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今晚,月色真好。」
所有的事情都是命定安排好的,顺着那条线一步步的走过去,但又不缺乏曲折,总归是世事难料,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像顾凉槿突然回到了十二班,依旧是原来的位置,对待每一个人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只是多了份疏离感。
他们只知道有段时间边伯贤总是逃课,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顾凉槿。
顾凉槿回来后走到哪都有边伯贤的庇护,即便边伯贤不在身边也有绪懿和简迦的陪同,像是形成了一种默契,将顾凉槿紧紧的包围在中央。
顾凉槿还是顾凉槿,但是总觉得哪里变了。
有人说是气质,也有人说是眼神性子。大家更多的是偏向于后者。
总归无论怎样,他们都是看戏的那一方,前因结果与他们都只是课余茶话而已。
顾凉槿放下笔,叹气:“别看了,你作业写好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恼怒或者着烦躁,更多的是点点的宠溺的无奈。
就是宠溺。
边伯贤手撑着脑袋,勾了勾唇角,眉眼上挑,顾凉槿也不知道这厮今儿个是怎么了,那股子邪气怎么都收不住,白皙修长的指尖钩住顾凉槿垂在一侧的发丝:“你让我写作业?”
他语气里带着点点的不可置信:“怎么喜欢管我的性子还是没改?”
顾凉槿习惯了他的调侃,自动屏蔽他嘴里吐出来的骚话,“我不是喜欢管,是你不管不行。” 将自己写的卷子放在他面前:“这卷子下午要交。”
边伯贤看了一眼卷子,一反常态的问了一句:“几点?”
“什么?”顾凉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几点交?”
“下午第三节课上课。”
顾凉槿就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边伯贤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从旁边抢了张白卷然后指着,神色认真的问她:“你确定?”
顾凉槿不由得想笑,她还从来没见过边伯贤这副神态过,似慌张似认真,总之很纠结的神色,她的语调带着点笑意:“真的。”
她看着边伯贤凌乱的字,饶有兴趣的凑过去:“你突然这么紧张干嘛?”
边伯贤扫了眼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心情很好:“还不是我家老爷子。”
他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容易满足了,顾凉槿的一颦一笑都是让边伯贤心情愉悦的契机。说实话他很享受顾凉槿这么黏着自己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是好像在她的眼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边伯贤一个人的存在,而别人都无法入眼。他也不希望顾凉槿看别人。
虽然边伯贤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烂,可是当那天顾凉槿强忍着泪水,压着心底的难受拉着他的手对他说:“边伯贤你会不会嫌弃我。”的时候,他确定了自己心。
她当时语气笃定,可是颤抖的手却将她心底的害怕全然暴露在边伯贤面前。
边伯贤知道,顾凉槿是他这辈子的劫。
顾凉槿突然凑近他,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边伯贤,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沐浴了阳光一样温暖到边伯贤的心底。
“要不要我帮你?”
……
一时被美色诱惑的后果就是站在门口盯着书罚站。放在平时边伯贤是搭理都不会搭理的,可今儿个不一样。
身边有佳人陪伴,站一站也是无所谓的。
边伯贤觉得,阳光正好,少女轻柔的发丝随着一阵阵微风吹拂到自己面前,带来点点的草莓香气,唇红齿白,眉目柔和,他的眼里只有女孩,耳里只有她细软,轻缓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再美好的事物。
边伯贤心底痒痒的,这样的秀色可餐实在是诱人。
上午禁不住被顾凉槿色诱了一下,下午交试卷才知道自己脑袋糊涂了。边伯贤试卷上的字迹正确率不说,字迹也是顾凉槿的,那个老秃头一看就知道了。
物理老师一进门就气沉丹田的将他叫出去罚站,面壁思过。边伯贤是不怕这老秃头,怕的是自家老爷子。
老秃头和自家老爷子有交情,老爷子特意嘱咐他要好好监督边伯贤在学校的功课,首当其冲的就是物理。边伯贤试图反驳却被老爷子一句话打的屁股尿流。
老爷子是这么跟他说的:“你小子干的那点破事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那个姓顾的小丫头我瞧着不错,有空带回来给爷爷看看,让老头子我看看这丫头是什么魅力把你迷的团团转。”
“我听说那丫头成绩不错,也不知道你跟人站一块觉不觉得丢脸。”
末了一脸狡黠的看着边伯贤,直看的边伯贤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今天这事被老爷子知道又会怎么想,边伯贤叹气,家里有个老顽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
顾凉槿见他眉头紧蹙着,神色也有些飘忽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玩心大起。
她手还没有碰到边伯贤的脸,就被他突然握住,再看他脸上捉狭的表情顾凉槿脸有点烫,想把手抽出来,半天也抽不动:“放手。”
边伯贤一个用力将她拉的凑近自己,浅浅的呼吸打在顾凉槿脸上,嘴角的痞气逐渐扩大:“想对我做什么,嗯?”
耍赖她是比不过边伯贤,索性也就不管了任由他牵着,声音轻轻的:“觉得你很好看罢了。”
边伯贤笑笑不回话,将顾凉槿的手放到自己面前,沿着她的指尖慢慢滑到手腕处,看着她手心的纹路。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软糯无骨兴许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他的大掌刚好能把她的手圈在里面,包裹的一丝不剩。
他看的津津有味,顾凉槿倒是很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看姻缘。”
边伯贤的声音低低浅浅的,属于男子独特的轻哼声撩拨着顾凉槿的心脏。
顾凉槿一愣:“什么姻缘?”
“我和你的姻缘。”
“据我观察,我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什么?”
“一个成语,天什么来着。”
顾凉槿没有细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天作之合。”
话音刚落就看到边伯贤肆意的笑容,他弯下身子凑近顾凉槿,贴着她的耳边,含笑的字眼随着风从顾凉槿的耳朵传入心脏——
“顾凉槿,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