙
香积寺
［地藏殿离观音殿略有些距离，荀蕙在斑驳的光影里行走，拐弯往西，廊角满挂着一溜甏灯，若是暮时，该是整夜不灭。从夹道出来就豁然开朗，地藏殿房立时有人开门，内间侍立的人鱼贯而出。殿里静悄悄的，荀蕙听后踅身迈过了门槛，未期兰修答应的竟如此干脆利落，不免一愣，垂目而视，饶是如此，话里仍带着笑，调侃道］不问问我是何人？亦不问问带你去何处？
［ 案头的烛火噗噗跳动，满屋子器具都染上一层金芒］不过丑话说在头里，我这里办好了不定有赏赉，办岔了是要问罪。［顿了一顿，续道］小师傅，你怕不怕？
［饶是如此，却并未有叫人答话的意思］罢了，罢了，罢了。［仅是自顾连说三个罢了，端详良久，荀蕙嘴角便扬起了一个弧度轻微的笑］是个齐全人…［当与京畿妇大异］
［朝槛窗上瞧一眼］储宫添了位了了娘子，而寺中不过少了位沙弥尼，师父亦没有不允的道理［凉凉一牵唇角，压低声］对么？［不欲在该事上多做料想，果断招手吩咐眉绿一同前去］就这么着吧。
［……］
［马车辘辘向前驶进，荀蕙一路靠着软垫随着车轿晃动，除却请回的地藏菩萨像，果真还带上了寺中的了了娘子为自家讲经。而荀蕙此际却无半分欢愉，双眉沉沉压着一双云波暗涌的双眸：原来寺中经年累月筹钱扩建，连经室带禅房的排场，这几许香油竟能抵尉氏乃至陈郡积年围弄，何论交州，又有什么脸高枕安睡？］
结。

得知哥哥无了：
心情基调是难过·悲伤，想想一个人总是盼着世上有亲人，哪怕他并不完美，并不好，甚至将她送进寺庙，或许懵懂之间，这个小女孩也曾偷偷哭过，也会偷偷想哥哥，想逃离，想穿本该是女孩应有年纪的花裙，戴木藤制作的蝉钗子，想对自己的哥哥撒娇。她盼了那么多年，想去见见她的哥哥，问问他想不想她，问问他过的如何，哪怕他破败，哪怕女孩忧虑他会误己前程，但因是一脉相亲，她会试着包容他，帮助他，让他过上好日子。因为她知道哥哥疼爱她，虽然他是个混账：好赌成性，负债累累。那时她年岁还小，并不懂得什么是恨，什么是怨，但她总看向其他穿着齐整，家庭美满的女孩子，那是她期望的，也是哥哥给不了的。债主上门了，冥婚抵债。其实她不懂冥婚的意思，但哥哥让她走，走。她去了京城，看到这世界的繁华，原来不仅仅是隔壁刘娘子的银蝶花吊子，原来这里的一块糕点也要她好几天的饭钱。而在这远离繁华尘世的八年里，她向往外面的世界，那些贵夫人的衣裳总是那么好看，那些孩子的父母、兄长总是那么和善。她看到这些，或许会想：我才不羡慕，我也有哥哥。而她在景和三十一年六月的那天发现，她没有哥哥了，很早很早就没有了，熬了一年又一年，在这偌大世间，她再无依靠，便如一叶浮萍。

[秾月弯牙在重云后隐没，温风慢递窗棂，便有长帘随风卷起，翻倒旁侧灯台的景象。兰修进门时便看到这幅场景，她无声的去将菱花窗扇阖拢好，再从窄袖中轻抽出信笺，荀侧妃让人交与兰修时，只说是她要的答案，兰修挑亮一豆灯，在昏光下来读：褚大明，生年不详，卒于景和二十四年……此后信中寥寥几笔，便就囊尽兄长的一生。细指微颤，紧紧捏住信笺一角，让它不从手中脱落，而又随着惊雷鸣响，撼动兰修本就不安宁的心神，手间几瞬的松软，使得信纸溜出，兰修并未去看它落到哪里，该归何处，缓缓跪坐在妆案前，俯身揽来香案上桃瓣鹤纹盒，水波云香裙摆在不经意间压褶，启盒挑出这对明月耳珰：因年岁已久，色润光泽并不鲜亮，再度抚上耳际，兰修一度将此视为珍宝。此时蓬鬓垂低，抬腕戴好两弯小明月，她静观镜中两只小暖光玉牙，兰修尘封的忆象似潮水般涌上心间：曩昔尚且淳稚时，便开始与青墙古松、梵音佛衣相伴，而在此后经年的岁月里，兰修也曾违背过兄长的话，她喜欢将一袭乌软香发绾成垂挂髻，喜欢采花别在鬓边，便是花蝶流连在窗边的景色，也能是她对外浮想联翩……而老师父对兰修仅仅是薄责，他也曾叹过，大抵说是兰修不该于此。所以在香积寺中的一日又一日，兰修总在盼望兄长穿着青衫来接走她，可惜没人来接她，兄长没能来接她。]
[雨丝混迹于稠风中，将原先阖上的窗叶推开，再是一声惊雷，拢回兰修心神，在天色骤亮的那一息间，衬得她面色雪白，因是妆台近窗的缘故，几缕雨帘丝丝绵绵的缠上兰修薄袖、衣襟间，凉意自外入内，徒留心房间的满腔涩然。叶眉下扇睫轻眨，扑合间也并未有过一两星的泪光，或许是早有料想，抑或是自心底认为这种结果于兰修最好，故而在长达一两个时辰的久坐中，并未有过苦笑，仅仅是心波上的起伏，直至双腿僵麻，兰修勉力撑起一把弱质瘦骨，挪履慢慢地往床榻走去，及至倚在铃兰花色软枕上，宝髻散作乌云浓团时，才惊觉浑身无力，滋味难陈。阖上干涩两眼，甚至懒怠于落下蓉花帐幔，伴旧时荒唐梦入眠，周公遣舟往南乡故居，兰修听到桥边乌篷船上，梳着双丫髻的稚童在唱]重来空锁，苍苔满地。物是人非，小池依旧…念紫箫声断，巫阳梦觉，人何在、人何在……

写到褚大明的时候不禁笑场

“十五岁那年，我输给了迦叶的一缕微笑，就是这么一瞬的着相，我以为瞒过了净慈。”
——褚兰修

元月初四
卫仙·秋山希子
朱鸟殿香蒲盏
[雅白的枯莲叶香插伏卧在半丝细香下，熏烟愈上，拥住了被窗纹裁解的日彩，恰映在颈尾两痕微骨间的小陷处。仿似大节式燕后，宿酒尚酣般地昵哝]卫仙，这样美好的名目，怎么倒落了下乘呢。
[墨块被弥生搁在砚海中，脆生生地在耳畔勾出一字——慎。希子打了个激灵，这才拾忆起思绪，落笔陈愿，大抵递意：日前皆忙，更兼雪巨如瀑，虽逢佛诞却亦不好前往搅扰，今祈褚嫔主谅解，秋山氏欲往，沐一沐八宝檀香。一整幅浑圆不出锋的字，在“嫔主”处稍显歪扭。鲜生的呼号，倒似白茫一片玉絮在衢，阻绝了从前的半缕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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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初四
容华·褚兰修
万岁宫绥忘海
[几线明光刚照到一角鹊檐，兰修便已是诵过两页经文，再到光移入菱花窗内，天色大明时，善则方是将秋山氏的信递前来，仅是粗略地掀睫打量一回，而在“嫔主”处停顿住，兰修这才握来信纸，细看这处显得生涩十分的墨痕，偏是有两分欢愉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位秋山氏应是东瀛人吧？[这时将信递交给善则，几分兴味在眼，抬手卸下显眼的钗萼，仅仅别上枚略显黯淡的小朵珠花，而后将涂好的口脂擦去，依旧是素净的面容]去同她说，往后来八宝殿，无需向我禀告。[起身往主殿走去，在人来时，正阖目跪于檀香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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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仙·秋山希子
香蒲盏
[老绛色的暖帘罩住了窈立的身姿，复命的水无并不能清视，帘内人正弯折柳腰去拨一株不知名的微青，鹿角唐狮乖巧地窝在希子的掌心处，希子亦静静地聆罢回话。在异语圜转间，不时以物弄物，仿佛静观世音的菩萨，近手是素白与油绿。是人未至而神先到，学足了宝相庄严。笑色慢慢浮绘一张清面，六神归主，这才是希子]这样更好了。
[氅炉齐备，方一寸一寸地推开阁门，往万岁去。]
八宝殿
[待到两只绒靴中裹着一层袜的足趾能感觉到丝丝沁凉时，笃笃作响的木鱼声才抚慰着了跋涉而来的虔徒。跨槛而入，却有些意外地瞧到了褚氏。足下一顿，先合十地朝上一拜。才走至她身后行礼，一时间亦拿捏不准，该不该出声请她冬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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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褚兰修
八宝殿
[宝龛香严，自兰修于此相拜，到秋山氏来时，已然更过三炷香了。对身后动作仿若未闻，待念祷完这段经文，要去拂开香页，一串檀色香珠不经意从皓腕脱落，响彻在原本肃宁的大殿，细指捞檀珠时，便似才发觉地看向秋山氏，轻轻颌首，并未多言]秋山卫仙。

卫仙·秋山希子
八宝殿
[牙白色的氅子被弥生拥在怀内，她早已静静踞在殿角帘下。在这陡然暖净的一线春堂中，希子有些无措。眼打褚氏一丝不苟的髻子寸寸攀上静寂佛面，再飘向平棊间贴络的华文。奔波时散坠下的一绺绿发缠不住耳鬓，掉挠着雪腮。待希子拨弄时，脆声却起了。忙蹲身行礼，亦正因这一矮身，遮不住明窗斜照的光，褚氏的面貌便晰晰整整地流露在希子眼中，褐瞳纳赤，是定在她两瓣檀唇上]褚嫔主冬祺。
[揣怀在心下有时的念头，稍歇后便问将出来]在一年初始时向佛祖拜祷，是不是便算占得先机，更有望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