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散场以后，彬一如既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二焖子偶尔会偷偷地问我他怎么了，我都会说，他的世界没人懂，我们也就不操心了。海潮从来没问过，也许海潮觉得问了也是多余，问了也是自讨没趣，因为他有过不少次的自讨没趣了。

这些年，我一直想着这些人，或对我热情，或对我冷漠，或敞开心扉，或紧紧闭合，我都坦然面对！回想的是我不一定绝对的坦白，也回想着绝对不是诚心的蒙骗，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在合肥时经常做的梦，依然会无意识地被我的睡梦提醒，依然会突然醒来脑袋里全是他们！

从你第一次去看，到带他们两个，相隔多长时间了？

统一回复一下，我第一次考察用了三天，中间隔了一个星期然后考察课一个星期的同时，海潮用了四天，然后回去一个星期多，再回去带二焖子，和二焖子待在一起再考察用了五天，我再回去上课，然后再带彬和永飞哥，这个时候也就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左右！！！

一切回归正常，早饭也一如平常，只是关切最多的是彬头上的大包。问的多了，彬也就麻木了，也不再有脾气，也不再变得烦躁，吃完饭，又是一天的例行公事，晚上加了生活经营管理二十条！然后来了一群人，其中包括一个给他讲过课的那个郭叔（大家还有印象吧？）小姨有点生气的嘀咕，怎么讲完工作了，还来串家门？嘴上说着，然后还是热情地招待。这世间的心口不一从这个行业开始逐步显现！郭叔坐在C位，一副众星捧月的姿态，兴高采烈地说，二位还认识我吧？永飞哥说，见过见过。彬显得沉默，但也点了点头！这位郭叔在聊天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在七嘴八舌地应和，有的人说，郭叔，给我们讲讲你的外号的由来吧？还有人说，你家儿子呢？来了吗？我要找他学习学习！这位郭叔接过话头，说，两位兄弟，给你们讲讲我的外号，人称郭千万！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这位郭叔一咂嘴，你看，我一讲你们就起哄！有个人说，大家都安静，精彩继续啊！郭叔继续说，还是你懂事，哈哈，那个时候，我刚考察完行业，心情特别激动，整夜整夜睡不着，然后我回家去筹钱，请家里亲戚喝酒，一激动喝多了，就把一千万的事说出去了，结果亲戚朋友一下子炸了锅，席间就开始打趣了，你这不能叫原名了，该改名郭千万呀！这个名字就由此而来！然后，我忽然表演似的压低声音说，一定要低调，一定要低调，千万别冒失，二位小兄弟，你们要是告诉外面的人，两三年能赚一千万，几乎没有人信，可我们这就是有一群神经病相信了！说着他指了指周边，这个，这个，多呢！二位兄弟，有没有质疑过？永飞哥说，质疑是正常的，不质疑才不正常。郭叔说，这个生意让你们花一个星期去了解，不了解透，随你们走，一个星期不够两个星期，直到你了解透为止。如果是骗你，那就简单了，社会上的骗术多的很，没有谁那么细心的掰开了揉碎了给你看的，所以，二位兄弟，多花时间，在这吃好喝好，认真看完！至于你们做不做，那是以后得事情了。彬掏出烟给郭叔，这位郭叔一边用手推着彬的手，一边说，我不抽，我不抽！随即接过了香烟，后来，再后来，发现这或许是他的口头禅？亦或许是他的口是心非？不得而知！大家一起抽烟，吃着水果，喝着茶，我坐在边上的小板凳，无所事事，我知道，所有人都为了能够让他们俩懂得，别的我就什么也不清楚了。这时，小姨拍拍我说，过来一下孩子！我懒羊羊地跟着进了她和我妈住的房间，她转头说，你坐下来，我问一下你点事情。我坐下来，怎么了？小姨说，你妈这个月下个月一号（五月一）就是经理了！海潮先挂了两份，下个月再挂份额，二焖子也要回家筹钱去，你要对这个有信心呀！你姨夫的份额已经够了，再过一个月就上总了！等他上总，我们的生活就会明显改善！我抢过话说，我姨夫的另外两个线是谁？小姨说（这时她的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你姨夫家的一个本家的哥哥，另外一个是一个朋友，回家生孩子了，还没回来！他那个本家的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就这两天，他已经五百多份了！这个生意就是那么快！每个月都会有人上去的！我说，知道了！小姨怕我要走，抢着说，孩子，把你那边该放弃的放弃，你那么有头脑，等你上去了，你肯定特别厉害，我们到时候都支持你开最大的琴行！我说，这两个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小姨兴奋地说，姨相信你，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你都不知道，等你来了以后，你肯定会在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这边的人会有好多人崇拜你的！我说，也包括你！？（我其实是略带讽刺她的意思）她表现地十分激动，当然啦！小姨当然崇拜你啦！你姨夫的推荐人，就是你家姨夫的堂哥姬总要把你当行业的典型培养呢！我说，消受不起呀！小姨接着说，孩子，只要你够专注，你会很快的！你爸妈年龄大，这方面能力有限，你头脑灵活，聪明，年轻人能力会展现的很快的！行，不多说了，这两位你好好带，姨相信你！我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见走了一批人，郭千万还在口若悬河，我无心打扰，就坐在一个新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众生百态！这时候，永飞哥说，各位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改天我们再聊吧！然后他们就纷纷握手，小姨也出来，对来的人一一感谢！送他们出门以后，彬回到房间，永飞哥已经拿着东西去洗脸洗脚了，天气这时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但发现每个人穿的似乎也不少多少，永飞哥迅速洗完就对我说，弟，我先睡了，累坏了！我说，睡吧！赶紧睡吧！我转回头对彬说，你去洗吧？彬说，你先吧！我躺会再去！**草洗完结束，进了房间，彬冷不丁来了句，怎么办呢？我问，什么怎么办？他没理我，起身出去洗脸去了！

没有结果的聊天！一直是彬的特点，奇怪的人总是奇怪着他的特点，我尊重他的方式，尽管他的方式不显得那么尊重我！

两位兄弟的第三天开始了（这一天待在家里，上午的时间和前一天一样清淡无奇。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以后，两点钟，熟悉的身影出现了，那位阿姨，那位一家四口都在这里，借着高利贷从事这个行业的阿姨，坐下来以后，开始了她几乎重复的演说，讲到激动处终于在情绪高涨时，说出自己的内心的呐喊：你们看看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里之前就是种地，种点青菜卖的农村大妈，为了能够能够外拼一把，能够不再种地，我和我家四口都在这里，借了高利贷来从事。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我只想自己给自己的孩子拼一把。不为别的，只为我在这个世界里还能有痛痛快快活一把的机会。永飞哥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这些年真的白活了！唉，惭愧！这位阿姨(姓杨！)说，不要着急，没有方向努力是没什么用的，就像我一直种菜一样。找到了方向，抓准机会，疯狂一把就不一样了！二位时间多而且足，多花时间，好好考察，我能给二位讲的都是我的浅薄的见识。你们不一样，你们有的，我太羡慕，你们年轻，你们有活力，你们有知识，我什么都没有！我有的就是这个机会，如果你们有那么多的条件再拥有这个机会，你们就真的太厉害了！感谢二位能让我对你们絮絮叨叨的没完，谢谢！有机会我们再聊！说完走了！

后面的一小时平静地听完以后，晚饭开始了！依然好吃！依然有着让彬吃着过瘾的菜！一屋子的人谈笑风生，我经常在别人情绪激昂时感觉落寞！可能，有些时候，我并非自信，而是用自信隐藏悲观！可能吧！可能自己并不自信，也可能并不悲观，谁知道呢？海潮来了，进来自己装了碗米饭说，想吃点姨炒的菜，说，那边的菜一点都不好吃。姨哈哈大笑，那你以后经常来吃，然后海潮开始问，一些小区的地点怎么走，说自己是路痴，不太记得，然后一起聊着这些！吃完饭，海潮对我说，姨先让我打两份，先让你妈达到经理。我说，你先听她的吧！我还不懂！他说，姨说有什么操作技巧，我也不懂，就先这样吧！我们简单地聊了聊。彬在一旁听着不说话，我和海潮正在说着，二焖子也来了。这货一进来，整个气氛就不一样了，急吼吼地说，彬，你们听的怎么样了？那么墨迹呢？一见面屁都不放。搞得我们都欠你似的。彬也不理，海潮朝二焖子摇头，二焖子小声对海潮说，小娘们！哈哈！海潮有点烦的说，别叫了，小二比！整个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到永飞哥进来才有点缓和！永飞哥说，都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有什么心事想说就说，不想说别说，每个人都有个性，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撩骚！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因为要读羊皮卷了。一个个懒猪被迫起床吃早餐，例行公事的握手致意。我一个人来到楼下，看见二焖子在打电话，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看看我，接着走远了继续说着话。海潮也在此时远远地走过来，我便和海潮碰面打招呼了。海潮问，姨呢？我说，马上下来！他接着问，那俩货怎么样了？我说，还行吧！海潮说，我马上要学八大心态素质课了，说要推过去。我说，你就安心弄呗，我这边这几个还不把我头疼死？海潮说，哈哈，几个货没一个省心的。那个永飞是你学生家长吧？我说，对呀！怎么了？海潮说，我感觉他脑袋有点不够用的。我说，何以见得？我和他处那么长时间感觉挺正常的呀。海潮说，我只是感觉而已，你们处的时间长，应该更了解。我说，那也不一定的。我看人又不是很准，但他对我是真的好！正说着，小姨下来了，一边走一边吆喝着，海潮，你今天事多吗？打电话了吗？海潮说，就订到一个，还是下午的。小姨掏出一张纸，这几个人你去重点打电话，能约到一个就厉害了。海潮说，行。我明天打打看！小姨接着说，我们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买点菜去。说完就和我妈一起走了！二焖子这时也打完电话了，走到我面前说，锤子，能不能跟我回趟家？我说，说事！他说，我爸妈问我怎么样，我想让你回去帮我解释一下，他们信任你！我说，你这理由，你自己搞不定？他说，小姨让我别说实话，说实话死的快，让我编个慌。我说，这个有点难呀！我们等他们俩看完，然后一起回去再想办法怎么样？二焖子点点头，只好如此了！海潮说，如果锤子当初这么骗我，我早就走了！我说，我不会骗你们，没意义！海潮说，这才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一就是一！我说，眼这的事，二焖子这个我该怎么办？陪着去撒谎？我嘴短，唉！海潮说，有些事情又迫不得已！二焖子说，为了有事情干，不出下策怎么行？我无言以对，这样的做法还是让我太过纠结！

时间到了，纷纷上楼，我妈和小姨也买菜回来了。进房间就是一一握手，因为是提前出来的，回来以后，再次看见那个黄瘦子，他和我握手，说，哥，我们算熟人了吧？我说，还好吧！谢谢你还记得我。他接着忽然小声说，你已经是我们这的名人了！说完哈哈大笑，我看不出笑点在哪，我小声说，这么点事就让***了？你这底线可是够低的。这家伙僵在那里不知所谓，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一个个走了以后，我出了卫生间，永飞哥问，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我说，没什么，见到这人我就喜欢不起来，看着就难受，所以每次见到他都会损他！永飞哥笑着说，你这人，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那么耿直干什么？把自己当岳飞了？我要真是岳飞，来个风波亭，我宁死！值了！永飞哥说，这种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你得罪我，我最多觉得你不够尊重我，我不会害你。那种人你又不了解的，不了解的人不要这样对他们的。我没再接话，就岔开话题，今天还在家，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你进去两个月，就已经邀约到三个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已经加入了，这在那边肯定是名人了，要知道有得加入一年了，也不见得能邀约到人，更不用说下面有人能加入了，你也没在那边学习，就发展的这样了，有句话说，有些事想的简单，做起来也简单！

九点钟到了，来了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姑娘，姓翟！握手，倒水以后坐下来，开讲！前面半小时就问他们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他们俩就简单问了些问题后，这位姑娘开启了吹牛模式。姑娘说，两位哥哥来了也第四天了，应该有了大概的了解了，但这个行业是个伟大的行业。我以我家为例，我爸已经上总了，上总之前，我们家在整个家族里的小家庭里是属于最穷的，后来有幸加入这个行业以后，一年多的时间，我爸上总了。上总之后，我爸三个月就买了奔驰。去年过年的时候回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原因很简单，一个之前可以说非常一般的家庭，转眼之间就开奔驰了。紧接着我叔叔两个月后买了辆宝马，这就更让人觉得厉害了。大家纷纷在猜测我们在做什么，最关心我们事情的是我们家大舅二舅了！因为我爸叫他们过来考察过，他们都不认可。后来，看到我爸和我叔都买了车，穿着，气质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后，就主动请他们到家聚餐。那个时候我加入了，就是还一直没去。我妈也只是偶尔来这里一回。我舅舅看我们在厨房帮忙弄菜，就凑过来问我们，到现在还记得他凑过来的动作，特别有意思。我爸和我叔不会计较那么多，都是自己家亲戚，刚开始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和我爸和我叔一起吃完饭，又到这里考察了。后来，考核加入以后，激动了半年呢！而且在这里表现特别积极，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干女儿也叫来了，包括我舅妈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现在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其乐融融！也许你们现在还感受不到我们在这里的幸福感，所以，你们一定好好看看，看完了再说。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也只是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和你们分享一下而已，至于怎么决定还是看你们自己。这时，我看到他们俩的表情，已经被征服了！这位姑娘继续说，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幸认识，但愿以后能成为朋友！彬忽然说，其实，人心都是难测的。姑娘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了哥哥？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彬说，我不是在质疑你，只是突然感慨一下！

多写写中间你给这些朋友洗脑的过程

好多年以后，也不知道彬那时忽然冒出的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但，理解归理解，揣测归揣测，当事人的思维无法全部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