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屏后又复沉默。
颐妹盯着屏风上的美人,仿若盯着后室说话的那个人一般,沉声道:“夫人如意,通神绝技,万事相宜,包君满意。朕相信当今天下只有你办得到这件事,朕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令朕失望。”
围屏后幽幽一叹:“陛下以我本也该以诚相待。只是……”
“只是?”
围屏后之人再次沉默,似在颈妹也不急躁,静静地等着。过了一金儿,围屏后之人叹道:“罢了。来人,撤屏”
前方的围屏立刻就移开了,同样身着粉衫绿裙的少女,撒去围屏后,垂手走图主人身侧。而她的主人,斜躺在一张输着八宝丝毡的锦榻上,身形非常非常瘦小几乎只有十岁的孩童般高,面容还算年轻,但头发已是全白了。
颐妹吃了一惊:“如意夫人你这是?”
那人淡淡一笑,明亮的眼底,有着浅的阴影:“陛下现在知道我的难言之隐了?”
颐妹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失望之色。她听闻如意夫人是个绝色美人,而且精通秘术,生平不知道勾得多少男子倾家荡产身敗名裂,所以才来找她对付顾非那只孤狸。结果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这么副鬼样子。
“你怎么了?”
“练功时走火入魔了。”比起她的失望,如意夫人本人倒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年纪大了,想保住美貌,结果,却加速了衰老。也算报应呢,世事从来都挺讽刺的,对不对?”
颐殊见此事无望,心中焦躁,便再也没有心思继续谈下去,起身道:“既然如此,朕另想办法,不打搅夫人清修了。”
刚要告辞,如意夫人道:“隆下请留步。”
颐殊回头,见她依在榻上微微地笑纵然美貌不再,但明眸闪烁间仍是风姿妖娆,果是祸水级的人物。
“陛下,此事我虽然是做不了了,但我有个关门弟子,青出于蓝,陛下要不要试试?”
颐殊眼睛一亮。
“实不相瞒,其实从三年前,我的衣钵便已传给她了。”如意夫人说着转头对婢女道,“去传七儿过来。”
婢女掀开地上的一块木板,竟是走到了地下去传人。这让颐姝不禁想起了外面木廊下的琉璃,看来,此间地下,果然也是住人的。
不多会儿,婢女折返道:“夫人,七儿到了。”
颐姝睁大眼睛,见一羽衣人从地下袅袅走上来,身形较一般人要高挑,长发几乎及地,脸上戴了个木雕的面具,只露出双眼睛,眼神清透如水,看上去纯真之极。左耳处还坠了一片白羽,随着步伐飘飘荡荡。
很多女人走路的样子都很好看,颐殊自己也走得非常好看,但直到看见这个人走路的样子,颐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临风拂柳”,什么叫“步步生莲”。
纵然看不到面容,光这个身形,以及走动时的样子,额蛛就已被倾倒了。
羽衣人走到榻前,屈膝跪下,深深叩拜,衣袍如水般在地上铺开,宛若一朵开在暗夜中的白莲。
如意夫人解释道:“由于干我们这行,身份都要绝对保密的缘故,所以不能让陛下看到她的脸,还请见谅。”
颐殊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不是如意夫人瘫痰了,算是洗手不干了,恐怕她的样子,也是不会让她看到的。
“说说你的条件吧。”找如意夫人办事,是有代价的。据说她经常会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不知道这一次会要什么。
如意夫人显然在额妹来前便已经想好了,闻言便道“程国以兵器著称,我自然要最好的。”
“你要飞天锁,还是群雳弹?”颐殊微微拧眉。
如意夫人凝眸一笑“两个我都要”
真贪婪。颐殊在心中暗啐了一口,面上则是不动声色道:“这两样乃吾国镇国之宝……”
“换一个很有可能会取代你的皇帝。我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