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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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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3-29 17:03回复
    俗话说得好,挖坑一时爽, 填坑火葬场。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手一坑未平一坑又起。反正也不多这一个。
    Y总说喜欢这句“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当然要紧跟Y总的步伐。不过,暂时没想好最后文的结局,写一天算一天吧。
    那个一贯的历史小白,地理小白,完全没有查资料。没有打算当历史教科书,所以故事都是乱编,一点也不符合历史,我能厚脸皮说一声,我这算架空行不?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3-29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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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出阳关无故人
      边城,暗夜。
      黑暗就如同一支大手,不由分说地将城市中的一起都捂了起来,尤其是这样一条偏僻的陋巷中,唯有手中的那一盏纸灯笼,隐约有那么一点点光亮,照着脚下的路,忽明忽暗,时隐时现,教人不由有那么一点点错觉,这一条莫不是通往黄泉之路?
      更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自己的衣服裹了裹,壮胆似得敲了三下竹棒,“咚咚咚”三下,声音在寂静的巷子中回荡,竟然有几分渗人的感觉。更夫只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可还是鼓起勇气喊道:“天干物燥,小心……”他并没有喊完,因为一眼瞥见,不远处的梨花树下有一个人直直的站着。
      更夫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踉跄着后退了数步:“什么……什么人!”树下那人纹丝不动,唯有满树的梨花开的倒是娇艳,只不过那白色的花朵,此刻看起来去有几分阴沉。
      更夫壮起胆子举起了手中的灯笼,仔细望去,只看那人虽然背对着自己,面向梨树,可是衣衫褴褛,头发花白,这下才算舒了口气,忍不住骂道:“你个老货,这么晚了,不找地方躺尸,杵在这里做什么?”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是更夫已然认出这是这条街上的老乞丐。
      这老家伙在这条街上晃荡的时候可不短了,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可是倒也是人畜无害。不过听说今天下午这货可是发了财了,据说有人找他不知道问了什么,接着就对着这老东西又是施礼又是送了他不少银两,态度甚是恭敬,可是这老家伙反而是一脸爱理不理的模样。
      却不知道这老家伙此刻躲在这里做什么?更夫眼见老乞丐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难免有些气愤,几步走了上来,怒道:“老东西,你是故意躲在这里吓人的?”他说着已经走了上来,却只闻到一股子扑鼻的血腥气,他一惊,仔细望去,突地大惊失色,惨叫一声,拼命朝后退去:“救命啊,杀人啦!”
      他跑的飞快,还未出巷口,就与一人撞在了一起,那人措手不及也倒在地上,手上的东西也是撒了一地。更夫已经是惊弓之鸟,根本来不及看清来者是谁,立刻滚到了一边,不住口的告饶道:“别杀我,别杀我!”
      那人惊道:“你说什么?”他忍痛翻身爬起,也顾不上自己掉落的东西,将更夫拉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更夫虽然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可是到底也算是有几分胆量,他颤抖着伸手指向巷子的深处:“老乞丐……”
      那人脸上一白,立刻转身向着深巷跑去。巷子不长,可是他却跑得气喘吁吁。月亮不知何时从乌云后探了出来,借着那一缕月光,他清晰的看见,一把尺长的铁钉,从脑后狠狠地穿过老乞丐的头颅,竟是将他活活钉死在梨树上。大量的血迹从老乞丐的口中喷流出来,溅在梨树的树干之上。
      那人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眼见如此惨状,仍然觉得腿上一软,险些摔倒。他下意识的低头,只看那殷红的鲜血中,竟然还夹杂着片片梨花的花瓣。他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再也忍不住,转身在路边呕吐起来。
      不过片刻,他只听的身后一片喧哗,想必是更夫的喊叫声已经惊动了熟睡中的人们,他定定神,也顾不上污秽,自己抬起袖子,拭了拭嘴边的污渍,转身就朝回走。
      他一路走的飞快,很快冲进了县衙的后院,有人迎了上来,有些焦急地问道:“公子回来了?嗯,这是怎么了?杜前辈答应帮忙找……”
      “没事!”灯光下那人脸色煞白,却沉声道:“墨竹,你去研磨!”
      墨竹不敢再问,立刻去研好了磨,却见自家公子手持狼毫,却不迟迟不肯落笔,墨竹忍不住提醒道:“公子……”
      那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自嘲地苦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到今日,还有什么可说可写之事?”
      “公子?”墨竹更加惊慌:“公子在胡说些什么?”
      那人笑的更加凄苦,他转头望向墨竹,似乎想说什么,可终是摇摇头低声道:“罢了,时也命也。”他似乎疲倦至极,自己颓废地在书桌旁坐了下来:“你先下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公子……”墨竹亦是焦急不堪:“公子,你不要太着急,岁币……”
      “去吧!”那人似乎已经倦极,虚弱地靠在椅子上:“总会有个结果的。”
      墨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自己退了下去。他只恐会出事,也不敢去歇着,自己坐在门口的地上。只是春寒料峭,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眼看天边有一丝微亮,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他刚想松口气,却听得房间内“嘭”的一声轻响。墨竹只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门口,几乎是拼尽全力去推房门:“公子,公子!公子,你开门啊!”
      房门从里面被人锁住,房间内更是一片安静。墨竹又急又惊,跑到了院中大喊道:“来人啊,快救救我家公子。”
      整座县衙如同深入水底,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应一声!墨竹心中凄苦,却也不敢耽误,反身冲回门口,不要命的朝着房门撞了过去:“公子!”
      “嗵!”房间门总算被他撞了开来,他也扑倒在地上,痛的几乎爬不起来,他一心想要救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挣扎着就想爬起来,可是眼睛一瞥,顿时浑身瘫软在地,只看一人直直地悬挂在房梁之上,正是公子。
      庆历元年,大宋送往西夏的岁币于辉城丢失,二十万量白银下落不明,辉城知县于文泽畏罪自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3-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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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赶到辉县县城时,正是傍晚时分,只看不远处那茫茫旷野处,残阳如血,更显萧瑟。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城。
        这座小城不大,也算不得多繁华,街道狭窄,满城黄沙。他沿着街道一直走,巷子旁的房屋甚是陈旧,黄色的院墙,更是残破不堪。
        他转过了一个弯,总算是找到想找之物,只看巷子的最深处,一棵梨树正在静静矗立。只可惜,花已尽,暮色中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他顺着树干往下望去,只看大约一人多高之处,被人砍掉了一大块,露出黄色的木料。他皱皱眉,走了过去,梨树的四周倒甚是干净,那一夜的血色似乎根本不存在,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般。
        这些倒是不出他的意料,他探身去看那梨树上的伤痕,创口很大,几乎砍去了半棵树干。
        “树根未断,想必明年又能发出新芽来!”有人突然幽幽叹道。
        展昭倒也不惊慌,循声望去,只看一人身着白衣正坐在对面屋脊上,眼看展昭抬头看他,那人举举手中的酒坛:“展大人,今天已经是案发的第六日了,若是还有血迹,岂不是这辉县的衙役们都是饭桶吗?”
        展昭笑笑:“的确如此,只是可惜……可惜这棵梨树,突遭横祸。”
        那人也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了上来,就在他的身后,皎洁的月色更衬得他白衣飘飘,犹如谪仙。只看他脚下微微一点,立刻从屋脊上跃了下来。展昭这才看清他年纪甚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容貌清秀,一双点漆般眸子亮如星子,顾盼之间,神采奕奕。
        那人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摸了一下那梨树的树干,这些树干的创口又深又大,虽没有亲见,可是二人都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景。那人回头望向展昭:“一根尺长铁钉不但穿过头颅,将人活活钉死在这棵梨树上,铁钉入木还如此深,需要仵作几乎要将梨树砍断才能将尸体取下。展大人,有这样的高手,只怕将来会突遭横祸的不止是这棵梨树吧?”
        展昭笑笑:“阁下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又为何来趟这趟浑水呢?”
        那人哈哈一笑,甚是轻松:“展大人这话就奇怪了,朝廷丢失了二十万岁币,这可是弥天大祸,万一西边那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这干戈一起,这不是让满朝的大人们为难吗?”
        展昭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看不出来,小兄弟还有颗为国为民之心。”
        “有啊,当然有!”那人笑嘻嘻道:“不过呢,我听说朝廷为了追回这二十万白银,可是下了旨意,如有追回,赏银万两。”
        “的确如此。”展昭笑笑:“不过也得挣得回来,花的出去才行。”
        “当然能花出去。”那人笑眯眯的说道。
        展昭眼见他如此,自然也不会再和他啰嗦,浪费时间:“既是这般,小兄弟就请自便吧!”他转身就要走,却听得那人呵呵笑道:“展大人这次来也是孤身一人,你觉得你就能找到那二十万两白银吗?”
        展昭微微回头:“小兄弟的意思是……”
        “你我结盟如何?”
        展昭转身望向他,只看他从腰间取下一物放在手中把玩,月光下也能看见那物晶莹透亮,竟是个白玉雕成的小白鼠,展昭微微一愣:“你是……白……”
        “展大人,果真好眼力。”那人淡淡一笑:“在下正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展昭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惊讶。
        白玉堂倒也见怪不怪,只是笑道:“世上那些俗人们,都以为你我二人为了名号,水火不容,我白玉堂若是这般小气,当初自然不会叫什么锦毛鼠,我大可以给自己定个名号叫什么锦毛龙啊,锦毛虎啊,处处压着你这只御猫。”
        他说的是一本正经,展昭却听得哭笑不得,只见白玉堂已经将那只白玉老鼠挂回自己腰间:“怎么样,展大侠,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你也别婆婆妈妈的,来句痛快话吧!”
        展昭淡淡一笑,拱拱手:“白……白兄的好意展昭心领了,可惜,展昭不同意。”
        “哎,你这人!”白玉堂有些恼了:“难得我都不计较什么名号,你这人竟然敬酒不吃……”
        “不好意思,展某办理公务时,一向都不喝酒的。”展昭笑的人畜无害:“至于名号,那就更无所谓了,白兄想改什么名号,还请自便。”
        他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白玉堂一人在后面跳脚怒道:“展昭,等我找到那二十万两白银,你就后悔去吧!”


        IP属地:陕西8楼2018-03-3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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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立了春,可是这到底是西北小镇,天气还甚是寒冷,尤其是这荒郊野外的乱葬岗,更是荒草遍野,冷风呜咽。
          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晃动,那一点点的光晕也随着风来回乱摆,让人更是目眩神晕。
          展昭叹息了一声,还是举起了灯笼四下里照照,不远处传来几声不知什么东西的撕叫声,有人说这是野狗在争抢撕扯新入土的尸体,也有人说这是新鬼冤屈的悲鸣。
          月色迷离,展昭只能借着手中灯笼的那一点点灯光努力寻找,果不其然,不远处裸露出一片新土。他立刻拨开荒草,朝前走了几步,却见那新土包的前面有个黑影,而有星星点点的火星随风而起,飘飘悠悠直至云霄。
          展昭微微一愣,他明明记得这于文泽并没有家眷在辉城,故乡的老父也近七十,短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赶来,可是眼前却似乎有人在祭拜,难道是自己的消息有误,于文泽的坟墓根本不在这里吗?
          他虽有些惊讶,可还是几步走了过去,只看一个素服打扮的女子呆呆坐在坟前,一动不动。他不好打扰,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瞥了一眼坟前的木牌,上面五个大字,墨色犹新:“于文泽之墓”,果然是这里。
          再看那女子甚是年轻,虽然一身素服,并没有过多装扮,可却依然是容色娇美,更显得楚楚动人,只是此刻却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有觉察到身边有人来到。
          展昭只能微微咳嗽了一声,这声音终是惊动可那女子,她回过神来,本能回头却被惊了一跳:“你,你是何人?”她本来就脸色苍白,此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姑娘莫慌。”展昭不敢上前,只能拱手施礼,低声道:“在下……在下的好友突然病故,得到噩耗后,星夜兼程,今夜才赶到,却也没来得及见到最后一面。所以想着到他墓前祭拜一番,却不想惊扰了姑娘。”
          那女子眼见他言语甚是客气,心下稍安:“公子客气了,不怪公子,只是我……一时入神,没有看见公子,所以有些惊慌而已。”她说着,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大约是跪的久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幸亏展昭眼疾手快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姑娘小心!”
          那女子在他的扶持下总算是站稳了,却见展昭还扶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推开了展昭的手:“多谢。”
          展昭眼见她并无大碍,低声问道:“天色已晚,姑娘为何会一个人在此?”
          那姑娘垂下了头,黯然道:“只是想祭拜一下故友,却不想一恍惚,就已经这般晚了。”她微微施礼:“公子请自便,我家马车一直在前面等着,我先告辞了。”
          展昭点头,自己退到了一边让出路来。那姑娘朝前走了两步,只是月色昏暗,到处又是荒草丛生,她竟无法分辨方向。
          “姑娘,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一程。”展昭低声道,并且轻轻伸出胳膊。那姑娘脸颊绯红,可也全无办法,只能伸手轻轻扶住他的手腕:“有劳了。”
          二人沉默着走了许久,乱葬岗道路崎岖,又加上光线昏暗,即便有展昭的搀扶,那女子也是走的跌跌撞撞,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着,好不容易,路平顺了许多,那女子就迅速放开了展昭的胳膊,安静地走在他的身后。
          展昭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尽量用灯笼为她照路。突然只听得有人焦急道:“姑娘,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有人风风火火地冲上来,扶住了那姑娘:“姑娘没事吧?”是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婆子。
          “不要紧,只是不小心,天色已晚,我……多亏遇见了这位公子,才将我送了过来。”
          那婆子似乎这会才看到展昭,立刻笑道:“多谢公子了。”
          展昭微微点头笑道:“不用客气,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抬头望去,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既然姑娘已经到了,那在下就告辞了。”他拱手施了一礼,转身正要走,却听得那姑娘低声唤道:“公子,天色已晚,你恐怕一时也难以找到你朋友的墓。此处离辉县县城又不算近,不如……不如你先跟我们马车回去,明天再来祭拜也不迟。”
          展昭微微一笑,回头道:“也好。”
          当下那姑娘带着婆子进了马车,展昭与车夫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此时他这才注意到这马车的前悬挂的灯笼上,写着三个大字“春恩楼”。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4-0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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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儿步伐轻盈,很快就进了城,走过那些笼在黑暗中矮小破败的房屋和狭窄的街道,马车突然转过一个弯,路边的风景也大不一样了,只看路边灯火越来越亮,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将黝黑的夜色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街上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漂亮年轻的姑娘,装扮的如同三月里的春花,在门口凭栏而站,脂肪的香味蕴含着阵阵花香,教人陶醉其中。
            展昭只看那灯火最亮之处,矗立着一座小楼,几排红灯笼更是显示着它的气派,中间三个大字更是得意洋洋“春恩楼”,楼旁一大簇迎春花的花枝从二楼的楼台上探出头来,又正是开花的时节,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挤挤挨挨,如同一道金黄的瀑布倾泻而下。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有个妖娆的妇人立刻迎了上来:“梦蝶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有个客官……”
            “妈妈可是糊涂了?”那姑娘身边的婆子先探出头来,有些生气道:“梦蝶姑娘这些日子身体一直欠佳,怎么可能见客?”
            那妖娆妇人冷笑了一声:“身体欠佳,身体欠佳!梦蝶姑娘,不是妈妈我说难听的话,你莫不是还没明白过来?还真以为自己在这辉城县还能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于……”
            “妈妈!”梦蝶厉声打断了那老鸨子的话,她立刻接开马车的门帘,她本来脸色就不算好,此时更是苍白如纸,她又惊又气:“妈妈口上积德,亡者已矣,你又何苦……再提他的名字?”
            老鸨冷哼了一声:“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梦蝶姑娘自己心里好好掂量一下。”
            梦蝶强忍眼中的眼泪,低声道:“妈妈先进去吧,再怎么样,我也得去梳洗一下,才能见客。”
            老鸨瞥了她一眼,自己转身进了大门,梦蝶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牌匾,只觉的那三个大字更像是三头猛兽,随时就会一跃而下,将她吞噬干净。
            车夫已经备下了马凳,那婆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还是先进去吧!”
            梦蝶点点头,扶了婆子的手,小心的下了马车,她这时才看见一旁静立的展昭,不由地她脸上一红:“公子……让公子见笑了。”
            展昭低声道:“若是姑娘不愿意……”
            “多谢公子的好意。”梦蝶叹了口气:“这都是梦蝶的命,就算公子今晚可以护我,将来又该如何?”她淡淡笑笑。转头吩咐车夫道:“张老爹,还麻烦你送这位公子去他要去的地方,明早再来寻我结账即可。”
            展昭正要说什么,却听得那老鸨又假笑着从里面冲了出来:“梦蝶姑娘,你看看这位白爷都等不及你,专门出来接你来了。”
            众人本能回头去看,只看一个白衣公子已经从楼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梦蝶姑娘。”只看他衣着华丽,白衣翩翩,容貌清秀,正是那白玉堂。
            展昭一皱眉,那白玉堂也一眼看到了他,立刻自来熟地笑道:“哎呦,这不是展兄嘛?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他说着已经熟络的走到了梦蝶和展昭的身边:“这不是太巧了吗?在下本听闻梦蝶姑娘才貌双全,尤其弹得一手好琴,正想一睹风采,却不想他乡也遇到了旧识,真是巧上加巧。”
            “白兄,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今晚咱们才认识吧?”展昭低声道。
            “所谓一见如故嘛!”白玉堂倒也不尴尬,笑嘻嘻道:“既是这般,相请不如偶遇,就让我借梦蝶姑娘的宝地,招待一下展兄如何?”
            梦蝶有些惊讶,可是却维持着最好的风度,她虽然弄不清这白公子的来历,可是眼见他这般,自然第一反应就想帮着那位展公子解围:“白公子既是想见梦蝶,那……”
            “也罢,既然白兄这样热情,展某倒是却之不恭了。”展昭突然微微一笑,一手捏住了白玉堂的手腕:“白兄请。”
            梦蝶自去梳洗打扮,只留展白二人留在这小小的居室中,那白玉堂也没闲着,四下探看了一番:“哎呦这是真的古董啊!”“哎呦,哎呦,展兄,快来看看这翡翠象,这做工……”
            展昭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喝着茶,白玉堂惊讶了一番,也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坐到了桌子边:“这茶叶不错啊……”话音未落,他已经讯速地出手,一招直逼展昭面门,展昭毫不惊慌,微微使劲,那椅子瞬间朝后移了三步,人却端坐这纹丝未动:“白兄就这般着急,要来抢这一口茶吗?”
            “那当然!”白玉堂冷笑一声,挥掌又来:“我可比不得展兄知交遍天下!”
            展昭侧身堪堪避开他的掌风,顺手将把白瓷茶壶抛了起来:“既然着急,那就让展昭帮你!”
            “可惜我一向喜欢自己倒!”白玉堂岂肯示弱,纵身跃上了桌几,一手拿起了茶杯,一手将剩余的茶杯推了出去。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将那两个茶杯接了回来,手上却轻轻用力,将其中一个茶杯推了出去,只看那茶杯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茶壶就飞了过去,“当”一声脆响,竟将茶壶整个带偏。白玉堂岂肯认输,立刻伸手去夺,却见一道蓝影闪过,那茶壶茶杯已经被展昭稳稳捏住:“白兄今晚出了银子,岂能再出力?”一道细流已经入杯:“白兄,请喝茶!”
            这谈笑间已经决出了胜负,那白玉堂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淡淡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己伸手接了杯子。
            展昭笑笑,自己将茶杯茶壶在桌上归置好:“白兄有话不妨直说。”
            “好,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合伙,但是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需要你!”


            IP属地:陕西24楼2018-04-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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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微微抬起眼睛:“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白玉堂皱皱眉还是笑道:“展大人这次来也是为了找到岁币的下落,就算你不愿意和我结盟,但是咱们的大方向还是一致的,想来,展大人也不愿意这岁币就这样下落不明吧?”他故意将“下落不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展昭放下茶杯:“白兄一直说不说假话,可是以展某看来,白兄对岁币的事情这样关心,恐怕不只是为了那一万两赏金吧?”
              白玉堂眼珠一转:“我们五鼠难道就不能为国出力,行侠仗义吗?展大人时间宝贵,如果再耽误下去,或许这些岁币就被运走了,只怕那会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哦?”展昭似乎来了兴致:“你又如何得知那岁币还在这辉县县城?”
              白玉堂哈哈一笑:“展大人这是故意考我吗?那是二十万两雪花银,又不是二两银子,随手揣在兜里就带走了。想要搬走这么多银两,没有十几辆马车,谈何容易?刚好呢,在下有个朋友对这件案子也有那么几分兴趣,从案发他就在这辉县县城晃悠,到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展昭笑笑:“没想到白兄的朋友也挺多的。”
              “跟展大人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白玉堂笑嘻嘻地回答:“去乱葬岗溜达一圈,都能偶遇梦蝶姑娘,还能一辆马车有说有笑的同归。我这花了真金白银的,可到现在人家姑娘连个笑脸都没给我呢!”
              展昭知他在调侃自己,不愿和他啰嗦,举起茶壶给自己续上茶水:“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考虑一下。”
              白玉堂低声道:“很简单,我想让你找仵作开棺验两具尸体!”
              “验尸?”展昭瞥了一眼白玉堂:“衙门里不是……”
              “我不想看那些官面文章。”白玉堂突然不笑了,他的脸莫名蒙上一层杀意:“我要仵作当着我的面,验给我看!”
              “你要验于文泽和那乞丐的尸体?”
              “对。”白玉堂回答的也是干脆。
              “你可知道出事到今天,已经过去六天了,就算此地寒冷,尸体恐怕……”
              “你今晚去乱葬岗又做什么?”白玉堂突然打断他的话:“只怕你展大人心中也明白,如果想要找到岁币,现在就算是那于文泽和老乞丐只剩一堆白骨,也要验。”
              展昭沉默片刻,突然笑道:“如果我帮你,展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玉堂立刻笑的跟偷吃了鸡的小狐狸一般:“我明白明白,我所有的线索都会一字不落的汇报给展大人的。”
              展昭轻轻摇头:“我要分你的赏金。”
              白玉堂一瞪眼:“赏金?凭什么?”
              展昭轻轻抿了口茶:“就凭展昭是朝廷的四品官。”他放下茶杯,眼眸一转看向白玉堂:“你应该明白,接下来你不止需要验尸,还需要去现场,以及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没有展昭这个身份,你很难做!”他学着白玉堂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
              白玉堂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片刻,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意图。展昭继续品着茶杯里的茶,一脸的坦然,突然白玉堂哈哈一笑:“这就更简单了,我分你五百两。”
              展昭轻轻摇头,伸出五个手指:“我需要五千两。”
              “你干脆直接去抢岁币好了!”白玉堂一拍桌子。
              “用不了那么多,五千两刚刚好!”展昭淡淡一笑,说的很是平静。
              白玉堂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找到岁币?”
              “原来白兄费了这些力气,也只是来找找试试看而已?”展昭笑道:“既是这般,展昭也就不勉强了。”
              白玉堂被他这话噎了一噎,立刻有些接不上话来:“你……你个tan官!”他狠狠道:“五千就五千。不过,查案子的费用,都归你。今晚我花了二十两银子,这得记你账上!”
              “这就奇了?”展昭继续笑的人畜无害:“白兄也说了,展昭只需去乱葬岗转一圈就能偶遇梦蝶姑娘,我不需要花真金白银的。这钱又怎么能记在展某的账上?”
              “你?!”白玉堂说不出话来:“狡猾的御猫!”
              展昭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反而伏过身来隔着桌几低声道:“你来查梦蝶姑娘,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玉堂虽有些生气,可还是低声道:“你应该知道于文泽还有个书童,现在在牢里……”
              “看样子,这又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消息吧?”展昭笑笑。
              白玉堂瞪了一眼他,没有回答但也是默认了,展昭低声笑道:“这笔钱花的值,展昭跟你平摊。”
              白玉堂哭笑不得,只能低声道:“那我是不是也得说声谢谢啊!”
              “这个就不用了。”展昭笑道:“那就说说,都打探到什么消息?”
              白玉堂想了想低声道:“那书童名叫墨竹,于文泽出事后,他就被抓近牢里,我花了点银子,总算是见到了。他受了刑,精神也不太算好,只是说公子死的冤枉,然后他突然就提起了这位梦蝶姑娘。”
              “哦?”展昭有些惊讶:“为什么你说‘突然’?”
              “因为他把这梦蝶姑娘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就是披着人皮的狐狸精,就是她害死了他家公子!”
              “两位公子!”一声轻唤如同娇莺出谷,二人回头,只看门前的珠帘轻轻晃动,一个娇媚的人影已经款款地走了进来,就连房间中的灯火都明艳了许多。


              IP属地:陕西36楼2018-04-0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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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正是那梦蝶姑娘,只看她虽然换下了素服,可是依旧穿了件浅蓝色的纱衣,也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有几分憔悴伤感,却强打精神笑道:“让两位公子久等了,都是梦蝶的不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似乎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展昭,更显得楚楚动人。
                “没有没有。”白玉堂已经抢先笑道,并且迎了上去:“我和展兄也刚好趁机叙叙旧,谈兴正浓。”
                早有小丫鬟进来换过了茶水,点心。梦蝶笑道:“白公子请坐,还不知道这点心合不合你的口味。”
                “当然合啊!”白玉堂立刻拿了一块放在嘴里:“香甜可口,很好吃的。”
                没想到一旁本来安安静静吃点心的展昭突然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吃了一口的点心,放到了一旁:“点心虽好可惜过于甜腻,反而失去了桂花的清香。这桂花糕一定的清甜爽口才好。”
                白玉堂差点被口中的点心噎到,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暗道:“矫情!”
                梦蝶脸上一暗,她飞快的瞥了一眼展昭,但还是立刻笑道:“展公子说的极是,让你见笑了。”
                展昭笑道:“其实展某对此也不算特别精通,可恰巧有位朋友很喜欢这点心,还说过原来母亲健在时最喜欢给他做的就是这桂花糕了,但一定要清甜爽口才最佳。”
                白玉堂愣愣,回头看向展昭。梦蝶脸色大变:“展公子……”她低声道:“你……”
                “梦蝶姑娘冰雪聪明,你可知我说的这位朋友是谁吗?”展昭突然低声道。
                梦蝶的脸瞬间失了颜色,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展公子,你想说什么?”
                “于文泽!”展昭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个名字:“展某说的朋友就是他!”
                “你……”那梦蝶几乎要晕了过去,多亏白玉堂一把扶住了她:“梦蝶姑娘,你别着急,快坐下。”他扶住她坐了下来,又殷勤地端来了茶水:“快喝口茶缓缓!”
                谁料梦蝶推开了他的手,反而镇定下来,有几分愤怒地注视着展昭:“你究竟是谁,你要做什么?”
                展昭站了起来,拱手施礼道:“在下开封府展昭,于文泽的命案,有几件事必须要问问梦蝶姑娘。”
                “开封府?”梦蝶一惊,她的眼圈瞬间有些红了:“我……”
                “数年前展昭曾经和于大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于大人一向简朴,与饮食上并不挑剔。可唯一喜欢也很挑剔的就是这桂花糕。刚刚在乱葬岗我看梦蝶姑娘祭拜他的就有这桂花糕,想必对他的习惯也算是了如指掌,看样子与于大人也不是泛泛之交。”
                梦蝶低下了头:“他每次来,不管给他吃什么他都说好,可只有这桂花糕,他总会说上那么一两句,我也总是做不出他喜欢的味道。”
                白玉堂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你们真的是……”
                “不!”梦蝶立刻打断他的话:“我和他……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这个弯转的有点大,白玉堂惊讶道:“你说你们只是朋友?可是他不是想办法要帮你赎身吗?”
                梦蝶的眼泪突地就掉了下来,她低声道:“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梦蝶姑娘,于大人一生清廉,可是如今先不说岁币丢失,事关重大,就连他的名声……”展昭微微皱眉:“你可知有人说他监守自盗,所以才畏罪自杀。”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梦蝶抬起头立刻辩解道:“于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还请姑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梦蝶踌躇了一下低声道:“于大人是半年前来辉县的,其实很早之前,机缘巧合之下,我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更是他乡相遇,他……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只是……”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半响猛地站了起来:“往者已矣,如今我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她有些悲痛可更多的是绝望!
                “等一下,我明白了!”白玉堂低声道:“是不是他很喜欢你,但是,你对他并没有动心,对不对?”
                梦蝶咬咬牙,终是点了点头。展昭心中有些唏嘘,看来这又是一段落花有心恋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故事,只是,如今于文泽故去,只留下梦蝶,怪不得她一付难以说出口的表情。
                “那些日子,他几乎天天来,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我对他只是敬佩,根本没有半点儿女之情。我想和他说清楚,可是他根本不听。”梦蝶低声道:“万般无奈下,我告诉他,他连我的身都赎不出来,还哪有什么将来可谈。他当时就绝望了,可还是坚持自己会试一试。我只道他只是安慰我,真没有法子,自然会松手。他也的确有段时间不来了。我还以为他彻底死心,可谁知就发生了岁币丢失的事情,紧跟着他也出了事。”


                IP属地:陕西43楼2018-04-05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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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他要帮你赎身,紧跟着就发生了岁币丢失的事情?”展昭立刻问道。
                  梦蝶愣了一下,她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两件事如果被联系到一切会有多可怕:“不是这样……”
                  许久未出声的白玉堂突地冷笑了一声:“展大人,原来你们开封府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诛心而已。”
                  “哦?”展昭微微侧头:“是吗?”
                  “于文泽如今开不了口,他是无从辩解。可是就算要帮梦蝶姑娘赎身,也用不了二十万两银子。更何况……”白玉堂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更何况,如此做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展昭垂下眼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兄刚才说了,想要见梦蝶姑娘一面,真金白银要花二百两银子,我记得于大人家境并不算多宽裕……”
                  白玉堂不言语了,而梦蝶亦是垂下了头:“我对不起他,这半年几乎花了他这一生的积蓄,可是……”她突然朝着展昭跪了下来:“展大人,梦蝶原以性命担保,于大人他……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梦蝶姑娘,你先起来说话!”展昭面露不忍之色,伸手想要扶起她,没想到她坚决地摇摇头:“展大人,梦蝶虽然只是个青楼女子,人微言轻,可是于大人他……他真的是个好人啊!”
                  展昭暗暗叹气,“好人”这个词语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可以脱罪的证据。他还是伸手扶起了梦蝶:“梦蝶姑娘若是想为于大人洗净嫌疑,还是仔细想想,他每次来可还有说起过什么事情,提起过什么人?”
                  梦蝶仔细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他每次来无非是听我弹弹琴,他似乎很忙的,有时候坐一会儿就走了,也没听他说起过什么。”
                  展昭低声道:“今晚你也累了,不如这样,你先好好休息,将来如果能想起什么,就来找展某。”
                  梦蝶的脸莫名地有些红:“我还能再去找公子吗?可是,我到哪里找你呢?”
                  “东来客栈啊!”白玉堂立刻接了腔:“展大人和我住在一起,我们都住在客栈里。”这辉县县城并不大,唯有这东来客栈最大,倒是非常好找。
                  “东来客栈,可是二位不是才遇见吗?”梦蝶惊讶道。
                  “就是因为遇见了,所以才要住一起。对吧,展兄?”
                  展昭笑道:“那就听白兄的安排。”
                  二人出了春恩楼,展昭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顺着春恩楼的围墙一直走到梦蝶的闺房之下,她应该还没有休息,房间内依旧灯火通明,依稀可见她独坐的身影。
                  “怎么了,还不舍得走吗?”白玉堂倒是跟的很紧。
                  展昭没有搭理他,只是静静站立了片刻,突然房间内传来一阵琴声,仔细听来竟是那《阳关三叠》,夜已经静了,这曲子听起来更是宛转悠扬,一声声更是伤心伤情。
                  “你觉得这梦蝶姑娘……”展昭突然转头望向白玉堂:“梦蝶姑娘如何?”
                  白玉堂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挺好的,也算是有情有义。”
                  “那你不觉得她和那于文泽之间……”
                  “看你挺明白一人,怎么还这般糊涂呢?”白玉堂丢了个白眼给他:“感情的事是要你情我愿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展昭微微一笑:“难得白兄如此通情达理。好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客栈了?”
                  “那当然。”白玉堂立刻前面带路:“走吧!”
                  二人同行了片刻,只听白玉堂笑道:“没想到展兄和于大人还是朋友?”
                  “也不算是朋友,大约三年前有幸和他一起办理过一桩案子,算是有点交情。”
                  “哦!”
                  展昭笑道:“我知道的都告诉白兄了,却不知道白兄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说呢?”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不说,是没来得及说。”
                  “展昭愿闻其详。”
                  “大概和梦蝶姑娘说的也差不多,不过因为是那墨竹说的,所以据他所说,他家公子是很迷恋梦蝶,那是因为是梦蝶主动勾引他家公子的。”
                  展昭点点头,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说的话自然也不同。只听白玉堂又低声道:“只不过还有那么一点就是,于文泽想帮梦蝶赎身,所以他变卖了家中所有的田地。”他说着已经转身望向展昭的眼睛:“展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又觉得如何呢?”
                  “哦?”展昭似乎并不多惊讶:“你既然知道这些刚才为何不告诉梦蝶呢?”
                  “有用吗?”白玉堂轻轻一笑:“第一他所得银两并不够为梦蝶赎身,再说就算她如今知道了,除了增添些烦恼之外还有什么益处?”


                  IP属地:陕西49楼2018-04-0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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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8-04-07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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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小心!”展昭一边说一边抬头制止也想跳下来的白玉堂:“我在这里就可以,你不用下来!”
                      白玉堂咬咬牙,自己站在了一旁。展昭俯身仔细看了那致命的伤口,铁钎在伤口中钉入的很牢固,他突然想到那棵只剩一半的梨树,这一击的力量会有多大?他一手拿了仵作递来的白帕,包住了那铁钎,暗暗用劲,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那铁钎总算是拔了出来,只看这铁钎长约一尺,通体黝黑。
                      “有毒吗?”白玉堂问道。
                      展昭摇摇头,将铁钎递给仵作:“应该无毒,这一击的力量足够置人于死地,凶手没有必要再下毒。”
                      白玉堂沉默,表示默认这个说法。展昭站起来,却没有离开,只是回头去看那老乞丐乌青的脚,果然左脚只有半只脚掌:“难道是他?”他又蹲了下来,用剑鞘挑开尸体的衣物,只看老乞丐的腰间果然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他心中已经明白,回手将那衣服拉直,自己站起来,离开了墓坑。
                      “是谁?”白玉堂低声问道。
                      展昭垂下眼眸:“如果没有错,应该是疯丐杜铁脚。”
                      “是他。”这杜铁脚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可是功夫并不差,当年曾经一人独战黑山七狼。那一仗,作恶多端的黑山七狼全被他斩与马下,而他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腰间中了一刀。
                      谁会想到,如今他会死在这样一个边塞小城,**草埋葬在这乱葬岗。
                      也许这就是江湖,不叫人间见白头,又何止是美人而已。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8-04-07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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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身后有人叫道:“挖到了!”不用多问,一定是于文泽的棺木也被挖了出来。
                        二人立刻赶到了墓坑边上,沾满了新鲜的泥土薄木棺材就在眼前,一股子恶臭隐隐飘了上来。展白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这具棺木,说是棺材,其实也不过是几块木板勉强钉在一起,未必能比杜铁脚那张草席好到哪里去。
                        有个师爷模样的人似乎也看出这不妥之处来,急忙走上前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们于大人一生简朴……”
                        “开棺吧!”展昭突地打断他的话。
                        师爷不敢多言,赶紧招呼仵作过来。只看仵作带着助手几乎没有费什么劲,轻轻一拉,棺盖就被打了开来。
                        展昭朝前一步,棺木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对于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于大人来说,这具棺材实在是有些小了,所以他几乎是蜷缩着躺在棺木中的。尸体虽有些肿胀,可是依稀还能辨认出他的模样,只是脸色铁青,更让人觉得狰狞而恐怖。
                        仵作已经带着助手开始检查尸体:“死者喉咙受损,舌根外突……”仵作高声报着检查结果,和当初官府的记录并未区别。
                        “你看看他的手指甲!”白玉堂突然低声喝道。
                        仵作愣了一下,还是检查了于文泽的指甲:“指甲完好,无异物!”
                        “怎么可能?”白玉堂怒道,他说着就要跳下墓坑,却被展昭一把拉住,他惊讶回头,却看见展昭朝着自己摇摇头:“你?!”
                        “七天了,若不是坐实了他是自缢而死,我们怎么可能还能见到他的尸体?”展昭低声道。
                        白玉堂顿时泄了气,他有些烦躁地揉揉自己的额角,这些他不是没想到,可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或许,凶手百密一疏,会有那么一点点疏忽……可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了。
                        仵作继续检查着尸体,可是展昭显然已经无心再看下去了,他走到了一旁,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一旁的师爷:“既然开过棺了,那就在再去买两口上好棺木……”
                        “展大人说笑了,哪有人能睡两口棺材的?”师爷低声道:“这样对于亡者不吉利也不好,将来只能等迁墓的时候,拾了骨殖,再妥善安葬。”
                        展昭到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却听得旁边白玉堂冷冷道:“展大人是一片好心,不过我想于大人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一脸严肃地望向展昭。从初遇时,这个白玉堂似乎就没有正经的时候,此时却突然敛去了所有的嬉皮笑脸,那眼神虽有几分挑衅的感觉,可不知道展昭却觉得隐隐有几分泪光。
                        只是这种感觉确实稍纵即逝,他很快一挑眉,又露出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来:“不过难得展大人出钱,你们去请几个道士来,做做法事,也能帮亡者除除怨气。”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在师爷的跟前:“万一这怨气未消,将来乱葬岗可是要闹鬼的。”
                        师爷本来就是勉强支撑,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汗毛倒竖,冷汗直冒,赶紧接了展昭的银票:“学生立刻就去办。”
                        眼看着师爷颤巍巍地走了,二顺凑过来:“就算请道士,也花不了五十两啊!”
                        “又没有花你的银子,你心疼什么?”白玉堂立刻翻了个白眼:“展大人才不缺这点钱。”
                        展昭只装没听见,只看见仵作已经验完于文泽的尸体,等候他的指示。展昭轻轻点点头,仵作立刻带着人将棺盖扶正,彻底盖住了于文泽铁青的面孔。这位年轻的县令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带着几分委屈地长眠在这片黄土之下了。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是中午时分,可是经过这一早上的折腾,众人都没有吃饭的欲望,只能直接回了东来客栈。
                        只是那股子尸臭味却还是如影随形,久久不散,就连白玉堂那件白衣看起来都没有昨天鲜亮了,这大街上的人,大多也都捂着鼻子躲着他们四人走。
                        眼看如此,阿福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换回自己的衣服,你闻闻这身上的味道!”他说着还朝着二顺身边凑凑,当然被后者厌恶的推开:“别凑过来了,就连头发根里都是臭的。”
                        “你还推我,你以为你身上没有啊?”阿福当然不情愿。
                        二顺正想说他两句,却听得有人亲热的大喊了一声:“玉堂……”
                        这股子亲热劲让展昭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道,会不会有人有当街剁人的冲动呢?


                        IP属地:陕西62楼2018-04-09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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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地抽了一下,但立刻换上一付笑眯眯的样子:“朱兄……”
                          来人已经到了眼前,拱手行了礼,语气嗔怪道:“玉堂怎么还是这么客气,都说了直接叫我名字,叫我一龙好了。”
                          白玉堂微微笑笑:“好啊,一龙兄,你可总算是来了。”
                          朱一龙立刻有些得意起来:“怎么,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当然隔啊,感觉都隔了春夏秋冬了。”白玉堂说着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一步,刚好退到了展昭的旁边:“对了,一龙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南侠展昭。怎么样,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这位朋友如何?”
                          展昭这才看清这朱一龙的长相,只看他大约三十来岁,脸色黝黑,一脸的大胡子,几乎遮去了半张脸,这长相的确算不上多好看,只是……那双眸子有一丝精光滑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眼角更是笑的鱼尾纹都跟着翘了起来:“哎呀,久仰久仰!”他嘴里说着话,眼睛也没闲着将展昭上下打量了一番:“早就听说了展大侠的英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啊!”
                          白玉堂笑着又后退两步:“我就说一龙兄见了展大侠一定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对不对?”
                          朱一龙当然也不会让他失望,这眼睛就没从展昭身上移开,只是点头:“你们江南果然人杰地灵,钟灵毓秀啊!”
                          “咳!”展昭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还没请教这位朱兄……”
                          “哎呦,瞧瞧我这脑子。”朱一龙一拍脑袋:“在下朱一龙,就是这辉县人士,平时做点生意,有幸结识了玉堂……这不,刚好我也在这辉县办点货,就跟着玉堂一起来了。”
                          阿福和二顺也赶紧上来:“老大!”
                          “哎呦喂!”朱一龙马上夸张地大叫起来:“你们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啊?我不是说让你们两个好好跟着白大侠吗?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衣服呢?也不怕熏到白大侠还有……展大侠!”
                          “老大!”二顺嘴里说着话,却是一脸委屈地望着白玉堂,后者当然也不能见死不救,笑道:“你这可是冤枉他们了,衣服是我让他们换过来的,至于味道吗?我们四个人谁也别嫌弃谁,都是一样的。”
                          “光顾着说话,我可真没注意。”朱一龙立刻笑道:“这是……怎么了?”
                          白玉堂笑笑:“我们刚才才去了乱葬岗……”
                          “哦!”朱一龙恍然大悟道:“我到忘记这件事了,怎么样,可找到线索……”
                          “怎么?朱兄对这件案子也有兴趣?”展昭笑道。
                          “哎……如今这事可是辉县最大的新闻,人人都想知道,那白花花的二十万银子飞去了哪里,再说,玉堂一直在追这件事,我这个朋友也就跟着关心一下啦!”朱一龙笑眯眯地回答道,然后似乎不经意地望向白玉堂:“怎么样,可是死心了吧?”
                          “你也说了那是白花花地银子,放在一起可是多大的一堆,这心就算是死了,被这银子一照,也能活过来!”白玉堂笑嘻嘻道。
                          “我就爱听玉堂说话!”朱一龙立刻也笑道,他突然敛去了笑容,一脸正经地望着白玉堂:“只要你要,咱们就去找!”
                          白玉堂撇撇嘴:“一龙兄,现在呢,咱们展大侠也要来分那赏银……”
                          “那不就更简单了!”朱一龙简直是热情如火,直接走到了展昭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笑道:“只要二位想要,我老朱一定想得想出办法来!走,咱们先到客栈喝茶去!”
                          展昭笑了笑,看起来漫不经心地手一抬,已经成功地将手腕从朱一龙的钳制下挣脱了出来:“也好,说了这半天的话,的确是口渴了。”
                          朱一龙哈哈一笑,立即吩咐阿福和二顺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朝着东来客栈走去。
                          白玉堂紧追了两步跟上了展昭:“这个朋友够豪爽吧?”
                          “哦?是吗?”展昭回头瞥了他一眼:“可是我为什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呢?”
                          白玉堂立刻笑道:“错觉,绝对是错觉。”
                          展昭笑笑不再说话,二人随着队伍直接进了东来客栈。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客栈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朱一龙早就带着阿福和二顺挤到前面去找位置,展昭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却看见有个人影正有些忐忑地坐在角落中,她还是那身素色衣裙,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或许是有所感应,她正巧也回头探视过来,一眼瞥见展白二人,立刻站起身来,秋水似的眸子波光潋滟:“展公子……展大人!”正是那位梦蝶姑娘。
                          展昭立刻迎了上去:“梦蝶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几乎是素着一张脸,可更如同清水芙蓉,比起昨晚在春恩楼里又是另一番韵味。
                          她有些欲言又止,微微垂下了头:“我……我听说,你们今天去……乱葬岗了。”
                          展昭叹了口气:“是的,我们重新验过了……于大人的尸首。”
                          梦蝶身子微微一颤:“他……”
                          “他的确是自缢而死!”展昭低声道。
                          梦蝶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已经滚滚而下:“是我……是我害了他!”
                          “梦蝶姑娘……”展昭低声劝慰道:“逝者已矣,你这样苦苦自责也没有什么益处,更何况,不管如何,这都是于大人自己的选择,与你也无关啊!”
                          “我……我只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和他说清楚,连累了他……”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IP属地:陕西70楼2018-04-10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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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蝶姑娘,我这就不懂了,不是早就说这于大人是自尽而死的吗?”白玉堂突然问道:“怎么,今天你……”
                            “我……”梦蝶低声道:“我就是心里难过的很,一时失态,倒让你们见笑了。”
                            “我说姑娘啊,你也别哭了,你没听说过吗,这若是留在世上的人太过牵挂死者,他可是没法子安息的,搞不好到时候化成了厉鬼跟着你,就麻烦了!”朱一龙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挤到了他们身边低声道。
                            “厉鬼……”梦蝶一惊,她抬起头来,眼眸早就哭的通红,可是脸颊苍白,更显得楚楚可怜:“我不怕,若是真的有鬼……那就请他来吧,我,我真想和他说清楚,可是,如今……终是我对不起他就是了!”
                            “姑娘别担心,放心吧,展大人出了钱请了道士做了法事超度。”阿福突然插了一句嘴,并且帮着倒了茶递了过来:“姑娘喝点茶,你别哭了,让人……”却被朱一龙狠狠瞪了一眼,生生把“心疼”两字咽了下去。
                            梦蝶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甚至都没去接阿福手里的茶杯,她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展昭施了一礼:“梦蝶替于大人谢谢展大人的恩德。”
                            “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展昭笑道:“我和于大人也算是故交,这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梦蝶垂下眼眸低声道:“梦蝶出身贫贱,却也知道人间冷暖,展大人,谢谢你。”
                            “好了,别这样谢来谢去的多生分啊!”朱一龙笑道:“咱们刚好坐下,都喝杯茶歇歇,再点菜。”
                            梦蝶这才想到了什么,回头朝着窗外招招手,只看有个婆子提着个不大的食盒走了进来,揭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都摆了上来,竟是各色点心和果子,梦蝶低声道:“我听说展大人是江南人士,我们辉县是边境小城比不上开封,更无法和江南相比,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众人只看那些点心有桃花酥,杏仁饼,白云酥,红豆饼,一样样用白瓷小碟装好,别说吃了,样样都是精致好看,更是清香扑鼻,看来一定颇费了些心思。
                            展昭皱皱眉,可还是笑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今日里张大人说要为展某接风,实在不好推脱,展某一定得去。所以,展某就不陪你了,还要去准备一下。”
                            朱一龙已经毫不客气地扔了个桃花酥在嘴里:“哎呀,张大人请客可不能耽误,快去吧!”他说着把那碟子桃花酥推到了白玉堂的面前:“这个好吃,快尝尝。”
                            白玉堂扁扁嘴:“就算吃,我也得先去洗洗手啊。”他说着站了起来,朝着楼上走。
                            朱一龙立刻夸赞道:“讲究!”却继续用脏手抓了一边的白云酥扔进了嘴里:“这个也好吃哎!”梦蝶虽然维持着微笑,可是一丝不悦划过眉间。展昭只装没有看见笑道:“那就失陪了。”
                            他回了房间,正要找小二端热水,还未开口,有人却乘机挤了进来低声道:“唉,你是找借口溜呢?还是真要去赴约?”正是那白玉堂。
                            “你进来之前能敲敲门吗?”展昭没有接他的话,但还是让他进了门,并且顺手关好。
                            “咱们谁跟谁啊?别计较那么多了。”白玉堂低声道。
                            “你这是跟朱一龙学的还是他跟着你学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人家梦蝶小姐来送点心,你一口没吃就溜了,可都便宜了老朱。”
                            “大家都是朋友一点小事,不必在意。”展昭笑笑:“你一会儿找人送姑娘回去就可以了。”
                            “你真去赴约?”
                            展昭笑道:“你要是再不出去,继续耽误下去,我就只能让小二端水进来,张大人怕是已经到楼下等着。再怎么说我也不能给人摆这个架子吧?”
                            白玉堂莫名脸一红:“不说算了,跟那些狗官喝酒吧,小心闹肚子!”
                            “展昭脾胃一向不错,玉堂不必担心!”这句话完全模仿了朱一龙的语气。
                            白玉堂本来正要出门,听得“玉堂”二字,不由身子一颤,回头恶狠狠道:“你?!”一脸恨不得要杀人灭口的表情,可是终归他只能咬咬牙,狠狠摔门而去。
                            展昭笑笑,自己叫了小二端来热水梳洗了片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可是那股恶臭依旧还在。
                            不过就算他想重新再洗也已然来不及了,新任的县令张显林早就带了人亲自前来迎接。展昭急忙下楼,二人在客栈的大厅客套了一番,那白玉堂洗了手也坐下来,和朱一龙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打量着他们。梦蝶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那阿福,想必是他送了梦蝶离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18-04-1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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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本片收视率不怎么样,但是呢,我还是很想预告一下,下一更,要爆出个大八卦,吃瓜群众准备好西瓜就好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8-04-1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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