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他有些惊于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而塞巴斯蒂安的眼里,也罕见的有一些差异。
他们是恶魔和猎物,他们是主人和执事,无论两人身份如何,他们……从来都是最亲近的。
即使某些伤痕刻骨铭心。
夏尔呆坐在床上,脑海里一片混乱,似乎有无数东西闪过,可他一件也没能抓住……他知道自己的手在抖,手在抖的同时,心也在抖,一种前所未有的软弱感击中了他,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刺骨的冰寒中,整个人在恐惧里带了一丝绝望。
很不对劲……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在黑暗里沉沦,凭借仇恨之火的支撑,独自,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他那时候心里还有仇恨,现在,心是空的,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漏掉了许多东西,不经意间,那层盔甲,突然就脱落了。
一股强烈的刺痛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捂住头,咬牙没有叫出声……这就是灵魂的创伤吗?并不仅仅是击垮肉体,还会渐渐的,侵蚀掉内心。
混乱中,他感觉自己被一片温暖的气息包裹了起来,那股温暖渐渐的驱散了他周身的寒冷,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力气,头脑清醒了一点。
"塞巴斯蒂安……"
"少爷?"
"如果吞噬灵魂失败,就会死的吧?"
"比死更可怕。"
这个男人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寒。
"如果,我落得这个下场,你会怎么样呢?"夏尔听见自己提高了声音。
"少爷是不会失败的。"
恶魔在他耳边低笑,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我选中的人,不能失败。"
如果挺过去了,他会继续在他身边照顾他。
如果失败了……那就归于坟墓好了。游戏人间的恶魔,不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来做主人。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一转头,死死地咬上了恶魔的脖颈。
他咬得很用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塞巴斯蒂安的皮肤上也仅是开了一条小口子。
鲜血腥甜的味道渐渐透出来,他仿佛嗜血的幼兽,急不可耐地将血滴吸进嘴里。
当那股腥味终于在嘴里散开的时候,他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
塞巴斯蒂安将夏尔重新放回床上,安置好。
他的嘴边依旧挂着微笑,颈侧的皮肤光滑白皙,甚至没有留下一个齿印。
逐渐腐蚀一个人的意志……这才是灵魂损伤最可怕的一点。
如同在一个水桶的底部凿了一个洞,即使是再小的破洞,水也会流出,最后流失殆尽。
少爷要撑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治伤,还是得尽快。
他轻轻叹息,走到房间门口,从衣架上取下了那套洁白的洋装。
"美丽的小姐,我想,我没应该开始了。"
他微笑着,掌心里忽然出现了一片黑羽,随即,黑色的羽毛渐渐散开,化为了无数的黑色光点,一点一点,融入了白色的长裙中。
白色的洋装依旧是洁白的,只是慢慢的膨胀了起来,塞巴斯蒂安放开手,长裙慢慢立起来,漂浮在了空中,随即慢慢地向前移动……就好像,一个隐形的人,正穿着这套洋装在走路。
塞巴斯蒂安推开房门,和那套洋装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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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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