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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旧事尘封】【原创】发小(青云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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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被乐天的小王同学感染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9-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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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青云路,孙睿都误会林寅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该解开误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9-26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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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9-27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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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村小的新校舍是在六月中旬建好的,原计划下学期开学再让学生们搬教室,可能是怕办公室里书本杂物迁不赢,开学也来不及打扫,这学期期末,学校就通知大家考完去新校舍拿成绩单。
          以往的黑屋土台子里尽是一坐上去就晃动得吱呀怪叫的三角腿凳子,风往屋子里一灌就从墙缝垮拉垮拉往课桌上洒灰土渣,写字的时候笔尖因为桌面的坑洼刺破纸张早已是司空见惯,如今换上了崭新的木头课桌凳,新刷的墙面还白得一蹭就掉粉,兴奋、惬意和新鲜感萦绕在整个教室里,嘻哈声、喧哗声、银铃儿般的笑声交织不断,只是这种包绕在孙睿周围的叽叽喳喳的雀跃却显得格外聒噪嘈杂,令他烦闷不安。
          事发那天是刚好是周末,才几个小时的功夫校方就把消息封锁紧死,马英月跑了好几个地方,王立忱也向校方反映了数次,建房意外险里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晰明了,赔偿费却迟迟没有着落。忆起那晚,从卫生所抬来的担架往地上一搁,母亲惊痛得连白布都不敢揭,摊在桌子上的双百试卷顿时黯然,原本鲜红的数字成像在视网膜上也浑为苍白一片。
          风声虽紧,人没了却是真的,丧事推迟了快一周才办,当然,此事在此之前左邻右舍一传百传便是人尽皆知了,也是在那时王向明才幡然会悟同桌前阵子情绪的陡变的原因。
          就在前几天,王向明还专门问过五嫂子这事儿。
          “妈,孙睿的爸爸是怎么死的?”王向明故意装作把脸埋进碗里扒饭,眼珠忽闪忽闪地朝五嫂子的方向试探道。大人们在孩子面前讲话都十分避讳类似的问题,但这根本捱不住他那颗仿佛被猫挠过千万次的好奇心。
          房梁上悬着的吊扇吱悠悠地转,却也驱散不走蒸笼似的房子里的热气,主屋的大门只要是晴天必定是敞开的,五嫂子探头朝院子外张望了一会,确定没人后道:“他爸爸死的不明白,我瞧这几年他们家火气背,就是他们家的屋子风水不好,”五嫂子嘴角向下一抿,筷子噔噔噔敲在盘缘严肃道:“嗳,向明,你以后别再跟他一路上下学了,免得沾了晦气。”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9-28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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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妈,他爸爸死了,很可怜的。”嘴里的饭还没嚼完,王向明垂下眼帘将信将疑道。尚且年幼的他或许还不能设身处地地去领会丧父与遭遇不公叠加在一块的悲痛,甚至连孙睿本人亦是如此。但当他近几天接二连三地注意到一向上课全神贯注的孙睿会时不时偷偷用袖子辗眼睛,甚至因为走神被王立忱点起来接不上话而吃了好几顿尺子后,再看看自己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仗势欺人,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是的滋味。
            怜悯,愧疚,还是庆幸?他一个小屁孩哪里晓得。
            五嫂子琢磨着王大军这次倒霉肯定也是与儿子跟孙睿接触多了有关,屋子跟孙睿家挨得近不说,一想起当初还是自己主动找王立忱调的座位,便愈发追悔莫及,见时候不早了,忙兜了一勺子攒满瘦肉的汤倒进王向明的碗里,“向明,听妈的话,少和他一起玩。”
            王向明倒不是要听他妈妈的话,只是最近辐散在孙睿周围那几乎一点就着的低气压,让本就不懂得安慰与换位思考的他连靠都不敢靠近他,更不用说像以前一去开玩笑了。
            “妈——我吃不了这么多。”王向明摊坐在椅子上把碗往前一推。
            “拿个鸡蛋。”五嫂子把碗里带壳煮的白水蛋捏在手里试了试温度,“赶紧的趁热吃,免得待会凉了吃又该拉肚子了。”
            王向明起身往前一凑,果然,碗是空的,“妈,咱家母鸡不下蛋了吗?”他昨天还纳闷院子里存的一篓子鸡蛋怎地转眼就被拾掇不见了。
            “妈这几天胃口不好,你吃饱了吗?”五嫂子答非所问,“该去上学了。”
            领完成绩单还要上半天课,讲完语文数学试卷,就正式放暑假。
            语文连堂的课间,见王立忱一下课就匆匆往门外赶,歪坐在椅子靠背前的王春晓心想爸爸准又是犯烟瘾跑回办公室去躲着吞云吐雾了,她边犹豫着晚上要不要向妈妈告状边将目光随着孙睿往后门方向走的轨迹挪移。
            心明眼亮如孙睿,就如同什么都知道似的,这些日子他都有意和王向明疏得远远的独自回家,或许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王向明趁他出去的间隙塞了一把攒了好几天零花钱买的小淘气进同桌的抽屉里。
            课间时间有点长,教室里的人所剩无几,闲得发慌的王向明手又开始痒了。双脚踩在凳子腿上的他高出一截,朝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多动症病友发号施令,唤道:“兄弟们,开工啦!”
            在以往的教室里,为了玩一种什么游戏,教室后门那里被他们钻了一个小洞,老校舍的墙壁早已是布满裂隙残败不堪,对于他们这帮无可救药的后进生,老师们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胆大包天的他们竟敢在新教室“动工”。
            铁钻子是王向明去镇上的时候从修自行车的大叔那儿偷来的,他趴在地上正哼哧哼哧磨得起劲,一片逐渐扩大的阴影盖住了他的视线,一抬头,正好对上王春晓那双包青天似的瞪大的双眼:“你属老鼠的啊,没洞没地钻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9-28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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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新教室,你们咋下的去手?”一帮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叉腰附和道。
              少顷,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一圈。
              “嘁,你们管的着吗?”王向明倒是不怕被众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箕踞靠墙地痞无赖般朝带头挑事的王春晓翻了一个白眼,又小声嘟囔道:“臭丫头片子。”
              众人默然不语,战场硝烟弥漫。
              “让一让,让一让。”闻声而来的孙睿火急火燎地拨开人缝往里钻,老远就听见王春晓和人争执的声音,站定后红着眼道:“你骂谁,你再骂一遍?!”
              王向明见来人是孙睿,心下他一向最护王春晓,又想想最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便置若罔闻地埋头继续钻洞。
              “你不许钻!”近乎撕裂声门的分贝震得众人一片愕然。
              在大家眼里,这个素来温温吞吞的男生说话声音细如蚊蚋,还经常被王向明他们欺负来捉弄去,今天不知是发了什么牛疯,没挨欺负反倒先发制人。
              “大概是爹死了心情不好吧。”
              “没爹的孩子不好惹啊。”有人不禁喟叹。
              王向明也是个倔强的,本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哪里能由着他这么得寸进尺,梗着脖子吼道:“我就钻了怎么着吧!”话罢便攥着那根铁棒卯足劲往墙上捅,还不忘叫嚷着:“我就是要钻。我钻,我钻给你看!”
              墙壁上零零星星被王向明戳了好几个窟窿眼,细微的墙粉颗粒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扑了孙睿一脸,白兮兮的墙皮凹陷处露出灰黑的水泥面,张开狰狞的口子直射向他的瞳眸,沿着视神经投射在脑海里的是刚刚收工回来时被汗水浸湿的贴在爸爸背心上的灰衬衫,湿得可以拧出水滴,还有爸爸大口大口咕噜水时从嘴角溢出的水流,都顺着汗渍汇成一股,再返折到泪腺,回流到眼眶里,颤巍巍地晃荡。
              “你别钻了,求你别钻了,这是我爸爸修的楼!”吼叫声里伴着几分哀求和焦急从嗓子眼儿呼出,旋即孙睿扑上前去一把钳住王向明的双臂猛地一拽,铁钻子差点戳到他的眼睛里,都抵不过他那仿佛被红袍子逗疯的黄牛般的势头。
              王向明先是一惊,接着不知是本能的反抗还是不甘示弱,俩人就这样胳膊拧着胳膊前后推搡起来,教室里登时乱成一锅粥,课桌板凳被呱嗒呱嗒撞得七零八落。最让王向明出乎意料的是真被惹急了孙睿竟如此生猛,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这样被他死扣着肩膀拼命地向后推,咚地磕到桌沿,后腰一阵闷痛,桌子被碰倒后,书本笔盒哗啦啦地甩出来,刚才放进去的那一大把小淘气也一气子飞散在地。
              课桌倒地的巨响让孙睿停下手,冷静下来的他直愣愣站定,舔了舔上唇渗出的汗珠,不知所措地觑了一眼王向明。
              片刻,终于得势的王向明忙不迭地蹲下身子,边捡小淘气往口袋里塞边骂骂咧咧起来:“我,我妈说了,孙睿死了爸爸,是……是他家风水不好,呜……大家不要和他玩儿,免……免得沾了晦气!”可能是被孙睿刚刚那副模样吓坏了,骂得时候还结结巴巴带着哭腔。
              从此,小哥俩的那原本就微乎其微的友谊就此决裂消失。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9-28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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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9-09-28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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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冬和王同学的友谊如图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9-09-28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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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9-09-28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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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9-09-28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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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可爱中,也蛮可怜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9-09-2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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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自出此变故,日子便如激流直转而下,陷入窘态的家戾气重重,五嫂子整天丧着脸,每日上印纸厂赶连班忙得不可开交,不肖谈打理家事,也更顾不上什么管儿子了。
                          得知王向明家落魄以后,小跟班们个个地翻脸跟翻书似的快。患难见真情什么的,王向明没听说过,也不懂,但他至少能意识到,没了玩具,除了梗着脖子被人堵在墙根嘲弄揶揄以外,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而更让他郁闷的是,什么时候,这场飞来横祸,也让自己在这个糟心的暑假,变成平素里骂人家骂得朗朗上口的“穷光蛋”,“野娃娃”了。
                          如期而至的开学季,还是熙来攘往的人流,还是熟悉的老师和同学,只是异乎过往的是,这学期的王向明,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的性子,夹着尾巴老实巴交地蜷在座位上,不是闷着脑袋抠桌子上的木屑,就是斜坐支颐呆呆地望着窗外。
                          王向明家遇了难,这对班上的同学和老师却是喜忧参半的,同情归同情,好歹班里少了一个破坏王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遭报应了吧。”许多曾经受了欺负而与王向明“结了梁子”的同学们幸灾乐祸道。
                          此时,这个安分下来的破坏王正埋在抽屉里不知在摆弄什么玩意儿,直到头顶上呼出的热气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方才鬼鬼祟祟的举动已暴露无遗。
                          “刚刚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呗。”三双“聚焦探头”齐刷刷从抽屉移开,直对上王向明充满敌意的目光,不怀好意的问话活生生将询问的口气转成了威胁。
                          “不要。”王向明将盒子捂在怀里,瞪着其中的两个已经倒戈相向的多动症病友。
                          不要?哪由得你说不要,三人相视斜嘴一笑,“兄弟们,上!”
                          “不要!”王向明瘪着嘴嚷道,恨不得将盒子给摁进肚子里,可寡不敌众,抢盒子的三人都快骑到王向明脖子上了,扯、掐、挠、拽……盒子硬生生被抽出,飞过头顶——
                          玻璃珠一哗啦从地盒子里掀落,穿插在桌椅板凳间乱弹乱窜,“嘣哒嘣哒”摔顿在地的脆响声错落有致。
                          “我的珠子,我的琉琉珠!”慌乱之下,王向明空身扑到地上去抓取四散而飞的玻璃珠。爸爸进了看守所,这盒崭新的琉琉珠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可千万不能漏了,望着应接不暇的玻璃珠东滚西落,王向明巴不得自己长了三头六臂。
                          一颗翠绿色的玻璃珠撞倒鞋跟处停了下来,“你踩到我的珠子了。”趴跪在地的王向明仰头冷冰冰地看向孙睿。
                          雷打不动是孙睿写作业惯有的特色,只是像今天这样一旁大闹天空仍坐得跟如来佛似的样子,明显不是真的波澜不惊,而是赌气之下的置之不理,开学以来,这对同桌已经小半个月没怎么讲话了。
                          “哼!”王向明嗤一口气,“以前都巴巴地贴着我玩,现在好了,大家都笑话我,都瞧不起我,都欺负我了!”一面腹诽着,一股没来由的委屈顺势涌上心头后,他忽地把握在拳头里的珠子撒开,吹唢呐般地哭了起来。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9-09-29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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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小平房连着后头的一块自留地就都要被收回公家了,王耀宗抚了抚还是八成新的房产证和地契后,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转动小钥匙锁好抽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起身向门前的院子走去。
                            九月中旬,正直初秋,经过长达三个月的暑季,藤架上的原泛着青光的葡萄串儿早已被那火烧火燎的太阳给烤紫了,一团团吹弹可破的紫球儿射入瞳孔,再循着神经刺激着味蕾,伏在墙根儿的王向明蠢蠢欲动。
                            一连潜蛰了好几天,王向明可算逮着时机了,听着王耀宗踩三轮车的声响嘎吱嘎吱渐行渐远,待其背影消失在小径拐角处,王向明一忽悠翻进院墙。
                            葡萄藤上只稀稀疏疏挂着几串,大部分都给王耀宗给摘走拿去卖了,余下的部分他怎么蹦哒都够不着,无奈取了两木头凳子摞在一起。
                            王向明纵身一跃,伸手够着了一串,哪晓得这一扯竟连着藤蔓全拉了下来,葡萄架子被牵弯了腰,终于受不住力挎拉一下散倒在地。
                            这下王向明慌了神,把手里的葡萄往地上一砸,撒腿就跑,这一调头,正好撞见院门口不知为何竟晃悠回来的王耀宗,脸色登时吓得煞白。
                            前院的葡萄架是前两年王耀宗搬新房搭好的,一到八九月的天,王向明都能上爷爷家解解馋,谁料想今年出了这档子事,眼瞅着月末架子就要被拆,王耀宗寻思着把能卖的葡萄都卖了,甭管换几个钱,也总能落点好处去填那口无底洞。
                            然而老人家也是好面子的,湾子里若是哪个住得近的来串门,顺口夸几句院子里的葡萄长得肥硕,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能不给人洗几串不是?如此一来,真正能留着自家人吃的便少得可怜了。
                            望着自己好生照料的葡萄藤狼狈不堪地悬在半空,再低头瞧见地上的被摔破的葡萄边滚边流着汁儿,王耀宗气得大脑缺血,两眼发黑,一个箭步冲到窗户边去取扫帚,骂骂咧咧道:“老子打死你个背时砍脑壳的!”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9-09-29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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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你是医生吗?”王向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哭得肿了一圈的眼眶,站在蓝色隔屏后雪白的床铺边,打了石膏的右胳膊悬在胸前,笑咪|咪问道,眼睛细成一条缝,“谢谢医生。”
                              “我姓崔,我崔嬢嬢就好了。”站在王向明后方的崔琢如和善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轻柔地将挂在脖子上的最后一根绷带给系好。
                              “崔嬢嬢。”嗓子哭哑了,本就是小烟嗓的他声音咝咝的,不似小时候那样脆生生,但乖嗲的语气让站在一旁的孙睿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他可是从未见过这个混世魔王萌萌哒的样子。
                              “诶!真可爱的小家伙。”崔琢如忙笑呵呵地应道。
                              “不对,是师母哦。”孙睿连忙摇摇头,嗅到危机感的他生怕自己失了宠,一脸面容严肃,严肃得让崔琢如都不禁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
                              “哦?师母?”王向明眉峰一轩。
                              三个小时前,王向明的惨叫声成功吸引来一大|波驻足观望的村民,恰巧去卫生所取物件的崔琢如路过此地,听人说是哪家孩子被爷爷打伤了,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小孩疼得直哆嗦的胳膊软绵无力地晃荡,没成想孙睿也蹲在一旁。
                              “哎呦,我这胳膊疼啊。”疼得直叫唤的王向明还未搞清状况。
                              “小朋友,不怕。来,像我这样,手自然放平。”
                              棍痕以肉眼可见速度出现肿胀和瘀斑,手臂畸形不明显,初步判断为桡骨干闭合性骨折,为了防止进一步移位,应当立即做复位固定。
                              “是骨头折,折了吗?”光着一只脚站在地上王耀宗呆滞失措地看着他们,放下扫帚的他终于冷静清醒。
                              望着失了气焰的王耀宗一条裤腿挽在膝处,一条耷拉在脚踝,狼狈窘迫地杵在当中,一旁站着看热闹的乡亲们纷纷开始指手画脚,低声议论。
                              “我见过这个娃,确实挺淘的。”
                              “但是哪有这样打娃娃的?胳膊都打折了。”
                              “啧啧,丧良心啊。”
                              “是啊,就是因为他那贪财儿子骗钱的事儿败露了,小平房要被收回,他居然把这气往孙子身上撒!”
                              “啊,还有这事儿啊?”
                              “你居然还不知道?讨债的上他们家可不止一回两回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9-09-29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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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语调,王耀宗知道刘少华一个劲地给自己台阶下,怕的就是自己拉不下脸,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是要答应,他早就想了结这桩棘手的糟心事。
                                “少华,大哥没能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这个做弟弟的帮衬我,我这个大哥,实在像个累赘。”王耀宗一句话吐了半天,突然站了起来,“我在这里,真的是替我儿子——”
                                见王耀宗竟要起身鞠躬,刘少华忙不迭地站起来扶住他,“大哥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快坐下,自从您救了少华的命,大哥的事就已经栓我腰上了。您行这么大的礼少华哪里受得起啊。”
                                又絮叨了约摸半小时,见时候不早了,王耀宗出屋送刘少华离开,“今天太仓促,也没好好招待你。”
                                “大哥别说见外话了。刚刚写在纸上的电话您收好,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去镇上打电话联系我就好了。”
                                门跟前王耀宗搓了搓手掌,思忖片刻又道:“债的事情还真得麻烦你,不过房子和自留地的事就免了,这****就是我太信任他,还以为他真出息了呢,让他吃点教训也好。”虚荣心固然有,尽管舍不得这亮敞敞的小平房,但王耀宗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这面子挣得不硬气,到底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不要也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09-29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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