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神荼慢慢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拍拍手，道:“扶着他，走了。”
小太监赶忙上前几步要扶住张起灵，却被对方他抬手挡住，他犹豫的看了一眼神荼，又看了张起灵，站在中间没敢动弹。
神荼不耐道:“他不让你扶你让他自己走就好了。”
于是小太监听话的又退了回来。
张起灵抬手将手中的剑插回背上的剑鞘，轻轻咳嗽了几下，扭身就要离开。
神荼一怔，道:“你去哪？”
张起灵没有回答。
神荼看了一眼小太监，突然反应过来，张起灵根本没打算和自己回王爷府！
神荼皱眉，不悦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张起灵后领，道:“你刚刚点头了，就是答应我了，和我回王爷府。”
张起灵扭身反扣住他的手腕，推开了神荼，淡淡道:“我没有。”
神荼也不说话就由张起灵扣着他的手腕，还反扣主对方，和张起灵对视。
小太监在一边哆哆嗦嗦的没敢说话。
神荼看了一眼小太监，道:“你先回府，叫人派一辆马车来，快点。”
“是。”小太监一扭头就跑了，留下神荼和张起灵对视。
神荼打定决心带张起灵回去了，死死扣着对方的手，张起灵受了伤，拍扯着自己伤口没有用力，只是大概挣扎几下，见对方不放手，开口:“松开。”
“和我回府，不然免谈。”
“我不认识你。”
“你也算是救了我，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你和我回府我叫太医给你处理伤口，倒时候你爱去哪去哪。”
神荼觉得自己已经让步倒如此地步，对方应该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可没想到张起灵趁他说话直接抽回了手，转身就走。
“啧。”
神荼干脆直接上前拦住了对方，道:“我只是告诉你和我回府，没说和你商量。”
张起灵似乎不愿多言，左右挪动了几步，看神荼怎么也不让开，竟然抬手握住了背上的剑。
神荼不慌不忙的将手搭在惊蛰上面。
张起灵虽然技高一筹，但是如今负伤，虽然打过神荼是没问题，可是必然扯动伤口；而神荼也知道自己和对方有差距，所以也没有动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旁边有微弱的呼吸声。
二人皆是皱眉，然后侧头看向一边一具‘尸体'——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神荼出手除非有必要，不然一般不会下死手，当然十有八九也救不回来了，死不死就是时间问题。
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然后在胡同口停下，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下来，喊着:“王爷王爷，奴才没误事吧。”
“这次没有。”
然后神荼看着张起灵，道:“我拖了你这么久，你还想走，回去帮我做个证，到时候爱去哪去哪。”
张起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
神荼难以置信，这就答应了？没和自己多磨蹭啊，那感情刚刚是和我闹着玩呢？
摇摇头，对小太监道:“诺，那边那个，胸口还动的，抬回去。”
小太监一脸茫然:“王爷，我看哪个也没动啊……”
神荼不屑的用下巴一指，道:“墙角那个，快去，磨磨蹭蹭的。”
然后转身就上了马车，但还没忘补充一句:“抬过来撇外面就行，别给我塞里面来。”
马车内，张起灵半缩在避光的一角，环抱着那把剑。
神荼坐在他对面，打量着他怀里的剑，片刻便开口:“你这把剑，我好像见过……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猛睁眼看着他，神荼一愣，偏过头闭目养神。
他这会才反应过来，张起灵刚刚不是点头，是昏的摇摇欲坠了。
马车摇晃了一下，便晃晃悠悠的向前了。

啧啧啧我不是我没有！
灵灵不是！灵灵没有！
好好好，轮到我发糖了啊哈哈哈

神荼：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神荼何止是像只松鼠，丫的整个人内心都滚成了一团毛球，欢脱地在灿烂的阳光下初春的草坡上咕噜咕噜打转，嘟囔着好吃的要命了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王爷，”还是那个小太监，他边跑边庆幸今天神荼大人没出去搜刮粮食，不知道为什么神荼到了秋冬交际时就喜欢瞎屯粮，简直跟马上要冬眠似的，“陛下让您接个旨。”
神荼内心脸色一变，接什么接，没看见本王吃东西吗那个老不死的！
他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表示你念吧。
张起灵也面无表情，一脸忠实马仔的样子。
听完皇帝的一通乱扯，三人简单扼要地总结出论点，就是皇帝觉得自己被人捅了一刀，说不定哪天凶手顺便也给神荼来一刀（神荼：什么叫顺便？！）于是打算让神荼去找些暗卫，好歹也是这个国家的大王爷，然后就不怕出现上次的情况了嘛。
神荼嚼着汤圆，听见身后一声“我可以。”
神荼一个眼刀甩过去：你可以？我刚刚带你回来时你还死活不肯呢。
张起灵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只是他的大脑在听见“王爷”和“暗卫”两个词语时，明显出现了另一种嗓音，贴在他的耳廓轻轻地吐息，像恋人相互依偎甜蜜的喃喃细语，内容却是死寂一样的黑暗。
“找到他…接近他…然后..”
然后什么？此刻他一阵失神。
小太监什么也不知道，他就看见两尊冰山一个咬汤圆，一个放冷气。
“影卫。”神荼看向小太监。
我不需要暗卫，我要的是影卫。
暗卫，字面上就是潜伏在暗处伺机抹杀针对己方的一切威胁的人，有的时候主人自己也不知道暗卫到底在哪，屋檐，街边，拐角，甚至垃圾桶，他们随叫随到，以面纱和夜行衣为标志。而影卫不同，影卫需要时刻地跟随主人，即是“如影随形”，但相较于暗卫的高危和隐蔽，影卫就好多了，特别是当一位武力值不弱的贵族影卫，地位和安全度都高很多，打个比方，如果暗卫是普通人家，影卫就是小公主级的待遇。
张起灵扫了一眼神荼，不动声色地闷哼了一声。
神荼立马眯眼睛：你有意见？
张起灵不看他：没。
神荼继续发刀子：有意见就说，磨磨唧唧地，本王捡你回来你还犟上了？
张起灵：明天吃什么。
神荼：别用食物贿赂我！
张起灵：那就城北新开的蛋花汤？
城北城北…蛋花汤…那个把汤做出惊天地泣鬼神境界的店子？！
神荼：要！
沦为背景板的小太监看着冰山们相互对望，就靠眼电波交流，然后内心打哈哈说敌国要是知道是怎样的奇葩打败了他们，会上吊的吧，一定会上吊的吧。
平平淡淡的，时间越过指尖，化为了皑皑的白雪，纷纷扬扬地洒向人间。
下雪了。神荼捧着热茶坐在房顶上，六瓣形的精灵飞舞在京城之上，以自身为大地带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洗涤，借此来掩盖那些不为人知的污垢。
张起灵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又开始眼神交流。
神荼：今天几号？
张起灵：快过年了吧。
神荼：那你给我买饺子去。
张起灵感觉自己被秒坑了。
观望着某人认命地飞檐走壁跑远，神荼溜下房顶，收拾了一包金银揣兜里，往反方向走去。
风雪愈加急促，神荼望天，认真地反思自己叫张起灵跑去买饺子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算了，反正去都去了。
青黛色的瓦楞，如同江南水乡的远远青山，但破出来的一堆洞干脆利落地出卖了主人家里的贫穷，神荼扶额，这屋檐根本站都站不住好吗，他解下钱袋，瞄准了屋内丢了些银子下去，转身就走。
接下来该去，嗯嗯，罗家....
张起灵黑着脸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饺子他让别人买去了，倒想看看这人耍什么名堂，结果跑这撒币来了？大雪天叫别人送不就好了跑什么跑，他摇摇头，跟上。然后注视着他认认真真地比对着一张纸往别人家砸钱。
他像一滴墨水在白雪之中晕开，也像一只鬼怪混入了神灵的地段，出其不意，动人心弦。
张起灵摸了摸下巴，要不下次少喂点油炸品了，皮肤那么好吃坏了就可惜了。
“出来。”神荼拍灰一样的掸掸肩，丢下最后一块银子。
张起灵乖乖走上前来。
神荼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的对他道：“不许说出去。”
张起灵双手抱臂：“我只是买饺子的。”
神荼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张起灵黝黑的眸子，里面似乎是无尽深渊，没有一点波澜。神荼转身轻巧的跳下来，张起灵紧随其后。落地之后神荼便冲他一伸手。
张起灵：“在府上。”
神荼干净利索的转身：“走吧，回家。”

叶神杀！抢沙发！

回家？这个词从他嘴里被说出来，好像......还不错。张起灵心情很好的挑了挑嘴角。迈开步伐，追赶上了那人的身影。
夕阳一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而略微居后的张起灵，却步步紧踩着神荼的影子。往后，我是你的影卫，我会在你身后，影子所到达的地方，尽我所能的护你周全，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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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清晨，神荼一大早就起来打点了行装，让人备了车马，打算外出。往日极其淡漠的眼眸中此刻带了些隐含的庄重。见状，张起灵也没有多问，依旧是面瘫着一张脸，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但却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查看着神荼。
张起灵眼神：你怎么了？
神荼眼神：无碍
正值初冬，一路走来，虽是寒意较重，却也无隆冬的伤人寒气。窗外，山川相缭，雾凇沆砀，山脉于远处绵延，宛若游龙。眼前的平原，一望无际，延伸到峰峦交会处。树木几乎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了盛夏时的生机勃勃，于高处略一眺望，一股寂寥之感便油然而起。
马车仍在向前奔跑，车上的两个人也都没有说话。大约一刻钟之后，神荼才再次往外撩了撩，而后吩咐道，“停车”
入目是一个个的土包，因岁月的缘故，上面已经长了不少草。但草的高度都不高且很一致，可见，是有人会定期来整理的缘故。
神荼下车，挽了挽宽松的长袖，将各个土包上的草拔干净之后，才在最前头的土包旁坐了下来，拿出包裹里的食物和酒果一一摆上。
张起灵看了看，发现那些都是神荼平常最喜欢吃的。他略感诧异的转头，看了看神荼，却发现他此刻并无食欲，而是在将东西摆上之后，就拿起了两壶酒来，一壶扔给了他，一壶他自己边喝边往地下倒。
两人一时无话，等到神荼酒壶空了，他才转头看向张起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都是我的火伴，当年同为吾皇效力，最后却埋骨青山”神荼垂着头，声音闷闷的，但话语却清晰地很，“他们死于龙常战役，死的时候，大都是青春年华。”
张起灵无言，默默地在他身边找个地方坐下了。
“那是伤亡最重的一次战役，内鬼突显，粮草被阻，城墙失陷...... ”
回忆：“将军，城门已失陷，敌军即将闯入城内！”听着属下汇报的消息，将军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然后一脚将人踹了出去，“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快去找那帮兔崽子来开会！”而后转身，冲着神荼说，“小茶啊，你也去吧。我去找那帮老家伙来商量对策”
神荼脸黑着咆哮“我才不是什么小茶，那是‘荼’荼！”虽说如此，却仍是乖乖的退了下去，帮忙传唤其他将领。
等到神荼再回书房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热火朝天的讨论开了。
“如今我方兵力不足，粮草有限，已是劣势，若再不趁机突围，只怕全军覆没”
“对方无法前进，皆因城内乾坤。若我方自乱阵脚，趁机突袭，只怕无济于事，反助力与地方啊！”
“将军！慎重！若此时突围，尚有一线生机，耽误不得啊，请教军即刻下令，整装队伍，于南门夜袭为佳。”
“不可！不可！我方......”
“你们都他娘的闭嘴，照老子来说，直接兵分两路。神荼带伤者率一队从北门潜伏出城，一路北上，传报军情；老子带你们突击西门。都明白了吧？明白了现在就去准备。”

寒寒

哈哈啊哈哈圣诞老人荼！
小寒，捉虫！伙伴

当时的神荼真的没想太多，但是如果他当时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
老将军那个命令下的比以往的还要坚决果断，几乎没做思考一般。
等神荼带着伤兵北上回京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动身回战场的时候，前方的战报再一次传来。
十五万大军血洒沙场，无一生还。
神荼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帮着安顿伤兵，没等战报听完，手中的药碗蓦地落下，打碎在地上。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神荼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张了张嘴，终是开口：“……老将军呢？”
“回王爷，老将军他也……”
神荼根本不知道他那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那老将军也算是他的一个师傅，平日不打仗的时候活像个老顽童。神荼自小就不爱言语，那老将军便成天以逗他为乐趣。当然神荼也不亏，那老将军坑他倒是坑，但是关键时候他总能教神荼一些有用的东西。
张起灵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神荼，一边静静的听着他说话，顺带还在心里记了一笔：以后绝不能让神荼碰酒这种东西。
神荼显然是有些醉了，虽然没有吐字不清但已经说了这么多话就足够不对劲的了。但是张起灵并没有打断他。
不知道为什么……隐约……对这场战役有印象……
神荼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任凭着十二月的冷风把它们吹散：“……再后来，我回了前线，”
战场之上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已经分不出是那具尸体上掉下来的了。神荼带人挖了三天三夜，把战场上所有将士的头骨捡了回来。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了敌方的领域，抢回了被挂在城墙上示众的老将军与几位副将的尸首。
整整十五万人，神荼和回来的伤兵们一起挖了坟，整整齐齐的下了葬。
打头阵的是老将军，后面是他几个副将，再往后，便是所有士兵。一如出战那样，整整齐齐的。
张起灵坐在他边上一言不发，默默的喝光了酒，又拍了拍神荼：“要下雪了，走吧。”于是便不由分说的拉着神荼的手就走了，生怕他还会反悔似的。
张起灵着急回去也是有原因的，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风比刚才他们来的时候冷了不少，可能是要下雪了，神荼的手冰凉冰凉的，怎么暖都不热的感觉。
马车颠簸在回去的途中，天上悠悠飘起了雪花，神荼已经抱着暖炉在车里睡着了。赶车的管家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边赶车一边和张起灵絮叨：“诶呀这还是多亏了有你啊，这要是往年，王爷只要来了，那可是谁劝都不走啊，不在这坐上好几个时辰都不动地方的！”
张起灵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思绪渐渐飘远，不知去了哪里。
马车终于回到了府里。张起灵轻手轻脚的抱起神荼，送他回了卧室。途中还不忘掂了掂分量。
真轻。

2.
“诶呦王爷又醉了，快进屋老奴唤人给王爷擦洗。”
“不用。”张起灵沉沉的开口，“送水进来，我来。”
“诶呦诶这哪行！这位……大人，我们王爷不轻易醉酒，若是醉了……”
“我们王爷”这四个字惹得张起灵有些不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爽，但他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送水就好。”
“哎……诶？”老管家忧愁的捧着大肚子上几斤小凝脂，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几口气，走了。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唉……
————
“喝水”冷硬的口气偏偏动作温柔的要死，他将茶杯捧到神荼嘴边，小心的滴进去些。喝醉了的人儿半醉半醒的眯着眼睛，神志飘啊飘，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哀哀戚戚的水雾。
“娘……”
“爹……”
“阿弟……”
“师傅……”
一声接一声，小猫似的呢喃，还有些嘀嘀咕咕听不清的话。
张起灵听不清，却觉得每一句都像刀子扎进了心里，钝痛又艰涩。
那个整日与危险谈笑风生，视名利权势于无物的人。战场上运筹帷幄看淡生死，私下里为逝去的将士默默流泪的人。
他的心，一半留给逝去的人，一半留给天下人，那我呢？张起灵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在一个人心中留下一笔深刻印记，想探求一个人的世界。
可是，凭什么？
他自己只是个失去记忆，没有过去，前路一片迷茫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妄想在别人心中留痕？
张起灵出神的望着他，手中的茶杯洒落几滴也未曾察觉。
神荼又低低唤了几声，微凉的茶水溅落在脸上，他猛的睁开眼，水蒙蒙的大眼睛无法聚焦，却锲而不舍的看着张起灵，眼睛里渐渐出现小星星，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金豆豆。
张起灵正要狠心打断这一方水光潋滟，好让自己别陷得更深。
神荼却软软绵绵得唤了他一声，令他的大脑彻底死机。
“旺财～～”
张起灵:“……”
内心:∑(°Д°;
神荼咩咩叫的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口中还一刻不停地喊着“旺财～旺财～”
张起灵现在连用饺子汤淹死他的心都有了。
张起灵狼狈的逃开他的魔爪，谁成想那人又恋恋不舍的蹭上来，热乎乎的身体跟个皮薄馅大的馄饨似的，找到勺子就是一滩，就连张起灵也忍不住身体有些燥♀热。
————
老管家捧着水盆静静地听着动静，“诶，咱们王者以前养过一只雪白的豹子，那可真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可偏偏王爷管它叫旺财，还一喝醉了就觉得身边一切活物都是旺财，唉……这小伙子，身心受挫啊……”
屋里折腾了一会就没了动静，老管家顿时惊奇，端着水盆就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走了……走了……他忘了屋里还有人需要被拯救。
第二日，神荼酒醒，满腹起床气，看着在床尾把自己蜷成团窝了一宿的张起灵，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可就是憋得慌，他觉得嘴唇火辣辣的，脖颈也酸痛不已，最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被捆住了，谁踏马知道这个衣冠**昨天干了什么！可又没有证据，人家又守了自己一个晚上，怎么和他发火！
“王爷，早膳准备好了，这位大人……”
“什么大人！见他木头！”
“啊，木……木头……大人……？”
神荼恼怒的瞪了一眼老管家，自顾自跑去吃早膳，张起灵心里痒痒的，不自觉扯出个笑容来。
他就喜欢看他这个明明气哼哼又装作波澜不惊的小模样，可招人疼！

我们不应该艾特点人吗

突然发现自己忘记接文了……

你瞅瞅都没人，不会都“只看楼主”呢吧

Hhhh嘴唇火辣辣的
还有最后是叫他木头吧

顺便给你们送上神荼版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