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终于到了目的地,木之本樱仍然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丝毫不见旅途中的半点疲倦。
“长笙师兄、长笙师兄!”她激动地不断拉扯着长笙的衣袖,原本平整的布料被她扯得不成样子,甚至还有一点裂缝。长笙脸上依旧是无奈的表情,无力地应和着木之本樱。
“这里便就是京城集市吧!好生繁华啊!”木之本樱这车水马龙的美丽城市,心头不知怎的就有股惆怅,她从小丧失父母,一直在山里游荡,直到被掌门捡去,认识了长笙师兄,一天天长大,成为了掌门得意的弟子,却从未踏出过那里,所以在说可以下山时如此兴奋。
长笙摸摸她的头,冲她笑了笑,道:“走吧,给你买点好玩的,任务待会儿再...”“哦长笙师兄万岁!”无奈地笑笑,这丫头...真是个活宝。
一刻钟过去后,木之本樱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小挂饰,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左手提着一串烤肉,右手拿着糖葫芦,不住地哼哼:“嗯...这个真好吃...”长笙师兄则拿着采购了的物品,一边低头看看还漏了什么东西没有买。
将近黄昏的时候,愉快的采购结束了,出城门时,木之本樱还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京城。走在回门的路上,木之本樱一直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长笙见她这般,兴许是不高兴了,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她:“下次还会来的,乖。”然而并不凑效。于是他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在木之本樱身后。
他们在天黑时抵达了门下,木之本樱恹恹的情绪并无好转,她走到自己的房门下,叹了口气,伸出手摩挲着门框,随后就推门进去了。她打量了一下房间,一张红漆木床,一座衣柜,一架沾染了些许灰尘的书柜,一张梳妆台,上面有一台不怎么光滑清晰的铜镜。空旷的房间回荡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她走到书柜前翻找,拿出了一张宣纸和一支笔,点了点墨水,之后坐在梳妆台上写着什么。
写了几笔之后,她甩开手中的笔,用手背抹了一下有些泛红的眼圈,低声哽咽起来。她终于不再抽泣,坐在凳子上思考着什么,紧咬下唇,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她拿起桌上没写多少的纸,正打算揉成一团但又忽然停下动作,垂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中打转又掉落的泪水滴在长笙给她买的衣裙上。
木之本樱捡起那只被甩开的笔,蘸蘸墨水之后又继续写。发出的抽泣声时深时浅,握笔的手也时稳时抖。
夜深人静,只有她还未眠,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在广阔的夜空中显得清冷凄凉。
“写好了...”她放下笔,抬眸,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很肿,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自己。棕色的柔顺发丝,细长的眉 ,清澈的眼眸,有些臃肿,但不影响她整体的外貌,秀气的鼻梁,薄唇红润。不是惊世骇俗的惊艳,却是一股清流,就像夏日的清风。
“对不起,长笙师兄...对不起,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