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垢
后来又过了一年,在一个大雪的夜晚,圣诞夜两家聚餐时,我和Len顺理成章的订婚了,带着两家人的祝福和期盼。而求婚这珍贵的一刻,也被妈妈拍了下来,洗成了照片。
这一张照片,被Len收集到了我们的相册里。那本极为厚重的相册,收藏着我们一切美好的回忆。
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之后我俩达成了一个共识,每个月给彼此写一封书信,等老了之后就整理成书,然后给我们的孩子看,看看他的父母这一辈子有多么的恩爱。
远在中国的伯父听闻我们订婚的消息也连忙赶了回来,并且埋怨Len为什么不先通知他一声,让他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
Len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牵着我的手说“买蛋糕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就突然想到,我也该结婚成家了,我想给我的妻子一个正式的名分,让她知道我永远忠诚的爱着她。”
平常有女生接触Len的时候,他虽然保持着十分安全的距离,但我看到了依旧会吃醋,然后气鼓鼓的就不理会他。上次的事情比较严重,那个女生直接扑过来抱住Len,虽然事后那个女生有道歉说认错人了,但我依旧不讲道理一天没有理会Len。
再然后,他就和我求婚了。现在每天都很招摇的把求婚戒指露在外面,也没有女生闲着没事想和他聊天接触了。
见到Len的爸爸回来,阿姨预约了一家知名的摄影馆,几天之后去拍正式的全家福。在一个太阳高照的清晨,踏着松软的雪,我们两大家来到了摄影馆。摄影馆有很多种主题可以选择,阿姨让我自己选一套我喜欢的风格。
我随手翻动着,停在了白无垢的那一页。
Len站起身来和叔叔阿姨说了些什么,决定拍两套合照,一套属于两个家庭的大合照,一套属于我们二人。
两个家庭的合照比较简单,一共换了两身衣服,一套传统和服,一套日常服。一套庄重,一套轻松。忙了将近一个小时,店里突然有位客人来访。是阿姨的老朋友,松子。松子阿姨一位极其有名的发型师,专门做传统发髻的,很多有名的贵族小姐重要场合都是由她来做发髻。
松子阿姨属于话很少的类型,直接提着箱子走到我身后开始给我做发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一般的传统发髻,结果到最后我才知道,那是配合白无垢的文金高岛田发髻。最后白绢在发髻上围绕一圈,配上了一套价值不菲的珊瑚簪。
我的妆容也被重新修改,白面朱唇乌眉,传统而正式。阿姨向松子阿姨道了谢,松子阿姨看了看我,浅浅一笑,“你真是被她深爱着的宝贝,她这个丫头,可一直没求过我。如今为了你,却来求我了。祝你以后婚姻美满,小宝贝。”
说完松子阿姨就提着她的箱子潇洒的离开了,摄影馆专门负责穿和服的工作人员也带我来到更衣间更换衣裳,Len也是一样。
当我穿着白无垢看到穿着纹付羽织袴的Len时,这一刻,我在心里已经嫁给了他。
Len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向摄影棚。布置了传统家具和樱花的摄影棚,真的有种我好像在结婚的错觉。我们的家人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沙发上,妈妈和阿姨都落泪了。而我带着厚重的妆容,要面对镜头,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哭。
拍照过程很顺利,我们一大家子从摄影馆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高级餐厅需要预约,而Len一贯很细心,在摄影到一半时就预约了餐厅。时间也差不多,叔叔牵着阿姨的手,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四个人相谈甚欢。
而Len牵着我的手,走在最后面。
“我今天娶过你了,无论以后结果怎么样,我都不后悔了。”
“我想以后生个女孩子。”
“不,我觉得应该生两个,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但是我怕痛诶。”
“那就一个都不生,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反正能和你结婚成家,怎么样都行。”
我抬头看了看Len,他笑得像个傻瓜。
今年也是幸福的一年呢,希望明年也依旧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