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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停手吧……流……流川同学……”轻若蚊哼的女声,因声音主人念到某个让她脸红的名字而更平添三分娇羞。晴子无疑是美丽而柔韧的女孩子,但站在流川面前,无论如何,都只能表现出脸红心跳的那一面——劝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表白……
而相对的,彩子的方式就简单明了得多。
宫城已经大义凛然不怕挨揍地介入两个问题儿童之间,三井正从背后用力压制着躁动的樱木。彩子赶紧乘势攥着流川的胳膊朝另一边拉,可能是因为宫城已经夹在了中间的原因,流川比想象中稍微听话一些。他很快收手,拍了拍皱起的衣服,呼出一口气,一如既往地摆出扑克脸,像是从未做错事般地无辜表情。
相对于已经收手的流川,樱木的躁动不安则有着强烈的滞后性,一个蛮力的挣动便摆脱了三井的压制,挥手掰开宫城便又朝流川砸去一记拳——只是,这记拳在中途改变了方向,变成了抱头跳脚的动作。
“呜哇,好痛!学姐你偏心眼!”被纸扇无情拍脑的樱木郁卒地抱头,摆出委屈的表情:“彩子小姐,你从来都只打我,从来都不打流川枫的!你偏心!”
“谁叫你自己不肯收手啊!”彩子吼他,又突然觉得很好笑,樱木这个小鬼的这副表情真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仿佛为报复报扇子袭击般,樱木摆出一副完全不肯罢休的姿态:“上次,流川迟到了你只罚他跑了五圈,而我迟到那次就被罚跑十圈!”
“流川迟到五分钟,你迟到十分钟。”
“还有那次,”樱木捂着脑袋,忿忿不平:“那次和陵南比赛流川腿抽筋了,你帮他揉腿!而我却只被你拿止痛冰冻喷雾喷!”
天呐,彩子觉得神经抽痛——真不晓得这小子在说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流川腿抽筋给他揉腿,樱木太冲动给他喷镇静剂有什么可比性吗?!
而这边,樱木却还不肯罢休地总结道:“总之,学姐,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偏流川枫!你就是对我不好,对流川好!”
唔,真是被他的逻辑气得没话说了!彩子揉着抽痛的神经,皱眉,真该好好说教这孩子几句。刚欲开口,却被身后幽幽凉凉的声音抢了先。
“那是当然的吧。”流川睨了樱木一眼,闲闲地插了一句,没忘了在末尾添上习惯用语:“白痴。”
奇怪,好像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哪里有点不对劲似的,是哪里不对呢?唔……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见宫城良田突然跳脚起来,指着流川的脸,用激愤地语气斥道:“你瞎讲!你污蔑!你混淆是非!”
流川耸耸肩,摆出随便宫城怎么说的姿态。而后者明显被流川的态度所激怒,怒火攻心地朝流川扑过去,一拳就要打到流川的脸上,却在中途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满脸的愤怒换成了泪水盈盈欲滴的表情:“彩子你……你竟然……”
让宫城想哭的原因自是不用多说,仅是看见彩子瞬间介入他和流川之间,并选择站在流川前面以挡着他的拳,宫城的心里就像是六月天飞雪那般憋屈……
“良田,你说错了吧!是谁瞎讲,是谁污蔑,是谁混淆是非了?不都是樱木么?你怎么说是流川呢!”彩子纳闷,先是不晓得樱木的逻辑,这回连宫城都不晓得饶到什么奇怪的逻辑里去了!
“彩子,你不懂的……他……他……”宫城急欲开口,又不知怎么说才好,“他”了半天也没下文。
“行了,都给我回去练习,听到没有?”大姐大令下,围观的众人悻悻散场,而队员们也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宫城不甘心地朝流川瞪了一眼,换来对方一记白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轻飘飘地送来一句:“真可怜。”
“流川枫!”宫城被那挑衅的三字呛到肺里,一个箭步冲到流川前面,眼见着另一场恶战又要开始……
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各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湘北的队员就听听,不是的话便随意吧。”彩子清了清喉咙,预料中地看见掐架的两人同时停下手来。
“大家应该都知道神奈川要组织县队这件事情了,今天早上教练告诉说陵南那边准备再邀请我们去切磋比赛,说是切磋,但我想这比赛为的是为县预选赛决定最好的配置。同样的,翔阳和海南之间也会有一场切磋赛。神奈川县队会集中最优秀的球员,所以,我们湘北一定要努力争取到名额,决不能输给他们的!”停了停,像是为了确定大家信念般,彩子加重了语气:“有没有信心!?”
“有!!!!!!”
随着气势汹涌的回答声,彩子的唇角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很好!”
微笑着勾起唇角,她想:就是这样了!县队的录取赛,一定会相当精彩,值得期待!
(另一边,三井正在手忙脚乱地帮宫城找纸巾,哇,怎么这么多,鼻血流这么多不会死吧……哇,溅到身上了!宫城,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