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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發】书评孟珏: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作者:金枝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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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诗经.淇奥》里的一句:“瞻彼淇奥,绿竹倚倚;有匪君子,如切如蹉,如琢如磨。”
很喜欢这样的人,雅如静水明月,飘若高空流云,暖若季春微风,清若松映寒塘。对于孟珏,或许我一瞬间可以想到很多词语,但却仿佛找不出一个明晰的词描述他。
可以说,他给人的感觉,一眼看过去似乎很清楚,但流云无根,水影无形,风过无痕,一分的清楚下却是十分的难以捉摸。《云中歌》反反复复读过十几遍,最爱的是他,可最难琢磨的也是他。但或许《云中歌》里他是完全脱离历史而存在的,所以塑造的更为真实和丰满,我觉得他是离我最近也是最远的一个人物,好像曾经来过,却又离开了。
如果放眼望去,也许最先找到的是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他吧。真是不枉云歌叫他“玉中之王”。名字里的“珏”字本应该念作“玦”音,但我虽然一开始知道,却还是认为念“玉”音更好。因为他本来就是一块玉啊!一块玉,有温润的光泽,柔和的颜色,甸实的分量,连城的价值,恰如孟珏,有优雅高贵的举止,有洞察世事的聪慧,有可敌国的财富。这样的人似乎没有缺点,这样的人似乎无懈可击,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应该采着玉石阶,挽着美人手,行动在水晶帘间。
可是大多数情况下天生并不能解决一切,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譬如孟珏,如果他仅仅是一个翩翩公子,我也不会那么喜欢这个人。
从出场开始,就注定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也许他的温和下藏着的更多是疏狂傲慢,不管是藩王还是霍光都不能令他折腰。
他并不是在平安富足中长大,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死,孤苦伶仃在大漠中求生,饿极时为了生存与狼嘶咬,回到母亲的故乡,以为找到了家,却被人叫做**,老天好像就是在捉弄他,好像就是对他不公平,可是,为了完成母亲复仇的遗愿,他也只能在忍耐中生存。正如老舍在《骆驼祥子》里写的,雨下给穷人,也下给富人,下给好人,也下给恶人,雨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世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绝境能逼得人去死,但绝境同样可以逼得人活下去,对孟珏,活下去的意义,是完成母亲的遗愿,是去追寻大漠里对他笑过得那一抹绿。他说:“死老天!我决不遵从你规定的命运,你从我手中夺去的,我一定会加倍拿回来!我会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我从来不相信有所谓命运一说,即使真的存在命运的掌控,我也要尽我所能去改变,对于有些人而言,生活的意义,更多的也许并不是享受对酒当歌的畅意,而是一次次向命运挑战,努力改变并不很美好的人生。
说这话时,他眼里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伤痛。不过也许桐华对孟珏的外貌描写最多的就是他的眼睛,是黑玛瑙一样的眼睛。毋宁说,是眼神。在外人看孟珏的眼神,是隔着重山隔着大雾,似有许多的不能流露的言语,却直刺人心。但是对于所爱的人,却是说不清的平和温明,道不尽的温暖缱绻。有时候我自己看人,也不很注意穿着,直接观察别人的眼睛,因为其实很多时候通过眼神便能够窥到对方的性格为人,喜怒哀乐。孟珏十几年来看过太多人世间的阴暗冷漠,也许他深邃的眼神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孟珏的确是成功了。时间在林木枯荣间流逝,他安静地等待着复仇的时机,安静地准备着一切,在他不肯承认的某个角落里还在等待着那抹绿的归来。
他等待着她归来时他们的完美重逢。
他做到了!他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出现在她生命中,这次她成了乞儿,可是她对他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
生命中也许总会有一个人会变成另一个人的结,也许还会变成劫。但世间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遇见云歌是解开他的结,正如一道四月的阳光,化解了他温润外表下寒玉般冰冷的心。以为人间再没有温暖,生命却在遇见云歌起改变。十年前的一场相逢,于是就有了十年间的小心追寻,于是有了十年后最诗意的重逢,于是有了地上星掌中雪的美丽,于是有了“绾发结同心,恩爱两不疑”的盟誓。还有一曲《采薇》,人世永恒的感慨。
但也许他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那一次的动摇。他身上背负着母亲的哀嘱,背负着难释的仇恨,他来长安是为了重逢,更是为了复仇,他要找一条路亲手了结仇怨。他动摇了,不是帝王,也会有江山美人的抉择。他想过放手,和霍成君在一起,脑子里想着,都是女人,闭上眼抱在怀里都是一样,脑子里告诉自己“一样,一样”,心里却在反抗,“不一样,不一样”。其实很多人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霍成君的坐上宾,但是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机会,放弃了便捷的康庄大道,转而走更加难走的独木桥。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刻的迟疑,却酿成了一生的遗恨。那一时的放手,以为难过只是一会子,可是后来才发现,这种痛苦遗恨会跟着一辈子。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却一直以来是最在乎的,但是伸手触不到时才感受到悲凉。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不在乎你会放弃霍成君借助刘弗陵?不在乎你会在云歌答应了给皇帝治病的条件后暴怒?不在乎你会在云歌嫁入孟府后对她冷若冰霜?有时候表面上的不在乎正是因为太在乎。太在乎,和不很在乎的人也许可以谈笑风生,对太在乎的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孟珏毕竟是孟珏。他有自己的固执。即使她转身离去,即使她在刘弗陵身边,可他一直确信,云歌心结最终有打开的那一天,他们最终一定会在一起。可是一切也许在霍成君逼迫他灌药的那一刻,已经成为泡沫破裂了。不管如何挽回,都没有用了。她要盗令牌救大公子,他全力相助;她误解他下毒害死刘弗陵,要下毒杀他,他还是咽下了汤,毕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吃到她做的饭菜了;她要守护平君虎儿,他尽力保护他们母子。
《大漠谣》里有一首歌,我觉得放在孟珏身上更合适:
以为时间能溶解你的心
固执地相信有一天你终会清醒
却怎么贴近都只能一个人前行
原来放开才能抓得更紧
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世,以为未来还会有更好,其实只有那时的那人才是最好。孟珏和刘弗陵,同样的情,可是因为爱的方式不同,有了不同的结局。
其实有时太多的选择都是指向放弃。每走一步路,走错了,结果并不是走错了路,而是万劫不复。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用对和错判断,更多的人是在对与错之间行走。比如他明明有机会战胜羌族王子克尔嗒嗒,却还是将剑尖压低避其要害,以保中原和羌族的和平;比如云歌明明可以一剑杀了刘询替刘弗陵雪恨,他却出手阻止,以保大汉天下太平。从小看惯了边地汉人与胡人的杀戮惨景,在生与死的抉择间他还是选择了天下的安定。只是生死一线时,放不下的是那抹绿影,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斩不断的牵挂。很多人也许会觉得他做官只是为了复仇,但其实更是为了有能力让边地和平,让“太平只由将军定,红颜无须苦边疆”。大丈夫身在紫闼而意在云表,处江湖,居庙堂,掌权势,却不改清白之志。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真是顶好的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是顶好的一句诗。就像见到了修雅的绿竹,而见到绿竹,就会想起像孟珏这样的浊世佳公子。
“他低头的样子,像因大雪骤雨而微弯的竹子。
虽谦,却无卑。
弯身只是为了抖落雨雪,并非因为对雨雪的恐惧。”


1楼2019-07-26 07:13回复
    嗯?有新的重发帖子🌝厉害哦!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2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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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了。可以自动过滤与孟珏无关的部分。不过我的想法一直没变,其他人麻烦独立吹逼,勿捆绑孟珏一丝一毫的行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27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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