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当晚长乐帝就来到了他的宫中。
吴亦凡长相身量自然都是万中选一的，加之他身居至尊之位，行动间不经意流露出满身贵气，越发显得龙章凤姿，气质光华。
边伯贤向他行礼，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长乐帝连忙扶他起来：“都说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夭夭你不必向我行礼，你当真要与我生分至此？”
边伯贤心道现在是我跪你，等你想起来我是谁的时候可就轮到你跪我了，面上神色不变，在一旁的书案上取来笔墨写了给长乐帝看：陛下九五之尊，臣一介区区罪臣之子，万万不敢冒犯陛下。
写完了也不理他，径自去一边坐下喝茶了。
吴亦凡叹口气，苏玉夭的父兄皆死于他手，他自觉亏欠于夭夭，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拘在深宫。少年时的青梅竹马仿佛南柯一梦，他二人如今处境尴尬，爱不得，恨不得，是情人，亦是杀父的仇人。
他走到边伯贤身边，心内刺痛：“夭夭，我此生是否再听不到你唤我一声亦凡哥哥了？”
边伯贤饮口茶，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鹿晗这次胆子可是够大的，竟敢杀了他父兄，又让自己因他而成了个哑巴，把他软禁在宫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倒一个不少，现在还仿佛是自己对不起他了。他字体娟秀：君臣有别，臣不敢直呼陛下名诲。
吴亦凡勉强一笑：“岭南进了今年新鲜的荔枝来，我知道你喜欢吃荔枝，一会儿叫内侍都给你送过来。不过荔枝性燥，你不要贪食，叫兰烛给你做成荔枝汤也是好的。”
说着在边伯贤膝前蹲下，握住他沾了墨渍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丝帕为他轻轻擦拭：“秦玥今天冲撞了你，你爱去水波亭，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别的宫妃都不会去水波亭，秦玥也不会去了，省得你见到他们心烦。”
“夭夭，你是不是也不想见到我？”说着站起身来，“罢了，你夜里不可贪凉踢被，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边伯贤面上依旧没有表情，手上墨渍刚被擦净，他也懒得再污了手写一句恭送陛下了。
如此过了三四天，便到了六月初六风荷节。
大周尚荷，“风荷”取“丰禾”之意，寓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年六月初六的风荷节都办得极其隆重，比之新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姓家家庆贺，就连宫里也要举办赏荷宴。赏荷宴上番邦来朝，封地上的各位王爷也要回京都进宫赴宴。
颍川王自然也是要来的。
这是吴亦凡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能在颍川王进宫的时候扣住他取他性命，他就能保住自己的皇位。
自古以来，除非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否则造反篡位鲜有成功者。颍川王就算当真天纵奇才，运筹帷幄，他想要篡位，想做皇帝，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在。
于是边伯贤在六月初五的晚上，在他被软禁的半年里，头一次踏进吴亦凡的倦殿。
倦殿内灯火通明，摆着几个盛满了冰块的大缸，吴亦凡正在案前批奏章。边伯贤让兰烛留在殿外，又抬手示意门口的内侍不必通报，自己进了殿内。
吴亦凡见他进殿，连忙起身迎上来：“夭夭，你怎么来了？”
边伯贤走到刚才吴亦凡批奏章的案前坐下，将奏折叠好放到一边，在白净的宣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亦凡哥哥，你爱我吗？
长乐帝站在他身后，颇有点受宠若惊之感：“亦凡哥哥自然是爱你的。”
边伯贤又写：那你信我吗？
长乐帝声音里带着笑意：“自然是信的。”
边伯贤起身在他嘴角轻轻吻一下，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一笔一划写在他手心之中：颍川王欲篡位。
长乐帝双眉紧蹙：“颍川王是先帝嫡子，他性情温和，从前在京都素有贤名，去了封地之后也并无异常，怎会突然有谋反之心？”
边伯贤执笔，字写得极小：先帝为保你皇位，谋害了嫡皇后。他筹谋已近五载，七月必定兴兵北上。明日赏荷宴，亦凡哥哥务必将他击杀。
长乐帝将写了字的纸用桌案上燃着的蜡烛点了，抱紧边伯贤在他耳边轻声道：“亦凡哥哥相信你，明日赏荷宴便是颍川王殒命之机。”
说完就亲吻起边伯贤修长的脖颈来。
边伯贤推开他，轻轻瞪他一眼，眉目之中净是缱绻情意。
长乐帝轻笑一声，温声道：“夭夭是不是原谅哥哥了？”
边伯贤心道这家伙真是会顺杆爬，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想要重修旧好？先散了你三宫六院的宫妃再说。
吴亦凡又拥住他说了会儿话，这才放他回去。
赏荷宴设在横波湖旁的长春殿，出席者无一不是大周一等一的公侯权贵。众人列席，长乐帝居主位，秦玥在他左侧，而众人眼中早已失宠形同虚设的皇后自然未曾出席。
其实边伯贤本是要来的，可吴亦凡说刀剑无眼，要是他划破一点油皮自己也会心疼得要命。边伯贤暗笑他肉麻，却还是听话留在中宫看书写字了。
吴亦凡举杯道：“今日风荷节，君民同乐。愿大周此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众位爱卿不必拘束。”边看向自己右侧的颍川王，“颍川王与孤同饮此杯！”
面如冠玉的颍川王向长乐帝弯腰行礼：“谢陛下厚爱。”说着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长乐帝对颍川王笑道：“颍川王是先帝嫡长子，出身比孤好。要真论起来，孤这皇位本该是你的。”
长乐帝语出惊人，百官连忙噤声，闹哄哄的宴会顿时静了下来。
吴世勋心中一跳，暗道长乐帝今日来者不善，自己怕是赴了鸿门宴，面上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恭敬：“陛下说笑了。陛下九五之尊，世勋怎可与陛下相提并论。”
吴亦凡将盛酒的杯子轻轻放在案上，杯底与桌案相撞发出轻响，在满室静寂之中清晰可闻。吴亦凡声音清冽：“颍川王心中当真所想如此？”
席中百官皆暗道长乐帝突然发难，看来是想除去这同父异母的皇兄了。长乐帝登基之后励精图治，算得上贤明，然而无论按嫡按长，颍川王的确比当今陛下更加名正言顺。
颍川王跪地行礼：“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僭越。”
吴亦凡冷笑一声：“不敢僭越？颍川王心里只怕恨不得把孤和先帝千刀万剐。”
说罢不再多费唇舌：“来人，把颍川王拿下！”
禁卫应声而动，将颍川王团团围住。颍川王面色冷峻，看向长乐帝一字一句道：“吴亦凡，杀母之仇，夺位之恨，本王与你的恩怨，至死方休。”
说着手一挥，人群之中突然蹿出十余个暗卫，与禁卫打斗起来。
长春殿立时乱成一团，颍川王原想趁乱逃出宫，却突然感觉丹田处蹿出一股热流。他心下一动，随即反应过来——吴亦凡竟然在酒中下了毒。
他心中恨极，出了长春殿就往后宫方向而去。现时自己中了毒，完全动用不了内功，想逃出宫更是天方夜谭，只能先藏于后宫，再作图谋。
殿中的禁卫也追着吴世勋而去。
吴世勋逃进最近的一座无人看护的宫殿，见殿中书案前背身坐着一名男子，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来，右手成钳卡住他的喉咙。
禁卫已经追入殿中。
吴亦凡看到颍川王进了中宫便心急如焚，如今见边伯贤竟然被他所挟持，顿时目呲欲裂：“颍川王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夭夭，孤还可留你一命。否则你若敢伤他一根头发丝，孤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怀中不断挣扎的人身上的香味好闻极了，吴世勋几欲神志不清：“夭夭？苏玉夭？看来真是天不绝我吴世勋，你最珍爱的皇后如今在我手里，我只要轻轻那么一用力，他漂亮的脖子就要断了。”
又勾唇一笑：“众人皆以为皇后失了宠，我却知道你比爱护自己的眼珠还要爱护他。吴亦凡，你要怎么选，要皇后还是要皇位？”
长乐帝挥退禁卫，声音平稳：“孤放你出宫，你放了夭夭。”
边伯贤不能说话，眼泪却溢满了眼眶。颍川王的手卡得他面色涨红，他用不了混沌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可是他的亦凡哥哥，亦凡哥哥心里眼里只有他，亦凡哥哥为了他什么都能放弃，像鹿晗一样，像朴灿烈一样。
边伯贤费力地朝吴世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管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当务之急是得先杀了颍川王。
吴亦凡却更加着急了：“你快放开他！”
颍川王在边伯贤颈间猛嗅了几下，又挑起眼尾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夭夭与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只记得亦凡哥哥，倒忘了世勋哥哥？”
苏玉夭与吴亦凡的情深义重让他怒火中烧，燃烧的怒火让他几欲疯狂。当年他也是爱慕苏玉夭的，可苏玉夭却被先帝赐婚于吴亦凡。吴亦凡害了他的母妃，占了他的皇位，抢了他心爱之人，让他怎能甘心？
边伯贤被他舔得浑身发麻，心中暗骂变态，挣扎得更厉害了几分。
吴世勋挟持着他慢慢退到了朱雀门，过了朱雀门便算是出宫了。
长乐帝面色沉沉：“颍川王，此次孤暂且放了你。你放开夭夭。”
吴世勋朗声大笑起来：“你放过我，我可不打算放过你，更不打算放过你的皇后。”
说着带边伯贤出了朱雀门，上了门外暗卫早已备好的马车。
他竟把边伯贤也带上了马车。
吴亦凡双眼通红，音调却依然平稳：“去把颍川王给孤抓回来，不许伤到皇后，颍川王杀无赦。”
说罢抢过一旁禁卫的马匹，策马追出了宫外。
结果自然无功而返。
颍川王戒心极重，此次入京带了近百的暗卫。他的马车出了朱雀门之后就失了踪影，徒留长乐帝悲泣于马上。
tbc
当晚长乐帝就来到了他的宫中。
吴亦凡长相身量自然都是万中选一的，加之他身居至尊之位，行动间不经意流露出满身贵气，越发显得龙章凤姿，气质光华。
边伯贤向他行礼，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长乐帝连忙扶他起来：“都说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夭夭你不必向我行礼，你当真要与我生分至此？”
边伯贤心道现在是我跪你，等你想起来我是谁的时候可就轮到你跪我了，面上神色不变，在一旁的书案上取来笔墨写了给长乐帝看：陛下九五之尊，臣一介区区罪臣之子，万万不敢冒犯陛下。
写完了也不理他，径自去一边坐下喝茶了。
吴亦凡叹口气，苏玉夭的父兄皆死于他手，他自觉亏欠于夭夭，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拘在深宫。少年时的青梅竹马仿佛南柯一梦，他二人如今处境尴尬，爱不得，恨不得，是情人，亦是杀父的仇人。
他走到边伯贤身边，心内刺痛：“夭夭，我此生是否再听不到你唤我一声亦凡哥哥了？”
边伯贤饮口茶，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鹿晗这次胆子可是够大的，竟敢杀了他父兄，又让自己因他而成了个哑巴，把他软禁在宫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倒一个不少，现在还仿佛是自己对不起他了。他字体娟秀：君臣有别，臣不敢直呼陛下名诲。
吴亦凡勉强一笑：“岭南进了今年新鲜的荔枝来，我知道你喜欢吃荔枝，一会儿叫内侍都给你送过来。不过荔枝性燥，你不要贪食，叫兰烛给你做成荔枝汤也是好的。”
说着在边伯贤膝前蹲下，握住他沾了墨渍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丝帕为他轻轻擦拭：“秦玥今天冲撞了你，你爱去水波亭，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别的宫妃都不会去水波亭，秦玥也不会去了，省得你见到他们心烦。”
“夭夭，你是不是也不想见到我？”说着站起身来，“罢了，你夜里不可贪凉踢被，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边伯贤面上依旧没有表情，手上墨渍刚被擦净，他也懒得再污了手写一句恭送陛下了。
如此过了三四天，便到了六月初六风荷节。
大周尚荷，“风荷”取“丰禾”之意，寓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年六月初六的风荷节都办得极其隆重，比之新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姓家家庆贺，就连宫里也要举办赏荷宴。赏荷宴上番邦来朝，封地上的各位王爷也要回京都进宫赴宴。
颍川王自然也是要来的。
这是吴亦凡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能在颍川王进宫的时候扣住他取他性命，他就能保住自己的皇位。
自古以来，除非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否则造反篡位鲜有成功者。颍川王就算当真天纵奇才，运筹帷幄，他想要篡位，想做皇帝，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在。
于是边伯贤在六月初五的晚上，在他被软禁的半年里，头一次踏进吴亦凡的倦殿。
倦殿内灯火通明，摆着几个盛满了冰块的大缸，吴亦凡正在案前批奏章。边伯贤让兰烛留在殿外，又抬手示意门口的内侍不必通报，自己进了殿内。
吴亦凡见他进殿，连忙起身迎上来：“夭夭，你怎么来了？”
边伯贤走到刚才吴亦凡批奏章的案前坐下，将奏折叠好放到一边，在白净的宣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亦凡哥哥，你爱我吗？
长乐帝站在他身后，颇有点受宠若惊之感：“亦凡哥哥自然是爱你的。”
边伯贤又写：那你信我吗？
长乐帝声音里带着笑意：“自然是信的。”
边伯贤起身在他嘴角轻轻吻一下，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一笔一划写在他手心之中：颍川王欲篡位。
长乐帝双眉紧蹙：“颍川王是先帝嫡子，他性情温和，从前在京都素有贤名，去了封地之后也并无异常，怎会突然有谋反之心？”
边伯贤执笔，字写得极小：先帝为保你皇位，谋害了嫡皇后。他筹谋已近五载，七月必定兴兵北上。明日赏荷宴，亦凡哥哥务必将他击杀。
长乐帝将写了字的纸用桌案上燃着的蜡烛点了，抱紧边伯贤在他耳边轻声道：“亦凡哥哥相信你，明日赏荷宴便是颍川王殒命之机。”
说完就亲吻起边伯贤修长的脖颈来。
边伯贤推开他，轻轻瞪他一眼，眉目之中净是缱绻情意。
长乐帝轻笑一声，温声道：“夭夭是不是原谅哥哥了？”
边伯贤心道这家伙真是会顺杆爬，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想要重修旧好？先散了你三宫六院的宫妃再说。
吴亦凡又拥住他说了会儿话，这才放他回去。
赏荷宴设在横波湖旁的长春殿，出席者无一不是大周一等一的公侯权贵。众人列席，长乐帝居主位，秦玥在他左侧，而众人眼中早已失宠形同虚设的皇后自然未曾出席。
其实边伯贤本是要来的，可吴亦凡说刀剑无眼，要是他划破一点油皮自己也会心疼得要命。边伯贤暗笑他肉麻，却还是听话留在中宫看书写字了。
吴亦凡举杯道：“今日风荷节，君民同乐。愿大周此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众位爱卿不必拘束。”边看向自己右侧的颍川王，“颍川王与孤同饮此杯！”
面如冠玉的颍川王向长乐帝弯腰行礼：“谢陛下厚爱。”说着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长乐帝对颍川王笑道：“颍川王是先帝嫡长子，出身比孤好。要真论起来，孤这皇位本该是你的。”
长乐帝语出惊人，百官连忙噤声，闹哄哄的宴会顿时静了下来。
吴世勋心中一跳，暗道长乐帝今日来者不善，自己怕是赴了鸿门宴，面上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恭敬：“陛下说笑了。陛下九五之尊，世勋怎可与陛下相提并论。”
吴亦凡将盛酒的杯子轻轻放在案上，杯底与桌案相撞发出轻响，在满室静寂之中清晰可闻。吴亦凡声音清冽：“颍川王心中当真所想如此？”
席中百官皆暗道长乐帝突然发难，看来是想除去这同父异母的皇兄了。长乐帝登基之后励精图治，算得上贤明，然而无论按嫡按长，颍川王的确比当今陛下更加名正言顺。
颍川王跪地行礼：“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僭越。”
吴亦凡冷笑一声：“不敢僭越？颍川王心里只怕恨不得把孤和先帝千刀万剐。”
说罢不再多费唇舌：“来人，把颍川王拿下！”
禁卫应声而动，将颍川王团团围住。颍川王面色冷峻，看向长乐帝一字一句道：“吴亦凡，杀母之仇，夺位之恨，本王与你的恩怨，至死方休。”
说着手一挥，人群之中突然蹿出十余个暗卫，与禁卫打斗起来。
长春殿立时乱成一团，颍川王原想趁乱逃出宫，却突然感觉丹田处蹿出一股热流。他心下一动，随即反应过来——吴亦凡竟然在酒中下了毒。
他心中恨极，出了长春殿就往后宫方向而去。现时自己中了毒，完全动用不了内功，想逃出宫更是天方夜谭，只能先藏于后宫，再作图谋。
殿中的禁卫也追着吴世勋而去。
吴世勋逃进最近的一座无人看护的宫殿，见殿中书案前背身坐着一名男子，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来，右手成钳卡住他的喉咙。
禁卫已经追入殿中。
吴亦凡看到颍川王进了中宫便心急如焚，如今见边伯贤竟然被他所挟持，顿时目呲欲裂：“颍川王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夭夭，孤还可留你一命。否则你若敢伤他一根头发丝，孤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怀中不断挣扎的人身上的香味好闻极了，吴世勋几欲神志不清：“夭夭？苏玉夭？看来真是天不绝我吴世勋，你最珍爱的皇后如今在我手里，我只要轻轻那么一用力，他漂亮的脖子就要断了。”
又勾唇一笑：“众人皆以为皇后失了宠，我却知道你比爱护自己的眼珠还要爱护他。吴亦凡，你要怎么选，要皇后还是要皇位？”
长乐帝挥退禁卫，声音平稳：“孤放你出宫，你放了夭夭。”
边伯贤不能说话，眼泪却溢满了眼眶。颍川王的手卡得他面色涨红，他用不了混沌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可是他的亦凡哥哥，亦凡哥哥心里眼里只有他，亦凡哥哥为了他什么都能放弃，像鹿晗一样，像朴灿烈一样。
边伯贤费力地朝吴世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管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当务之急是得先杀了颍川王。
吴亦凡却更加着急了：“你快放开他！”
颍川王在边伯贤颈间猛嗅了几下，又挑起眼尾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夭夭与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只记得亦凡哥哥，倒忘了世勋哥哥？”
苏玉夭与吴亦凡的情深义重让他怒火中烧，燃烧的怒火让他几欲疯狂。当年他也是爱慕苏玉夭的，可苏玉夭却被先帝赐婚于吴亦凡。吴亦凡害了他的母妃，占了他的皇位，抢了他心爱之人，让他怎能甘心？
边伯贤被他舔得浑身发麻，心中暗骂变态，挣扎得更厉害了几分。
吴世勋挟持着他慢慢退到了朱雀门，过了朱雀门便算是出宫了。
长乐帝面色沉沉：“颍川王，此次孤暂且放了你。你放开夭夭。”
吴世勋朗声大笑起来：“你放过我，我可不打算放过你，更不打算放过你的皇后。”
说着带边伯贤出了朱雀门，上了门外暗卫早已备好的马车。
他竟把边伯贤也带上了马车。
吴亦凡双眼通红，音调却依然平稳：“去把颍川王给孤抓回来，不许伤到皇后，颍川王杀无赦。”
说罢抢过一旁禁卫的马匹，策马追出了宫外。
结果自然无功而返。
颍川王戒心极重，此次入京带了近百的暗卫。他的马车出了朱雀门之后就失了踪影，徒留长乐帝悲泣于马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