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许你一个心愿，你将灵魂送予我奴役百年，你可愿意？”
“我愿意。”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声音中流露出的坚定难以掩饰。
以观看者的视线，把人从地狱里给带回来。
“你会后悔吗？”
“为了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既已肯以死为注，又有何惧？便赴相思，梦一场。
“要活着回来。”
入了心底的是她声音。
她所希望的，他便不忍让她失望
“请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为她庆生。”
他惟愿伴在她身旁。
纵然这一切，都只是幻象。

〈一、〉
八月二日，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也是纲手降生的那一天，但这对于她来说却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坐在酒肆中，她脸色绯红，一双朦胧的睡眼无神的盯着前方。许久之后才撑着头站在，什么啊......她又宿醉在这里了么？
摇摇晃晃的走至柜台旁边结了帐，她抱歉的冲店长笑了笑:“抱歉呐，我又醉在这里了......不过我今晚可还会来呢。”
“不，没什么的。”店长谦和的笑了，但同时又疑惑了:“您是有什么心事吗？这一年里，您已经不知有几次是在这里过夜了。”
“心事吗......”纲手望向远方，思绪也不自觉的飞向远方，但她立马又收回了心思，只是淡淡的笑了:“心事倒没有，只是与一个故人有约而已。”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家伙的身影，他左手叉腰，右手向她比着大拇指:“呦，纲手，你生日那天咱们去喝一杯庆祝怎么样？”
离开酒屋，她转个弯走向了自来也家。那里有一块墓碑孤寂的立于院中，在晨光的照耀下与院子融为一体。纲手拎着酒壶走至碑前，抬手轻拍了一下碑顶笑道:“喂，自来也！我给你带酒来了！”
她靠着墓碑坐下，将酒一点点的洒在碑前，埋怨着:“你这个笨.蛋！说好的我生日这天喝酒庆祝的呢？还要我来找你......”说至最后，她停顿了下，许久之后才道:“这下子，木叶三忍真的就只剩我一人了啊......”
她举起酒杯，道:“这一杯，敬我们不能一起白头到老。”
而后就着酒壶饮了一口，抬手去抚上了眉心轻揉着:“看来真的老了啊，头竟痛成这样。”而后将剩下的酒撒至碑前，纲手攥紧了衣角，她仰着头，不让自己眼中的泪花落下，轻启的唇却吐血心声。
“自来也......你和我之间的往事就如那烈酒一般，能将思念二字尽数斟满，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醇厚香甜，溢满心间，却无法将你从回忆中带回来......也许我是爱你的呢？你四十年的等候，四十年的陪伴早已成了习惯，刻在骨子里，烙在了心间。如果你能回来的话，也许...也许......我会接受你呢。”
自来也迈出去的脚步一停，瞳孔微缩，震惊的看着纲手，本该高兴的他此时却只有丝丝痛意弥漫于心。纲手，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陪你走到底，陪你过完余生。但是，现在的我，是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明明还是夏末，于自来也讲却是满院荒芜，眼中，心里，都只剩下了纲手那孤寂的身影。
他缓缓往外退去，或许他不回来还好些呢，时间会抚平她的伤口，既然无法许她一生，何必再为她忝一道情伤？情伤，是最痛苦的。
“自...自来也大人！！！”不远处传来静音震惊的声音，自来也叹了口气，看来约定是不能违背的啊......
听见这一声呼唤，纲手猛地站起，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冲向了大厅。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却停住了脚步。自来也转身，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苦涩，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呦！纲手，生日快乐啊！你还好吗？”
纲手微微垂下头，许久以后猛地冲上去环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闷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压抑:“baka.....还知道回来说一声啊。”
自来也一怔，低头看着她的发顶，眼眶也是一涩，声音卡在喉间，绕了几圈才
吐出来:“真高兴啊...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呢......”
纲手紧了紧环住他腰的手臂，之后却是松了开来，将脸色微红的脸转向一边，想要说什么却沉默了下来。自来也大概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若是以前，他也许会各种手段齐出，势必要让她说出来才好，可是现在......他却祈祷着她别说才好。
“对了'纲手，我们本来是说好一起喝酒的吧？可看你这样子现在是不能喝了，换个方式庆祝怎么样？”自来也摊了摊手，看着她。她瞪着眼，本欲逞强说“别胡说了，我还能喝！”可欲裂的头痛却时刻提醒着她昨夜宿醉的事实，只好改了口:“换成什么？”
自来也笑着:“不如逛一逛木叶？”

先打卡

两人走到街上，望着繁华的木叶神色都有些恍惚。他们，就是在这里相遇，成长，然后各奔东西的啊。
他们走到第二训练场，自来也摸着中间那个木桩，露出一个充满回忆的笑容:“真是怀念啊......那时候的日子。”
纲手眼前也浮现初遇时，他嬉笑着对她说:“情书什么的之后再给我好了！”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当初你被绑在这里是，人还没有这个桩子高，现在却是这个桩子不及你腰高。那时候的赌，是我赢了呢。”
“是啊。”自来也双手抱住后脑，笑着:“我和你打赌总是我输呢。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赢你一个小女生也没意思。”纲手抬手轻轻给了他一拳，“baka！！！谁稀罕赢你？上次......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办？”
此话一出，自来也和纲手都愣在了那里。自来也心中暗叹一声，不要说，纲手，拜托了，千万别说那种让我动摇的话！
纲手却立马别过脸去，双颊微红，可恶......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
“你......”自来也一脸惊诧，之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稍微接受我了吗？真开心啊......”纲手咬了咬指甲，神色纠结，许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告诉他自己的抉择，却听到他说:“可是，现在的我没有资格继续等在你身边了呢...与佩恩的一战令我失去了做忍者的资格，不能使用忍术的我在你身旁也只有拖后腿的份......即便只是同伴也没办法舍弃的吧？我等了四十年，足矣，剩下的日子我打算继续游历，继续写书，然后垂暮之时再回到村里养老，找鸣人他们为我送终......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呢......”
纲手脸上的绯红瞬间褪去，甚至连脸上原本的颜色都褪去了几分，她沉默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在他背上一拍，道:“什么啊！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远大的梦想啊......”
“是吧？”他也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等你退休后也去游历吧，说不定天下之大在某个村庄里我们还能遇到呢！到时候我们可以聊一聊各自的经历。”
若是以往她肯定是一拳过去将他揍飞的，但现在，她却只吐出一句:“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三忍之一，你的忍者之路还很长......”
“说什么傻话呢？”自来也收回手，看着垂暮的夕阳有一瞬间的失神，时间不多了啊......
回过神来他仍旧笑着:“就算不是为了你，为了木叶，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木叶是我的家啊，身为一个继承了火之意志的男人，如果连舍身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岂不是太没有用了？”
她看着他，心里那句话却再也无法说出口了。自来也......其实啊，我已经接受你了呢。但是，现在的你是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和我在一起了吧？没了忍术，对你来说就是以后只能由我来保护，遇到事情只能和普通人一起躲起来......自信如你，骄傲如你，无法忍受这样结果的你，选择了留着自己以往的名誉，以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份淡出大家的视线，远离以前的生活。
她转头，眺望远方，虽然他并不在意那些名誉，但让他只躲在后方避难是绝对不可能的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没办法用那句话来束缚住他。
自来也看着她的发顶，略有些感慨:“岁月如刀，如今我也五十多岁，隐退也是正常的吧？”
“隐退么？嘛，的确是你的风格”纲手笑了出来，余晖洒下，照着她如花的笑靥，恍惚间让人有一种不真实感。自来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就是这张容颜霸道的占据了他整个世界，贯穿了他的半生时光啊。

〈二、〉
夜晚，点点星辉洒下，路灯下自来也笑着朝纲手挥手:“再见，纲手。”
纲手微微一笑:“真是少见呢，你居然这么认真的和我说再见。”自来也挠挠头:“不，只是我走的时候可能就不会打招呼了。”
“为什么这么急？”纲手皱着眉，不解的问，自来也呲牙笑着:“被鸣人他们知道了的话可少不了一番追问，之前好不容易才让静音保密的。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一番折腾。好啦，你回去吧。”
纲手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张了张嘴，却只是笑着吐出一句:“那么再见。”满面的笑容转身之后却只剩下泪水肆虐。她走到另一盏路灯下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缓缓地问了一句:“喂，自来也，你说将来会是你先逝去还是我先逝去？”
自来也愣了愣，而后笑答:“谁知道呢？”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纲手微微偏了下头，道:“到底是你活的长还是我活的长。”自来也怔怔的看着她，还未搭话便听到她继续道:“我赌是你活的长，因为啊，我虽是逢赌必输但和你赌我会赢的对吗？”
“纲手......”自来也看着她，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怔神间纲手却快步走到拐角处消失不见。
走入转角确定自来也看不到自己后纲手立马脱力一般的靠在墙上。开闸的泪水流了满面，她也无力阻止，只有心中在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那个名字。
自来也......
自来也......
自来也......
每一次都是你看着我的背影离开，无论我走出去多远，一旦回头你一定会在身后不远处看着我。而这一次，我希望是我看着你离开。你四十年的执念，我似乎明白了呢，那么，我的执念，能坚持多少年呢？总会比你多的吧？
自来也看着纲手离开的方向，眷恋和不舍从心底涌出，润湿了眼眶，他的声音随风而逝，却一字不落的传入转角后纲手的耳中。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纲手。”
纲手一震，猛地转身跨出一步，却又缩了回来。他不同她说，定是不愿说，她去问他也没用，反而更让他为难......她，总是让他为难......但他总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她。她......也该为他想想了。
她攥紧了拳头，心中更难过了几分。她能为他做的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路灯下自来也的身躯虚幻了几分，他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轻叹了一声:“没时间了啊，得赶快才好。”
“为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路灯上不知何时立了一只黑猫，一双竖瞳正阴恻恻的盯着自来也，话语中充满了疑惑。
“仅仅是为了陪她一天，你不惜让自己被奴役百年，随时面对灵魂散尽的风险。届时可是无论何种忍术都无法找到你存在过的痕迹的，值得吗？”
自来也双手抱着后脑，神色温柔:“为了她，魂魄散尽又何妨？她是我等了一生，爱了一生的人啊，虽然我也曾希望她能回头看见我，但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开心的过完余生罢了。”

转角后方纲手靠着墙滑坐在地，双手环膝将头埋在膝间，喉咙哽咽几乎哭出声来。
自来也......
黑猫瞟了一眼转角处，甩甩尾巴并不在意，只是说:“你们这种感情总让你们去做些傻事，算了，你去吧，我先走了。”
“等等。”自来也叫住他，道:“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
“哈？”黑猫低头看着他:“什么交易？”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的说:“我用我灵魂作为交换，让我陪她过完余生。”
黑猫盯着他:“变贪心了哦，陪了一天就想陪一辈子，不过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坏处。你要陪她我不介意，但我无法让你以人形陪她。”
“嘛，蛤蟆也行。”自来也摸着脑袋，身体更虚幻了几分。黑猫点点头，尾巴甩动间自来也已消失不见。
在自来也消失的瞬间，纲手从转角处冲出:“住口，自来也！谁稀罕你的陪伴？你给我乖乖的滚到极乐净土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对面她只呆愣在原地，她晚了一步，自来也他......
“我赌是你活的长，因为啊，我虽是逢赌必输但和你比我会赢的对吗？”
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猛地撞入脑海，纲手瞳孔紧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如果她没有说那种话，如果她不是只躲在后面偷听，自来也就不会那样做了吧？
黑猫瞟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和他的交易已经做完了。”纲手猛然抬起头，她瞪着它恶狠狠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做交易？为什么要让他回来？”
“哼。”黑猫再一次冷哼:“他的执念太深，我敬他是条好汉才和他做交易的，你当我很闲吗？浪费自己的精力去做这些无聊的事。”
“那么......”纲手正欲说“我也同你做交易”时却被它无情打断:“我不会和你做交易的，你在其他方面确实是女中豪杰，但在爱情方面你却只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你欠了那家伙太多，你活该饱受愧疚的折磨！”说完它便化为一缕烟尘消散于原地。
纲手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于原处，浑身冰冷的她一时竟不知该去哪，许久之后，她突然往自来也家跑去。
它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胆小鬼，自从绳树和断死了以后她的心里便筑起一道墙，不让任何人窥探她的内心，不让任何人触碰她的内心。那种失去心里最爱之人的痛苦她再也不想承受，再也不愿承受，她以为自己在失去他们以后已经是孑然一身可以不用管任何人了。但她却从未想过，无论何时，他总在她身后，即便她做一个胆小鬼，即便她逃避现实，他都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看着她，支持着她......纵然她从未将心落在他的身上。
蓦然回首，她已无法在灯火阑珊处找到他的身影，她的身后再也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

纲手思绪纷乱的跑向自来也家，却不知在自来也家那间唯有他一人知晓的密室中已经完全透明了的自来也仍在奋笔疾书。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啊，这么多年的习惯若是丢了总觉得是个缺憾。不过，看来这次是没办法加照片了啊......
‘啪！’的一声笔落在纸上，而原本坐在此处的自来也则彻底消失，桌上还余几行的那页纸被墨迹晕黑了大片空格，似是在诉说着自来也未能写完的遗憾。
纲手靠着墙，任由黑暗侵蚀。可那笔掉落的声音太过清晰，如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她猛地抬头，却见之前消失的黑猫跑向了自来也的卧室，最后于墙角下沉，没入地板之中。纲手缓步走向那里，却惊觉脚下传来的声音有异。
地下是空的？
纲手试着将地板拉了拉，不出意料，地板被拉出，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她沿着台阶向下走去，用火折将墙上的灯油点燃，走到底部时，却被明亮的灯光刺的闭上了眼睛。待适应过后，她才得以看清四周，但自来也似是将自家的地底都挖空了一般，这间地下室大得惊人，地上还用不同的标记划分了区域。
“这是什么？”纲手看着那些零件，不由得疑惑，转了一圈却并未看到制成品，她缓步走向另一块区域。
这一块区域被分成了两块，还有大量的文字说明，一个个胶卷整整齐齐的列在两旁，纲手立在中间，看着左边的“梦幻”与右边的“现实”四字，心中疑惑感更甚，自来也弄这么多胶卷做什么？
每卷胶卷上方都注有时间，而第一卷上方贴着“与纲手相遇的第一天。”纲手惊的后退了一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形成，这些......不会记录着她和自来也的过去吧？但她同自来也认识有四十多年了啊，若要按天数来算那岂不是有十几万卷！！？？
那黑猫不知何时出现在纲手身旁，冷哼道:“好好看着他对你的心吧，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不配拥有这样浓烈而深刻的爱。”说着，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在第一排胶卷的后方密密麻麻的露出了无数卷胶带。它用尾巴勾起第一个胶卷，转头对纲手道:“跟上来。”
纲手凝神跟着黑猫进了另一间房，这间房里并没有开灯，黑暗中却能听见机器启动的声音。
一束光从纲手右边投射向左边。纲手关上门，走至房间中央看着左边那面墙。墙上的白光渐渐变了，一行行字迹逐渐浮现出来。

xxxx年x月x日，我终于学会做电影了啊！真不容易，我要用这个将自己和纲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距离遇见纲手已经有三年了，要赶上还真不容易，但是，你能行的，自来也！你是要成为保护纲手的那个人啊！
纲手坐在地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看着墙上的画面不断变幻，她与自来也相识的一幕幕在墙上被重现，她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自来也的心意......
纲手看着墙壁归白，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黑猫可不管那么多，勾起另一卷便开始放映了起来，那并非是“梦幻”第一卷，却让纲手怔在原地。
二十岁时的他们被岩忍围困，自来也身受重伤，而大蛇丸却嫌他是累赘要杀掉他，她护在他身前恶狠狠的威胁着大蛇丸:“你再敢动一步我就杀了你。”
后来援军赶来助她们脱离了困境，回到木叶后浑身缠满绷带的他问她:“纲手，你为什么要救我？”而她微微偏过头去，轻哼:“我当然要救你的吧？毕竟你也追了我这么多年了，是很重要的人啊。”
自来也微怔，之后期待的看向她:“那么，你是否稍微接受我了？”
她脸色微红，双手抱胸，目光游离的哼哼:“看在你坚持不懈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吧。”
许久之后自来也还怔在原地，直至她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猛然回神，不顾伤口裂开抱起她便欢呼起来:“纲手你终于答应我了！！！”
画面中的真实让纲手都恍惚认为那是真的，每一样都完美还原当时的场景，但她分明记得那时候，她答的是:“我当然要救你吧？你可是重要的同伴啊！”
而他神色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还是笑着:“是啊，同伴，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同伴，放心吧，在我死之前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谁稀罕你的保护啊？baka。”
他郑重的给她承诺，而她却将它弃之如敝。当时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捡起支离破碎的心然后再与她以同伴相称，然后看着她爱上别人，为别人伤心的。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画面依旧在变幻，年少的他们渐渐成熟，终于，二十五岁的他送了她那件一生只能穿一次的礼服。她穿着白无垢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是他想了一辈子的事，而她给他的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和绝望。
不知何时屋内亮起了灯光，一切回到现实，空荡荡的屋子中纲手将脸深深地埋入膝中，一动不动。
心好痛，似是被剜去一块一般空落落的，不断流淌的鲜血化为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沾湿了衣裳，灼伤了皮肤。
自来也！！！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做这个啊！！！可恶，可恶，可恶！！！如果...如果她早些认清自己的心，自来也也许就不会以身犯险了，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她能做些什么？自来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喂，你要不要来看看这个，他最后留下的。”黑猫立在屋子的角落的一方书桌上问她。
纲手走过去，只见纸上一滩墨渍，那支笔凌乱的倒在一旁。桌子的一角堆着厚厚几层纸，上面写的都是每次看完胶卷的感受，而被墨弄脏的明显是最后未能写完的。
纲手读着那张纸，心中的酸涩却不断加深。自来也这个名字，成了她心中最深的一道疤。
——终于赶上了啊，答应的事毁约可不好。真可惜不能把今天做成电影了，纲手她心里似乎有我呢，真是开心啊，但是已经死了的我却不能陪她过完一生，真是可惜啊...希望她能开心的过完余生，并且
纲手眼中的迷茫褪去，他希望她能开心吗？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他所希望的吧？
她抿着唇转身走出了密室，黑猫看着她，也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地下室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连带着自来也的秘密在地下沉睡着。

顶，楼主加油

暖~

完结了？

下个礼拜回长沙学艺术，先离开一阵子，明年回来开新坑，这段时间的锅先丢给我同桌了，反正设定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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