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卡鞠】【改文】心深似海

李艺彤知道自己出尔反尔犯了大错，但是不能再错下去：“对不起，等我回去之后，再和你细说，再见。”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曾艳芬的心就像被冰水泡着，寒心到了麻木。一滴，两滴……泪水滴到了地上。李艺彤，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爱上了你；可现在，为了鞠婧祎，你想全身而退，那我算什么？
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也不配得到幸福！万丽娜带着白色毛线帽，乌黑的长发直直地垂到肩上。恍然间,冯薪朵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最单纯无忧的年少时光。那时候的冬天,万丽娜也是喜欢这样打扮。不过到了现在都快三十岁了，二小姐这么穿,似乎有装嫩的嫌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冯薪朵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说。
万丽娜抖掉帽子上沾着的雪之后，将帽子放到一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很想知道你那个被我姐抛弃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所以还是勉为其难地来一趟吧。”
“他就这样,反正被你姐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对了,你姐姐现在和李艺彤怎么样？”冯薪朵更在意的是李艺彤怎么样。
“能不好吗？李艺彤这个**，之前要死要活地分手,我姐一逃婚，她就没骨气地全盘接受我姐了。两个人说不定正夜夜笙歌呢！”万丽娜突然羡慕起自己姐姐来，逃婚，换做是她，她是不敢的吧。虽然平时二小姐看着挺叛逆，我行我素的一个人，但是其实，听话得很。有李艺彤这么一个恋人，逃婚，或许也是值得的。
“夜夜笙歌？”冯薪朵的嘴角上扬，“如果你想，我可以奉陪。”
“你？你不陪你的阿芬吗？你们在床上，应该很合拍吧？”万丽娜是小气的，面对背叛，她终究无法很快释怀。
冯薪朵抬起眼皮看她，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太明确的表示，反而说：“和她也只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娜娜，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而且订婚那天遇见她，她也对我说，她已经不爱我了。她爱上别人了。”
“哼，”万丽娜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冯薪朵，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和你之前不是她退出我就能和你在一起这么简单。”
“我想不出除了她，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万丽娜一双眼睛藏在帽子底下，她突然悲伤起来：“我没有姐姐的勇气，我也害怕爸爸对我失望。我的不怕死都是装出来的，我也害怕因为我让赵家成为别人的笑柄。而且，做人不能太自私，姐姐已经这样了，我不应该也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冯薪朵一边安静地听她讲，一边品尝着苦涩的咖啡。她的爱情因为有了身份的捆绑，到现在，也是那么苦涩。
“所以以后你要和某个像我哥那样的有钱男人结婚？”冯薪朵问得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怒意。
万丽娜看着杯中的咖啡，艰难地回答：“也许吧。”
“既然你没有逃婚的勇气，那我只好做一回王老虎，抢一次亲了。”她平铺直叙，说得没有情绪。
“冯薪朵！”万丽娜急呼出声，她对于她的偏执无计可施，“你不要这样……”
她的话突然被冯薪朵略显粗暴的语气打断了：“不要这样你要我怎么样？让我看着你投入男人的怀抱，忍受你每晚被别人抱着入睡？不，娜娜，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就算你真的和别人结了婚，我也做你的地下情人，我放不了手的。”
万丽娜双眼早就噙满了泪水，她给不出任何回答。

“接下来也许不能常见你了，曾艳芬已经对冯氏开始下手了，最近冯氏的股票又大跌，那些早就对我爸我们家不满的董事估计会倒戈，情况不乐观。我会忙工作。我也知道你们也受了不少影响，小心姓曾的。”原本还指望赵氏帮自己一把，但现在鞠坚自己都很吃力了，自身难保。
“我知道。”不得不说曾艳芬很有一套，上次冯氏发生毒品丑闻，她抓住机会注资进冯氏；现在逃婚事件发生后，她又乘机拉拢董事会的老牌董事，冯逸清被打得措手不及。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虽然万丽娜很小心，但仍是被人拍到了照片。
这些照片，很快就被放到了曾艳芬的办公桌上。曾艳芬一张一张看完了照片，把照片重新装到袋子里，对送照片的人说：“先不要发行，等我命令。”
“是。”
“还有，给我备车。”曾艳芬从老板椅起，“甜蜜也甜蜜够了，某些人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唉。你们看，其实这个女的长得也很漂亮。尤其是侧脸，超完美啊。”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指着报纸说。
“别提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竟然是同性恋，这让我们男人情何以堪啊！”一个男人看着拥抱着的鞠婧祎和李艺彤直摇头叹气。
另一个女人凑过来：“其实她们在一起的画面也很美啊！就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怎么了我？说谁是癞蛤蟆呢？”
“就说你呢！”
……
柯璟刚要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同事凑在一起对着一张报纸议论纷纷。她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眼见李艺彤和鞠婧祎都到了公然出柜的地步，柯璟心里的担心就跟着重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后来烧毁了那份调查报告，李艺彤就不知道黄婷婷被害的□，所以对鞠婧祎依旧爱得那么深。但她不敢保证，若是有一天李艺彤知道鞠婧祎和黄婷婷的死有那么一点关系后，会怎么对待鞠婧祎，会怎么处理她们的爱情。那样或许对李艺彤的打击会很大，伤害也会很深。
可是同样的，要是李艺彤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无疑是幸福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艺彤真相，柯璟很焦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真希望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有秘密，真的很难守住。
犹豫了半天，最后，柯璟打算去找李艺彤。
只是，她虽然快马加鞭，但还是比曾艳芬晚了一步。
鞠婧祎今天回家了，因为鞠坚说赵太太很想念也很担心她，作为女儿，看望父母尽孝心是必须的。她刚走不久，正在书房看与中医相关的书籍的李艺彤，听到门铃声，正好奇是谁。
一开门，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曾艳芬。”

“很意外？”
李艺彤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还好。”
“你的宝贝大小姐呢？”曾艳芬探着脑袋朝里面望了望。
“她回家了，你进来吧。”说着身子一侧，给曾艳芬让了位。
曾艳芬昂着头，毫不客气地就坐到了沙发上。她翘着二郎腿，看着李艺彤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不欢迎我。”曾艳芬笑得妖冶，这让李艺彤想到赵粤这个妖孽，果然是姐妹。
李艺彤也不否认：“为什么要欢迎你呢？”
“那告诉我，你不欢迎我的理由。”曾艳芬只要一想到这几天李艺彤和鞠婧祎在这间屋子里亲热生活，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妒火。
“先说说你找我干什么吧，看你说些什么，我再告诉你我的理由。”李艺彤坐到她对面，脸上是温润的笑容，可是显得很虚。
“李艺彤，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要冯氏了吗？”
李艺彤捂着脸，似在沉思，然后对她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冯氏，我不贪这个。所以现在放弃，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难道忘了他们对你做过的事了吗？你就这么善罢甘休了？”曾艳芬搬出一切能让李艺彤坚持下去的理由。
李艺彤摇头：“我累了，我也不想和他们再扯上任何关系。既然如此，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再牵扯与他们有关的任何事。”
“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找到我，千方百计地说服我要和你合作。现在好了，为了你的爱情，走到了这一步，你又突然说不干了。李艺彤，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李艺彤低着头，双手十指交缠在一起：“曾艳芬，先不说谁先找的谁，我们当初选择在一起合作，出发点是自身利益。事到如今，我退出，你仍可以吞并冯氏，也算是为你姑姑报了仇。同时，你也壮大了自身，有足够的实力与赵扬对抗。本来我说我想利用你得到的一部分股份去报复冯逸清，而我退出了，反倒是给你省了不少麻烦。阿芬，不管怎么算，这笔生意，你绝对不会亏。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我参与进去？”
她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曾艳芬被说得窘迫起来。没错，她是没有理由与立场去挽留李艺彤。该死！
“还是有其他原因？”李艺彤直视着她，要个说法。
曾艳芬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她开始懊恼，她想不出理由去反驳李艺彤。到后来，她像个撒气的孩子一样，说：“我不管，反正我就不许你抽身。”
“如果我说不呢？”李艺彤站起来，神情坚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和鞠婧祎好过。”曾艳芬毫不示弱，也站起身，狠厉的眼神直逼李艺彤。
李艺彤背过身，问：“凭什么？我和她，你有什么资格与自信拆散？”
曾艳芬阴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李艺彤不解地看着她，蹙眉，曾艳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艺彤，我笑你太自信，太天真。”曾艳芬停下笑，柔弱无骨的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的脸轻轻扳过来，“你问我凭什么？我有太多东西值得你害怕了。比如，我只要告诉鞠婧祎你是故意和她分手的，分手那几天你和我住在一起；比如，我告诉她，你在利用她报复冯柏晗，你其实，根本不爱她。”
“那又怎样？你以为她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就算真的如此，你是谁？她不会相信你的。”
曾艳芬提起唇角，李艺彤竟有些莫名的害怕。曾艳芬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李艺彤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曾艳芬抱着双手，笑得得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艺彤皱眉，打开了袋子，然后脸色大变。
曾艳芬似乎对她的表情很是满意，问：“怎么样？我就不信，一个间接害死了前女友的人，你还会爱她？就算我信，鞠婧祎也不信吧？”
“不！”连日以来，自己最担心的事就是怕鞠婧祎发现自己在利用她。现在这份调查报告，就像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她碰都不敢碰。李艺彤像是疯了一样，立马扔了袋子，顿时，里面的纸抛向空中，散得满地都是。
“不！我要毁了它，毁了它，你就不能威胁我了，小鞠就不会知道了……我要毁了它，我要毁了它……”李艺彤此刻就像个疯子，不断念叨着这句话。
“别毁啊，我都没看过，你怎么能毁了它？”正当李艺彤弯□准备撕毁调查报告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曾艳芬和李艺彤同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是一眼，李艺彤就绝望了。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事是出乎意料的。比如——本该坐在去车站的车上的鞠婧祎,此刻竟然鬼使神差地站在门口,将李艺彤惶然惊恐的表情以及地上散乱的几张纸尽数看在了眼里。
她的出现，不仅吓坏了李艺彤,就连曾艳芬心上也是咯噔一下。对曾艳芬而言,这件事是她拿来逼李艺彤就范的筹码，可一旦让鞠婧祎知道了，筹码就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与重量。
李艺彤瘫坐在地上,内心最黑暗的事被揭穿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气力,只能绝望地看着地上苍白的纸。
鞠婧祎一步一步地向李艺彤走去,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在一室静默中就如一把锤子,每走一步，就在李艺彤心上重重地捶一下,最后她的心被捶到了谷底。鞠婧祎看着李艺彤比纸还惨白的脸色和绝望的神情，她白皙的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意。
李艺彤抖着唇皮，眼里泛出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时，鞠婧祎的笑对她而言过于恐怖。
“你在哭。”鞠婧祎收起笑，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冰冷的指尖触上李艺彤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李艺彤闭起双眼，感到鞠婧祎的指尖离开面颊之后才睁开眼：“你听到了什么？”
“刚才我一进来就听到，你问她凭什么拆散我们。艺彤，这么说来你和她真的有关系，对不对？”鞠婧祎说得很平静，但是终究掩藏不住话里的伤心。
“不是这样的……”李艺彤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想去解释，她唯一庆幸的是鞠婧祎没有听见关于报复冯逸清那段话。
“哼，”鞠婧祎冷笑，打断了她的话，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她的问题，“怎么，你害怕了？你是害怕我知道你和曾艳芬住在一起，害怕我知道我和你前女友的死有关，还是害怕我知道你故意和我分手根本不爱我，只是在利用我报复冯柏晗而已？”她的语调越到后来越高，甚至带着嗜血的恨意。
“不！小鞠，不是那样的。你不要听曾艳芬瞎说。我爱你……”
“那又怎样？”鞠婧祎气急败坏地反问，“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报复冯柏晗？”
李艺彤反驳不了，这是事实，自己利用她。
“好，就算曾艳芬说的是假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她混在一起？”
“赵小姐什么意思？和我混在一起？”曾艳芬本来就不待见鞠婧祎，现在鞠婧祎的语气更让她对她心生不满。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会和别的女人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李艺彤哑口无言，要让她澄清她和曾艳芬的关系就只能说出要利用她得到冯氏继而报复冯逸清的事。可是这是绝对不能说。但如果不说，她就只能默认她和曾艳芬有“奸.情”。
“你默认了？”鞠婧祎原本还指望她否认，但是……呵，原来真的是这样。她嘲讽地笑着，笑声也越来越大，最后惊悚的笑声变成了悲伤的哭泣声，她握住李艺彤的肩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吗？”自己倾尽所有去爱着护着的人，到这个时候竟然被揭穿仅仅是在利用自己，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蹲□捡起那几张纸看了看，看到后来，她怪异地嗔笑起来：“原来是这样……”过去好几年了，若不是今天提起，她都快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件事。只是，她没想到，几年前自己无意的行为，竟然成为潜藏在自己爱情里的一颗炸弹。
“艺彤，我可以理解你了。对啊，如果柏晗不去惹怒张胜，如果我接受了张胜的调戏，就不会逃跑时，撞到你最爱的人，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哈，李艺彤，我知道，一切啊，都是我和柏晗的错。你利用我，又报复柏晗，只不过是因为你太爱你的前女友。你有什么错呢？”
鞠婧祎讥讽的口气让李艺彤心如刀绞，说：“不是你说的那样，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复仇。”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去报复柏晗？”
李艺彤别过头，没有勇气面对她。
“是，或不是？”鞠婧祎铁了心要答案，目光直逼李艺彤的眸子。
“是……”李艺彤痛心地说出了最艰难的一个字。
刚说完，一个耳光就落到了李艺彤的脸上。李艺彤没有捂脸，虽然脸上很疼，但她知道，远不及鞠婧祎的心疼。
“鞠婧祎你干什么？！”曾艳芬惊呼，怒瞪着鞠婧祎，李艺彤脸上的指印让她心疼。
鞠婧祎没有理会曾艳芬：“我没有后悔爱你，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目的，以至于为了你这样的**，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而且，她怎么能将黄婷婷的死完全怪罪到冯柏晗和自己身上，他们难道是有意为之的吗？他们又何尝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李艺彤，你的理由又烂又荒谬！
她只觉得眼睛已经疼得睁不开。想起几天前，鞠坚和她的那个约定。她竟然将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压在了李艺彤这样不择手段、满心仇恨的人身上。
现在，她真的是输得彻底。
正当气氛降到冰点时，柯璟来了。她火急火燎地一到李艺彤家门口时，门竟然是开着的。她正疑惑发生了什么，就听了争吵声。后来，她都明白了。
她敲了敲敞开的门：“艺彤……”
李艺彤将视线移到她身上，目露惊讶：“柯璟，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以为哭泣带着浓浓的鼻音，脸上的红色指印更是刺眼。柯璟很心疼，她走过去，皱起眉，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问：“疼不疼？”
李艺彤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回来了，连话都说不出，只能一味地摇头。
柯璟叹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她一回国就示意要把报告给她，但是李艺彤都拒绝了。那时候，她和鞠婧祎的感情还不明朗，柯璟也就没有多问。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她们已经在一起了，如果将事情说出来，伤害会很大。哪里知道，不说，原来更糟。
李艺彤吸了吸鼻子：“你生日的第二天，你让我送文件时，我在抽屉里无意中看到的。”
柯璟无谓地摇了摇头，果然是那天。即使自己将报告烧毁了，那又有什么用。
鞠婧祎说：“原来那么早……”

“赵小姐，”柯璟想说几句，李艺彤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即使真的利用了她，但其中或许有什么原因。
“柯璟，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用插手。我的感情不容许背叛与欺骗，她现在两样都犯了。即使我还**地爱着她，我也没有办法和一个如此虚伪的人在一起。”
听她这样说，柯璟默然。
“对不起。”不管怎么样，她利用鞠婧祎是真的，一句道歉不为过。
鞠婧祎最后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李艺彤没有追出去，她面如死灰：“你们都回去吧。”
“可是……”
“艺彤……”
曾艳芬和柯璟同时出声。
“回去吧，我只想一个个人静一静，不会有事的。”说着，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人进了房间。
听见“砰”的关门声，柯璟想了想还是走了。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但是就冲着她对李艺彤有意思，介入鞠婧祎和李艺彤的感情，她也不想过多与她交流。
曾艳芬叹气，手捋了捋头发。这次虽然有些失策，但是鞠婧祎和李艺彤决裂了，依鞠婧祎那性子，李艺彤怕是再怎么努力，也好不了了吧？毕竟，杯子有了裂痕，再怎么修复，绝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也罢，现在她是很担心李艺彤。但是她也明白，她不会做傻事，自己赖着不走，只会引起她的反感。没关系，她还有机会，她还有把柄能让李艺彤对她低头。
迟早的事，她曾艳芬，有的是耐心。
鞠婧祎本来是回来拿落在家里的车票的。之前李艺彤说要送她回去，但她自己嫌麻烦，又是大冷天，正好两地离得不远，自己坐车也是两个小时的事。李艺彤还笑她，现在竟然不让专人来接送，大小姐架子全放下了。李艺彤不清楚吗，都是谁把她鞠婧祎的尖刺都磨平了。
为了李艺彤，她放□段，放弃地位，只可惜，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却换来了那样残忍的真相。
鞠婧祎一个人坐在公园的一个角落，将脸埋在双臂中哭泣了许久。堂堂的大小姐，何时如此狼狈过？
一直到了傍晚，天色渐暗，气温也随之下降。鞠婧祎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哪受得了这般折磨。
心里的负累让她动都不想动。双眼哭得红肿，长发凌乱，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曾是高贵冷淡的总经理。
这个时候，只有家人才是最可靠的。尤其是心有灵犀的妹妹。
“姐？”手机里传来二小姐的声音。
“娜娜，你能不能来接我？”鞠婧祎冷得发抖，脸上泪迹未干。
二小姐原本刚下班，懒腰还没伸完，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原以为是来秀恩爱的，哪里知道却是这般凄惨的声音。
“你怎么了？在哪儿呢？”万丽娜察觉到不对劲。
鞠婧祎说了地点，二小姐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万丽娜收拾好东西，去车库提了车，就义无反顾地去接大小姐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叫别人。姐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当然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良好态度二小姐坐在长椅上,被寒风刮得生疼的脸上已经僵得做不出任何表情。更要命的是,搂着自己脖子哭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缠在一起哭是多么招人眼球。
万丽娜轻抚着鞠婧祎的背生怕她喘不过气。鞠婧祎无声地流着泪，这种受了委屈还隐忍的态度，更是勾起了万丽娜的同情心。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姐，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会忍不住的。”双胞胎总有那么一点心灵感应。此刻，她心里也很酸涩。
鞠婧祎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红肿的眼睛望向万丽娜。
“有什么事，我们先去车里说好不好？”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姐姐难过成这样。李医生呢？为什么任由姐姐在这里伤心？
鞠婧祎见万丽娜冷得嘴唇都发紫,于心不忍：“走吧。”
车里总算是让万丽娜觉得温暖多了，问：“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李艺彤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提起李艺彤，鞠婧祎又长又卷的睫毛垂了下来，刻意遮住了眼中难免的哀伤与心痛。她虽没有说话，但是万丽娜察觉到了她眼里的情绪。万丽娜黛眉微皱，沉默了好一会儿，生怕在鞠婧祎伤口上撒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分手了？”
“我没有办法再和她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的确是分手了，但是：“什么叫——可怕？”
鞠婧祎深吸一口气，那些事回忆起来都是痛的：“她不爱我。她只是在利用我的感情，为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仅仅是讲了这么几句，鞠婧祎心中的痛就化作滚烫的眼泪，让她再也无法完整地说出话。
万丽娜听了，就觉得后背发凉，她下意识地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姐，你是不是听谁说的？这种事应该亲自向她确认过才对。”
“不是谁说的，是我亲耳听她自己承认的。”
“……”万丽娜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不要再提她。”鞠婧祎一只手扶着额，很是疲惫，满脸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万丽娜渐渐由震惊转为愤怒，她捏紧拳头：“我去找她算账。”
鞠婧祎拉住她，几近哀求地说：“娜娜，求你……求你不要再提她了。我也不想再见到她，她这种魔鬼……”
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又再次被引爆，万丽娜惊慌失措，只能急着说：“好好好，我不提，你别哭。”
“唉？你们怎么一起回来？”赵太太之前很担心鞠婧祎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打了电话也不接。后来才收到女儿的短信说是要迟一点回来。
万丽娜语塞，挑挑眉，才说:“姐让我去车站接她。”
“这种事让家里的司机去就行了，娜娜工作繁重，完了还要去接你。她不累吗？”鞠坚拿着报纸，目光还在头条那一版面上。
“下次不会了。”现在对于鞠婧祎来说，多说一个字都是艰难，很容易泄露她大哭过的秘密。
赵太太说:“哎呀，孩子都回来了就好，你还挑什么刺？”
鞠坚“哼”了一声，眼睛却透过老花镜下的缝隙偷看了鞠婧祎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眼，他就有所察觉了。
“那我和姐姐就上去了。”夜长梦多，姐姐这幅样子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去吧去吧，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们。”赵太太比谁都心疼女儿一个忙了一天工作，一个舟车劳顿，急需休息。
她们上楼不久后，鞠坚也不动声色地放下报纸，往楼上走去。
鞠婧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哭了一阵后，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娜娜，我不是说了让我静一静吗？”
“是我。”鞠坚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鞠婧祎一愣，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提起李艺彤，鞠婧祎又长又卷的睫毛垂了下来，刻意遮住了眼中难免的哀伤与心痛。她虽没有说话，但是万丽娜察觉到了她眼里的情绪。万丽娜黛眉微皱，沉默了好一会儿，生怕在鞠婧祎伤口上撒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分手了？”
“我没有办法再和她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的确是分手了，但是：“什么叫——可怕？”
鞠婧祎深吸一口气，那些事回忆起来都是痛的：“她不爱我。她只是在利用我的感情，为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仅仅是讲了这么几句，鞠婧祎心中的痛就化作滚烫的眼泪，让她再也无法完整地说出话。
万丽娜听了，就觉得后背发凉，她下意识地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姐，你是不是听谁说的？这种事应该亲自向她确认过才对。”
“不是谁说的，是我亲耳听她自己承认的。”
“……”万丽娜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不要再提她。”鞠婧祎一只手扶着额，很是疲惫，满脸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万丽娜渐渐由震惊转为愤怒，她捏紧拳头：“我去找她算账。”
鞠婧祎拉住她，几近哀求地说：“娜娜，求你……求你不要再提她了。我也不想再见到她，她这种魔鬼……”
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又再次被引爆，万丽娜惊慌失措，只能急着说：“好好好，我不提，你别哭。”
“唉？你们怎么一起回来？”赵太太之前很担心鞠婧祎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打了电话也不接。后来才收到女儿的短信说是要迟一点回来。
万丽娜语塞，挑挑眉，才说:“姐让我去车站接她。”
“这种事让家里的司机去就行了，娜娜工作繁重，完了还要去接你。她不累吗？”鞠坚拿着报纸，目光还在头条那一版面上。
“下次不会了。”现在对于鞠婧祎来说，多说一个字都是艰难，很容易泄露她大哭过的秘密。
赵太太说:“哎呀，孩子都回来了就好，你还挑什么刺？”
鞠坚“哼”了一声，眼睛却透过老花镜下的缝隙偷看了鞠婧祎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眼，他就有所察觉了。
“那我和姐姐就上去了。”夜长梦多，姐姐这幅样子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去吧去吧，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们。”赵太太比谁都心疼女儿一个忙了一天工作，一个舟车劳顿，急需休息。
她们上楼不久后，鞠坚也不动声色地放下报纸，往楼上走去。
鞠婧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哭了一阵后，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娜娜，我不是说了让我静一静吗？”
“是我。”鞠坚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鞠婧祎一愣，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提起李艺彤，鞠婧祎又长又卷的睫毛垂了下来，刻意遮住了眼中难免的哀伤与心痛。她虽没有说话，但是万丽娜察觉到了她眼里的情绪。万丽娜黛眉微皱，沉默了好一会儿，生怕在鞠婧祎伤口上撒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分手了？”
“我没有办法再和她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的确是分手了，但是：“什么叫——可怕？”
鞠婧祎深吸一口气，那些事回忆起来都是痛的：“她不爱我。她只是在利用我的感情，为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仅仅是讲了这么几句，鞠婧祎心中的痛就化作滚烫的眼泪，让她再也无法完整地说出话。
万丽娜听了，就觉得后背发凉，她下意识地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姐，你是不是听谁说的？这种事应该亲自向她确认过才对。”
“不是谁说的，是我亲耳听她自己承认的。”
“……”万丽娜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不要再提她。”鞠婧祎一只手扶着额，很是疲惫，满脸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格外憔悴。
万丽娜渐渐由震惊转为愤怒，她捏紧拳头：“我去找她算账。”
鞠婧祎拉住她，几近哀求地说：“娜娜，求你……求你不要再提她了。我也不想再见到她，她这种魔鬼……”
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又再次被引爆，万丽娜惊慌失措，只能急着说：“好好好，我不提，你别哭。”
“唉？你们怎么一起回来？”赵太太之前很担心鞠婧祎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打了电话也不接。后来才收到女儿的短信说是要迟一点回来。
万丽娜语塞，挑挑眉，才说:“姐让我去车站接她。”
“这种事让家里的司机去就行了，娜娜工作繁重，完了还要去接你。她不累吗？”鞠坚拿着报纸，目光还在头条那一版面上。
“下次不会了。”现在对于鞠婧祎来说，多说一个字都是艰难，很容易泄露她大哭过的秘密。
赵太太说:“哎呀，孩子都回来了就好，你还挑什么刺？”
鞠坚“哼”了一声，眼睛却透过老花镜下的缝隙偷看了鞠婧祎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眼，他就有所察觉了。
“那我和姐姐就上去了。”夜长梦多，姐姐这幅样子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去吧去吧，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们。”赵太太比谁都心疼女儿一个忙了一天工作，一个舟车劳顿，急需休息。
她们上楼不久后，鞠坚也不动声色地放下报纸，往楼上走去。
鞠婧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哭了一阵后，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娜娜，我不是说了让我静一静吗？”
“是我。”鞠坚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鞠婧祎一愣，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李艺彤轻笑：“你还挺喜欢你的哥哥姐姐的嘛？据我所知，你们这种豪门，不是应该争权夺利,反目成仇吗？”
“李医生少开玩笑了,我们才不会。我是挺喜欢哥哥和姐姐的，当然……”
“当然什么？”李艺彤搅着咖啡，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我也很喜欢李医生你的……”冯书晗说完，羞涩得低下了头。
看着她的反应，李艺彤忍不住笑起来：“我也很喜欢你。”
听她这么说，冯书晗小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你别害羞啊！我说真的。现在，像你这样，长在大户人家，还能保持这么单纯性子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真的很难得。”李艺彤由衷地感叹。
冯书晗眉头一皱，又问：“李医生，那……那你曾经想要一个妹妹吗？”
李艺彤放下小勺子：“那要看怎么样的妹妹了。要是刁蛮任性，骄纵无比的，那还是算了。不过——要是像你这样的，我就算抢也得抢一个回家。”
“真的？”冯书晗兴奋地反问，这样的话，以后要是李医生知道真相后，应该会好接受自己一点。
李艺彤重重地点头。
“怎么没看到小鞠姐姐？她虽然做不了我的大嫂，但是她能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我也不懂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我明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是很幸福的事。”
李艺彤的笑脸立刻就阴了：“她……”一时之间她也编不出什么理由。
见她脸色变了，冯书晗说：“李医生，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李艺彤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冯书晗说：“如果吵架了，不管是谁对谁错，一方先去低个头，道个歉，事情总有回环的余地的嘛。”
“可是，这次很严重，她大概，不会原谅我了吧。”李艺彤望向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空，心情跌到了谷底。
“是我的错。”全部都怪她，她并不否认这一点。
“那就去认错啊！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得解释，得道歉啊！没有一个良好的认错态度，还想原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冯书晗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字一句地劝解心深似海。
对啊，她即使要被千刀万剐，也该先向鞠婧祎正式说声“对不起”。至于原不原谅，那也是鞠婧祎的事，她也没资格去左右。
“谢谢你。等会儿啊，我就去道歉。”
冯书晗露出笑容：“这样才对。哥哥这些天和姐姐还有爸爸都在公司，他对小鞠姐姐的事没那么介怀了。所以你也别担心了。”
“在公司？他们很忙吗？”
说到这个冯书晗就泄气了，鼓起腮帮子：“是啊。以前已经很忙了，这几天好像出了很严重的事，几个人都在外面应酬，好像，曾氏集团的人想要收购我们集团的股份。”
“曾氏？”李艺彤蹙眉，曾艳芬真的开始行动了。

“嗯，好像过几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现在爸爸哥哥还有姐姐手中的股份加起来可能不及曾艳芬手里的股份，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吃里扒外，好像都被姓曾的收买了。或许，爸爸这个董事长的职位保不住了。冯氏，也许要易主了。”冯书晗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姐，她对家族企业的事还是了解的，只是她什么忙都还帮不上。
李艺彤的眉拢得更紧了，曾艳芬，真的不该惹的。
和冯书晗告别后，李艺彤给曾艳芬打了一个电话。
曾艳芬看到是李艺彤，脸上玩味的笑容不禁加深了，让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现在，该着急的是李艺彤：“喂？你今天怎么主动问候我了？”
“曾艳芬，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对冯氏下手了？”李艺彤开门见山。
“对啊，几天后的股东大会，应该会很精彩。”曾艳芬颇有几分得意。
李艺彤不说话，当初是她自己说要搞垮冯氏的，现在几乎是唾手可得，为什么她又犹豫了呢？
“李艺彤，你还要继续我们的交易吗？”
李艺彤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嘴唇上，显得很困扰：“给我一点时间。”
“那我们今晚谈谈吧？”
“今晚不行。”李艺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难道你还和她在一起？”曾艳芬又愤怒了起来，为什么！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你管不着。”说着，李艺彤就挂了电话，曾艳芬是一条美丽的毒蛇。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别去靠近她，最好，离得远远的。
“李艺彤！李艺彤！”曾艳芬气急败坏地大喊，可是传来的只是“嘟嘟嘟”的忙音。她握紧了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夜幕降临，一天又即将过去。鞠婧祎真不知道这样索然无味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心被李艺彤伤了之后，好像真的不会好了。这几天，她什么都看不进去、听不进去，只要想到李艺彤，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留下来。任凭她怎么恨自己，劝解自己都没用。为她心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她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杯开水，漫天思绪全部飞到了李艺彤那里。她苦笑，自己就是这么贱吧。都被伤成这样，虽然恨着李艺彤，但是爱，却不会减少一分一毫，心里面除了她，谁都进不去。
“出来应该披件衣服，寒冬腊月的，也不怕着凉吗？”说着，万丽娜把一件厚厚的披肩披到了鞠婧祎肩上。
鞠婧祎看着肩上的衣物，只是笑了笑：“还不去休息？”
“今晚，我想和你睡。”万丽娜望着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成一片的夜空。
鞠婧祎没有说话。
“姐，这样下去，你都要得失语症了。”
“我该说什么呢？”她本来就不爱说话，也只有和李艺彤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多说些和一般人不会说的亲热话。
万丽娜抿了抿嘴：“还难过呢？”
“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不甘心。”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对你。”知道了详细的经过后，万丽娜又气又恨，“要是她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狠狠地揍她一顿。还有，这么冷的天，还有泼她一身冷水。”这样才解恨。

鞠婧祎刚想回答，脸上微微的笑容却僵住了。万丽娜不明白她怎么了，往她视线投注的地方一看，她就眯起了眼。
万丽娜卷起袖子：“好啊，真是老天有眼，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艺彤站在鞠婧祎家的墙外，鞠婧祎站在三楼，恰好能将她看得仔细。
“姓李的，你来干什么？”万丽娜大喊，那语气恨不得把李艺彤的皮给扒了。
李艺彤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鞠婧祎，从未离开。
鞠婧祎对上她深邃的眼睛，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她转身：“娜娜，我们进去。”
见她要走，李艺彤在下面大喊：“鞠婧祎，对不起。”对不起……两行清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下来。
听到她的道歉，鞠婧祎和万丽娜同时停下了动作。
“姐……”万丽娜见她犹豫，小声叫着她，询问她要怎么办。
鞠婧祎想了想，又转过身：“李艺彤，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就算道一千次一万次歉，我们也回不去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鞠，我们谈谈好吗？就一次，我发誓，就谈一次。”李艺彤哀求着。
鞠婧祎眼睛一热，泪水又落了下来。
“我说了，我不想再见你。”鞠婧祎抬起头，试图把泪水收回去，“娜娜，进去。”
“小鞠，小鞠！”
“李艺彤，你没听见吗？我姐都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来干什么！快***！”万丽娜说得咬牙切齿，顺便还把姐姐刚才放着那杯水朝李艺彤破了下去。虽然只是一杯温水，但是很快在低温中变成了冷水，泼到李艺彤头上，李艺彤只觉得头冷得生痛。
李艺彤一脸沮丧，就是不挪地。
万丽娜冷哼了一声，就进屋里去了，关上了门。
李艺彤一直站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鞠婧祎的房间。不知道等了多久，天空竟开始下起了大雪。雪一点一滴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却又很快被她的体温融化。晶晶亮的雪立刻变成了水，慢慢濡湿了她的衣服、她的头发、她的脸。李艺彤冷得发抖，可是，她愿意再多等一会儿。
鞠婧祎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看着李艺彤。眼泪还是止不住，甚至已经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姐，要是实在不忍心，你就下去和她聊一聊呗！外面不比里面，又下雪了，会冷死人的。”万丽娜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鞠婧祎只是哭，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甚至以后的眼泪都在这几天流尽了。
万丽娜看着她直摇头。李艺彤啊李艺彤，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艺彤等到后来也死心了，她怎么还可能原谅自己？自己在这里，简直就是跳冯小丑。都是自找的，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再下来和自己谈谈，给自己一次机会？
走吧，李艺彤，不要再打扰她、伤害她了。
刚迈出了一步，许久没动的脚已经被冰冷的雪水冻得僵硬了。她的头发湿了个透，觉得头好痛，连呼吸都困难。
“李艺彤！”曾艳芬撑着伞，站在车前震惊地看着李艺彤。就这么爱鞠婧祎吗？既然这么爱她，当初就不该那样对她，也不该来招惹自己。现在这种三个人都痛苦的局面，李艺彤，都是你造成的！
李艺彤望向她，眼睛像是一潭干涸的水池，已经没了生气。她捂着左胸口，为什么这里也这么难受？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向曾艳芬走去。曾艳芬实在看不下去，三步两步地上去，李艺彤恰好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曾艳芬身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她抱着曾艳芬。
曾艳芬抱着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酸涩。
鞠婧祎撑着伞，她下楼开了大门，却恰好看到李艺彤拥着曾艳芬。手中的伞颓然落地，她怎么忘了，李艺彤根本不爱自己，身边从来不缺人的她怎么会一个人呢？
鞠婧祎，你还要被伤多少次才肯放手？
鞠婧祎流着泪，也不去捡伞，失魂落魄地朝着家里走去。十几米的路，她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漫长，却又寂寞。曾艳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李艺彤挪到车上,载回了家里之后，又费了好的力气让人把她弄到自己房间。
“快去叫医生。”
“是。”
曾艳芬看着冷得发抖的李艺彤，顿时泄了气，她失意地坐到了床边。她发了一会儿的愣，然后又亲自动手为李艺彤脱下外面几件湿透的衣服。
衣服换好不久，医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吧。”
医生一双手冷得僵直,刚钻进被窝，曾小姐就来了电话。为无奈地冒着大雪来了。
“怎么样？”曾艳芬十分着急。
医生取下听筒：“应该是受寒了,有些发烧。要说严重嘛,也不严重。”
曾艳芬微微放了心。
“等会儿给她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驱寒。还有她在发烧，等会敷块冰袋给她退烧。我这里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药。”医生收拾着药箱，“曾小姐，今晚我还是不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如果这位小姐情况不乐观，那就要送医院了。”
“可以。”随即，曾艳芬就让人带着医生去了客房。
曾艳芬是过惯了舒适的生活，给人家洗澡这种事真是没干过。她叫来一个女佣人，合力把李艺彤弄到了浴室。
“你下去吧，一会儿好了我再叫你。”曾艳芬满头大汗，对女佣人说。
女佣人暗自惊讶，小姐这是要亲自给她洗澡吗？怎么可以？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小姐和这个女人好上了？她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是在曾艳芬面前不敢怠慢，急忙退了出去。
曾艳芬擦着额际的汗，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一个人这么折腾过。李艺彤，我真是欠了你的！
李艺彤身上只有薄薄的几件单衣。要洗澡，总得脱衣服吧，曾艳芬这辈子都只有别人为她宽衣的份儿，什么时候她伺候过别人啊！
只是再怎么感叹，衣服还是得她脱，除非她愿意大肚地让那些佣人参观李艺彤的裸.体。她很小气，所以，只能自己动手。

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钮扣，手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竟然在发抖。曾艳芬心跳加速，不就脱个衣服吗？至于紧张成这样？曾艳芬啊曾艳芬，你真没用。脱了这一件，里面的白色内衣立马就露出来了，曾艳芬看着李艺彤白皙的肌肤和那若隐若现的胸，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么好的白菜只可惜不是她的，竟被鞠婧祎先抢了去。
曾艳芬无声地看着眼前双眼紧闭的人，要是她醒着，看到自己和她这幅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罢了，先干正事。她的双手伸到李艺彤的背后，去摸内衣的扣子，摸了半天，终于找对了地方，轻轻一弄，内衣就松了。曾艳芬有些粗鲁地扯下了内衣，随手一扔。刚才好歹李艺彤的胸还有内衣挡着，现在倒好了，完全是肆无忌惮地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想不看都难。
虽然李医生还没到波涛汹涌的地步，但也不小了。曾艳芬此刻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只想要上去揉一揉的小爪子，怎么在她面前，自己就这么控制不住？可很快，她的目光就被李艺彤左胸上的疤痕吸引了。洁白无瑕的身子，竟多了这么一块残缺的地方。不过曾艳芬觉得也不碍事，虽然有疤，倒也没给她漂亮的身体降分。
生怕李艺彤再受凉，曾艳芬三下两下地就解决了李艺彤下半身的衣物。然后费力地把她弄进了浴缸。
等曾艳芬给李艺彤洗完澡又穿上衣服时，她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了。
叫来了女佣，把李艺彤弄回了床上，又喂她喝了姜汤。她这才去洗澡。
等她把自己收拾好出来时，李艺彤依旧沉沉地睡着。曾艳芬坐到床边，目光放柔，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将几丝乱发拨开。虽然敷了冰袋，但是身上还是有点烫，不过，烧在慢慢地退去。曾艳芬望着她有些不安稳的睡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今夜李艺彤在大雪中，傻傻等在鞠婧祎楼下的场面。她的心瞬间疼了起来。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难道又是和冯薪朵一样的下场吗？李艺彤爱的是鞠婧祎，至少现在是这样。自己，似乎是没机会了呢！想到这里，曾艳芬收回手，沮丧至极。
她握起拳。不行，就算没有机会，也不能轻易放手。她的眼睛凝视着李艺彤，目光就如捕猎的豹子，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李艺彤烧是退了，到了后半夜，嘴里一直喊着冷。曾艳芬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曾艳芬把房间里的温度调了上去，又加了一床被子，可是李艺彤还是喊冷。
无奈之下，曾艳芬自己钻进了被窝，脱了衣服，就这么赤.身裸.体地和李艺彤贴在了一起。睡死的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怜了曾艳芬这个失眠的人。她也不是圣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是这么肌肤相亲，她的欲.望很快就上来了。李艺彤有些冷的身子贴在她身上，曾艳芬不但没有感到冷，反而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李艺彤滑嫩肌肤传来的感觉实在磨人，若不是考虑到她身体不适，曾艳芬或许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强要了她。
只是，也就是想想，她也不敢乱来。就这么搂着怀里的人躺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曾艳芬才浅浅睡去。
清晨，雪停了。淡淡的阳光照到雪上，反射出的光线让人觉得窗外亮了不少。李艺彤沉浸在噩梦中，一惊，醒了过来，额上还都是汗。她的胸膛起伏着，却感到有些异样。侧脸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别人以十分暧昧的姿势搂在怀里。
见是曾艳芬，李艺彤急忙从她怀里挣脱。曾艳芬昨晚没睡好，好不容易睡过去了，还被人这么对待。她不情愿的张开了眼睛。眨了几下，人还处于半梦半醒阶段，看到李艺彤醒了，她懒懒地问道：“你醒了？”
李艺彤坐起身时，发现两人一.丝不挂，心中慌了起来，睁圆了眼睛，话都说不出。
“头还痛吗？来，我看看，热烧冷烧有没有都退下去。”说着，曾艳芬的手抚上李艺彤的额头。
“很好，没有发烧了。”曾艳芬笑着说。
李艺彤回过头去看她，半个身子□在外，柔嫩的肌肤雪白无暇，长发拢在一起垂在左肩。更重要的是，她胸前那两团柔软足以让人血脉喷张。她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这个家伙一大早是想让自己流鼻血吗？
曾艳芬妩媚地笑了笑：“我说，我昨天晚上好歹也要死要活地照顾了你一宿，你不说句‘谢谢’也就算了，干嘛这么冷淡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听她意思，昨晚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了。李艺彤稍稍安了心，昨晚的记忆也回笼。果然是不会被原谅了，鞠婧祎就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她却还在这里担心自己有没有和人发生关系。有什么用？今后，即使和再多的女人上.床，鞠婧祎也不会在意一分一毫了吧？李艺彤又想，昨晚要不是曾艳芬出现，或许自己就会那样死在大雪纷飞的夜里都没人发现了吧？

“谢谢你。”李艺彤说了一句。
曾艳芬不屑地冷哼，我是求你说谢谢了吗？这种勉为其难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见她不回应自己，李艺彤说：“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昨晚麻烦你了。”
“等一下，谁允许你走的？”曾艳芬提高了声音，散乱的头发披在肩上让她有着说不出的妖艳。
“你还有什么事？”
“李艺彤，我们还是仔细讨论一下冯氏的事情吧。”
说到冯氏，李艺彤细长的眉毛就皱到了一起：“我不要了。”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曾艳芬轻笑，几分讽刺：“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说要和我合作就合作，现在想不干就不干，李艺彤，你未免太潇洒了一点。”
李艺彤说：“曾艳芬，我还是那句话，没了我，根本不妨碍你的计划。”
“对，是不妨碍我的商业计划。”
“那你还强留住我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扰乱了我的人生计划？”曾艳芬几乎是哭着吼出了这句话。
李艺彤不解：“人生计划？这和你人生计划有什么关系？”
“李艺彤，你这个**！”曾艳芬张着手就往她身上打去。李艺彤下意识地去躲，一阵挣扎之后，她握住了曾艳芬的双手：“曾艳芬你发什么疯？”
曾艳芬哭泣着，她说：“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听了她的话，李艺彤抓着她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脸色也变得煞白，但仍旧扯出一丝僵硬的笑：“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喜欢冯薪朵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曾艳芬不知是笑还是哭：“就是和你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来招惹我，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参与冯氏的事的。”李艺彤知道自己残忍，但是感情和要不要和她合作，也没有太大关系吧，“这是两回事，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曾艳芬忍了忍泪水：“是吗？你真是比我想象得要无情一百倍。”在李艺彤脸上，她只看到了震惊，除此以外，连一丝怜悯都没有。这么冷血的人，她也不会客气，“既然你说没有联系，那没关系。也许很快就有联系了。”
李艺彤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曾艳芬冷笑着，“你知道，既然我能把冯氏蚕食，你猜，赵氏我能不能一并吞掉呢？”
“你……”李艺彤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曾艳芬家不光生疑做得好，黑道上也有地位。
“鞠婧祎失去了爱情，要是再失去事业，你觉得，她会难过成什么样？”曾艳芬带着恶毒的笑意，每说一句，就如一把刀，狠狠地在李艺彤心上划一个口子。
“曾艳芬！”李艺彤叫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