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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不信春秋不改面 江芙&江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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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春秋不改面
江荃
半卷朱帘,听卖花声过尽,日上柳梢,忖度时辰往大姐处去。低头摊掌看,琼瑰玉佩溢彩流光,果是珍宝阁佳品,不枉费了许多银两。
过了垂花门,见窗牖大敞,大姐屋内摆弄书画。抬手推门,艰涩不开,使劲再推,身随门启跌进,不慎推得案桌一晃,砚翻墨溅,已是污了桌上书画。急扶砚救,哪来得及,眼看画上黑迹一片,心下惶然。
江芙
接连几日的阳光蒸去潮气,寸缕金灿,丝丝条条笼着小院,照的满堂皆耀。
打晨起就让人清了屋室,挪动旧物,搬几方矮踏来腾搁书册。恰逢小婢在院中洒扫,暂阖门,欲待人清理过毕后将积久的书册搬出去微晒。
看了看正厅的一应摆放,转身入侧室,命人将内里的桌案抬出来一并清扫。于书架边随手取卷画轴拆视,忽听外间闷响,快步而出,所见已是一片狼藉。
手上力道不由重了三分,画轴被压出些褶皱,复平,沉了口气稳声唤人:“江荃。”
见周围仆婢欲上前扶人,冷声嚇止,摆手令人退下。立原处,持着手中的画轴漠然看人,一字一顿,又唤:“江,荃。”
江荃
看她一字一顿斥责的架势,本想将玉佩予她的,此时,却将玉佩紧握掌心里,咬唇不语。看仆婢噤声后退的瑟缩样子,更生几分恼意,开口时语声泠泠:“江芙,我难道不如你手中字画吗?你不过是看爹将密……”停言又续:“交给我,你心中不快,找茬责备我罢了。”
提笔醮墨塞她手中,展袖于她面前,嘻嘻一笑:“泼墨难收,你画我袖上还我,我去找爹给我做件新衣。”
江芙
看着仆婢退出门外,目光平静不见一丝波澜。听得人话轻笑了两声,转眸看去,语调一派安和:“我可曾说了什么央得你这般激动。”
将手中的画轴同墨笔搁在一旁,一步从人身旁跨过,屈身在地上挑挑捡捡,拾起还算完好的几本书册,视线始终未曾落到人身上:“说话前也当看看自己的样子,毛毛躁躁的,能让谁信服了去。”
压睫,着手帕小心擦拭了页角的一点湿润,转身将之一同放下。紧了紧手掌,回身视人,眉眼间温和如旧:“都这么大的了还想做孩童胡闹,让旁人都让着你不成?”微收下颚,语意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压迫:“江荃,做错了事情,首先应该道歉。”
江荃
先看着她脸倔强不语。后见她眉眼温和,想起幼时爹带回好玩的物事,总说芙儿温柔知礼,尽让着她,心下常有不忿。
越添气恼,撇唇狡辩,声音却低软几分:“江芙,江家现也不是你作主,错不错也不是你说了算。要是我一句道歉这画上墨迹能还于砚台,我便给你说。”
江芙
闻言亦不惊怪,眸眼低笑,也不恼人胡缠,顺从接话:“能,为何不能。”在杂乱的桌案小心翼翼取出墨迹斑驳的画卷,持轴慢展,油墨侵了大半构图。从墨水未至的地方隐约可窥出远处山水意境,然近些的八角飞檐已看不真切,空留美人一角裙裾。
对着画卷打量片刻,目光落到仅剩半印的章纹上,心下了然。微斜着眸子看人一眼,这般展着卷轴往人面前一递,真做了副甜哄稚儿的样子,循循善诱:“来,道歉。”
江荃
撇唇将视线从画上移到她脸上,突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你从小到大便是这样自以为是,你倒是让画还原啊?这么喜欢听人道歉,保佑你赶明儿找个爱道歉的姐夫,天天道歉给你听。”
清咳一声哑了声音装作男声:“对不起娘子我把你画弄坏了,对不起娘子我把你眉画歪了,对不起娘子我回来晚了……”
一边笑一边说,又怕她真恼了,将手中玉佩扔桌上往外走:“赔你画。”
江芙
手指不自觉的攥紧,缓缓放下伸着的胳膊,清润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人。
只见那芳唇开合,娇俏明丽的样貌生生因那话语变的凉薄。难得的没有开口,等那人将行至门边才回过神来,启唇低唤:“江荃。”
平眸与人相视,适才的柔情浅笑皆化作淡泊,背甲挺直,长身立玉,满腔清傲尽显:“这便是你身为江家嫡女的教养?”
秀气的长眉压了压,目光由上转下,掠过人带着些微褶皱的裙摆,掠过满地凌乱,落在那块玉佩上。一道猜想在心中闪过,临到嘴边的话语又顿,缓了三分语气:“再学这市井泼皮之相,我定禀了父亲把你锁到祠堂里去好好反省。”
江荃
她语带威胁,我却并不怕惧,香舌一吐:“凭你去告诉,爹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罚我。江芙你再吓我,小心祠堂里的先祖出来治你欺压妹妹,在你耳边吹冷气儿。”
跑过去凑她耳边吹得她鬓发飞扬起来,哈哈笑着一溜烟跑了。
江芙
揽过耳边碎发,任她一闹,满空气里都是笑声银铃。“胡闹。”低语呢喃随风流散,剩些许微尘在空气里飞扬,韵成暖光。
眷眷目色在人身上收回,看着桌上的玉佩心下一动,到底是没有去拾。清了清嗓音抬头扫向院内,神色如常,扬声吩咐:“看着做什么,还不来将东西收拾了?”
——结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9-09 14:26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