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红丝一系偿心愿
好向三生问夙因◎
–殷梨亭幺幺八。『大笨牛』『流氓六』
–94剧向私设。全剧组简陋婚礼top1
解下胸前的大红花放在桌上,缓步走到床边同盖着红盖头的人儿并肩坐下,回首前尘更是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盖头下的人,默看红烛泣泪,置于膝上的双手局促地捻着前襟,房中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十分清晰。
“喂!大笨牛!你睡着了吗!掀盖头啊!”
半晌不见有动作,盖头下传来了不悔微露不满的语气,只得硬着头皮,深吸口气抬手将人盖头取下来,抬眼看去,呼吸竟跟着一窒。只见盖头下的俏容略施粉黛,褪去了些往日稚嫩的青涩,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韵,盈盈双眸于烛光下如一翦秋水,见自己呆滞模样不禁一笑,眉梢眼角中的几丝羞怯更是勾魂摄魄,叫人移不开眼了。
“你讨厌!不许这么盯着人家看!转过去!”
“哦……哦……好……”
许是直勾勾的目光孟浪了些,倒把人看的不自在了,听到人羞嗔言语,傻乎乎地点点头,依言转头,却令人声音提得更高了。
“大笨牛我问你!若不是今天客栈只有一间空房,这才逼你与我同住,你还要我没名没分跟着你到什么时候!”
“到我真的确定我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沉吟片刻,环顾房中摆设,长叹一声,心情沉入低谷,“眼下莫说十里红妆、高朋满座,而是连身喜服都没有,除了现弄来的红烛、红花、红盖头,这又哪里有一点成亲的样子?我连场像样的婚礼都给不了你,又怎值得你托付终身呢?不悔,你如今后悔还来得及。”
“你明知道我叫不悔却偏偏劝我后悔,我瞧不是我后悔,而是你后悔了,你不喜欢我了!不想每天给我讲一个故事了是不是!”
“不不不,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后悔喜欢你呢?你若不嫌我的故事无趣,我便是在梦里也会编故事说给你听,你肯随我浪迹一生,那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定要护你一世平安,”眼见人生气落泪,心头不忍,急忙执人手迫切解释,遗憾自责之情溢于言表,“你值得我将我见到的最好的一切都双手奉上,但我却还是委屈了你,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委屈?辜负?我没觉得啊,”不悔情绪稍缓,吸了吸鼻子,顺势靠在自己肩头轻声言语,“我虽然年纪轻,但你也不要把我看的太肤浅了,我爹教我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我光明顶相逢,武当山相知,这一路相许,到如今便再不需要其他的了。”
人言语虽轻,却如同当头棒喝,随人言回忆起自己二人共同经历的苦辣酸甜,情深义重确是千金不换,两姓联姻情义为先,到头来自己竟是舍本逐末了,此刻豁然开朗,不禁自嘲一笑,鼓起勇气揽人入怀,认真向人道歉。
“你爹的见识非我可比,此事的确是我的不是,得妻如你,是我殷梨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却还要因为些细枝末节误你名分、伤你的心,是我太食古不化了,你要怎么罚,我都心甘情愿。”
“罚什么你自己说。”
“那就……罚我听你叫我一辈子‘六叔'吧,叫我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比你年长,往后余生都要疼你、护你、宠你、爱你,唯你是从,如何。”
“好,你说唯我是从,此言可当真?”
“自然当真。”
只见人得到回答眼前一亮,便知人又打起了鬼主意。眼见那神采奕奕、充满活力的模样,令自己只想依着她,她便是要将天捅个窟窿,自己也舍不得责她半句。
“那我要你这大笨牛给我当牛骑,你答不答应!”
“你这小鬼倒真舍得,”笑着点点人额头,指尖触及人额上细腻皮肤微微一顿,见人烛光下言笑晏晏颇为娇俏,余光瞧见红烛过半,更是心神一荡。
“……小鬼,你可知大笨牛可以有别的骑法?”
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轻浮之言,倒将自己吓了一跳,脸瞬间红至耳根,偷眼看人表情,却见人一脸好奇,对自己言下之意毫不知情。
“真的吗?我没试过啊,好玩吗?”
“我……我也没试过,只在书中看过,也许……也许挺好玩的吧……”
不知道怎么同人解释,但说完觉得仿佛更是在诓骗人,整个人心虚得厉害,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对对对,要试试才知道好不好玩!六叔咱俩一起玩啊!”
“咳……好……不悔你……你先去把蜡烛吹了吧……”
不敢面对人单纯的眼神,别开眼去的同时着实在心中骂了自己一番,什么时候殷六侠也学会了诓骗小姑娘的无耻行径了。
“好的!”
见人腾地起身兴冲冲地小跑着去吹蜡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明日……大概我要睡在门外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