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带领着我前往那间病房。那位女同事将我带到门口后便转身离开了。我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心中不免有些许的紧张。在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便进入了房间。一进入那间房间,仿佛顿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地上铺着质地考究的浅色地毯,墙上贴着淡蓝色的壁纸,一张宽大、舒适、豪华的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央,一盏欧式的水晶吊灯悬在天花板上。在入口的左手边是一个紫红色的立柜,门紧锁着;在立柜对面的墙角,是一个和床高度相差无几的床头柜,乳白色的,在床头柜上摆着一盏淡黄色的精致台灯,在台灯旁摆着一瓶所剩无几的深绿色的Absinthe;而立柜的正对面是一扇大大的窗户,紧闭着;窗外镶嵌着一道牢固的栅栏,银灰色的;在窗台的左边摆着一个玻璃制的花瓶,里边有大约半瓶的水,瓶中凌乱的插着十几只白玫瑰,花瓣已经枯萎,随意的飘落在窗台与地板上,只有少数坚强的枯黄的花瓣,依旧在枝头微微的招摇。在玫瑰之中零星的点缀着些满天星,几乎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环绕在玫瑰外层的,是一圈如同窗外枯槁的梧桐叶一般的叶子。窗外正对着夕阳,这也是这栋建筑中少有的能看见阳光的窗户。在窗户的正中间,立着一位身着高级深色西服、面向着夕阳的青年。听到有人进入,那位青年便转过身,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接着又露出了一种难以揣测的、淡淡的、微妙的笑容,让我不由得为之一愣。他身材稍有丰满,留着一头稍显杂乱的枯黄色的齐肩长发。他面容憔悴,脸色灰黄,仿佛蜡质的一般。在他上唇与下巴上蓄着长长的胡须,仿佛有年月未整理过似得。唯有那一双深褐色的明亮的双眼,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清澈的双眸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闪着幽微的光芒;流线型的眼睑完美的切合着那清澈的眼眸;那双眼皮上又长又翘的睫毛更是为那双眸平添了几分妩媚。在沉寂了几秒之后,我缓缓的道出了我的来意。他并未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仿佛深了些、难懂了些,就这样又僵持了几秒钟。就在我正担心今日会无功而返之时,他默默地指了指门口角落里的一把不起眼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这倒让我稍有差异,不知是如何取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