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锤基】(重开，正剧向) 夜行之人

"瞧瞧你，Stark。"当空间的扭曲终于停止，他们已经到达了另一个小岛，海水依然澄澈，舔舐着白色的海岸线——风景相似，但Tony不知道两座岛距离是否远的足够安全。"为了救一个蒙蔽你这么久的邪神，就这样死在这不为人知的大海之上。"他抬手，魔法的冲击波将Tony震离在数米之外。
"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不算他还有我的妻子，你别想打他们得主意，章鱼哥。" Tony很快平稳住了自己，至尊法师赋予他的秘法权限已经用完——但是战甲成功修复完成，他的好姑娘，Friday也早已准备就绪，能量在他的掌心和武器发射装置处汇聚——和往日一样，他将作为钢铁侠迎战。
不像娱乐作品里极尽渲染的恢宏场面，在一场真正的战斗中，不存在热血的激情，也不存在高喊的口号和意志的独白，有的只是擦身而过的危险和精准的打击——双方都冷静而克制，在一次次的交锋里，躲避致命的进攻，同时彼此想尽办法互相试探，试图找出对方的死穴。
Tony与乌木喉就是胶着在了这样一个战斗中。他分析，行动，冲刺，防御，打击——即使只是凭着一介凡人之身，但也勉强能与之一战。

但乌木喉也没有显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毕竟曾跟随着Thanos，跨越宇宙星河，征战四方。在一次次战斗的洗礼中，他已经熟练掌握了怎样找到敌方致命点的方法，即使那只是一瞬间的破绽。
而在需要绝对理智思考和行动的战斗里，击溃大多数人的，无可避免的都是一样东西——情感——而乌木喉恰巧也曾亲眼看到过，Tony Stark的弱点在哪里。
现在战斗已逼近终局，敌我双方都绷紧了神经，现在无论是谁都绝不能有一丝大意。Tony将武器全都瞄准了法师，而法师也将自己的能量全都汇于右手指尖——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就是这次战斗的最后一击，要么一招毙命，要么万劫不复。
" Stark."法师轻轻开口。"你知道你辜负了那孩子的信任，对吧？"
"……什么？" Tony不知道法师突然开始交谈的用意何在，但没有愚蠢到就此放下警戒的姿态。
"那个孩子，你知道的，我记不太清他的名字了，大概是叫……Peter?"法师继续云淡风轻地说着，而当他看到Tony明显颤抖了一下的肩膀时，他就知道自己找对方向了，于是他继续精准地刺向Tony的心脏。

"他信任你，Stark，义无反顾地跟随你前往一颗未知的星星，抱着你能够挽回所有人的信念……但是你辜负了他，你没有做到这些。"
面罩之下，看不到Tony的神色，但通过他的声音，可以听出，那其中已经沾染了愤怒的气息。"章鱼哥先生，你如果识趣的话，就立刻闭嘴。"
Oh，有趣，那个人类的反应比他预计的还要好。
"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你没能保护好那个孩子?哦，他确实只是个孩子不是吗？说真的，要是让我亲自动手，我都有可能不忍心下手。Tony，告诉我，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他停顿了一会，将最后致命的一刀刺下。"当他抱住你，说他并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够了！" Tony终于打断了他的问话，他结束了对质，将所有的能量最大限度的向着乌木喉发射出去。
然后乌木喉就知道，自己赢得了胜利。

Stark的攻击不再理智，它带有了太多的感情和冲动，而这意味着他的攻击变得漏洞百出。乌木喉微微偏身，避开了集中的能量光束，然后抬起右手，法术化形的剑刃夹带着耀眼的光芒，撕裂了前方的空气。
一切都在电石火花的瞬间，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魔法的剑束刺穿了钢铁的盔甲，猩红的血味替代了海风的气息。
他倒了下去。
乌木喉走过去，睥睨着走入末路的钢铁之人，微微俯首。
" Stark，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面罩打开，Tony艰难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的摄取都比上一口更加艰难，他望着乌木喉 ，最后一点光芒即将消失在瞳仁里。
"你曾赢得过Thanos的尊重，而现在我也将我的全部尊重给予你。"乌木喉周围升腾起绿色的光芒，他的法阵也从金色变得苍翠——Tony见过这个，就在那位医生(注①)窥视着千万个未来的时候——法师有看到过，自己是像现在这样死去的吗？独身一人，毫无获救的可能。
"感到荣幸吧，Anthony Stark，你将被时间杀死。"乌木喉说着，转动了手掌，暮钟的回声响起。

Thor成功了。
他摆脱了乌木喉留下的时间迷阵，通过不那么Thor的方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Thor将求救的手伸向了海面漂浮着的稻杆——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有漂浮起来的可能性——他想到了魔法。
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Thor关于魔法的知识少的可怜，他对其唯一的了解就是年少时期无聊时看着loki所做的各种"小实验"。但现在没有办法，他唯一的赌注就是他手中紧握的碎片——是的，他突然意识到，那是来自空间原石的碎片，是可以让他不通过那些"静止的时间"范围，直接回到地球的空间原石的碎片。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像Loki一样，用魔法催动它产生效果——幸运的是，他见到过Loki使用过它的情景——而他有关他弟弟的事，一向记得很清楚。
Thor闭上眼，努力的回想起Loki，他回想起他的手指怎样做出那些繁杂精巧的动作，他是怎样用好听的嗓音低吟出那古老的咒语——一切就像光影放映一样，他抬起手，模仿着记忆里的Loki，点亮了原石的光芒。

然后Thor回到了这里，他看到了他的弟弟，正跪坐在绿茵的草地上，那里躺着血泊里的Tony Stark。而Loki也感到了Thor的到来，他回过头，向他的哥哥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乌木喉用了时间原石，将他的时间加快了。"
他弟弟，Loki，笑的一向很美，摄人魂魄。但现在这个笑容Thor十分不想看到，因为那里埋藏着悲切和无望。
"但他不知道，原石其实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时间原石曾对至尊法师认主，而显然至尊法师在离开前对原石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永不伤害Tony Stark。"
"乌木喉是个厉害的角色，他打破了这个命令……但也付出了代价。"
"在他使用原石攻击Stark的时候，原石保留了至尊法师的意志，驱逐了乌木喉，连同着自己。从今以后，乌木喉都不可能来到地球的范围内了。(注②)"
Loki叹了口气，又望向了那已经冰冷的身躯。
"你看，Thor，你迟到了，钢铁之人Anthony Stark已死。"

注①：奇异博士Doctor Strange也能被翻译为斯特兰奇医生。
注②：这个完全是我私设，并不知道时间原石有没有这个特性以及能否放逐乌木喉。

终于写到了这里。其实一直在纠结铁人的生死问题，Tony Stark背负了太多东西，他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但是没有办法，当我有了这篇文开始的想法的时候，故事的走向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他们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就像是每个平行宇宙中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一样，Tony的命运就是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的，虽然Tony已经死亡，但是他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之后会有一个铁人的支线，去讲他"死后"发生的一些事，而那条支线的cp是虫铁(这篇文里也有一些暗示，但是没那么明显，可以完全当作铁椒的配对来看。)
马上要进入考试月 所以之后会不定期更新，考完试会提高更新频率。
下一章会解开现在已经提到的一些问题，比如Loki和乌木喉是怎么"死而复生"的，空间原石是如何变成碎片的以及Loki的记忆情况。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评论和点赞都是我努力码字的动力！

夜行之人 21
纽约，时代之城，这里永远不缺光怪陆离的生活，美酒佳酿，钻石香包；
纽约，光明之城，即使在夜色里，也是华灯闪耀，恍若白昼；
这里很少能见到雪，这种代表着冰冷和寂静的结晶不适合喧嚣繁华的纽约。即使在圣诞或平安夜，有那么几朵细微的雪花，那也只是将节日气氛推向高潮的小点缀而已。
但今天，纽约市民看到了真正的飞雪，它失去了颂歌里欢乐的调子，下的沉重而肃穆。那种铺天盖地，洋洋洒洒的白色，将人们的记忆拉回了九年前，只是那时游荡在风中的不是雪，而是宇宙一半生灵形成的飞灰。
九年前的纽约在埋葬自己的至亲，而今天他们将共同埋葬一人。
时代广场行色匆匆的人群停止了他们的脚步，有些人低下头盯着他们的手机，更多人则抬头望向了上方的屏幕，红发的记者神情悲伤，她为全世界带来了一则讣告。
"我们刚刚接到一则沉痛的消息……三小时前，挪威，身为复仇者一员的Iron Man在一次对抗侵略者的战斗中，献出了他的生命……我们深感悲痛，此时身为Stark工业的执行人，同时也是Tony Stark的妻子的Virginia Potts Stark女士正……"

咯哒——
Loki不耐烦地按灭了手机屏幕，不用看，现在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都在争相报道这则讣告。瞧瞧，伟大的Tony Stark，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就那么陨落了，真让人悲痛是不是。
他鄙夷地冷笑出声，看看这可悲的复仇者们，看看这个可悲的凡人，为了保护地球上的蝼蚁，流血流泪的时候他们反过来指责他，现在他终于消失了，那些人却又开始表达自己的缅怀和悲痛，好像哭一哭就能让逝去的人安息了一样。
真是不值得。
还是做神好，Loki想，至少不会为这些无趣的凡人情感所扰。
但事实上，尽管诡计之神告诉自己，现在这一切都是蝼蚁们展现他们根劣性的时候，而自己只要坐在这里欣赏他们滑稽的表演就好，他也免不了成为这些普通人的一员。
他感到没来由恐慌，甚至还有悲伤和别的什么情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剪短脐带，遗留在荒无人烟的冰原，暴风夹杂着冰凌，划过他的四肢和脸颊，而他的口舌也已被冰封，他甚至连哭喊都做不到。
Loki曾经也曾感受到这种冰冷，就在他亲爱的母亲Frigga离开的时候，甚至是在他自认为恨极了的Odin去世的时候——但Tony Stark算什么，他不过做了自己九年的父亲，而这点时间对1500年的岁月都已流连身后的Loki来讲不过是浮光掠影，他怎么能和天父天母相比，他怎么值得自己为他哀悼。
但内心深处的悲伤还是占了上风—— 很不幸，我们的神明先生控制不了这个。记忆涌来，他得承认，在他还没能恢复记忆的这些年月里，尽管Tony Stark有时很严厉，但他确实和Pepper Stark一起，给了他一个曾经没能拥有的童年。
没有兄弟之间的竞争，没有王位的诱惑，没有身世的隐瞒——这九年值得他Loki为之怀念。
而Tony Stark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去的。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想要置身事外。但那些感情就在那里，逃不了，甩不掉。他半放弃的闭上眼，然后一只手轻轻拍上他颤抖的肩膀。
他抬头，Thor正望着他，蔚蓝色的眼睛充满着关切和悲伤。
Loki第一次觉得，他哥哥的眼睛居然蓝的这样令人心动，摄魂夺魄。
他也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他兄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没事。"他这样安慰Thor，虽然他两都知道这不尽不实。

而大厅的正前方是我们的Stark夫人，她穿着精简的黑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朵雪白的玫瑰。姜黄色的头发被利落的盘起，她站在那里，庄重而美丽，就好像每一次为Stark站在台前，面对聚光灯一样。
"我的丈夫，刚刚离开了我们。"
"他因是复仇者的一员，作为钢铁侠被人所知。"
"也许是因为他复仇者的身份太过于耀眼，所以大众也只记得他这一面而已。"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们渐渐忘记了曾经的Tony也只是被人们所诟病的'死亡商人'而已。"
"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问过我的丈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最终会置他于死地。"
" 而Tony说，他本不该活着，他在那个山洞里的时候就应该死去了。他说他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最终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说他从心底知道，这样做是对的。(注①)"
"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现在选择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但我相信，Tony在他最后一刻，仍然确定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

今天到场的有很多人，他们之中也有很多新闻记者，在平常，这样的场景一定充斥着人声喧嚣，但今天，这里的人们都沉默着，只有Pepper纤细的声音回荡在会场。
然后一阵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Pepper也被声音吸引，停下讲话向门口望去。
来人的装束很普通，和入场的大多数人一样，黑色西装，白色配花，这和他战斗时的装束有很大差距。
他进来的时候也夹杂着屋外的风雪，雪花落在他的肩膀和金色的发梢，然后在室内的温暖中，凝结成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细小水珠。
他迟到了。
尽管内战的风波虽然已经过去，复仇者们也已重新集结，但它留下的刻印显然已经留在了当时经历过这一切的所有人的心中，成为了时代的一个记忆。所以一时之间，会场的人不知如何反应。
Pepper望着他，而Steve也望向了Pepper。然后Pepper心中了然，她开口——
"所有人都记得钢铁侠，但我记得Tony Stark。他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 我记得他每一次华装登场，也记得他幕后的彷徨凄凉；我记得我们都还年轻时，灯光舞阶上彼此不羁的魂灵，也记得他渐渐衰老，鬓间新添的白发……"
"我爱我的丈夫，所以，我也会尊重他的每一次选择，即使那意味着危险，即使那意味着我会失去他。"
"所以在他离开我们之后，我也会坚持他的愿望，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今后Stark工业将会继续作为复仇者联盟的后援，无条件的支持复仇者的每一次行动……"
记者们争相起身，举起话筒，他们都想抓住这最新的消息。而Pepper朝着Steve的方向轻轻点头，Steve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过了一会才向她回以致意。
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多明确的对与错，而在死亡面前，曾经的误解和伤害，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Tony Stark离开了，但其它复仇者们还得继续战斗，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将一直战斗，和Tony一样，只有死神的到来才能够阻挡住这些战士们前进的脚步。
Tbc.

注①：引用钢铁侠一中Tony的原话——"I shouldn't be alive, unless it was for a reason. I am not crazy,i just finally Know what I have to do. And I Know in My heart that it's right."

本来前面挖的坑要在这一章填的来着……但内容有点多，就放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