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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的520】现实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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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未曾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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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摄影:Aram Sun (NATIONAL GEOGRAPHIC)
无授权侵删.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5-20 05:42回复
    前排先祝各位520快乐!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章,欢迎看官大人们提出建议。本文微意识流,现代风,第一人称叙述,请注意避雷。
      最后,祝愉。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5-20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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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是大学时候认识的。他是他们学校语文系的优秀学生,而我是我们学校建筑系的,成绩也一直都很好。我们相遇在记忆中某个遥远的雨天,如每个阴差阳错的爱情故事的开头,雨幕温柔得刚刚好,嘈杂的人群也默默充当背景板。
      我们因为饮品店里座位紧缺,莫名其妙地面对面开了个滑稽的茶话会。那天的卡布奇诺格外香醇,就像是后来我与他之间的那个吻。
      那种再也回不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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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疯子。无非就是大脑中谁理性或者感性的部分多一些的区别。
      我们曾一起在篮球场打球直到午夜,一起去攀爬陡峭的山峰,甚至为帮对方追校花而出谋划策。在各自的学校我们似乎都是别人眼中特立独行的天才,而在怪胎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则是互相拥抱的疯子。理性和感性互相纠缠,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炸裂在我们的大脑。
      那时酒吧混乱的乐声不断撞击我的耳膜,滚烫的酒精刺激着我的理智。李白穿着白衬衫就站在那里,我在他身旁,不知怎的手里的红酒一抖,沾湿了他的衣服,品红色的液体蜿蜒滴下,在灯光下莫名的色/情。
      我说,李白,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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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5-20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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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生活是自由的。刚从高压的环境中放松下来 ,有些人恨不得每天都泡在网吧醉生梦死;而有些人满心期待地修炼起恋爱这门学科,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些人则按着一成不变的规则继续努力,把自己装进条条框框里求个安稳;还有的人,天生骄傲,怀着梦想,惊艳四方。
        他属于最后一类。他叫李白,那是唐代大诗人的名字。
        而我,我属于第三类。
        在几千万人里出人头地真的不容易,平凡的家庭和家人过多的教诲让我变得畏首畏尾。但同时以省状元的成绩考入大学的我也是骄傲的,而这样的骄傲是内敛的、不为人知的。我是一名现实主义者。
        李白不一样。他似乎不谙世事——我并不是说他很单纯好骗,事实上,整个学院大概找不到第二个如他一般聪明的人。但是他优秀,他骄傲,他怀着梦想,他是天之骄子。在确认关系后他曾与我谈起他的父母,那是一对和蔼的老夫妇,深谙教育的艺术,以开放的态度成功塑造了他们儿子的世界观,只可惜没有教会李白什么是现实。
        呵,现实。
        他的确是才华横溢的,就像是千年前的那位诗人一般。同时他也是一位理想主义者。
        他在学校小有名气,那些美妙的诗词和风格迥异的文章常常登上学校的杂志报刊。甚至有一次我在本市的一个二流杂志社的杂志上看到过他的文章,以直击心灵的语言写了一些当今社会上人们心理方面的问题,文章专业性很强,可惜字里行间并不懂得取悦读者。而这样的文章,是不会被大众所看好的。
        所以我才很疑惑,他究竟是如何才把这样的一些文章登上杂志报刊的?
        直到那次,他告诉我他的父母所从事的工作,我才明白——他那所谓的梦想,成为一个作家,一个诗人,一个浪漫主义者,和千年前的酒仙李太白一样,过着逍遥洒脱的生活,那样的梦想,其实不过是现实的肥皂水吹起来的泡泡而已,而在某个时候,泡泡就会破掉,啪的一声将里面的七彩光线折断。
        而谈起他的文章,他宝蓝色的虹膜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紫罗兰色,直直照射进我心里最柔软的部位,我无法对他说你的梦想是虚幻的,我甚至无法开口,于是,他就继续保持他的天真、他的骄傲,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的泥潭上方走在由干燥的泥土堆砌的稳当的桥上,而意识不到这座桥究竟什么时候会突然塌下来,换而言之,他甚至意识不到这座桥的存在。
        桥很快塌下来了。
        他的父母双双出了车祸,那时他的反应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父母给予的温馨和他们正确的教育让李白深深爱着他们,以至于如此地悲伤。他不时胡言乱语,眼泪不知何时便溢满眼眶,而我在他旁边,只能拍拍他的肩头,说我还在。
        这点我也同样与他不同。父母与家庭,生而为人的所有,我几乎都与他不同。我如此单纯无害的时光只有在上小学前有过,而我拼命守护他、他的理想与天真,也许也是带着一点私心的。后来,我甚至怀疑曾经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否真实存在,那是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并未正式交锋时的二人狂欢。
        他父母的逝世带来的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是我早该预料到的。那家杂志社拒绝继续发表他的文章,他那些所谓的亲戚们的落井下石,如果他们知道我和李白的关系恐怕会骂得更难听,遗产也几乎要被那些恶心的寄生虫夺走,我在他的旁边沉默着,沉默地帮助他拿到属于他的那些东西。我想过我为什么不提前给他一点心理准备来接受这些寄生虫的反应,好让他到时不要那么绝望。可总是在开口前一秒犹豫不决,直到话题被转移到其他方面。
        起初学校负责杂志的那些人还愿意继续刊登他的文章,可随着李白眼底的青色越来越深,胡茬也越来越长,他们不再愿意继续这样,他们说李白的文章已经丧失了它本该有的模样。
        支撑它的本就是作者的骄傲。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5-20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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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在每个寒冷的夜晚拥抱他。
          好在这些事情并没有过多地影响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们都顺利地拿到了各自的毕业证,我将要去一个建筑公司实习,而后开始每个初入社会的人都应经历的繁忙生活。他却表现得很迷茫,糊里糊涂地签约了一家公司,成为了一个作家。写出的文章大多不合编辑的心意,通常都要改了又改直到凌晨。李白告诉我,他的编辑说,他写出来的东西没人喜欢看,要挣钱就得学会迎合大众口味。
          我很快成为了正式员工,每月都能拿到不是很厚但也能使一个男人过得不算太糟糕的一叠钞票。彼时我每月都会从工资里分他一半,好让他维持生计。
          我是如此顾及他的自尊,从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些。我并非要给自己加上什么大善人的光环,只是,我当时依旧喜欢他。
          ——深爱他。
          可我们单独在一起时,空气不再香甜。我们在焦躁的虚无中变得无话可说。因为一开口,无非就是钱、工作、午饭晚饭之类的散发着油烟味的东西。
          焦躁的空气最终还是被点燃了。
          那天中午我们泡了两碗方便面,我将水烧开,在每个人碗里打了个鸡蛋,将香肠放进去,然后从包里拿出特地去买的凉菜。今天的午饭过于仓促,所以我应该为他准备一些他喜欢的食物,比如凉皮。这样的组合也许有些奇怪,但是我和他都是如此地忙碌,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介意这些。
          可他拖了很久很久,直到面糊成了一团,我怀着像是被泼了一杯冷水似的心情吃完了已经变得有些黏的面条,打开手提电脑准备工作。
          他这时才从卧室里出来,有些激动地对我大声说,他的编辑骂他是废/物!他那突兀的火气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多日来在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堆积的怨气迸发出来,和空气中快要消散的面条味道搅成一团。以至于我根本没注意到他嗓音里隐含的颤抖。
          我吼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他就那么愣住了。我吼完这句也突然意识到不妥,看着他瘦削的脸,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白,你听我说。我不是……
          闭嘴。他冷冷道。闭嘴。
          他这句话反而让我感到愤怒。先前的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指着桌上凉透了的面和那碗凉皮,冷笑道,怎么,我说你应该学会成熟有错吗?去成为一个现实主义者的话事情难道不会轻松许多吗?煮好的面条被放了这么久,而这就是你该表现出来的态度吗?
          他的脸白了几分,看起来是觉得自己理亏了。
          而我当时却得理不饶人。
          你连生活费都要我出——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衣领就被他一把扯住,他把我逼到了墙边。
          我的后脑勺咚地撞到墙上,在还没明白究竟怎么了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
          痛苦,焦虑,掺杂着浓浓的爱恋。
          我清醒了,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蠢话。我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他的拳头就砸到了我的鼻梁上,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伸手一抹,指尖一片红色……
          那天,我们痛痛快快打了一架,第一次发生这样严重的矛盾。
          终于我们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地说,韩信,你走吧。
          我表现得异乎寻常地冷静。我带着我的公文包,就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屋子。我乘着夜风,一路步行回到公寓,看着放在床头的我们二人的照片,我突然想起他下午的话,当时李白的脸被我一拳挥过去,肿了一边。
          他说,他那么着急签约公司、赶稿子,甘愿放弃自己的骄傲,更多的,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压力小一点,而非为了他自己。
          照片中他的笑容是那么阳光,那么耀眼。
          然而,我和他都是骄傲的人,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我欠他的那句对不起,也始终没能还给他。后来我想,那碗凉透了的面,大概最后也是进垃圾桶了吧。
          我们就此彻底失去了联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5-20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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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理想也在柴米油盐中破灭,梦幻的泡泡破碎时溅起一滴水,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事情过后一周,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既没写寄信人的地址,也没有落款。只有那么一句话——
            你说得终究是对的,我们都应该成为现实主义者。
            我盯着那张纸,如鲠在喉。那是他的骄傲,他的梦想。那是酒仙李太白的豪迈洒脱,作家李白的放纵不羁。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死在了那个笼罩在现实阴影里的夏天。
            我至今不知道他后来是否完成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有没有足够的钱去支撑生活,是否重拾了自己的梦想。或者,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名现实主义者。
            而我去年年底被评为优秀员工,今年将要继续按部就班地生活,将数年前那份沉重的爱情藏在心底,在现实中独自一人继续前行。我这么想着,手轻轻抚上那年我们二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他看起来是如此地骄傲。
            也许某天我会遇到已经变得成熟又温柔的李白。
            也许不会。
            [Fin.]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5-20 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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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我的文风大多都是这种平淡的,写信白的时候也很注意是否ooc了这个问题,我自己感觉还好,但是具体什么样子还是需要各位来判断。
              请关爱一下老萌新——
              求个文评
              求个文评
              求个文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5-20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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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现实啊!现实都是一把锋利的刀,把人刺得体无完肤。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5-20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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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0快乐,恭喜已加精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5-20 13:24
                  收起回复
                    dd,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写的太好了,赞👍🏻。《枫》已经写过文评了,这个就不写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5-2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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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可抓到你了,写的不错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0-05-20 16:54
                      收起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5-20 18:20
                        回复
                          啊啊啊啊啊啊现代我可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5-20 23:12
                          收起回复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5-20 23:25
                            收起回复
                              d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5-21 12: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