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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向】蝴蝶效应(19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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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熊
看这年代感满满的防吞,我大概是一百年没回贴吧了吧(。)
生日到了嘛,那就开新坑以示庆祝吧!
也不知道冰吧现在还有多少人活跃🤔
2L食用说明,3L引子,4L正文开始,然后插楼什么的就随意了x
总之123冰河生快!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1-23 09:46回复
    ——食用说明——
    长篇剧情向,冰河第一人称视角为主,后期穿插其他视角番外。
    HE保证,但完结并不能保证(就算要坑我也会把结局写个段子发出来的为了让他幸福!)
    冰河中心,cp自由心证所以我也就不说cp的事了,当成战友情兄弟情师生情看完全没问题。
    充满私设和过度解读,如果踩雷请酌情食用x
    每日一更,在我写不动之前。
    【最后】大吼一声我回来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1-2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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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从睡眠中醒来,并惊讶地发现自己蜷缩在星之子学园的小木床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鹅座的冰河,今代圣战的参与者和幸存者,入睡之前十六岁,战后几经辗转回到东西伯利亚的小屋独居。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十六岁的我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我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走出去,这里正是冬天,而我穿着单衣也丝毫不觉得冷。这问题很大,我还是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记忆中这个时候的自己可没有这么不科学的抗寒能力。
      我对眼下发生的情况毫无头绪。
      接下来我隐蔽地做了一系列尝试和探查,最终得到如下结论:一,这不是梦;二,我体内属于圣斗士的意识没有消失,但身体过于羸弱,力量无法完全发挥出来;三,这里和我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
      不论是克罗诺斯还是赫卡忒,据我这个常年跟着雅典娜与众神打交道的人类所知,玩起时间的把戏来都不是这样的,比起神,这倒是更像某种未知的自然的力量——比如多重宇宙理论,比如不确定性原理。
      也就是说,我被放置到了命运的分歧点,用不同的行为和选择去影响这个世界的未来,简单来说,我——成了热带雨林里的一只蝴蝶。
      好吧,其实我更希望把自己描述为冰原上的天鹅,不过反正都是扇动翅膀,没区别。
      早饭时间我左顾右盼,思考着最近有什么分歧点,就听到一旁的瞬抽着鼻子跟一辉小声说着不舍的话,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是抽签的日子——没错,我记得这天早饭待遇特别好来着,准是这样。果然到了下午,辰已凶巴巴地召集训练场的孩子们抽签,我想,这就是第一个分歧点了。
      如果我没有抽出东西伯利亚,整个世界就会完全改变,我将披上另一件圣衣,体验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故事。
      在经历了足够多的分分合合甚至心如死灰之后,这样的诱惑几乎是无法抵抗的。我走上前去,把手伸进抽签的纸箱,凭借自然的意识将一张纸条抓在手心,又抓住另一张,然后在辰已凶恶的目光中又抓住了第三张,才扔下手心里最初的纸条,从后来的两张中随机抽出一个递给他。
      他不耐烦地夺了过去,像个宣布死刑的审判者一样展开纸条,威风的目光在上面一扫而过,冷哼一声拿着派头读了出来:
      “冰河,希腊圣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1-23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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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1-4
        贵安,我是天鹅座的冰河,十六岁时被卷入了时间的循环,目前总共活过三十四年,虽然我现在看上去只有八岁。
        我又在抽签当天早上醒来,一出门再次验证了自己卓越的抗寒能力,以及除此以外弱得不像话的身体状况。秉持着一个战士的警觉,我重新探查了这个世界并确定与之前如出一辙,然后光明正大地在上午的练习中开了小差。
        我抽三张签的时候,不论怎样随机都能拿到写着圣域的纸条,上次少抽了一张就变成了死亡皇后岛,这让我觉得有些蹊跷。这样抽签的本意,是我想要避开东西伯利亚的选项,用其他的路线去干预未来,所以我默认了每次被我首先抓在手里的签就是东西伯利亚,我想,如果这个世界有道理可循的话,肯定会这样安排我。可现在反过来想,如果“第一张是东西伯利亚”这个条件成立,我同样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决定自己的去向,比起其他地方,跟随卡妙老师能对未来内战产生影响的难度,是仅次于到圣域去的第二低,除了不能亲自探查教皇是不是撒加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而这一点我已经探查过两次都没有变化,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一次也不会变。
        况且我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俨然是个普通人家小孩的水平,除了优异的抗寒能力以外可说一无所长,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身体在哪个圣斗士修行地能活下来——除了我所熟悉的冰原。另外,在我多次试探下,我还有些绝望地发现,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轮回经历了凤凰座修行的缘故,我体内的基本小宇宙还在,第二次轮回时跟穆先生学到的一点念力也在,操控冻气的力量却不见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沉睡着曾经属于我的第七感和第八感,就连绝对零度的力量都好好地沉睡在那里,但我失去了冻结物体的基本能力,这些锦上添花登峰造极的东西根本毫无作用。
        不论出于哪方面考虑,这一次我都必须回到冰原去,去补回我原本的力量。于是这次抽签我大大方方地伸手进去,捉住一张纸条就抽出来交给辰已,他这次看起来没那么凶恶了,展开来读道:“冰河,东西伯利亚。”我松了一口气。
        踏上这块久违的冻土,我感到生命力正在回到我身上,以一种有违常理的方式,随着呼啸的寒风渐渐注入我。来跟管事交接的自然是我熟悉的师兄和老师,当然此时他们还不认识我,回家的路上艾尔扎克像个八九岁小男孩该有的样子一直缠着我试图交谈,话题总是三句不离卡妙,不愧是我记忆里的头号师控,趁着卡妙走在前面远一点的地方,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别看老师总是板着脸,其实对我可好了,以后对你也肯定很好。”
        我笑着答应,心说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可好了,我们的老师究竟是个多么温柔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啊。
        艾尔扎克因为我的到来得到了小半天的休假,三个人在小屋里围着壁炉喝茶,老师体贴地用俄语跟我交谈,我也乐得,并且自告奋勇包揽了准备晚饭的责任,在两个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以不符合年龄不符合阅历的熟练度完成了一桌饭菜——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家常不就是这样吗。艾尔扎克开开心心吃着他最喜欢的炸土豆饼,对我的手艺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并且妄图把以后做饭的任务都推给我,被我严词拒绝;而卡妙老师则看着一桌过于眼熟的菜色若有所思,我有点心慌,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呢。
        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我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一次轮回该如何行动,反正我现在需要好好训练,就安安稳稳地过一段普通日子,还有的是时间去思考,不差这一晚上。这是我抱着新被子跟艾尔扎克分享熟悉的卧室睡下时的感想,三个小时后,我被噩梦惊醒,并且完全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一周我认真投入了熟悉的训练,每天在银色的冰原上消耗自己直到筋疲力竭,怀着“这样就没力气做梦”的念头入睡,然后一次又一次在午夜惊醒,每天一次从不间断。起初艾尔扎克开玩笑似地抱怨我说梦话让他睡不好,问他我说了什么,他又说听不清,几天过去情况也没好转,他开始担心起来了,还私下里替我向老师求助,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第十一天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完整地记住了梦境的内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惊醒之前叫出了老师的名字,不带任何修饰语只有卡妙这个名字。我坐起身来,跟门口眼神闪烁的卡妙老师四目相对,他走过来轻轻抱住了我,我也想抱住他,可惜孩子的身体只能把手臂攀在他身上,这个不完整的拥抱延续了梦境中鲜活的记忆,我猛地打了个寒战,眼泪夺眶而出。
        说实话,我都有几十年没哭成过这样了,上次好像还是看着妈妈跟沉船一起葬身海底的时候。
        老师担心艾尔扎克被吵醒就把我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更加没了顾虑,先抱着他哭了个痛快,然后揉揉眼睛换上一副属于圣战幸存者冰河的表情。这表情在八岁小孩脸上违和感肯定非常严重,卡妙老师立刻敏锐地察觉了,又叫了我的名字一次,我定定地坐在他对面,红肿湿润的眼睛觉得凉凉的。
        “我知道您一定会相信我,我的老师卡妙。”我选择了这样的开场白,决定把整件事情说给他听。“我来自未来,是天鹅座的圣斗士,您的弟子,在进入时间循环之前,我十六岁,那是圣战结束之后两年。我想跟您谈谈,我认为我有很大的机会更改您和各位前辈的死亡结局。”
        卡妙看起来有点无法理解,但在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确认了我不是在说谎,立刻全盘接受了我的信息,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冷静地阻止我继续说下去,示意我回去睡觉,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商议。
        我想,也是,毕竟这副身体还是个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确保生长,就跟他道了晚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终于有人分担这个巨大秘密让我如释重负,卡妙也是让我全身心信任的人选,这一觉我睡得很好,没有再做噩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1-26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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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1-5
          我醒过来,这次是在船舱里,去往冰原的路上。
          还是我,天鹅座的冰河,八岁的身体,具体几岁的灵魂我也说不清了。
          好吧,这次有了进步,时间没有退回抽签当天早上,我无法再选择其他星座,看来回到冰原这个选择,我终于做对了。按照这个时间循环的规则,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错即死结局,我做了什么以前没做过的错事也一目了然:我把这个循环的存在告诉了其他人。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个世界的恶意真是满满。前一秒我还满怀着希望和轻松,为自己找到了倾诉对象和奋斗伙伴而开心,下一秒就用这样的事实打击我。我消沉了一会,才渐渐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船舱里昏暗的光线和我某段时间的习惯很好地掩盖了这个问题,直到我沮丧地把脸埋进双手才发现触感不对——我的左眼盖着绷带,看不见。
          这是觉得我身体太差没法再削弱了,还是作为泄露秘密的特别惩罚?
          我花了点心思跟送我的管事套话得知,这是我六七岁时一次意外造成的左眼视神经受损,盖着绷带只是个表面功夫,是我自己觉得睁着一只看不见的眼睛不好看,在星之子学园还被不少小孩子起难听的外号挖苦嘲笑。
          行吧,比起这个我不知道的童年阴影,我更在意自己上一个短暂轮回里的噩梦,说是噩梦,其实就是闪回那些引起我极度不适的记忆画面,让我在梦境里重新经历一次那些糟糕的事情,而且栩栩如生。我有些自嘲地想,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不愿意在心里对自己坦然地说出那些关键词,回忆每每到这里就快进迅速翻过,现在好了,我不愿意回忆的,总有办法逼着我身临其境。
          这次我事先告诉艾尔扎克,我可能会说梦话,请他不要放在心上,同样也告诉卡妙如果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请不必在意,可这些噩梦真的在一步一步把我逼上绝路。冰原就是我的故乡,这里就是我的家,不论做什么都牵动着回忆,我的意识抗拒着,却根本无从抵抗,一次又一次从最深的恐惧和懊悔中惊醒,抱着被子看着失温的太阳从冰山后升起,白天的训练又因为休息不好而屡屡出错,黑眼圈越来越重,整个人也越来越消沉。
          卡妙老师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连续几天我惊醒时都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终于有一天夜里他把我领了出去,温柔却认真地询问我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比如死亡威胁,暴力或侵犯。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熟悉的名词: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战后我又不是真的无所事事,说了辗转回到冰原,就是因为前辈们集体撞墙留下空荡荡的圣域一个大烂摊子,首先就是贵鬼对穆先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日渐消沉。作为圣域的图书馆,水瓶宫总是要挑起一些责任的,卡妙老师不在了自然是我去做,但是查资料查出这个病症的可能性之后也只能由纱织小姐请专业的咨询师来治疗,所以我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深入。
          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圣战结束两年,我在时间循环里又轮回了十八年,这么算的话整整延迟了二十年时间才发作。战后我能回到冰原独居却没什么问题,这是当时消除我疑虑的重要因素,但现在看来那只能说这个环境并不是我发作的trigger,真正回到这段岁月无异于把我完全暴露在创伤回忆之中,到处都是trigger避无可避。
          我叹了口气。这病想治愈也不是很难,但无论是否用药,我都必须开诚布公地说出创伤经历以此让自己能够面对这些回忆,可问题是我不能说,时间循环的规则把这一步直接否决了。我大概是沉默了好一会,时间长到卡妙老师开始担心我是否还好,我才勉强笑了笑。
          “感谢您的提醒……是的,我也知道我该积极面对它们,跟别人谈谈,从里面走出来,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这与我是否信任您无关,请您不要试图让我说出来,我会从现在开始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化解它。……请您相信我。”
          卡妙老师抿着嘴唇深思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尊重我的意见,同时也承诺我可以随时寻求他的帮助。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卡妙老师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看起来成熟远超他那个年龄的青少年,甚至在同样早熟的黄金前辈们之中也显得格外成熟,如果不是上一次我跟他坦白时间循环时他惊讶的表现,我都要怀疑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是一个原地踏步着活了太久的灵魂寄宿在年轻的躯壳中。
          无法借助外力治疗的情况下,PTSD是个很磨人的病症。我开始每天对自己讲述我所恐惧的一切经历,在冰原时害死自己的师兄,在水瓶宫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师,在海底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兄,在哈迪斯城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师消失,连最后叹息之墙我也算上了,每天抽出空闲时间在心里组织语言,完整地讲给自己听。这个过程确实很糟糕,我需要动用当初战斗时的决心和毅力才能阻止自己跳过关键画面。我开始有意地跟艾尔扎克斗嘴取乐,跟他一起寻找我不曾经历过的趣味,用新爱好填补被自己冷落的旧爱好,保持每天的好心情,反复告诉自己这里是安全的,有意安抚过度紧张的神经。
          我很清楚自己只是纸上谈兵,按照记忆里模糊的病症逐一反其道而行,真正的治疗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粗暴,我只是别无选择。但噩梦的闪回在减少,我能睡个好觉了,有充足的体力投入我最需要的训练,生活看起来变得一切如常,我甚至能在心里用各种语言给自己讲述那些曾经让我心痛如绞的故事,我想这又和死亡皇后岛那次一样,是托了女神的福,她依旧没有放弃我。
          走到这一步,可是耗费了我整整四年,直到我三个月都没做过一次噩梦,我才敢跟卡妙老师说,已经不用为我担心了。而在此期间,沉迷训练也给我带来了实力上的突飞猛进,在补齐了冰原战士的力量基础后,我进步的速度连卡妙老师都无法理解,哪有青铜候补生还没得到圣衣时就能偶尔爆发第七感的呢?
          大约是因为我进步太快的刺激作用,艾尔扎克也比我印象中的师兄要强大不少,但要是争夺圣衣的话我还是有把握打败他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没有了遗憾的意外,他被我抢走了天鹅座圣衣又要何去何从。不过我有时候也觉得有点讽刺,好像我们师兄弟两个还真是非要缺一只眼睛才行似的。
          最终事情还是由卡妙老师解决了。他向圣域申请了另一个冰系,波江座的授予权,理由是两个候补生都超出了预期水平任何一个都不能放弃,但波江座是白银圣衣,到时候是否能获得承认还要看我们自己的本事。我不是没想过故意输掉决斗,但那样实在是不尊重对手,况且老师和师兄一直把我的实力看在眼里,事到临头想放水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站到决斗场合上之前,我向卡妙老师提出了胜者选择圣衣的请求,艾尔扎克看上去不怎么开心,但我必须要保证自己是个青铜圣斗士,不然怎么回日本去继续呢。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艾尔扎克虽然输掉了决斗,但实力依旧得到了白银圣衣的承认,我看着那件陌生的圣衣有些出神,然后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以后就是战友了,白银的前辈。”
          “前什么辈?!”
          “你比我先穿上了圣衣啊,不许抵赖。”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1-27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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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1-28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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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1
              我去冰壁里取回了心心念念五次轮回总共二十四年的天鹅圣衣。我真怕在这个时候又突然读档重来,这种心情伴随了我好几天,直到完全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判定失败的时间点后,老师和师兄跟我说起去向的事情,我才想起这次似乎有什么事情没做。
              正常来说我该和他俩一起回一趟圣域谒见教皇和女神,但鉴于银河擂台赛已经轰轰烈烈地宣传开了,而我正好是从那里来的,教皇就顺理成章地决定直接派我回去一查究竟,并且把参与私斗的人员绳之以法。
              圣域的传召令这次没有像催命一般往冰原送,有一部分原因是老师前不久才刚刚因为波江座的事情回去过,但从这几年老师的状态来看,我认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察觉和定论,倒是不用我横加干预,本来也是……要不是为了不争气的我,卡妙老师和米罗前辈都不需要掺和这场荒唐的内战,更不用有人赔上性命。
              我跟老师之间曾经有过相当程度的默契,但要说眼神沟通,也许现在还不行,所以临别时还是多说了些话,包括请他代为转达米罗前辈一定要拦住艾欧里亚,看得出来,老师明显不甚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对我放心不下,不过我相信时间会向他证明我是个值得信任的战士的,就这样暂时告别了。
              回到日本,银河擂台赛已经开始。战友们的实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我直接把射手圣衣保护起来的想法搁浅了,毕竟回顾过去,自己也是在这一路循序渐进的对决中渐渐成长起来的,不能因为自己现在条件不同就胡作非为,万一要是因为擅自更改这个过程导致大家实力进步不足,那可是因小失大。
              这段时间的战斗对我来说轻轻松松,我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关于这个时间循环的事情。起初我以为自己应该走上另一条道路,但最后的成功判定却依然是从冰原的路径获得的,这件事让我不得不在意。这个时间循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我扇动翅膀改变未来的进程,最终要得到怎样的结果才算成功,能够脱离这个循环的时空?
              到目前为止,我想我已经算是完成了第一个循环节,在这几次轮回之中有规律的东西是可以总结的,最明显的就是我的体质问题,每当我做出一次错误的选择,我的身体状况就会经历一次削弱,反之亦然,这也算是我唯一能得到的明确线索。
              关于这场内斗,走到今天如果说还有什么影响可以施加,那就只有艾欧里亚前辈这一个选项。我记得米罗前辈曾经跟我说起过,这次清洗任务是本来要派给他,却被艾欧里亚从半路抢下来的,那个时候圣域的人心就已经非常动荡了,教皇单方面认定射手座叛逃、天秤座和白羊座附逆,其他黄金圣斗士其实心里也颇有不满,而艾欧里亚前辈,这些年一直过得非常不好。
              十二宫之后我所认识的狮子座前辈,是个爱说爱笑同时也有点腼腆迟钝的大男孩,性子直来直去经常冲动上头,很难想象他就是我们曾经在疗养院外树林里见到的那个阴沉无话的黄金圣斗士。这样压抑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太久了,一旦得知真相,想阻止他冲去教皇厅当面质问实在太难,所以我才提前准备了米罗前辈这个双保险。
              我和瞬在正常的时间点赶到,被射手座保护的星矢倒在一边,黄金狮子发出低声的咆哮,随手朝我们这边甩了一道攻击,我下意识地凝结起冰墙加以缓冲,没想到竟然完全阻挡住了。他惊得眼角一跳,注意力完全投向了我,可我的震惊并不比他更少。
              “你是什么人?”他低声发问。
              “我是水瓶座的弟子。”我没有选择常规的介绍,而是报上了与他有关的师承。
              “水瓶座?那个躲在西伯利亚的叛徒?”艾欧里亚眉头皱的更紧了。
              “叛徒与否,我这个弟子说话缺乏说服力,日后前辈可以自己去求证,但今天有一个人,我想前辈需要亲眼见一见。”我想用余光去瞄纱织小姐的身影,但左眼失明让视域大幅压缩,只能微微向那边偏头看过去。
              艾欧里亚顺着我的视线很快看到了那个少女,但固执地转回来又看着我,“这是你们叛徒师徒自导自演的骗人把戏吗?”
              听者有意的话,这几乎是指控我和老师利用雅典娜煽动造反的言论了,虽然知道艾欧里亚前辈是个直肠子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拐弯抹角意味深长,我还是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才忍住反驳他的冲动,直接交给雅典娜本人去劝服这头受伤的狮子,在他准备离开时再匆匆追上去搭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说话的音调比刚才高了一点,心结解开似乎让他恢复了一点生气。
              “天鹅座的冰河。”我礼貌地报上自己的身份。
              “今天的事情多谢你,天鹅座。现在我要回去求证真相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正相反,我想请您不要去求证,再等几天,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但我一天也不想等!”艾欧里亚咬着牙吼道。
              “但那样的话,不仅前辈您自己会陷入危险,更会害死无辜的忠诚之人,就算这样前辈还是觉得无所谓,要一意孤行吗?”
              艾欧里亚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拧着眉头注视着我,像是要看透我的思想一般,半晌才开口问了一个跟刚才一样的问题:“你有证据吗?”
              我摇头,字斟句酌地给狮子顺毛,“我又不能像纱织小姐一样,接下前辈的攻击就算自证。我明白前辈的急切,也知道您是个真正守护爱和正义的圣斗士,无辜之人的性命、圣域在未来圣战中的力量,都是前辈愿意守护的,何须急于这一时。”
              艾欧里亚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你和水瓶座一样,都是不会说话的冷面战士,没想到很有一套嘛。”
              我心说这直脾气狮子倒是看得明白,说起话来又毫无顾忌,真是扎心一把好手。难道我就很想这样吗?我要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嫌麻烦干脆什么都不管,或者把您冻在这儿打一场,彼此都没好处事情也办不成了。耐着性子又顺毛劝了几句两厢告别,我才回到纱织小姐他们那里,开始商定前往圣域决战的事宜。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1-2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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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2
                出发去圣域前,我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思考这里是否有什么可以改变的进程,事实上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但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后也只能是按照原本的进程走下去。坚持不让纱织小姐一同前往,雅典娜不露面的话事情永远也解释不清,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天箭座行刺的时候护卫周全,但我隐隐有种预感,这美好的愿望可能没法实现。
                然而转机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出发前往圣域的当天早上,我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极合情理的来客,意外是因为本来的世界里并没有他的存在,因而我从未将他考虑进来,尽管他一直不出现才显得十分不合理。波江座的艾尔扎克,大概跟瞬的同门好友们一样接到了拦截剿灭的命令,在最后一刻出现了。
                难道这次惨遭洗脑控制的是我可怜的师兄?好不容易绕开了葬身海底转投海界的命运,结果我还是要杀死他,然后让他在圣战开始之前跟那些前辈一样流着血泪回到十二宫?我打了个冷战。一跟老师和师兄扯上关系,悲惨命运的阴云就一直笼罩着我,哪怕到了这样的时间轮回里,掌握着上帝视角试图更改历史的我也无处可逃。
                艾尔扎克静静地站在街道的另一边,处于阻拦的位置,尚未发动攻势但封锁周密,没有留下让我绕行的路线,大概也是因此他才显得成竹在胸气定神闲,远远地看着我,我虽然看不清,但直觉他此刻的表情约摸是有些玩味的,混杂着被精神控制造成的俗套狞笑。我站在原地跟他对峙了一会,见他不动只好自己上前,攥紧圣衣箱子的背带迈开步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正常说话足以互相听见的距离又停下。
                “艾尔扎克。”我打招呼,语气很是疲惫,有种被命运耍得团团转的无力感。
                “几周不见,冰河,你就变得这么消沉了,我很失望啊。”他冷笑,“本来想这次打败你也算是为上次扳回一局,现在看来你已经败给我了。”
                我本能地有些不爽,但他说的也不算错,我这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loser,根本没有出发去挑战圣域的精神头。这样的认知并没有浇灭我的信心,反倒让我因为被人误解有些恼火地振作起来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我抬高了些声音,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他试图寻找破绽,盘算着如果动起手来如何能最快地制住他,然后做个冰棺把他封住,至少给他留下点活着的希望。
                “这是命令。”他回道,而后就一言不发地攻了过来。我不敢大意,正经决斗能赢是一码事,现在我又不能跟他动真格的,还要考虑自己的消耗,万一一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按照艾欧里亚前辈的情况来看,被教皇精神控制的状态会让他一出手就是全力,甚至失去一些思考的战术能力。
                但是一交上手我立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要么是星矢的描述有偏差,要么是幻胧魔皇拳的效果因人而异。艾尔扎克还是原来的艾尔扎克,小时候跟我对练养成的喂招习惯一直没有改掉,起手稍微有些出其不意和后发制人的战术选择也是他的习惯,我更不敢大意了,这样的对手无疑比无脑冲杀更有威胁性。连续拆了几招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空档,一击将他崩开摔出去,追上准备开始冰封的时候,他突然笑着冲我摆手做了个从前练习时示意暂停的动作。
                “不逗你了,你小子下手可真黑。”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清澈的眼睛根本没有一丝被人控制的异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命令是让我来杀你,我又没打算真的这么做,谁想到你翻脸就不认人了,还是这么不经逗。”
                “……什么情况?”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有点转不过弯,对着亲密的师兄也懒得思考,顺口就问了出来。
                “情况有点复杂,你们的飞机能多搭一个人吗?路上慢慢跟你讲。”
                战友们看我带来了一个披挂整齐的白银个个一脸戒备,但波江座对女神恭敬的态度很快打消了大家的疑虑,更重要的是他还带来了关于圣域的一手情报。在我回日本无所事事等着历史进程发展时,老师和师兄回到圣域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比较重要的有两个:第一,关于艾欧里亚前辈,我在这里劝了一次没太大效果,回了圣域还是头脑发热往教皇厅跑,米罗前辈如约拦住了他。第二,关于艾尔扎克,这事就相对复杂了。
                “白银都被派来你们这儿,只剩下我完全没收到过命令,这本来就很奇怪,老师的看法也是这样,估计是要留着我们两个跟你有直接关系的人做文章。那天教皇突然召我的时候老师还提醒我不要反抗,我估计要是我不接受命令的话就要被他洗脑了。”艾尔扎克解释道。
                “所以你表面上接受了命令来杀我,实际上是弃暗投明来了?”我笑。
                “也没那么简单。”他摇头,“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闯十二宫,老师可还在圣域呢。”
                “把黄金圣斗士当人质,教皇未免太嚣张了吧?他有这么强的力量吗?”星矢失声叫道。
                “你就当他有好了。”艾尔扎克叹了口气,“毕竟老师出现什么意外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和战斗的胜利相比,难道你感情上能不能接受这种小事更重要吗?!”星矢愈发激动,说话口无遮拦起来。艾尔扎克的脸色本来就因为担忧不是很好看,这时更是冷若冰霜,机舱内的温度至少骤降了五度。
                “你别跟他计较,星矢一着急的时候就口不择言,其实没有恶意。”我叹了口气。
                “我不想横生枝节,如果因为我的明确反叛导致老师不得不认真投入战斗的话,我们要面对的难度提升绝对不是增加我一个战力能弥补回来的。”艾尔扎克这些年的师兄也不是白当的,面对这种情况完全是一副前辈态度,没把星矢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解释道,“我不踏入十二宫就可以暂时处于任务失踪状态,但我会留在山下,一旦你们遇到意料之外而且无法处理的穷途末路,直接用小宇宙联系我,我会立刻追上去参战的。”顿了一下,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但我觉得多半是没这个机会了。”
                “这是什么意思?”瞬奇怪地问道。
                “别把你们这小战友想得太单纯啊,就连我也没法完全看懂他。虽然确实是自己人无疑,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有点可怕。”艾尔扎克说着说着,人称突然转换直接对我感叹了一句。“不过好在,毕竟是我们这一方的,不然老师早就不会留着你了。”
                “我哪里可怕了?”我有点心虚,万一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说不定又要被强制读档,所以我一直很注意控制自己的表现,尽量像个正常的青铜新人。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一点点,可能是冰河的战斗直觉准的吓人吧,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师从黄金圣斗士,比我们多出很多经验的缘故。”瞬若有所思。
                艾尔扎克递了个眼神,我知道他疑问的是米罗前辈和艾欧里亚前辈的事情,但我实在没法解释,只能去接瞬的话,“因人而异吧,这也跟性格有关系。就像大家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瞬你就会比星矢多考虑一些事情,可能因此就显得你更成熟一些。”
                艾尔扎克看出我不愿意谈这个问题,顺便就把谈话带到下一个话题去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1-2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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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4
                  “冰河?冰河!”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的战友们用一种看弱鸡的眼神看着我。不包括瞬。紫龙闭着眼睛。一辉没在。
                  我抓了抓头发,不动声色地看向周围,这里是圣域没错,看样子还没到白羊宫。
                  “不会是刚才吓到了吧?怎么突然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可别把另一只眼睛也摔坏了呀。是不是,紫龙?”星矢一着急的时候说话就会没轻没重,看来女神遇刺已经发生了,我迅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小宇宙,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我没事,走吧,要抓紧时间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带头继续向前进发。正巧这个时候艾尔扎克的小宇宙从不远处过来插话,我正需要个解释情况的人呢就送上门来。
                  ——我就在离女神不远的树林里,这里放心交给我吧。
                  我松了口气,跟大家说了这个情况,然后继续埋头向上奔跑,脑中的念头一刻未停。迄今为止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回到已经经历过的时间,而是直接被强制跳过了一段,大概这就表明女神遇刺这件事是必须发生的,那么我刚刚强行挡下一箭也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了。可这次犯错的后果却不是很明显,身体没有跟以前一样感到被削弱,只像是用惯了蓝墨水的钢笔突然被换上了黑墨水,有些无伤大雅的不习惯而已。我悄悄确认了自己的力量没有消失,很快来到白羊宫与穆先生见面。
                  等待修理圣衣的时间是漫长的,还好有贵鬼在,气氛不至于太凝重。
                  关于现实的遥远记忆当中,我最后一次来到圣域就是为了拜托贵鬼帮忙修好天鹅座的圣衣,然后带回冰原准备重新冰封起来。少年圆润饱满的指尖抚过圣衣上的裂痕,似乎有些动容,一边精心地修修补补,一边跟我念叨起来,说修补圣衣的人能感受到圣衣的记忆,但他还不成熟所以并不能完全读懂之类的。我没挂在心上,顺口鼓励他以后肯定能做得更好,临走的时候却被拉住了。
                  “冰河真的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了吗?”身量拔高的少年穿着嘉米尔一带常见的轻便长袍,暗红色的腰带随意系在腰间随风飞舞。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一个痊愈的幸运儿看向同病相怜者的眼神,尽管他说自己还小有许多情感读不懂,但失去至亲之人本就是他最能理解的伤痛。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些担心自己在时间循环中保守的秘密了。天鹅座的圣衣和我分享了这些记忆和情感吗?万一如此,穆先生帮忙修复圣衣岂不就相当于我把不能泄露的秘密泄露给他了?我突然不安起来。如果真的要因为这个被强制重新读档,最大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阻止穆先生帮我修理圣衣,这听起来更不合理了。
                  还好一直到圣衣修理完毕,我都还清醒地活着。不过穆先生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微微的迷惑,我想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天鹅圣衣上不该存在的某些情绪,却看不到这情绪的来源,至少我算是安全过关了。
                  阿鲁迪巴大哥照旧试探了一下大家的实力,稍加点拨和勉励后就大度地放我们通过了。双子宫的迷宫这个精神攻击的具体原理只有两位双子座前辈自己明白,而曾经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机会向他们请教,如今没了卡妙老师插手,只能硬着头皮去试。
                  我学着紫龙的样子闭上看得见的那只眼睛,却并没有像他那样看到通路。其实说起来打过这么多对手,精神类攻击一直是自己较少见到而且处理不好的情况,尽管这次在冰原的六年我请教过老师这方面的问题,但实战还是第一次,而且一上来就是撒加这种级别的对手,压力实在有点大。
                  “奇怪,星云锁链也完全感受不到敌人。”瞬几次尝试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然我们走近些看看他会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我突然想起这里就是瞬第一次领悟第七感的地方,如果因为我的独断让他错失了这个机会,后果难以估计——我决定赌一把。反正就算迷失在异次元我也可以自行了断结束这个轮回,虽然会付出一点代价。
                  我表演了一出拙劣的措手不及,又因为莫名的误差错过了瞬伸过来的手,目送他回到安全区域才第一次有机会认真观察这个异次元空间:这是一个充满奇异光点的世界,广阔无垠而空无一物,过暗的空间将无望的感受渐渐渗入人心,印证了前辈们对逃离异次元空间唯一的建议:不要迷失心智。我以为自己在无望中生活了几年,理应比常人更有能力对付这种情况,可面对如此庞大的空洞和绝望,我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次在圣域训练时跟穆先生学了一点粗浅的念力,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此。我试着把自己拉向真实的双子宫,但看不见的空间涡流让我一次次偏离目标,一次不慎记错角度就彻底失去方向感。出乎意料地,我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被这种不容有失的紧张探索激起了久违的战意。
                  这算是……一直以来遇到的对手太弱,终于有机会松松筋骨了?阿鲁迪巴大哥那里我也并没有使出全力,是因为之前一直留力养成了习惯,又知道只是试炼并非激战,如今真遇上这样的绝境,沉睡已久的战士灵魂都为之躁动起来,不过显然脱离异次元空间绝非易事。我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过了这么多个轮回还没有自杀的经验,不由得有点懵,握起拳头照着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大概这样就可以了吧?要不然割腕?咬舌?
                  几秒之后我再次醒过来,瞬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关切地问:“怎么了?冰河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常年操控冰雪的手上还残留着自己心脏灼人的温度,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拳,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像是镜头远近转换时的对焦延迟。我意识到不对,抬头往远处看了看,果然有些影影绰绰的虚影,但稍微提升起小宇宙,这点程度的视觉损伤就立刻被弥补了。
                  “冰河?”瞬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又叫了一声。
                  “我们走近些看看,只要发动攻击就会露出破绽,总有办法破解的。”我笃定地说,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出一步决定再去赌一把,这种程度的削弱再来一次应该就是自己愿意付出的极限了,因此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这是最后一把,并且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赌徒一样危险的事情。
                  可在这样疯狂的时间循环里,不做个赌徒就得不到最好的结果。
                  我试着在双子宫留下一点念力波动作为自己接下来在异次元探索回程的灯塔,这个主意明显是成功的。我再次与想要抓住我的瞬擦肩而过,目送他离开异次元然后自己朝着那个明亮的光点行动。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尽管偶尔也会被漩涡波及,但路途显得轻松了许多,模糊的时间概念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走到了足够近的地方,轻轻一伸手就被那个光团吸引过去了。
                  安全着陆,视线所及仍然是在宫殿里,但周遭的温度比刚才的双子宫要低一些,难道是自己估计错了时间,已经到了气温下降的时候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燃烧起小宇宙进入赶路状态,却在步子还没移开的时候被近在咫尺的另一个小宇宙震得僵住。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1-31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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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5
                    “卡妙?!”
                    我猛地扭过身,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熟悉的身影,刚才的一切顿时都顺理成章。那遥远的光点不是我在双子宫留下的念力波动,路途变得好走也不是错觉,根本是老师在天秤宫刻意引导的。
                    先不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让老师放心不下必须亲自跑下来指点的地方,单是前后两次尝试遇到的情况不同就让我震惊无比。难道说每次重新轮回,其他人做出的选择不是完全一样的吗?就连这种改变大方向的事件也会变动?我显然不是当初那个连冷静都需要老师出面点拨的弟子了,所以上一次老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那这次他为什么要从水瓶宫跑下来?除了随机的可能性,难道我在废弃的时间循环内做出的选择也会影响到其他人吗?会影响到所有人的所有行动吗?那么为什么前几次在训练时期的轮回里,除了泄露时间循环秘密被强制读档以外,任何事情都没有改变?还是说,只有与我行动有关的事情才会被改变?
                    我陷入了混乱,以至于在对手面前走神明显超过了惊讶该有的时长,老师有些不满地沉声叫了我的名字。
                    “……不管怎样,刚才的事,多谢您搭救。”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才找出一句话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你就打算这样继续向前吗,冰河。”老师的重音放在了“这样”上,显然是不满我的战斗方式,而非真要阻止我前进,语气听起来不无失望。
                    “如果我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老师指正。”我挺直脊背,恭顺地微微低下头。
                    不同于其他的战友,我的老师没什么表情可看,所以从小判断老师情绪的手段就只有小宇宙这一个渠道,导致我对脑海中的这团冷火极其熟悉,几乎立刻感觉到老师的小宇宙流露出一种名为无奈的情绪。原因无他——他眼前的这个冰河对卡妙认错低头从来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虽然对卡妙以外的人从没这种待遇),但卡妙明白着呢,接受批评绝不等于虚心改正,他实在是有个很顽固的弟子。
                    “你是觉得所有的对手都会对你放水,还是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任何敌人?”
                    糟了,一开口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我知道自己一直留着力是因为总有所顾忌,况且就算死了也能重新读档,不过是自己付出一些代价而已,甚至——就算不能,那也没什么的,我已经是个活过一次并且活够了的人了;可惜这么充分的理由偏偏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他。
                    “你是把战斗当作游戏,还是把自己当成棋子?”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确实是一场游戏,可以多次尝试、直到达成我满意的结局或游戏结束,而我也确实是一颗棋子。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赞叹老师的洞察力,还是怪我自己表现的太明显,抑或是我们两人的关系过于亲密无间。
                    “回答问题,冰河。”我恍惚看见温暖的木屋里,老师手中的教鞭敲点在小小的黑板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能看见的右眼微微扬头。
                    “如果您质疑我的战斗方式不够认真的话,前面就是天蝎宫,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足够分量的战斗。”
                    “如果是为了考较,我亲自来才更便利。”
                    “认真对决的话,两个冰之战士至多只能存活一个,但跟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早等着他说到这里,连下一句都准备好了,“请您不要误会,这与我们之间的关系无关,我只是想要为女神存留更多的力量,毕竟真正的敌人还未苏醒,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您交手,请您理解。”
                    我看到他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终于出现了今天第一个表情:震怒,旋即抬手就是一道攻击打过来。亏得我提前有准备,轻松避过还行有余力争分夺秒地在他身周布下了冰晶环,然后拔腿就跑。只要赶在他恢复行动力赶上来之前跟米罗前辈开打,插手别人公平决斗这种事情老师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正觉得计划通,就听到小宇宙和身后传来的双重呵斥:“这样的心态上战场,你是会死的!”
                    不知是老师如此暴怒的态度还是他话里的信息,或两者兼而有之让我心下狠狠一颤。
                    我在时间循环里过得太久了,作为唯一的时光旅客,连自己的生命都变成了可以玩弄的筹码,却忘了对于每个世界的人来说,我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我有多么恐惧失去他们,他们就有多么恐惧失去我。
                    虽然这种想法老师不会承认,肯定要拉出“圣斗士的生命应该为了保护和平珍惜地使用”这种官方理由,但我终于跟他同步了,在经历了足够多的分离之后,明白了他最初的心愿。生而为人,谁没有一点自私的心愿呢?就算是圣斗士,首先也是人啊。
                    我曾拒绝过女神交予我的水瓶座圣衣,因为我知道,水瓶座是冰层下涌动的活水,而我已经失去那最后的温度了,那件圣衣会灼伤我,我也会折损它的荣光。这诡谲的世界一直把我向更死寂的境界引领,我也毫不怀疑在获得一个完美的结局后,我将因为麻木而选择远离人群,我都从未在意过,既然被赐予了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那么改变它就好了,一颗注定走入死局的棋子,其命运是不必去改变的。
                    ——我想把我深爱的人们一个个救起,偏忘了他们也同样深爱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脚步未停,斟酌片刻才通过小宇宙回应道:“那就请您看着我,究竟是不是像您想的那样不负责任。”
                    就算是我全力布下的冰晶环也不可能困住老师这么久,但他的小宇宙并没有追赶上来,我松了一口气,再提起精神,踏上天蝎宫门前最后一个台阶,调整好呼吸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
                    米罗前辈好整以暇地站在阴影里,抱着手臂等着我走到他面前,有些不悦地开口。
                    “你就是冰河?”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02-01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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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6
                      我点头答是,同时一头雾水,米罗前辈听起来怎么这么不爽呢,我才刚来,还没机会惹到他吧?
                      “面都没见过就把艾欧里亚那麻烦家伙丢给我,很会支使人嘛,卡妙的弟子。”
                      说实在的,我要是不熟悉米罗前辈,这时候早被他阴阳怪气的冷淡语调吓住了,可惜我现在只想笑,还不能笑出来,只能继续冷着严肃脸一本正经地跟他对话。
                      “我见过米罗前辈。我刚到冰原的第一年,您来找卡妙老师的时候。”
                      “是吗?我对你没有印象。”米罗前辈傲然道。虽然曾经的他还把我小时候的糗事记得清清楚楚当笑料嘲笑我,不过也许这个米罗前辈是真的不记得呢。“现在也不晚。让我看看卡妙最得意的弟子,放弃了白银圣衣的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吧。”
                      陡然提升起的金色小宇宙充满攻击性,像是游走在暗处的隐匿猎杀者伺机而动的蓄力,论爆发的速度我的确不及米罗前辈,手中的冻气刚刚凝聚成型,胸前已经被一击猩红毒针命中。
                      不客气地说,在我交手过所有对手的招式里,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嘴上说着给人思考的时间非常仁慈,实际上那蝎子剧毒流经全身一般的剧痛未见得比一招制敌更加宽容。而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了,白羊宫阶梯前莽撞的一挡,这个错误的选项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削弱。
                      ***疼,这根本不是刚刚挨下一针的状态。
                      在这之前我也不是没有受到攻击,但是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这样的异常状况,我想这足以说明这种削弱只是针对某些特定的攻击,甚至只是针对这一个特定的攻击。
                      我不得不蹲跪下来,以免自己因为突然剧痛导致的眩晕站立不稳,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一定非常狼狈。血毒引发的疼痛是持续而绵长的,和任何形式的伤痛都截然不同,不是说左臂受伤了依然可以移动右臂,而像是全身的血脉和筋骨都在燃烧一样,小到呼吸这样的动作都会因为血管的扩张和收缩引发波动的疼痛。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毒素已经在血液中蔓延开去,持续用力的关节因为发僵而不听使唤,惨叫被死死压在喉头变成粗砺的喘息,耳畔尖锐的鸣响和迅速变暗的视角让我有些慌了神。
                      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就算我现在立刻认输求饶,恐怕米罗前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简直是太棒了。
                      黄金圣斗士可不是之前来刺杀雅典娜的那些杂鱼白银,随随便便就能打发,不拿出百分百的专注绝不可能打败,如果想要连对方的命一起保住,无疑要打起更多的精神精心控制。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被人打上这样的负面状态,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我明显处于不利的一方,很有可能会输掉,更重要的是这会让我失去准头,无法精准地控制自己出手的轻重,万一真的被后面的毒针催逼到失控的状态,我对老师的挚友、米罗前辈的结局非常担忧。
                      如果说与我相关的人会受到我在废弃循环中做出的选择影响,米罗前辈和卡妙老师绝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我突然发现自己输不起了,不仅不能输掉这场战斗,更不能冒冒失失地让任何一方死掉,如果下一针会让我眼下的糟糕情况翻倍,那我最好还是趁现在做个了结。
                      万幸米罗前辈是个气人的性子,喜欢说点话来嘲讽对手,攻击起来不着急。我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对无差别的疼痛麻木一点,在此期间果然听到米罗前辈戏谑的声音:“这么弱?卡妙还说你实力堪比黄金圣斗士,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什么。老师还说过这种话?
                      心情波动的时候小宇宙也不好控制,多数精力都用在克制疼痛上了,听人说起这个一震惊的功夫,冻气已经逸散出去在自己脚下的地面上结了冰,搞得好像我在不耐烦地威胁他一样。我晕乎乎地站起来,顺便给自己双脚也冻上一层冰防止自己站不稳闹笑话,仅剩的一只眼睛模糊地看到米罗前辈站在很近的地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现在真没平时的好性子,反正地面也冻上了,我就真的威胁他又何妨。冻气继续扩散着,迅速蔓延到他脚下开始结冰。
                      “跟冰系圣斗士战斗,保持距离是常识吧。您跟卡妙老师交手的时候,也敢站得这么近吗?”
                      对方没有答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我就把这当做您对我的蔑视了。”
                      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没有精力去读他的小宇宙,在自己彻底失控之前速战速决吧。
                      冰系的小宇宙跟大家不同,战意越是燃烧,温度越是骤降,血液流动也会相应减缓,这让我觉得好受了一点,终于缓过劲来长出一口气,身周渐渐掀起凛冽的寒风,双手在头顶合拢交握。
                      “Aurora Execution !”
                      乱卷的气流瞬间汇聚成一道,裹挟着极寒的冻气喷涌而出,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几秒,等风暴渐渐平息,确认对手已经被冰封住,我才松了口气放下手臂。
                      累。疼。我想就在天蝎宫昏迷一会,等星矢他们来了叫醒我。
                      我抬眼看了看米罗前辈的冰雕,冻的不太规则,显然是他胡乱挣扎导致的,真是遗憾。我摇摇头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立刻察觉到那团熟悉的冷火正在靠近天蝎宫,猛然想起自己在老师面前说了什么大话,这样放弃可就输了。
                      我试着往前挪动一步,发现自己脚下的冰层在刚才的攻击中也得到了加强,无奈只好先燃烧起小宇宙打碎连接处,带着一身冰碴艰难地往前走,路过米罗冰雕时心情复杂地道:“还没到绝对零度,卡妙老师马上就会来帮您解开的。失礼了,前辈。”然后慢慢离开了天蝎宫。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02-02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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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8
                        没打过的陌生对手总是令人头疼的。十二宫一役是绝大多数人心里不愿意触碰的隐痛,所以结束之后也没有前辈提醒我们互通信息总结经验,毕竟那些逝去的生命曾经都是我们的战友,用冷酷的语气把他们作为手下败将来分析,实在令人难过。
                        这也就导致我面对着阿布罗狄,脑子里除了三色玫瑰就没有别的有效信息了。
                        被封住行动的双鱼座显然在爆发边缘,我算着星矢和瞬离开的时间,在他自己挣脱之前主动帮他解开了冰晶环,在远角静静站着。
                        “前辈,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交易?”阿布罗狄刚被两个青铜强闯了双鱼宫,心情正在不爽的头上,话里带刺还带着一把玫瑰冲我飞过来,我无奈地在自己面前竖起一道冰墙悉数挡下。
                        “前辈说的没错,我确实离死不远了,但我要是有心,还是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同样也是有办法困住你的,至少让你无法离开双鱼宫,教皇厅的战斗,你我谁也别想干预。”
                        “你要是真有说的这么能,还需要跟我做交易,小独眼龙?”阿布罗狄嘲笑道。
                        “这样立冰墙太费力气了。我想多活一会,说不定就活到女神来救人了。”我点头。
                        “你竟然以为那个小姑娘会赢?瞧吧,还有五个小时,一切就要结束了,什么雅典娜什么女神,只有真正的力量才能统领圣域、给世界带来和平!”
                        “我看不出这跟我们休战有什么矛盾。”我耸肩,“如果撒加一定会赢,你也就不用跑去助阵了;到时候你还可以把我当成战犯交给他,我想在这样一场乱局之后,教皇会很需要公开处置一个‘叛党余孽’来进一步树立威信,尤其是针对天蝎座和水瓶座。”
                        阿布罗狄明显陷入了思考。老师的描述没有错,双鱼座是一个相信力量就是正义的人,他死心塌地地追随撒加,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为自己考虑,相反——他并不是一个为了示忠可以慨然赴死的人,活着才是他最喜欢的,能迎接胜利最好,但若是能战败脱身,诱惑同样不小。
                        “——如果小概率事件发生了,撒加落败,那时他也没有机会来责怪你的缺阵,反而是取胜的女神,会因为你在整个战役中都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而认同你并非谋乱同党。”
                        我曾经犹豫过是否要救阿布罗狄,他的立场实在过于摇摆不定,圣战中会不会突然叛变惹出事端不可预测,但当初身披冥衣回到十二宫的双鱼座,又确确实实是为了雅典娜可以抛弃一切的战士。本着救可救之人的原则姑且努力一次,日后出现什么问题我还有很多读档的机会慢慢化解。
                        “那么小鬼,你的条件是什么?”阿布罗狄思考了片刻,手指间换上了黑色的玫瑰,有意无意地向我施加精神压力。
                        “如果你同意休战,我就放弃闯宫;不论是女神苏醒来到这里,还是女神彻底死亡后撒加来到这里,我都承诺在那个时候解开出口。”我指了指双鱼宫出口刚立起来的冰墙。
                        “这么听起来,你这小鬼是把自己当成守宫的一方了?”阿布罗狄微怒。
                        “可以这么说。我去不去教皇厅无所谓,但绝对不想让你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跟我唇枪舌战一会就要自己倒下了,有什么余裕说大话?”
                        我把出口的冰墙又加厚了一层。“现在就算杀死我,你也出不去了。”
                        几波玫瑰甩过去无功而返,阿布罗狄沉默了一下。“早听说水瓶座有个弟子实力堪比黄金圣斗士,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假话。”
                        ……所以全圣域都知道这茬是吗?我有些无力地腹诽着米罗前辈的大嘴巴。
                        “那你想好了吗?还是非要杀掉我然后在这里等待救援?”
                        “打破这种冰墙需要几个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忽然问。
                        “没有天秤座的武器的话,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撒加亲自来,再加上艾欧里亚前辈和阿鲁迪巴前辈,半小时应该能打出一个人类可以通过的洞。”
                        “你是要告诉我你的冰墙和水瓶座的程度一样吗?”阿布罗狄皱起好看的眉头看向我。
                        “我没有在敌人面前谦虚的习惯。”我点头。
                        “困在这里被救就太不美了。”阿布罗狄终于做出了决定,“成交。在撒加看到这玩意之前,你最好乖乖把它拆掉。”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比了个OK的手势面朝出口就地一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当然,出于质疑敌人人品的本能,身边还是布置了简单的防护措施。刚才在射手宫封在冰层里确实对血毒有了很好的压制,但即使是耐寒的体质,身体依然会因为长时间处于低温环境而受到损伤,这也是我在半路就选择不再继续释放冻气给自己续命的一个原因。现在有了相对安稳的环境,间断性地释放冻气无疑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更久,只要等到教皇厅那边的战斗结束,雅典娜的小宇宙必然能解决这诡异的血毒,就算不能……不是还有医院这种现代化的所在吗。
                        战斗结束得比我想象的要慢不少,其间一辉还从处女宫跑上来说要去教皇厅支援星矢和他弟弟,搞得气氛一度十分紧张,阿布罗狄显然认为这是我的毁约行为,我只能耸耸肩,由着不听劝的一辉对出口的冰墙发出各种攻击,除了让他小心别被反弹的攻击波及到之外也无法可想,直到他终于理智地接受了我的提议。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对面而坐,像是三方角力互相僵持,而我打了个哈欠就又倒回去续命了。
                        “你在做什么?!”一辉低吼。
                        “战场上睡觉的机会可不多,体验一下?我们可以轮流监视双鱼座,另一个人安心休息。”
                        “我从死地回来不是为了在这里睡觉的!”
                        “那就随便你了。”我耸耸肩,继续给自己释放冻气,感受着一辉暴怒的小宇宙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情况到了最坏的程度,难道我不想***的然后去教皇厅参战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9-02-04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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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2-9
                          在一辉彻底失去耐心之前,万幸,战斗结束了。雅典娜之盾的金色光辉穿透了圣域的寂夜,那浩瀚的小宇宙有着将世间万物守护于身后的柔情,尽管温热,却不让畏热的我感到不适,这也是我始终忠于女神的原因。人的力量再大终究有所局限,而神——生来便站在全知的高塔上,所谓神的战士,不过是自己内心信仰的追随者,为了自己那人力不可及的理想而求诸信念一致的神明,期盼着神的力量将那理想实现。
                          阿布罗狄的脸色不太好,但在雅典娜来到这最后一宫之前的时间里,这位美貌惊人自恃清高的战士还是设法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没在女神面前出洋相。女神察觉到我状况有异,接受了双鱼座的归降之后主动转过来牵住我的手,小宇宙微微一闪就把我头疼了几个小时的血毒驱散得一干二净。
                          十二宫的悲剧,或者说闹剧,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一切结束于撒加的自裁。
                          我不知道撒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最终的最终,他确实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有着属于他的谦卑和信仰。也许他曾经在深渊中挣扎过,也一度迷失过,但只要能与自己和解,这份无上的荣光依旧不会将他遗落,就像他曾经证明过的那样。
                          不同于一口气松下来就彻底倒下的三个战友,一辉和我还算得上行动自如,被米罗前辈夸赞“飞禽就是不一样”,一辉冷哼了一声就独自离开了。米罗前辈自讨了个没趣,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说着不打扰你们师徒感动重逢立刻脚底抹油,除了被女神请求留下来的穆先生,大家也都零零散散地离开了。
                          卡妙老师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撒加,那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像是怀念和惋惜,也像是自嘲和悲哀,甚至有些隐隐的担忧。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老师才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往教皇厅的出口走去,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水瓶宫。
                          “我们谈谈”,不论在什么关系中这都是个人人不喜的开场白,刚险险捡回一条命的我立刻又被这样的惴惴不安笼罩了,要谈什么呢?十二宫一役自己的表现绝对称不上令人满意,从不知内情的视角来看,缺乏斗志、投机取巧,而且还有很多相当可疑的细节。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被罚站面壁思过,不知道会因为自己诸多错误中的哪个受到责罚,一边拖延逃避着,一边又盼望着答案的公布。
                          下山路的高度差弥补了我跟老师之间的身高差距,那个冷淡的背影从很久之前我在循环中醒来时就失去了冷漠和威压,到如今愈发能够理解他的内心,就连一点需要仰视的感觉都没有了,反而因为局外人的身份多了些旁观的审视、因为回望者的视角多了些先知的悲悯。
                          老师是会批评我态度不端正,还是会质疑我掌握过多的信息?他是会严厉地训斥,还是会沉默地施压?走过最后一段阶梯的时候,我甚至想起久远的现实里有被老师打手心的记忆,还不合时宜地期待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掐满指甲印的手心差点笑出声来。
                          十四岁勉强也算是可以被打手心的年纪嘛。
                          水瓶宫是我在圣域最熟悉的地方,战后在这边帮忙时经常一天一天地泡在书房,有时候闲了也会跑去角落里那架钢琴上瞎按一会,晚上住在老师的卧室里,看上去就好像已经接管了水瓶宫一样,日常进进出出的侍女和侍卫都习以为常地以大人称呼我了。也许那个时候心情好一点的话,我还真的会接手水瓶座——不,也不会,因为最终的结果是由途中每一个选择造就的,绝非事后一念之差可以更改。
                          眼下的水瓶宫生活区域跟当时并没什么区别,除了必要的家具和一家老钢琴以外家徒四壁,得益于水瓶座清修似的生活习惯。我礼貌地停在门口正想得出神,突然被迎面扔了件浴袍。
                          “洗个澡,然后睡觉。”
                          ……说好的谈谈呢,我还期待了一路呢,难道是等我睡醒了一起算账?那还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嘛,也不知道老师是对他小徒弟没心没肺的程度过于有信心,还是觉得激战消耗至此一沾枕头就能睡得死死的。
                          我犹豫了一下,卡妙老师倒是不犹豫,说完话就出门要继续往山下走,直觉告诉我还是别问他要去做什么的好,于是从善如流地去洗澡了。天鹅座的圣衣箱子放在床边,枕头旁还叠着一套圣域训练生的常服,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惊讶老师神一般的速度,还是这跟语气相反的关切态度。
                          没有旋动把手,淋浴的水温应该还是上一次使用的状态,对我来说是恰好舒适的温度,不像跟星矢他们短暂合住时总被烫到跳脚,不禁感慨果然还是体质相近的人适合生活在一起。
                          完全放松下来才有心思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比想的要好一些,折腾了一路的血毒被驱散后,身上甚至没有什么称得上伤痕的痕迹,左眼的绷带倒是脏了需要换新的,平时认真训练一天看起来都比这严重,但体能精力的消耗是实打实的,虽然小宇宙的储备还很充裕,突然被挖空一部分的感觉还是挺糟糕的。
                          简单洗了个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百无聊赖地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燃烧小宇宙加热一下头发就能干,这种好事冰系从来没有。也许是因为精神太放松,并没考虑什么后果,就按照曾经住在这里的习惯走到书架前顺手抽出一本读了起来,用来打发晾干头发的时间。
                          卡妙老师的脚步声我很熟悉,熟悉到被我的意识自动划入无威胁范围,看书看得太投入所以根本就没察觉到,一直到卧室门被推开才猛然抬头,有些尴尬地放下书站起来叫了声老师。
                          卡妙老师伸手拿过书,按照我刚夹起来的书签翻开,那一页的开头是这样的: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行为,因为这会牺牲所有其他人。只爱上帝亦是如此。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2-05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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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3-1
                            “虽然是这类书,但还是从头开始读比较好。”
                            其实这本书我早就读完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抽出来随手翻翻,老师大约以为我是胡乱翻着看才这样说。被他留在西伯利亚的书大多是英雄史诗和历史典籍,毕竟哲学专著不适合做两个孩子的基础教育读物。
                            我回想起遥远的现实中,在老师离开后的漫长岁月里,自己如何徘徊在他曾经停留过的地方,从战场上到生活里,时常思考着“如果是老师会怎么做”的问题,然后追随着自己心中那团冷火迈出一步又一步。回到冰原的小屋后,我搬去了老师的房间,夜晚睡在他的床上,白天坐在他的桌边,把他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取下来,天气好的时候会坐在壁炉旁捧着茶杯慢吞吞地读。页边批注的细长字体多数时候都是法语,给不是很熟悉俄语和希腊语阅读的我提供了很多帮助。读书是与前人交谈,字里行间流淌的是作者的文思和主张,而这样读书更像是三人的探讨。不过读小说的时候老师很少写批注,只会勾出关注的句子,偶尔写一两个词就是极限了,一章结束可能会写上几句话的思考,多是未完的疑惑或是感叹。
                            老师经常跟我和艾尔扎克说,不要轻易评判他人,而他自己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并不像是出于替人着想的温柔,而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资格未够。就像读悲惨世界,他会说善人如冉·阿让世间罕有,却不会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否认这样的人存在;也会无限惋惜地为沙威写上一句原则与崩塌,作为对自己的告诫和提醒。
                            在那之前我从不知道老师是个情感如此丰富的人,埋藏在他的文字里看起来温柔而鲜明,让我忍不住猜测他是带着怎样的表情阅读这些故事。他总是戴着寒冰的面具,除了身为长辈的指教与照料并不流露太多的感情,看上去永远自如而得体,直到我们第二次在战场上相见,我才目睹了他是如何在生命的绝地里、背负着使命的重压跋涉,那种程度是我平生仅见。
                            如何说呢?我知道他能抛下一切,但不知道他抛下一切的时候也会如此痛苦,如此痛苦的时候还能毫不动摇。
                            一旦选定了道路,就要义无反顾地坚持走下去。这是老师教会我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言传,更是身教。
                            独居的日子是很自由的,不论是出去训练还是窝在家里,一切都随自己的心情,有时候挂钟坏掉了,一整天泡在书房也觉不出饿,再抬头时天都黑了,就去厨房随便煮点什么,坐在餐桌边出神,可能直到菜都凉了也想不起吃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是一晃神很长时间就过去了。星矢他们偶尔来找我,搓着手大声喊冷说要把我带回日本一起暖和暖和,我知道他们其实是担心我这样生活太消沉,也不忍心拂了战友们的好意,于是一年陪他们回去一两次。
                            瞬在纱织小姐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小咖啡馆,自从知道我能做几样甜品就总想拉着我去帮厨,每天都为了糖浆的甜度面面相觑;星矢几乎天天往星之子学园跑也不忘了拽上我,他去跟喜欢的姑娘见面,我闲着没事就陪学园的小孩子们一起做手工,看着他们在操场上笑闹着奔跑,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我经常会想,原来我们所保护的世界是这样的。并非事事顺心如意,小小的烦恼俯拾皆是,但充满了人的温度,所以我也愿意伸出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如果有人喜欢我稀薄的温暖,我也很乐意分享,却始终无法真正参与到这个世界中来,只是远远地站着。
                            我总觉得自己是冰原的孩子,只有在这里才生活得最自然。小屋建在离村子稍远的地方,一方面保持清静的修行环境,另一方面村民万一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求救也不至于跑太远,这是属于冰原战士的、疏离的善意。打猎,去集市,雅科夫隔三差五来做客,是卡妙老师原本的生活节奏,现在雅科夫也开始读书写字了,有时候会跑过来看老师留下的书,小屋的主人变成了我,这就成了我的生活节奏。
                            我一直没想过的是,老师当初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原因在于那时还是战前,战士的预期寿命足够短以至于可以这样无趣地打发掉,而我已经活到了战后,老师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并不是指这样沉闷的活法,而是真正去体验我们所保护的世界。归根结底,一直以来都是我缺少走出过去的勇气而已。
                            他把战士的命运压在自己肩头,却真诚地希望自己的弟子们能有机会做个普通人,而非战斗的机器,在年复一年的训练中不忘教会我们如何生活,至少在机会到来时,让我们仍有能力选择和平的人生。
                            看着床头那套常服时我突然就想通了。
                            “擅自拿了您的书,对不起。”我低着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为了不被看出来尽量隐藏着表情,“头发没干,睡醒会头痛。”
                            老师没有说话,把书又推了回来,转身要往外走。
                            “老师,”我赶紧叫住他,又有些语塞,沉默几秒才把舌头捋顺了,“您要谈什么的话,现在就可以。”
                            我微微仰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希望他说点什么打破这熟悉的沉默。他没有拧着眉毛,也没摆出一副老师教训弟子的架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看起来甚至有点无奈,好像也在思索措辞似的,这跟我想象中的“谈谈”实在差太多了。
                            “哪怕能未卜先知,战场上也时刻充满未知的变数,更何况你还没那个能耐。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用这种心态上战场——”
                            停顿的时间有点长,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在考虑什么样的警告比较有威慑力,不过对于我来说,他用这样的语气开口就已经足够了。
                            “我记住了,老师。”
                            卡妙老师像是有什么话不知该不该说,目光在我没了绷带的左眼上停留了片刻,又沉默了一阵才决定到此为止,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于是我坐回去翻开书,新的一页上面写着:鄙薄自己的人,却因此而作为鄙薄者尊重自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9-02-06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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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3-2
                              印象里我可有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也许是水瓶宫这个地方格外令我安心,也许是老师就在身边的认知让我无比放松,总之还真是沾枕头就睡着了。不过可惜,就战后恢复体力的休息而言,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第二天清早在被生物钟叫醒之前我就醒了过来,原因无他。
                              “哇你怎么醒了!”
                              “……米罗前辈,有人动我的圣衣我当然能感觉到。”
                              疑似入室行窃被捉现行的黄金蝎子当场炸毛,破罐破摔地一把拎起我的圣衣箱子单肩背上,“我拿走了,跟你打声招呼,你继续睡吧!”
                              “如果要修的话,还是用我自己的血比较契合吧。”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坐在床边,念动力稍一运转就把圣衣箱拽了回来。
                              “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熊样,别逞强了小子。”米罗前辈被箱子拽了个趔趄,大感丢脸,立刻从嘴上找补回来。
                              “我觉得自己状态挺好的,至少我没被冻起来不是。”我耸肩。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米罗前辈哼了一声,“……你真的没事了?女神帮你……我是说,毒针……”
                              “噢,已经没事了,多谢前辈关心。”我实在不忍心让他支吾下去,擅自打断他回答道。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小子这么弱鸡,才一针就那样了。”米罗前辈立刻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有些大人大量的意味,“咳,所以就当作为补偿吧,用我的血。”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刚睡醒的神经也比较轻松,竟然就这么被逗笑了出来,米罗前辈像是发现了宝藏似地凑过来盯着我好一通瞧,看得我毛骨悚然。
                              “原来你小子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比卡妙还冰山呢。”米罗前辈端详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槽起,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摇头,“没有,刚才是前辈的幻觉。”
                              “少来,糊弄人的鬼话都跟卡妙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亲徒弟。”
                              我笑笑,踩上鞋子随意绑了鞋带,顺手就把圣衣箱背着出门走了,徒留米罗前辈大叫小兔崽子然后追上来,碍于黄金圣斗士大人的形象一路上都没有与我抢夺,多亏如此,攀谈在和平地进行着。路过山羊宫就聊一聊修罗,听米罗前辈大讲特讲他厨艺一流云云,走到巨蟹宫再听他吐槽迪斯马斯克不为人知的猎奇爱好,一路走到双子宫,爱说爱笑的天蝎座也罕见地沉默起来。
                              “前辈吃饭了吗?”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只有这一个话题能打破尴尬的气氛。
                              “吃了,待会还有加餐呢,女神推荐的甜粥食谱,说是能补血。”米罗前辈立刻来了兴致,开始数女神推荐的食谱里有什么好吃的原料。
                              “原来前辈喜欢吃甜食吗。”我转头往左看了看。我习惯走在同行人右侧,毕竟左眼看不见,对于外侧的警觉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怎么了?不懂了吧?这是享受生活啊。”米罗前辈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没什么,不过前辈今天份的甜粥是吃不到了。”我毫无同情心地点头。
                              “开玩笑吧,你还真要用自己的血啊!”米罗前辈叫道。
                              说话的功夫都已经快要走到白羊宫门口了,米罗前辈的大嗓门成功验证了全圣域都知道卡妙老师说他有个徒弟实力堪比黄金绝对是他干的好事。白羊宫里聚集的各位前辈闻声纷纷转头看过来,连女神也在其中,尤其是卡妙老师,我都担心他那一下扭到脖子。
                              我扫了一圈,黄金前辈们全数都在,圣域内乱中幸存的几个白银圣斗士包括艾尔扎克也在,连瞬和一辉也在,不知道的还以为女神在白羊宫开了作战会议。
                              “冰河,你才刚在战斗中消耗过,身体会吃不消的啊。”女神第一个过来劝阻,神色很是担忧,估计是看到星矢到现在还昏睡不醒深感事态严重。
                              “雅典娜大人。”我冲女神微微颔首算是见礼,“消耗什么的,米罗前辈不也是一样么,我没什么。”
                              艾尔扎克站在卡妙老师身后侧方,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刚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想他是什么意思,就被老师瞪了一眼。
                              “人缘不错嘛冰河,算上你自己,这一早上有三个人要给你的圣衣放血了,”瞬调笑道,“恐怕很快就要有第四个了。”说着眼神往一边飘了过去。
                              我有些无奈,转过去把圣衣交给穆先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希望今天这事能就这么算了。“穆先生,天鹅座圣衣应该还没死,其实也不一定需要血液吧?”
                              穆先生闻言过来查看了一下,和我们刚到十二宫拜托他修复圣衣时的反应一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东西似的,思索了好一会才慎重地开口,“我觉得还是跟大家的一起彻底修理一下比较好。如果你坚持要用自己的血液的话……”
                              “我来。”卡妙老师按着我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我往后拽,手劲太大捏得我肩膀都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米罗前辈在旁边吹了个口哨,想起女神在场赶紧收敛。
                              “老师,这就不必了。”我有些无奈,早知如此还不如答应米罗前辈了,“我能守护好天鹅座,请您不要为此操心。”
                              “艾尔扎克,带他去吃早饭。”
                              “老师!”我有点急了,扭头看了一眼,立刻后悔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去看老师的眼睛,想当然地以为他的表情跟他命令的语气一样冰冷,实际上并没有那种好事。
                              他根本就没在看我,而是盯着天鹅座的圣衣微微皱着眉,平静的脸上透出一股不合时宜的决然。
                              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更不愿意让他替自己放血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沉默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一定要由我自己来呢?”
                              卡妙老师的视线还是没有移开,在我颈后手刀一磕。
                              妈的。昏迷之前我气得想骂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9-02-08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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