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开始
这是一栋日式洋房,原本在女主人的细心经营下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可现在那有些枯败景象的庭园就像被腐蚀和发毛了的饱满果实一样,给人的惟有恶心。
但对女孩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把锁上的门用扭曲了的曲别针打开,进入后再轻轻地带上,黑暗无碍她的视线,握紧了手术刀,虽然因为隔着手套的关系不能直接感觉那金属的温度,但也足够女孩坚定决心。
女孩尽量不让脚跟碰到地面,像只猫一般只使用脚尖轻快地前进。
女孩现在要做的事是让复仇完满结束,施害者和包庇者都会成为祭悼的献礼,
‘那样子的话,素娜也会高兴吧?’她的心中如此想着,又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
她在房子内潜行,每看到一间房间就推开门视察,锁上就打开,因为不知道目标的确切位置,所以她只能够慢慢地搜索。
终于,在她再一次推开了门时,看到目标之一坐在安乐椅上,拿着马克杯正要喝下什么的样子。
目标看到她后有些惊吓,马克杯内的液体因为他突然的停顿而溅出。在壁灯的暖黄灯光下,女孩杏色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柔和了。
目标在看了她一会儿后,用他苍老且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对她说说:「我记得你是…大道寺素娜的朋友,平三日月吧?」
三日月对她的目标——包庇花间宇太郎的花间宙知道她是谁有点惊讶。
然后是满满的嘲讽和不满,还有恨。
事实上以前三日月还是有把他当成一个校长那样尊敬过的,但是大道寺素娜的死亡令她察觉到了这个表面和蔼的人其实和他的儿子一样,也是一个恶魔。
耳边久遗的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在诉说着,在渴求着,那在人体内流动的美丽红宝石。
但同时间脑海里弥漫着傍晚和大姐姐一起分享的蛋糕的甜香。
素娜和日向的声音在三日月心中不断地交替。
尊敬校长的人,觉得校长和蔼的人,讨厌校长的人,仇视校长的人。
三日月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对的了。
另一边,花间宙让安乐椅摇了起来,马克杯中的液体也随他摇晃着,但怎么摇晃也迈不过杯沿,花间宙问:「宇太郎那孩子是你杀的吧。」
「直接下死手的是我没错。」三日月直白地回答。
「而你今天的目的,就是杀了我吧。」毫无畏惧的花间宙就像询问小辈今天上课学了什么的长辈一样。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诡异。
「包庇犯罪者和直接犯罪,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现在很疑惑。」三日月看着十分平静的老人,她问:「你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我有罪,如果只是死亡就能赎清一切,该是多美好的事…」花间宙话毕,把马克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然后他把马克杯放在身上,闭上了眼睛,摇椅也慢慢地停止了摇晃。
虽然细小得彷如微风一般,但老人最后的恳求,三日月还是没有遗留地听到了。
「我的妻子虽算不上无辜,但她为犯下的罪所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三日月走了上前,看到老人白纸一样的脸容,再看了看他仍握着的马克杯,叹了口气。
「把毒下在可可中真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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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不断在变化着的。
花间宙死了,而他死亡前留下的遗书亦令他的儿子花间宇太郎的案件水落石出。花间宇太郎曾经侵害过学校内不少的一年级生,有些甚至被他残害致死,而隐瞒儿子的罪行的正是花间宙,他杀害花间宇太郎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厌倦了不断帮儿子掩饰罪孽,终于在儿子将再次犯下恶行的时候把他杀害了。之前的不在场证明也被老人的妻子推翻,说是因为不想失去儿子后又失去丈夫所以作出了虚假的证供。
于此,案件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