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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了下来,啪嗒啪嗒掉落的雨滴打断了犬夜叉的思绪,回想那个时候的日子,真的是很让人怀念呢。
摸了摸墓碑,说了句“过段时间再回来”之后,犬夜叉随意爬上一棵树仔细看了看可以去哪儿避雨,最后还是选择回去那个不排斥他却也融不进去的村子。
踏进村子里的时候,很多人家已经点上了灯,路边上还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打闹,看到犬夜叉之后喊了句“犬夜叉哥哥”,说了下那间屋子大家都有定时打扫随时可以住进去之后就被各自娘亲叫回了屋里。
还在雨里的犬夜叉透过窗子能看到孩子母亲拿着毛巾给自己的孩子擦拭身上头发上的雨水,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以前也有人会这样帮他擦头发,然后是很羡慕地说着犬夜叉头发的手感真好。
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他这样擦头发的是戈薇。
犬夜叉在屋子门前甩了甩全身的水,然后掀起门帘走进屋子,点起了烛灯。随便躺倒之后就盯着烛台出神,想着接下来该去找哪个老朋友。按犬夜叉这种路上慢悠悠走,时不时打打怪,在路上就能花上十天半个月远些的就更久这样的找法,再加上总会被留下来待几天,要把每个还记得的老朋友都找上一遍,时间也能花上个好几年,一番轮下来之后再从头开始一个个找,朋友们不觉得突兀,他也不会觉得太无聊。
在犬夜叉纠结是先去找七宝还是地念儿的时候,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句“犬夜叉大人”,同时飘进来的还有饭菜的味道。
掀开门帘看到的是眉宇间让犬夜叉想到弥勒但更像珊瑚一些的女人,“哟,是草芝啊。”犬夜叉很自然地说着,草芝是弥勒和珊瑚第四还是第五代后代犬夜叉记不太清,但名字总归没记错。
草芝进屋放下手上的饭菜,说:“犬夜叉大人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在外面还好吗?”
“还好啦。”草芝让开身之后犬夜叉就开始吃她带过来的饭菜,尝到许久没吃过的人类食物之后,犬夜叉最后决定先去找七宝,然后对草芝说:“那个,你有干货吗?我想带点去给我朋友。”
“是那个小狐狸吗?我记得以前犬夜叉大人总会带回来一些那个小狐狸那边才会产的干蘑菇呢,这回是想回礼吗?”草芝笑道。
“嘁,是不是回礼我才不管呢,我带点过去就是想让他知道,本大爷还记得他这个死小子。”
草芝听着犬夜叉别扭的声音轻轻笑出声,然后出门回去拿干货,回来之后犬夜叉已经把食物都解决了,“呐,犬夜叉大人,这些都是村子里新晒的野菜和不少鱼干,下次大人如果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可以的话也要带些回来哦,孩子们可期待了。”
“知道啦。”犬夜叉接过草芝递过来的包袱,“我看看什么时候再把七宝逮过来教孩子们玩狐术。”
草芝收拾好餐具后笑着让犬夜叉不要忘记之后道过晚安,就打着伞轻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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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村子没几天就是朔月,这么久了犬夜叉其实也不再害怕这个日子,反而更容易想起从前朔月被伙伴们保护时候的场景。打败奈落之后不代表就没有妖怪,所以一到朔月,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来陪犬夜叉。后来大家一个个都走了,村子里的人也很少有知道犬夜叉朔月秘密的,在这之后的日子里,犬夜叉再大条也奇怪过,为什么自己似乎不那么害怕朔月,反而开始有种结结实实的安全感。
最后他总结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不需要害怕。因为曾经也在朔月遇到过不少算是蛮厉害的妖怪,几乎都没有攻击自己。有个别似乎是嗅着味道找到犬夜叉的,看到是个人类反而马上就离开,这让大条的犬夜叉更加相信:朔月什么的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不过变成人类的犬夜叉,体力自然不如平常,所以一般他还是会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对此他做过最多的是在妖力消失之前爬树,找一棵枝桠茂密又比较高的树,在上面歇一晚。
此时在树上的犬夜叉打开草芝准备的干货包袱,挑了个个头比较小的鱼干吃了起来,一边还想着找到七宝之后要怎么欺负他。
而同时同刻,在山崖高处的杀生丸,看着夜空无月,清清冷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些许笑意。又到朔月了啊,半妖。
有件事情是只有戈薇和杀生丸知道的,戈薇离开之后就只有杀生丸知道了。
起因是戈薇,那时候珊瑚因为意外离开,自己也生了场大病,不自觉就开始担心犬夜叉漫长的余生该怎么度过朔月。她知道犬夜叉一定会说以他现在的实力,朔月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戈薇无法反驳但不代表她不做准备,于是想到了犬夜叉身上的言灵珠。
她试过往珠子里注入灵力,虽然戈薇的灵力强大,但有些妖怪比较憎恶巫女和和尚,自己往灵珠里注入灵力可能会有反作用。也想过让犬夜叉在灵珠里注入他的妖力,但这么做的话自己的小心思犬夜叉就知道了,反而会被他啰啰嗦嗦说自己担心过度。况且犬夜叉是半妖,往灵珠里注入犬夜叉的妖力似乎也不妥,毕竟之前就有很多妖怪是想要吃掉半妖犬夜叉的。
最后戈薇想到了杀生丸。这个没有妖怪轻易挑战,奈落也惧怕三分的大妖怪。
戈薇是在杀生丸离开村子的时候单独追上去的,除了杀生丸自己找过来,没人能找到杀生丸。
杀生丸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穿着巫女服的戈薇除了脸上渐显老态,似乎能找到当年桔梗的影子,气韵上的。只不过桔梗不会老,她的时间永远停在了当年。
戈薇说了自己的请求之后,杀生丸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戈薇一句“哥哥”叫住。戈薇说:“哥哥,请帮忙。”
杀生丸也承认,戈薇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孩。
最后他说:“你的灵珠,承受不了我杀生丸的妖力。”然后像是验证一般,杀生丸散出妖力,灵珠就应声破裂。妖力的主人根本就没碰到灵珠。
“怎么会。”戈薇一脸不可思议和失望,看着杀生丸转身,以为他要离开,却见杀生丸转身之后开了口:“三天后,我会让邪见送来有我杀生丸妖力的珠子。”
杀生丸会答应帮忙,也不过是想看看那个毛毛躁躁的半妖小子在知道他被自己讨厌的哥哥妖力保护之后的反应。犬夜叉拒绝也好接受也罢,能让犬夜叉有那么几天不自在那杀生丸的目的也达到了。
或许杀生丸自己也没察觉吧,他还是挺喜欢看见犬夜叉吃瘪时的样子的。
戈薇看着杀生丸依旧优雅的背影,双手攥着那颗破裂的灵珠苦笑了一下:犬夜叉啊,我们终究会离开,和你有关系的人里,也只有杀生丸能陪你最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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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杀生丸是听邪见转述的,邪见虽然啰嗦了些,却也一直是杀生丸除了自己鼻子之外的消息来源。
在看到邪见满头包回来的时候,杀生丸似乎是笑了,又像是没有,但敏锐如邪见还是忽然浑身一哆嗦,马上就简要又不失有趣地把送珠子的过程讲了一遍。
邪见知道杀生丸交代这个珠子的事情除了戈薇谁都不能说,刚踏进村子就看见犬夜叉似乎准备“逃跑”,在看到邪见之后两个人对视着,然后犬夜叉四周看了看,不由分说踹了邪见一脚,“老远就闻到杀生丸的味道了,怎么就你一个?”
“你这个半妖如此无礼!”邪见忍不住骂道,“我天天跟着杀生丸少爷身上有杀生丸少爷的味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嘁,照你这么说,你今天身上杀生丸的味道可比之前要浓的多,说,你是不是挨杀生丸揍了啊哈”说完就一把抓住邪见的头把他整个提了起来,杀生丸没来他似乎很开心?
“放开我你这个半妖!”被提着头的邪见两手两脚做踢打状想要挣脱犬夜叉的爪子,却是连犬夜叉的火鼠袍衣角都碰不到。
“呀嘞,是邪见爷爷啊。”玲抱着药草罐从村子里出来,看见邪见,很自然地问了句:“杀生丸大人没来吗?”见玲来了,犬夜叉就放了邪见,不过是举起来直接放手自由落体那种,落地时似乎听到了邪见的骨头传来“咕咕”的声音。
邪见骂了句可恶的犬夜叉,然后举起人头杖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其实吧,我是想吃玲做的干货…所以问了杀生丸少爷然后自己过来的…”本来他还没想好到村子里怎么说,直接说要找戈薇那个该死的犬夜叉一定会过问,看见玲之后忽然就有了主意…
看着玲准备好的干货,邪见嘴馋想尝一小个干蘑菇,还没进嘴呢,犬夜叉忽然就闯进了屋子,“我说邪见,杀生丸到底来没来,为什么他的味道还是这么浓?”说完对着邪见就是一拳头。
“我说没来就没来嘛!”邪见不服,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你老远都能闻到杀生丸少爷的味道,他来没来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不过是身上有杀生丸少爷的味道你打我干嘛!再说你那么在意杀生丸少爷来没来做什么。”
听到邪见最后一句话,犬夜叉忽然反应过来,然后很不自然地说:“我…我不过是老闻到他的味道…这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又看不见他人,让我很不舒服!”说完对邪见又是一拳头。
“犬夜叉。”门外传来戈薇的声音。犬夜叉心里大叫一声糟了,很快,就看见戈薇掀开门帘同时还有传进屋的一句“坐下”。犬夜叉着地的动静顺带也把邪见震的抛起来一点点。
趁着犬夜叉还没爬起来,邪见马上对着戈薇使了个眼色,戈薇会意,然后说:“看你被犬夜叉打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啊,要不要来我这里擦点药,包会消的快一点。”
邪见有了理由自然马上屁颠屁颠跟过去,从榻上跳下来的时候还不忘从犬夜叉身上踩过去。
到戈薇这边之后邪见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交代说这是杀生丸大人特意找人做的珠子,里面杀生丸少爷的妖力十分之多,所以犬夜叉才会在他身上闻到杀生丸少爷的味道。
打开看到的是一颗和犬夜叉身上言灵珠成色差不多的珠子。
听到邪见这样说戈薇就明白,上面有杀生丸的味道,要犬夜叉戴上有杀生丸妖力的珠子,他绝对不会同意,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里面的妖力还在,她消除味道还是能做到的。
邪见不知道戈薇要这个干什么,只是听杀生丸的吩咐,过来送珠子,临走前还被警告:不该问的别问。所以现在他虽然很好奇,到底还是不敢多问,他如果问了,杀生丸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邪见吓得一下子全招。
也不排除他啰啰嗦嗦的嘴巴不自觉就把事情给抖出去的可能。
邪见走的时候带着不少玲给他的干货,走出村子没多远,又看见了犬夜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想报他踩他身上那一脚的仇,然后邪见马上端出底牌:“杀生丸少爷您终于来了~”
大约是还受周围杀生丸气味的影响,这类花招一般不会上当的犬夜叉这回中招了,回头四处看过去。发现被骗之后随意一跳就追上了短手短脚背着干货跑不快的邪见,马上就打地他满头包,戈薇擦过药的地方还多出来了一个。
“你怎么和杀生丸大人一样喜欢打头呢...”邪见一脸肿地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干货,“还是杀生丸大人优雅,每次只打一个包。”
犬夜叉原本已经走远,但不代表他听不到邪见说了什么,面带微笑走回邪见那里,邪见抬头看见犬夜叉表情,抱着的干货很快就和人头杖堆在了一起。
报复完的犬夜叉一脸轻松地回村子里,留下邪见一脸泪水的收拾散落一地的干货,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可恶的犬夜叉。
原本是想骂半妖的,但忽然就忍住了,直觉告诉邪见,如果骂了半妖,他可能会比现在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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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后面怎么让犬夜叉戴上那个珠子的杀生丸不知道,只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见面中发觉那个珠子被消除了他的味道,或者说更多的是覆盖满了戈薇的味道。
凭着这么久犬夜叉都没有发觉珠子的不同,杀生丸觉得想看到犬夜叉在这件事上吃瘪的样子似乎还要等上蛮久。
而这珠子真正有作用的时候,是犬夜叉再得不到人类保护的那天。
戈薇保护犬夜叉的心意很重,大约是因为很了解很了解,才会这样为他做尽打算。杀生丸对于那颗珠子到底有没有起作用不甚在意,至少他不认为犬夜叉没了人类的保护之后一个人会应付不了朔月。
杀生丸看了看太阳就要升起的方向,抛开脑海里戈薇和玲的笑容,转身朝反方向走去,邪见抱着人头杖嘿咻嘿咻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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