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苍决一件毛衣,些许钱钞,是为见面礼。她并不退让,一如藏北牧民所为,略为笑笑,一把先塞入胸前藏袍中再说了。苍决的家是一间大约不到20平方米的单层土屋,除了门、和与门相对的佛龛那面墙之外,三面都是能坐能睡的、用土垒成的床。天色已晚,没有电的家中,只有一盏昏暗的小油灯,我又从车上拿来两支蜡烛,给这个家添了些光亮,孩子们也多了点欢笑。到了该上床的时候了,懂事的桑多坚持要将他的床让给我,但是最后还是我睡在泥地上。夜里,我觉得很冷,格桑玉珠大概也是冻醒了,哭着叫阿妈。苍决起来,我听见吱呀关门声,原来是风将门吹开了。听着屋外的风声雨声大作,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接着,又是瑟瑟冷风将我吹醒时,已本能地感到门又被吹开了。摸索着起来关上门,但怎么也摸不到门闩,脑子里便自然地想到一个词——夜不闭户,真是太平盛世啊!拿来重重的摄影包堵上门。后半夜无话,我倒是再也睡不踏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