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雨终于停了,天地间氤氲着一团雾气,鬼灯顶着一头乱发拉开纸质拉门,庭院中连金鱼草都隐藏在雾里,什么都看不到,视野一片苍茫。
昨晚白泽睡得不安稳,连带他也遭了殃,一睁眼发现自己胸口搭着一条胳膊,下半身压着一条腿,怪不得半夜的时候有点喘不过气。
鬼灯把自己的床铺叠好收进壁橱,顺手耙了耙头发。有点冷,白泽捂着被子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拒绝出来,他把自己团成个球只露出脑袋,眯着眼看鬼灯来回折腾。
“您该收拾一下了,”鬼灯站在他面前垂眼睨他,“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不要。”
“快起来换衣服。”
“不要。”
“您是想让我帮您脱吗?”
“……”
白泽裹着被子趴在地上扭到角落去换衣服,一脸不情不愿,浴衣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早就松松垮垮,鬼灯点上烟坐在拉门边等着,一会儿看看庭院,一会儿看看他。
白泽面朝墙背对鬼灯去解腰带,领口敞开露出肩胛,腰带系扣在身后,他折腾了一会儿还是解不开,于是腆着脸扭头去看鬼灯:“帮帮忙……”
也不知道这笨蛋昨晚是怎么系的,鬼灯叼着烟杆俯身看了看发现是个死结,无视白泽的挣扎决定剪了它。
“喂喂喂你就不能尝试着解一下吗?”白泽捂住系扣拦着不让剪。
“谁让你系得这么麻烦。”鬼灯伸手去拉,巨大的手劲儿捏得白泽胳膊上一块乌青。
“好痛啊啊啊!”白泽气急扭头一口咬在鬼灯肩上,胳膊还被捏在手里,疼得他呲牙咧嘴,“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鬼灯“啧”了一声,松开一只手揉了揉被咬的肩膀,“我可从来不知道您原来这么脆弱。”
“你这个恶鬼。”
“是,我就是。”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直到鬼灯的呼吸拂过白泽的耳后,才发觉挨得太近。
“您的耳朵红了。”鬼灯扣着白泽的双臂,把握了力道免得又捏出一块青紫。
“闭嘴!”
“您在想什么吗?”
“没有!”白泽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束缚,认命般的卸了力,“剪吧剪吧,我不动了。”
鬼灯却没放手,他俯过身越凑越近,看着白泽越来越红的侧脸,以及紧挨着他的微微颤抖的身体。
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啊……”白泽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热得通红,他呆了数秒,反应过来刚才软绵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后,仿佛脑袋热到都要开始冒蒸汽,“不……不是,我只是觉得痒……”
“是是,”鬼灯贴着他顺毛,低下脑袋用嘴吻住他露在空气中圆润肩胛轻轻啃噬。
气氛暧昧,白泽被按在墙上轻轻喘息,身后的鬼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扣着他的手反复舔弄着他的脖颈和肩胛。
“你……你在干什么……”白泽终于在鬼灯的压制下分出一丝理智,“快放手。”
“您太热了,”鬼灯又舔了一下,“我在帮您降温。”
“不,不用了!”白泽拼命压抑着自己梗在喉咙羞色又撩拨的声音。
鬼灯停了一下,坐直了身体稍稍离开一些。白泽得救了一般瘫靠在墙上,折腾中浴衣已经褪到腰际,露出大片白皙的脊背。
鬼灯伸出手指去触碰,从白泽的脖颈一直下滑到腰线,一路引得白泽颤颤巍巍,好不容易压住的声音在嗓子里打转。
“好了,”鬼灯剪掉腰带系扣把浴衣拉上去盖住白泽撩拨他的身体,捞起早丢在一边的烟杆叼着往外走,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逃跑一般地离开了。
“这个恶魔……”白泽趴在地上捂住还在发烫的脸,鬼灯的气味,指尖的触感,微凉的体温,都在他的脑袋里一遍遍回放,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啊啊啊啊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