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贺】波旬前传（文）

序
一、老佛因缘入江湖，杀戮场中收三徒
苍茫江湖何人行，死生恩怨断何情。何人干戈饮人血，何处残阳照枯冢。
残阳似血，冷烟随风，苦境中原一处庄园，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洗礼，只见断墙残屋，一片凌乱。除了焚烧之后的残骸，只剩满地的残肢断臂诉说着这里经历了一场何等残酷的厮杀。
夕阳西沉，寂静的战场西边缓缓走来一人，僧衣僧帽，白发白须，看装扮就是云游至此的僧人。白衣僧者缓缓走近战场，眼见逝者已逝，一脸肃穆，眼露悲悯，行至庄园残破的门口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僧者慈悲，不忍见死者曝尸荒野，开始收拾战场，让死者入土为安。夜幕降临，老僧正在为一名死者寻找断去的手臂，进展缓慢，却不见丝毫焦急之色。转过一处墙壁，老僧脚步微停，抬眼只见三名五六岁的孩童，两男一女，衣着简陋，目露惊惶。但是却让老僧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们是这里的孩子？”老僧不愿吓到孩子，语气温和地询问。
“不，不是。”瘦弱一点的男孩和那个女孩往健壮点的那个孩子身后缩了缩，前面那个健壮点的孩子强撑着开口。
“不要怕，你们是附近的孩子吗？”老僧语气更加温和了。
“不是。”三人逐渐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
“那么，你们还记得家在哪里吗。”
“不记得。”三人继续摇头。
“没关系，家我们可以慢慢找。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不记得了。”
乱世最苦是百姓，武林最苦是老幼。见三个明显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一问三不知，老僧心生怜悯，“不要着急，等我忙完这些事在陪你们找家好吗”。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于是老僧为三人生了一个火堆之后，继续收敛亡者尸骨。
“爷爷，你为什么要埋这些死人啊？”过了不久，三人安定了下来，那个健壮点的孩子鼓起勇气靠近了问道。
“死者死矣，入土为安，总比曝尸荒野要好得多。”老僧手下不停，回答道。
“但是他们不是好人啊。”
“你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手中一顿，老僧回头问道。
少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有点迷茫，然后指着地上的一个尸体说：“他就不是好人，我看到他杀了一个小孩子。”
“好人坏人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分辨的，世上之事也并不是非黑即白。况且，人死业消，就让一切随之而逝吧。”
另外两个孩子也被被两人的谈话吸引了过来，听了老僧的话，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各自挠头，“不懂”。
“没关系，以后你们就懂了。”老僧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三人的头。
随着时间流逝，天边渐亮，一夜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忙完一切的老僧坐在坟前默念完往生咒之后，看着身边刚醒不久的三个孩子，“好了，我带你们回家。”老僧温和地说，“对了，你们不记得名字，以后我该怎么叫你们呢？”
三个孩子相互看了看，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那个瘦弱一点的男孩眼珠一转：“以后叫大哥老大，叫我老二，叫老三小妹不就行啦。”他指着另外两人。
“为什么我是小妹，我要当大姐。”小女孩皱了皱眉头，反驳道。
“因为你最小，而且大哥二哥以后要保护你，所以你就是小妹。”一脸憨厚老大小大人似的说。
“我也可以保护你们啊。”小女孩依然不服气。
“好啊，以后就由小妹来保护大哥二哥。”老二立即接口回答。
“恩，好。”歪头想了想，没想通关键的小女孩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老僧看着好像摆脱了阴影的三人，微微一笑，“那就这样吧，老大，老二，小妹，咱们该出发了。”
“好。”三人一起回答。
日夜交替，时轮转换，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老僧去遍了方圆的村落，仍然没有找到三人的家。
看着在一旁休息的老僧，三个孩子交头接耳了一番之后，老大开口了“爷爷，找不到就不找了，以后我们三个就跟着你怎么样？”
“恩？你们为什么想跟着我呢？”老僧一愣，回头问道。
“因为你是个好人。”三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朝夕相处，三个孩子也很得老僧欢喜，思索了一阵后就同意了，“那你们三个拜我为师，做我徒弟怎么样？”
“当了你徒弟就能一直跟着你了吗？”
“恩，没错。”
“好的，爷爷。”X3
“好孩子，以后要叫师父，知道了吗？”
“好的，师父。”X3
就这样，菩提界的长眉老佛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漫长的故事开始了。

二、菩提一梦证三灵，梦醒三灵得赐名。
云烟缥缈龙宫显，云烟散尽宝刹现。佛光灿耀诸佛至，钟磬长鸣红尘去。
佛光闪耀，梵音入耳，仿佛置身西天极乐佛国，恍若梦中。佛者不禁抬步入殿中，只见得金碧辉煌，画栋雕梁，却不见丝毫红尘庸景。诸多佛修或驻足而立，或端坐莲台，身姿不尽相同却禅意尽显。大殿之中，或罗汉金身，或菩萨正果，皆凝视前方，仿佛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不知不觉，佛者已经走到诸佛前方，停步而止，端看主座九品莲台，心生期待，不知主座者是何方圣佛。
就在此时，钟声响起，梵音清韵绵长，只见三道圣洁身影，从天缓缓而降，落于连台之上，法相庄严，莲华自生。一者气宇轩昂，眉目之间威严自生；一者温文尔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者风华绝代，英姿飒爽豪气干云。
佛者正欲开口，突然之间，魔氛四起，梵音不再，四周佛修亦化为魔头，一时之间，佛家庄严净土仿若魔界，阴风四起，鬼唱袭耳，再看前方，庄严佛相亦成无间恶魔。獠牙恶鬼凶恶非常，诡异男子神色莫名，妖艳女子怒气勃发，三人目视佛者，开口仿若鬼哭妖嚎“师父！”
梦中突然惊醒，长眉老者回忆梦中所见面色阴晴不定，长年修佛的禅心骤起波澜。
“师父，你怎么了？”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看着老者，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到底是修为深厚之人，老人很快调整心思，温和地对小女孩说道。长眉老佛上次行走世间收了三个徒弟，之后也带回来了菩提界。没曾想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做了这么一个梦，回想梦中所见，长眉僧者思虑良久，对小女孩说，“一会儿去正殿等我，和他们俩一起，我有话和你们说。”
“好的，师父，我马上去。”毕竟相处不久，小女孩听到师父沉默良久之后的吩咐也不敢耽搁，快速跑了出去。
许久之后，长眉老者缓缓步入大堂，如同往昔一般的云淡风轻，但是脚步似乎沉重了很多，大堂之中三个小徒弟已经在蒲团上坐着了，似乎坐了太久腿不舒服一直在乱动，看到老者到了赶紧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没关系，不用这么拘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随便点就行。”看着三个小家伙，老者怎么都没法和梦中的三个形象联系起来。
“恩，好的。”但是三人依然正坐着，没有丝毫放松。
老者看着三人微微一笑，站到了三人面前，心思百转，终于开口：“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正式算是我的弟子了”，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三个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过既然皈依我佛，红尘往事都让它随风而逝吧，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人的名字就是阎达，迷达，女琊。等一会儿正式进行出家仪式，同时为你们讲解佛门戒律。”
“是，师父。”对三个有些怪异的名字，三人没有任何疑问就接受了，可能他们这个年纪还不太明白个中含义吧。
看着三个小徒弟，僧者已经明白，自己心血来潮去一趟世间的目的恐怕就是引此三人入门墙。此三子未来不是引领众人光大佛法之人，便是叛乱我佛灭尽佛法之魔，也不知我这次决定对佛门到底是福是祸。僧者心中感叹。不过顺天命而为，未来之事就交给命运吧。

第一卷 三子初行历江湖，脚踏之地皆佛途。
第一章
百年之前，菩提界年轻一代还处于百花争艳，诸学争先的时代，百年之后三位天才横空出世，允文允武，力压一代天才。传闻，三人百年前突然被某位前辈带回收为弟子，来历却遍察不详；传闻，三人皆有宿慧，博览群书，佛法深研，诸多年轻弟子不服气前去辩论，皆铩羽而归；传闻，三人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武学进步迅速，学武不过十几年便赶超诸多师兄师姐，被长辈成为年轻一点最有可能百年便能通过达摩八九棍阵的人；传闻……总之，三人成为了菩提界的话题人物。
这一天，长眉尊者将三个徒儿喊到一起：“百年已过，你们这些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光靠佛学典籍是寻不到佛法的，红尘炼心，佛法渡难。都说僧者看破红尘，然不历红尘，又如何看破红尘。这里能教你们的已经不多了，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出去游历一番才算最好的。江湖繁杂，红尘多苦，行事秉持佛心而行，切记，切记。”于是三人告别师父出了寺庙迈步走向了红尘。
多年精研佛法武学，处世未深的三人并没有发现师父眼中的那抹忧虑。山寺虽远红尘，但是僧人毕竟还不是佛，三人的天授之才已经让一些人起了嫉妒之心了，平日也多遇挑衅，甚至一些人私下里用三人的名字攻击三人，只是赤子之心不曾在意罢了。毕竟阎达、迷达、女琊不像是一般佛者之号，当初也有一些人发出质疑，只是德高望重的长眉尊者坚持己见，又是三人的师傅，众人才就此作罢。这次让三人下山，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三人已经到了瓶颈，另一方面也是避免三人被算计，同时也能让三人历经世事学习为人处世。
1.女琊
“各位大王，各位大王，饶命啊，饶命，我们一家只是山下的普通农户，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求大王绕了小的一家贱命吧，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一个朴实的农家汉对着三个凶神恶煞，手持钢刀的大汉不断地磕头求饶，身后一个怀抱婴儿的夫人也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向劫匪求饶。
“滚一边去”，劫匪甲一脚踹开求饶的汉子，“最近收成越来越不好，绕了你们？绕了你们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去啊，告诉你小子，今天要是不让兄弟们满意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别想活命，知道了吗。”
“大王，各位大王，我们身上是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啊，我们带的东西你们也已经翻了一遍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啊，求大王绕小的一命吧，求您啦。”被踢翻的汉子爬回来继续磕头求饶。
“嗯……老大，看来这一家子确实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了，不过嘛，这小娘子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不如带回寨子里面去……嘿嘿，老大觉得呢？”劫匪乙看了看后面的妇人，悄悄地对着劫匪丙猥琐地说道。
劫匪丙听了之后眼睛一亮，看了看劫匪乙皱了皱眉头说道：“恩……这个女的倒是不错，可以带回去，咳咳，孝敬新寨主嘛，自从新寨主来了之后，我们的生活明显好多了，做小的的偶尔关心一下上司也是好的嘛。”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就该这么干。”劫匪乙一脸谄媚地恭维着，一边心里想着真是无耻，新寨主一上任就成了狗腿子，天天巴结着新寨主，不过这家伙也是个淫虫，还孝敬给寨主，啧，到时候就不知道送过去的是什么货色了。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一边笑眯眯地接受着奉承，劫匪丙一边吩咐，“老二老三，把女人带回寨子，今天收工啦。”
说着，劫匪甲和劫匪乙就走向了后面不断求饶的妇人，一脸猥琐地淫笑：“小娘子，看你们确实没什么钱，看来生活不怎么样啊，不如跟着哥几个回山寨吃香的喝辣的如何啊，嘿嘿嘿。”
汉子一看劫匪想向妻子下手，赶紧手脚并用拦在妻儿身前“各种大王，小的东西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子啊，求求您啦。”
劫匪甲看着眼前的汉子，目中凶光一闪而过，扬起钢刀就要向着男人砍下去，眼见男子即将命丧当场，远处一道剑气袭来，钢刀应声而断。突来变故，劫匪甲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手持宝剑，面露寒霜，盛怒而来。转眼之间，宝剑已经横于颈边“光天化日也敢拦路抢劫，劫匪的胆子都这么大吗？”
劫匪甲感受到颈边的寒意，吓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双腿打颤，冷汗生于额前“女…女…女侠…侠，饶…命…”。这个时候后面的两个劫匪都丢下武器跪了下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己啊，上面有命令，我们一家老小都在寨子里面，不敢不从啊，女侠，这位女侠，我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啊，求女侠绕小的们一命，我们以后再也不犯了…”
“滚！”白衣女子看着三人，眼中露出些许鄙夷，寒声说道。看着三个连滚带爬离去的劫匪，女子回头扶起扶起一家三口，“你们还好吧？”女子微微一笑，一笑倾城。
男子微微一愣，很快回神，感谢道：“多谢这位女侠救命之恩，多谢女侠，不然我们一家人就完了。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啊，恩，我姓惜，你叫我惜姑娘就好了，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啊，这些劫匪竟然大路抢劫，也太大胆了吧。”
“唉，惜女侠有所不知啊，山里这些劫匪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不过以前他们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下山一次，对我们这样的行人也是丝毫不犯，只有一些商队，镖队之类的路过的时候才会出手，而且每次收了一些过路费也就放行了，所以还算安生。但是在三个多月之前，这些人不知道怎么的性情大变，不仅把路过的一个商队洗劫一空，还伤了不少人，后来渐渐地这条路就没人走了，我们这次也是去城里走亲戚，不走这条路的话就要绕很远，我们又带着孩子，所以才冒险一次，谁知道就碰上了劫匪，要不是惜女侠出手相救，我一家人可能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这样做就没人管吗？”
“也不是没人管，过了这座山就是不远云水城了，云水城的林城主宅心仁厚，善名远播，之前也出兵围剿过几次，但是山里毕竟是劫匪的地盘，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无奈之下林城主与劫匪约法三章，这件事才算结束，所以之前劫匪才会那么规矩。不过这次劫匪坏了规矩，林城主应该也会想办法应对的吧。”
听了前因后果，白衣女子，也就是奉师命下山的女琊，现在应该称呼惜昙华了，惜昙华眉头微皱，稍加思索，决定先把一家三口送到云水城看看情况再说。
话分两头，这边三个劫匪逃到了山上快回到寨子的时候，心有余悸的劫匪甲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对劫匪丙说道：“老大，这次我们下山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被人行侠仗义了，一会怎么跟队长说啊？”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不就是吃了点亏嘛，不过那拿剑的娘们真他妈的漂亮，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只要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寨主知道，我们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呢。”
“可是老大，那女的好厉害啊，而且我们就算上报了，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找到她，要是让寨主以为我们在掩饰今天的失败那就坏了。”劫匪乙想了想感觉不太靠谱。
“放心吧，那个美女一看就知道是路见不平的所谓侠士，碰到了刚刚被抢劫的普通人，肯定会优先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的，那家人连这条路都敢走，看样子是到云水城有急事的，而不走这条路就要绕很远的路，侠士嘛，肯定不放心他们一家人继续走这条路，又不能放着不管，所以肯定会把人送到云水城的，至于之后嘛，想想咱们新任大寨主背后的人，就不关我们兄弟的事啦。”土匪丙自信地向手下解释了自己的打算。
“今天高兴，走，老大老二去我那里喝酒去。”觉得自己将要立下大功的三人兴高采烈地走向了山寨，浑然不知这次为新寨主以及背后势力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云水城，城墙巍峨而立，城门人来人往，和往常同样的繁忙，同样的平和。守门的兵士如同往常一样站在城门边守卫，防止一些小打小闹，磕绊纠纷。
“胡老哥，从上次停云山的石头寨劫匪洗劫商队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不知道这次林城主能不能消灭这伙劫匪啊。对了，老哥，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听到什么内部消息啊？”城门口的两个守兵像往常一样聊起了天。
“嘿，米老弟，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知道吧，上次这伙石头匪洗劫的商队是王家的，这个王家啊，一直都是云水城第二家族百里世家的附庸，之后在百里家三少爷和王家大小姐的事情之后啊，王家就一直想着脱离百里家自立，结果没多久就被抢了，听说这次被抢的东西伤到了王家的元气，结果这不，王家家主还不是求到了百里家头上。”
“百里家三少爷？就是那个百里绝？这家伙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上次看上了王家大小姐，结果非要去提亲，人家能同意吗？王家大小姐知书达理，要是嫁给了那个色胚，这辈子不就毁了啊。听说是因为百里绝私下里拦截王大小姐欲行非礼之举，才闹得王家和百里家不和？幸亏百里家主及时惩罚了百里绝才挽救了这层关系，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百里绝也是咎由自取啊。”
“惩罚？切，毕竟自己的亲儿子，哪怕再不懂事百里家主也舍不得惩罚的，跟你说啊，我表哥就在百里家大少爷手下讨生活，他跟我说啊，百里绝就是被禁足了一个月，在家里一样是好吃好喝，还有丫鬟陪着，除了不能出门，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不过这次石头寨确实过分了，因为王家和百里家的关系，所以这次讨伐的大权就交给百里家了，这不，城里最近不是一直在号召有志之士加入讨伐队嘛。”
“哦？是吗，这样看来百里家主还算有情有义嘛。”
“切~情义？哪有那么简单，你不知道啊，是城主邀谈百里家主和王家主之后，百里家才主动请缨接下这个任务的，不然谁愿意干这事啊，不过百里家主也是个妙人，贴告示号召有志之士，英雄侠客加入，既减轻了家族的负担，又壮大了队伍，而且花销还有王家分担一部分。不过话说这招兵买马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道百里家什么时候才会出兵啊，听说停云山大路已经没人敢过了。”
“还是城主他老人家英明啊，不然王家不知道私底下会被百里家吃掉多少东西呢。不过城主自从上次为那个游方僧人兴建清心寺之后，就不怎么露面了啊。对了，你知道那个僧人的来历吗？”
“什么僧人，尊敬一点，那是妙禅法师。还有你咋知道城主不露面了，就算法师来之前，你又见过城主几次面啊。不过听说法师是个高人，但是具体哪里高我就不清楚了。这些大人物的事和咱们没关系，反正只要城主在，咱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城主啊，咱们云水城哪能这么安……哎老哥快看，那个女的漂亮不？”年轻点的守卫正说着话呢看到远处走过来的惜昙华眼睛直了直。
“啧啧，确实漂亮，哎小子，眼睛都直了，别这么盯着人家看，多不礼貌。不过这么漂亮的妞希望别让百里绝碰到就行。”姓胡的守卫毕竟年纪大了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哎，小米，我先去趟厕所，你多看着点啊。”
“啊？嗯，好的，老哥你快去快回啊。”年轻守卫也勉力压下绮念，专心站起了岗，不知道是因为胡老哥的提醒，还是因为看到了来人的佩剑知道来人不好惹。
而胡老哥，却在走向厕所的路上突然转弯进入一个暗巷，不一会一只信鸽飞入城中，之后胡老哥才慢慢悠悠走向厕所……
这边惜昙华带着一家三口入城之后，就看到云水城内井井有条，一派繁华，看起来云水城住无愧他广播的贤明啊。
“惜女侠，送到这就行了，看你也是初来乍到，不如跟我们一起去亲戚家里歇息一下如何？”到了云水城之后，年轻汉子明显安心了很多。
“这就不用了，我先在城里自己看看就行，你们先去亲戚那里休息吧，一路上也挺劳累的。”
“那好吧。女侠再见，之后可以去听云轩找我，有事尽管吩咐。”汉子看了看疲态的妻子和怀中熟睡的孩子，接受了这个建议，然后告诉了惜昙华联系自己的方式，以期报答救命之恩。
分开之后，惜昙华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关于那些劫匪的消息。
十方新客，闻香寻踪入栈来；百年老店，沉华自显迎宾至。
悦来客栈之中，惜昙华静坐其中，听着客栈之中人来人往谈论的消息。城主…百里家……清心寺……石头寨……不多久便对云水城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
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一脸痞相之人，在门口左右望了望，径直向着惜昙华走来，“嘿，这位姑娘，一个人啊？兄弟们可以坐这里吗？”一人色眯眯地站在桌面盯着惜昙华问道。
“这里不欢迎你们。”惜昙华看了看来人，眉头轻皱，清冷回应。
“哎，别这么冷淡嘛，哥哥们人很好的。”说着将手伸向了美人柔荑，忽然，一把折扇挡在前面，“没听到这位姑娘说此处不欢迎你们吗？”来人一副儒生打扮，手持折扇，身着绫罗，面目清秀，神态中显露三分倨傲，三分柔情，三分潇洒，一分狂放，好一派贵公子的好皮囊。
“哟，哪来的公子哥，敢管黑风双煞的事，活的不耐烦了吧，兄弟，一起上。”说着两人便将拳头递上，贵公子折

“哟，哪来的公子哥，敢管黑风双煞的事，活的不耐烦了吧，兄弟，一起上。”说着两人便将拳头递上，贵公子折扇一接，身形微转躲过踢来的一脚，左手一切阻断凶人出手，一拳，一脚，二人便已经倒卧在地。“土鸡瓦狗，还不快滚。”赶走了两人之后，贵公子顺势坐在惜昙华对面“姑娘你没事吧，在下百里绝，不知姑娘贵姓？”。
惜昙华虽然微微感到一丝奇怪，但是毕竟眼前之人帮自己解了围，微微颔首：“百里公子，在下惜昙华，公子喊我惜姑娘就好。”
“昙华一瞬，可怜可惜，惜姑娘好名字。不知惜姑娘怎么会被这两个有名的地痞无赖找上？”一眼瞪回不远处欲言之人，百里绝眨眼掩去眼中淫光，关切问道。
“贫，咳咳，在下初来乍到，对此地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么就被地痞盯上了，幸亏有公子解围。”听来人似乎是百里家的大人物，惜昙华决定打探一下关于剿匪之事，便和他交谈了起来。
“哦，可能是两人见姑娘貌美，起了歹念吧。不谈他们，姑娘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在下好歹也算是地头蛇了，不如由在下带姑娘游览一番如何。”
“多谢公子，听说城里在招集武林人士参与剿匪，不瞒公子，我在来的路上救下了被打劫的一家三口，听说城里在招收人员剿匪，便打算出一份力，不知道公子是否知道一些相关之事？”
“姑娘颇有侠义之风，在下佩服，不过说到剿匪啊，姑娘问我就算是问对人了，不瞒姑娘，在下百里绝，忝为百里家老三，这次剿匪任务便是有城主交于百里家的，至于招收人员之事目前暂由我大哥负责，咳咳，这个事情我也有参与，不如姑娘先跟我一起去聚义阁看看如何？”
“恩。那就有劳公子了。”说着惜昙华便起身跟着百里绝一同走了出去，店里的客人见又一个漂亮姑娘惨遭百里绝‘毒手’，不禁露出不忍与惋惜之情，不过惜昙华并不知道百里绝的历史，仅仅是觉得其他客人的神色有些奇怪，就跟着百里绝出去了，此次目的是剿匪之事，不宜旁生枝节。
聚义阁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门口两小厮模样之人为诸义士登记着信息，这边百里绝带着惜昙华径直走向门口，由两个小厮恭敬请入，留下外面一群闲人莫名猜测。
进入聚义阁，豁然开朗，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大殿，殿旁一排排客房井然有序，中间则是占地广阔的演武场，各种器具一应俱全，朴实又不显繁杂。 百里绝带着惜昙华进入，边走边介绍着聚义阁的历史:“此地原先是城防军的演武之地，城防军迁走之后便成了城里大小家族子弟的习武场，名义上依然归城主府所有，恰逢此次聚义剿匪，父亲大人在接下重任的同时，也将此地讨了过来，作为演军之用，当然此时义军尚只有雏形，因此略显空旷。”见惜昙华对此地人数稀少略有疑虑，百里绝略作解释，不多史走至一处大殿，上悬一匾“演武堂”，“来，惜姑娘，请看这边，这里啊，原先是青龙殿，借给我们百里家之后呢，就被改成了演武堂，主要作为习武之所，刚刚看到的那个演武场则是排兵练阵之处，我平时呢，也会过来演练一番。惜姑娘这边请，我带你去正殿看看。”
百里绝离开东面的演武堂之后，便带着惜昙华向北而行。
“三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聚义阁啊？”迎面走来一俊郎公子，面色坚毅，目蕴神光，看面色倒是与百里绝有着七分相似，只是相比少了一分浮躁，多了一分沉稳。
“喔～原来是亲爱的大哥啊，我就是带一个朋友来这里看看，没什么事，大哥就去忙吧。”百里绝明显身子一僵，转眼便是笑容满面，一副恭敬模样。
看来兄弟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啊，惜昙华心想，不过没有多在意，向前一步抱拳一礼:“小女子惜昙华，途径本地，听闻聚义阁招贤纳士，清剿山匪，在下自幼习武，也算有些武艺傍身，就过来打算尽一份心力。”
翩然若仙，不可方物，绝美身姿映入眼帘，登令见多识广的百里世家大公子也一阵恍惚，但是青年很快收敛心神，抱拳回礼:“女侠有心了，在下代云水城百姓谢过女侠仗义出手。”
“聚义阁是什么地方，也是谁都能加入的？长得再漂亮也不代表能打打杀杀，这位姑娘还是回家相夫教子来得好，免得妄送性命。”
刺耳之声打破了还算平和的氛围，三人转向声音来源之处，只见一年轻武生倨傲而来，神态张狂，“百里公子，聚义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啊，不然何必请我师傅他们过来。”口称公子却无一丝尊敬之意，仿佛并不把聚义阁放在眼里。
“你是什么东西，聚义阁主人是我百里家，我百里绝想带什么人过来，和你有何干系。”见有人侮及惜昙华，百里绝登时不再忍让，他百里三公子什么时候忍气吞声过。
“三弟，住口。”沉喝一声打断百里绝质问，百里大公子百里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平静介绍道:惜姑娘，三弟，这位是雨夜流痕前辈的高足，叶天青，叶少侠。”简单介绍之后，百里风转向叶天青“不知叶兄有何看法？”
雨夜流痕夜流雨？寒刃一出惊敌魂，雨夜刀锋不留痕。没想到遗刀门的掌门竟然也来了，这人和父亲同辈论交，但是侠名广传，自己确实不可轻忽其弟子。想到这里，百里绝强压怒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看法？我没什么看法，只要这位姑娘能接我三招，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我低头致歉

“看法？我没什么看法，只要这位姑娘能接我三招，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我低头致歉，但是如果不能的话，还请姑娘原路返回吧。百里兄觉得如何？”理所当然一般提出如此要求，叶天青丝毫不觉过分。
听闻如此回答，百里风登时一窒，给足礼数不代表可以予取予求，叶天青，过分了。“叶兄，不觉得太过分了一点吗。”百里风语气冷了下来。
“各位公子，”惜昙华一出声打断二人交谈，三道目光转来，惜昙华面色微红，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能接下这位叶公子三招，就可以加入了是吧？”
“惜姑娘，叶公子是雨夜流痕前辈的高足，实力不可小觑，惜姑娘还请三……”
“没关系，我会留手都，不让这位公子受伤我自认还是做得到的。”惜昙华打断百里风的劝导，清澈目光让百里风一时无言。
“哼，夸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受伤。”
“叶兄……”
“百里兄不要再劝了，我意已决。”
“那好吧，请两位点到即止，我会视情况出手阻止。”百里风见阻止不了，只能应允。
“叶公子请。”惜昙华淡然拱手。
“请！”叶天青倨傲回应。
演武场上，一人锋芒毕现，一人不动如渊。
叶天青手握天青双锋，刀向惜昙华，神色专注，不见一丝狷狂倨傲。
惜昙华天雪无迹在手，眼神一凛，剑不出鞘，气势自显，在场中人不可察觉，却令暗处之人心下一惊，气势浑圆饱满，无缺无漏，尘埃离身，分明半步先天之高手。
惜昙华脚步微转，天雪将出之即，叶天青双锋紧握，刀招蕴于双手之刻，一刀剑气忽至，打断二人比试。
“雨过天晴，侠心不染风尘；奸邪祸世，一步刀锋无痕。”
诗号响起，一清然矍铄老者缓步而来，粗布着身，简单而不失整洁。“老朽雨夜流痕夜流雨，有礼了。劣徒因宠而骄，不识礼数，冲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师傅，我……”
“住口，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夜流雨沉喝一声。
“师傅，你让我向……”辩解之即，叶天青见师傅眉头微皱，怒气将生，积威之下，叶天青只得强压不忿，拱手道歉:“惜姑娘，这次是我莽撞无知，还请见谅。”
惜昙华无视叶天青，行走武林第一次正式比武被无端打断，心中略有不爽，美目盯住夜流雨，缓缓而道:“徒弟无礼冲撞，不识礼数，当师傅的为何躲在暗处不发一言，却在比试开始的时候才出手阻止！”
清冷之言暗含一丝冷冽，言语内容却让众人同感疑惑，一同望向夜流雨。
现场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
既然明了惜昙华的修为不弱于自己甚至尤有过之，夜流雨对于这种打脸的问题也没有感觉太难堪，而是坦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也觉得让一个女子参与到这种战斗中并不合适，虽然劣徒的态度很差，但是做法我并不反对，不过姑娘既然有次修为，那么这次行动的把握就更大了。欢迎姑娘加入聚义阁。”
“既然是这样，那以后就是战友了，惜昙华还请前辈多多指教。”对方坦诚以待，惜昙华坦然应之。
误会冰释，百里风也安心了不少，“不知姑娘之后有何打算？姑娘初来乍道，不如让我派人陪姑娘游览一番？”
“之后就由我带惜姑娘游览云水城，就不劳烦大哥了。”
“三弟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百里风突然说到。
“大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
“三弟，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说。”百里风加重了语气。
“你！”终究外人在场，百里绝不好太过反对，握了握拳还是忍了下来。
“不劳烦二位公子了，我打算先去清心寺看看。”惜昙华婉拒二人热情之后，打算按照先前计划去清心寺一观。
骤然听闻清心寺之名，百里风面色一僵，瞬间掩去怪异神情，询问道:“不知姑娘为何会想到去清心寺啊，看姑娘也不像佛家之人啊？”
“哦，因为在下师承和佛门略有渊源，在客栈中听闻清心寺之名后，才有了兴趣。”
“既然如此，那就不耽搁姑娘行程了。”百里风招来一个随从“柳安，你送惜姑娘去清心寺一趟。”同时一句“随时报告行踪”微声飘入柳安耳中。
“小的明白，告退。”柳安心领意会，告退而出，随惜昙华出了聚义阁。
“既然如此，老朽也先告辞了，青儿，走吧。”夜流雨见状也不再多留，带着还有些忿忿不平的徒儿离开了。
“百里风，你到底有什么事！”众人皆离，现场不存外人，百里绝原形毕露，一脸愤慨质问大哥。
“三弟，惜昙华不是普通女子，你最好不要招惹。”明了胞弟因何而怒，百里风温和解释。
“当然，我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女子，这个惜昙华，我志在必得。”
“三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看夜前辈的态度，分明同辈论交。”
“哈，前辈平易近人也能让你大做文章，百里风，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惜姑娘，所以才想阻止我？”
“你。”正要反驳，百里风心中突然又出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姿，让自己也怦然心动的女子，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想阻止百里绝，是因为觉得此女不简单，还是因为……百里风突然也搞不清了。
“反正，此女武艺非凡，背景神秘，不是你能招惹的。”
“武艺不凡？你以为我就差了？我不能招惹，你就能招惹了是吧？百里风，当初我看上王婉茹你出手，阻止，现在你又这样，总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吧！

话声刚落，惊见百里风面色如霜，冷冽异常。“婉茹没有受到实际伤害，我没有和你计较，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百里风拔出随身佩剑，“既然你认不清自身局限，那么我来帮你，拔剑吧，百里绝。”
“很好，百里风，早就想跟你打一场了，我一直不觉得我比你差，要不是凭借着父亲的宠爱，你凭什么压我一头。”佩剑出鞘，百里绝剑指百里风。
“口头逞强何用，剑伤见真章吧。”百里风冷声回应，一剑划开。
兄弟二人，持剑相争，一人冷冽如冰，一人怒气似火，矛盾积蓄日久，一朝爆发。
……
话分两头，就在兄弟二人难分难解之际，惜昙华已经在柳安的引导下来到了清心寺下。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柳先生可以先回去了。”
“好的，惜姑娘，请。”柳安转身离开，却在走到惜昙华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清心寺中，妙禅法师慈眉善目，一身僧衣，木鱼声声，突然，木鱼齐柄而断，法师面色突变，似有所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缘人寻至，老衲要出门迎客了，城主可以自便，请。”
“不敢打扰大师，在下先告辞了，请。”似乎是云水城主之人回声告辞。
“心向彼岸，红尘滚滚亦清心；身伴菩提，人情冷暖皆妙禅。老衲妙禅，见过施主。”惜昙华走向清心寺，迎面行来一慈目老僧，白发盈首，面润如婴。
“青灯古佛伴青山，百年一日修真禅；红尘铸就般若剑，刹那须弥证大千。惜昙华见过佛友。”
“阿弥陀福，佛友所谓何来？”
“除恶，求佛。”
“何为善恶，何处有佛？”
“助人律己为善，伤天害理为恶。红尘中，你我皆为佛。”
“惩奸除恶，可能见佛？”
“惩恶即行善，应可见佛。”
“惩恶亦造业，如何见佛？”
“杀生即为造业，业力盈身，身向无间难见佛。”
“佛友，惩奸除恶，可为否？”
“我……阿弥陀佛，此事，分所当为。”
“佛友，业力满身，不可见佛，可愿否？”
“身负罪业，路向无间，我自承此业。”
“身向无间，如何见佛？”
“心如菩提，无间亦有佛。”
“阿弥陀佛，佛友已见佛。”
“佛在何处？”
“佛在此处。”
“……小女子受教。”
“阿弥陀佛，老衲受教。”
“佛友，请了。”
“请。”
惜昙华转身离去，目光之中再无迷茫。
……
聚义阁中，兄弟阋墙，百里绝出剑狠辣无情，剑剑直指要害，攻击迅猛。百里风略失先机，面对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势，稳扎稳打，且守且攻，守得密不透风。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百里绝本就略逊一筹，又全然放弃防御，伤势渐重，眼见攻无可破，耐心渐失了，心下一狠，一剑格挡借势后退。
“百里风，是你逼我用这招的，小心了。”狠厉之色浮现眼中，百里绝气沉丹田，步踏五行，横剑身侧，出手便是极端之招。
“百里绝杀不留踪。”
“百里绝杀不留踪。”百里风见状，顿知已无法留手，迟疑一瞬便是相同之招上手。
步踏流星，相同血脉，不同方向，极招转瞬相接。
极端冲突，剑影瞬闪。
冲突之后，风平浪静，尘烟渐平，相背的二人，同样跪倒在地，不知胜负。
“我终究还是……”话音未落，百里绝再难压抑，朱红撒地，终是技不如人。
“三弟，你输了。”百里风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我输了，不，我还没输，还没有！”百里绝一脸不甘，强忍伤势，缓慢站起来，转向百里风，重新举起了剑，“百里…风，咳咳，接下我这，咳，这招，你才算赢。”
“一剑……无痕！”
“三弟，你……”百里风终于色变，眉头微颤，“你真的要分生死？”
见百里绝毫无答复，百里风终究握上了剑柄，全神关注于三弟。
“住手！”兄弟将分生死之际，一道掌风袭入，打断二人比试，来人气势非凡，龙行虎步，转瞬便来至二人身前，“血亲兄弟同室操戈，你们，还将我百里家训放在眼里吗？”此人正是百里家族现任族长，百里无极。
“父亲，我一时冲动，行差踏错，伤及三弟，还请父亲责罚。”百里风微微松了口气，躬身而立，向父亲道歉。
“父亲，我……”百里绝一脸愤慨，终是支撑不住，昏阙倒地。
“风了，把前因后果详细跟我说一遍。”招来下人把百里绝送入房中疗养之后，百里无极询问起了原因。
“父亲，事情是这样的……”
……
“哼，我百里无极养的的好儿子啊，因为一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真是丢尽了百里家的脸。”听完事情经过，百里无极怒气冲天。
“父亲，这是我兄弟二人的问题，和惜姑娘并无关系。”百里风害怕父亲迁怒，赶紧解释道。
“嗯？你这态度……风儿，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
“我……”
“哼，我明白了，我就去会会此人，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我的两个儿子魂牵梦绕。至于你，面壁思过去吧。”说完，百里无极便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惆怅的百里风，叹气一声，离开了书房。
……
惜昙华解开心结，从清心寺回返，行至中途，忽来一道掌风击于身前，阻住去路。
惜昙华，面色微变，手握天雪无迹，冷然出声:“不知是哪位朋友半途拦路，烦请现身一见。”
“蔽日遮云何足奇，大鹏展翼；纵横百里谁堪敌，撼天震地，一剑无极。”
“你就是风儿口中的惜昙华？，钟灵俊秀

“蔽日遮云何足奇，大鹏展翼；纵横百里谁堪敌，撼天震地，一剑无极。”
“你就是风儿口中的惜昙华？，钟灵俊秀，风姿卓越，怪不得绝儿如此迷恋。”一阵无礼打量，百里无极似是十分满意。
来人口出无端，令人不愉，但是毕竟为人淡然，惜昙华还是忍下不是，轻舒眉头:“小女子确是惜昙华，不知阁下是？”
“你应该听说过我，百里家族之主，百里无极。”
“原来是聚义阁主，不知阁主半路拦阻，又是所为何事？”明了眼前狂傲之人身份，惜昙华更是疑惑。
“很好，不卑不亢，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嫁于我大儿子百里风，二，嫁给我三儿子百里绝。”
“不知阁主到底是什么意思？”骤闻无礼要求，惜昙华更是不解。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我百里无极的儿子一表人才，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以我百里家的地位，也不算折辱了你。”
“那么，请容我拒绝。”
“嗯？你是第一个敢当面拒绝我要求的人，不过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回答是什么？”
淡雅出尘“我是说，我、拒、绝。”见眼前之人难以沟通，惜昙华冷然回应。
“你是觉得我的儿子配不上你吗？看来你自视甚高啊，那么，你出剑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哪来的拒绝我的底气。”再次遭拒，百里无极也失去了耐心。
一人目中无人，一人飘逸出尘，无法相融的观念，各自坚守的底限，冲突，一触即发。
天雪无迹嗖然出鞘，惜昙华一招试探，直取中宫。
百里无极手持百里纵横，剑狠力蛮，以攻代守。
一招试探，一招冲突，一招，明了彼此非凡。
“不错，有自傲的本钱，但是，面对我，还不够。”出口仍是嚣张之语，百里无极心下却愈发谨慎。
“哦？是吗？那就继续吧。”一剑明了对方水平，惜昙华力敛三分，沉着以对，面对此行第一个高手。
双剑交击，双方再无试探之意，你来我往之间，战况一时胶着。
……
战场远处，两人注视交手二人，心思流转不盈于面。
“没想到城主竟然去而复返，令人疑惑了。”
“我也没想到禅师竟然对二人如此关注，百里无极是老熟人了，是那个小姑娘有何特意之处吗？”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老友，这套对我无用，说你能说的吧。”
“嗯……此女或为天命之人。”回想清心寺中佛宝示警，一人沉吟答复。
“不知是何天命？”
“不可说，不可说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看场中比试，你的[天命之人]即将输了啊。”
“非也，虽然百里施主猛烈攻击，看起来在压制惜施主，但是惜施主已经适应了对手的攻击，反败为胜，反手之间。而且，你以为，这就是惜施主的全力了么？”
“你是说？嗯，看来此女来头不小啊，我相信好友的眼光，看来，我该正式见见此女了。”
“嗯，也好。百里无极要败了，该我出面了，城主可要同行？”
“这就不用了，烦请禅师转告惜姑娘来城主府一叙，告辞。”
……
天雪无迹现锋芒，百里纵横势难当。双剑交击风沙场，昙华无极孰为强？
沙场之中，锋芒交织如网，战，战得天昏地暗。
攻，百里无极携泰山压顶之势，直取天雪。
守，惜昙华守如坚不可摧之盾，格挡连绵杀招，静待破绽。
百招又过，面对攻少守强之敌，百里无极顿感棘手。
“一招，如何？”稍停攻势，百里无极极招上手，决心一招分输赢。
惜昙华颔首而应，出剑以应。
“纵横百里称无敌。”
“天阳辉世莹雪融。”
一招，是胜负分明，一招，结束相争。一招之后，烟消云散，铿锵一声，百里纵横应声而断，裂刃斜插入地，昭示胜负输赢。
“我输了。”纵横剑断，百里无极黯然而立，口现朱红。
“而我，赢了。”天雪无迹入鞘，惜昙华转身欲离。
“心向彼岸，红尘滚滚亦清心；身伴菩提，人情冷暖皆妙禅。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二位施主。”妙禅缓步而来。
“是你？！”百里无极面露惊疑，“不知大师所为何来？”
“大师，惜昙华有礼了。”眼见来人身份，惜昙华略施一礼。
“阿弥陀佛，此处离鄙寺不远，烽烟入寺，老衲心中不宁，特来一观。”
“抱歉，大师，这次是我莽撞了，惜姑娘，抱歉。聚义阁事务繁忙，我先告辞了。”似有所惮，百里无极捡起断刃，匆忙而去。
“多谢大师关心，无端刀兵临身，昭显江湖无常，红尘炼佛心，世事皆修行。”
“嗯，施主有次领悟，老衲亦不多言。对了，城主欲邀施主一谈，施主可至城主府一会。请了。”
“烦劳大师相告，请。”
各自转身，各自离去，不同的目的，相同的修行路，修者远去，唯留一地烽烟，微风轻拂，掩去一场相决剑痕。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平静如常的云水城，不知多少暗潮激涌。
……
翌日，朝阳初升，云水城人来人往，一派繁华盛景。
城主府中，贵客忽至。
“青山幽谷钟声鸣，凤凰展翼任鹏程。不与凡尘共沾染，再借长风上九重。空谷幽兰惜昙华拜会城主。”身伴朝阳，脱俗仙姿缓步入府。
“苍茫大地一剑锁，赚得繁华笙歌落。功成名就府中坐，丹青绘就云水魄。贵客临门，沈泫沄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温声润语入耳中，儒雅清士移步来，云水城主沈泫沄携清风而出。
“沈城主客气了，不知邀谈所谓何事？”惜昙华不太习惯

“沈城主客气了，不知邀谈所谓何事？”惜昙华不太习惯客套，开门见山。
“惜姑娘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说了，一来嘛，自然是想见见巾帼佳丽，二来便是为了剿匪一事。”
“怎么说？”
“姑娘技艺非凡，连百里无极都难以胜之，可见一斑。有姑娘相助，此次行动就十拿九稳了。”
“嗯，这也是我的目的所在，既然如此，悉听城主安排。”
“有姑娘加入，日前许多安排便用不到了，到时候姑娘与遗刀门主夜先生为先锋，直取贼首，百里无极指挥统筹全局提供支援，我则坐镇后方以防变数，此次行动，必然成功。”
“嗯，交给我了。”
“沈泫沄代云水城百姓谢姑娘仗义相助。”
“城主言重了，行侠仗义，吾辈中人分所当为，只希望能少作杀戮。”
“这是自然，既如此，诸事繁忙，就不留姑娘了，抱歉。”
“无妨，我也该去聚义阁准备了 告辞。”
一番交谈，匆匆而别，却定下了剿匪大计。
待惜昙华离去，沈泫沄转身进入书房，遣退众人之后，小心翼翼启动隐藏机关，打开暗门，进入一密室。
烛火之下，沈泫沄写就一封迷信，利用机关送出，焰光摇曳，透出一分诡异。
……
惜昙华离开城主府，径直走向聚义阁。
聚义阁中，百里风眼中透露疲惫之色，见惜昙华到来，按下心中惊喜，起身相迎。
“一日不见，公子疲态尽显，不知所谓何事？”见百里风如此神态，惜昙华心中疑惑。
“这个，昨日三弟因故受伤，而家父又……又因为败于姑娘之手而消沉闭关，现在聚义阁因为城主府命令而全面备战，诸多事物便落在我肩上了，让姑娘见笑了。”百里风面色微僵，语带尴尬解释到。
“呃，抱歉。”
“不怪姑娘，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过了，此事错不在姑娘，百里风代家父道歉，还请姑娘莫怪。”
“无妨，只是城主刚刚才和我敲定剿匪之策，聚义阁为何便已经开始备战了？”惜昙华，不欲深谈此事，便道出另一桩疑惑。
“此事，想是城主老谋深算，已料定姑娘毕会同意相助，所以昨天就已经派人安排了。”
“原来如此。”
“夜前辈已经在正殿了，我送姑娘前去吧，在下诸事繁忙，就不陪姑娘了。”
“无妨，公子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正殿即可。”
“也好，恕在下怠慢了。姑娘请。”
“公子请。”
错身而过，一人端庄大方，一态万千，一人行色匆匆，身影略带凌乱。
想起近日之事，空谷幽兰之人终非自己可攀，百里风心中一阵黯然。
……
聚义阁正殿之中，惜昙华来到，夜流雨师徒起身相迎，叶天青眼中也再无怨怼，反而略带敬重。
一日之间，物是人非，想至此间种种，惜昙华略有所悟。
……
两日之后，万事俱备，聚义阁整军行至停云山下，石头寨众匪亦得到消息，聚众迎敌。
山下，群情激愤，斗志昂扬。
山上，气氛凝重，严阵以待。
大战，一触即发。
……
战斗结束的出乎意料之快，惜昙华夜流雨一攻一守，只伤不杀，迅速在敌阵中撕开一条通路，直指贼首，首领遭擒后，山寨很快就陆续投降了。
从短兵相接到全敌投降，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可以说，此次行动获得了意外的大胜。
返回城中，众人获得了全城百姓的拥戴，庆功宴后，惜昙华再入清心寺，和妙禅大师谈经论佛，整理此行所悟。
禅论正欢，妙禅面色一变，停下论禅:“阿弥陀佛，恶客上门，老衲出去一观，施主还请自便。”
“可需在下相助？”
“不用，清心寺毕竟是老衲之所，些许杂事，不劳施主费心。”
清心寺外，百里无极盛怒而来。
一僧，静如古井无波。
一俗，怒似天降烈火。
清修之地，今日宁静遭破，百里无极问罪而来。
“妙禅法师，还请交出妖女惜昙华，绝儿之死必须让她给我一个交代。”见法师拦路，百里无极怒声而对。
“百里施主，莫急，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因此女，我百里家双子对决，绝儿重伤，今日不治而亡。”
“百里施主，此事与惜施主何干，施主不可迁怒无辜？”眉头轻皱，妙禅法师善劝入耳。
“无辜？何人无辜，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休怪我对佛祖不敬了。”百里无极盛怒之极，亟欲出手。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施主不可妄动刀兵。”妙禅法师温声依旧，然气势尽显，一夫当关之势，强势阻敌。
“废言。气吞百里动山河。”拳劲如锋直袭敌僧。
“阿弥陀佛，须弥梵掌。”轻举肉掌，真息流转间直接霸拳。
拳掌相接，轰然一爆，身形稍退，拧身接招，妙禅法师喟叹一声:“施主，请莫继续纠缠。”
“妄想！”话音落，无极拳狂暴袭来，不留情面。
面对霸拳疾攻，佛门禅掌，不急不慢，转力泄劲，百里无极始终无法突破。
交手间，百里无极伤势爆发，攻势稍慢，空门毕现，被禅掌一击印于胸前，口呕朱红。
“很好，秃驴，这次我就此罢手，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次我会尽言上使，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百里无极负伤而败，留下狠话退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回转寺内，却见惜昙华峨眉深皱，面带愧色。
“施主因何如此？”
“其实，他说的没错，百里绝确实因我而亡，如果不是我，他就会……”
“百里施主，见色起欲，邪念自生，终得恶果。其因在其不能修持，未能看破，罪不在你。”
“但，终究是因我而起

“但，终究是因我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身负罪孽，怎能视而未见？”
“此子见色而不能自持，因色而心生魔障，因妒而恨，因恨生狂，终是以性命相解脱，此业源于己身，如何报于施主？”
“但若他未曾见我，便不会因此而亡。”
“此刻不见你，他日见她人，不修德行纵人欲，终得恶报于其身。对他来说，这是解脱。”
“但是若是未曾见我，他便有更多的时间修持，有更多的机会自我完善，而我的出现，剥夺了他的时间和机会。”
“红尘二十余载，其未能把持己心，是他自己放任了时机，施主何罪之有。”
“世人多痴，美色终究误人。”
“色即是空，施主可曾看透？”
“我早已看透。”
“色即是空，施主可能放下？”
“我……放不下。”
“施主打算如何？”
“大师何以教我？”
“凶器伤面，以丑示人，可否？”
“……”
“面纱掩面，藏美于己，可否？”
“嗯，多谢大师指点。”
“如此终究治标不治本，施主不能看破，外物终是无用。”
“或许吧，但，暂且如此吧。”
生来一副好皮囊，空山百年如虚妄。而今面纱掩娇颜，红尘再悟须弥藏。
“大师，我要告辞了。”
“施主欲向何方？”
“红尘。”
“施主欲向何方？”
“彼岸。”
“施主欲向何方？”
“佛乡。”
“阿弥陀佛，前路无常，行善则诸恶不近，心定则万邪不侵。”
“谢大师开示，请了。”
“请。”
“十载持经礼上方，随缘来去莫思量。晨昏一定须参透，照见空相是法王。”
禅音渐失，昙华已远。
一步，是江湖无常。
一步，是侠心无悔。
惜昙华身远山寺出山林，前路无垠，心不染尘，再入红尘。
一路风霜不盈身，斯是禅心，再试禅心。
……
清心寺中，两人对坐饮清茗，气氛如常，二人心思莫名。
“百里无极费心得上使青睐，委以重任，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培养[那个东西]，不想尽为好友作嫁衣，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沉吟偌久，妙禅开口惊人。
“大师何出此言？”
“百里家族费时费力，李代桃僵，慢慢才掌握石头寨，得以借停云山地气培养[那个东西]，没想到被城主利用王家之事，逼得百里无极不得不施苦肉计，号召侠士进攻山寨自断其臂。”
“大师这可就冤枉我了，王家受欺，请我主持公道，我自然要为其出头，而且石头寨这种恶匪，身为一城之主自然不可放任。”口说冤枉，云水城主却一脸高深莫测，不知心中何思。
“是吗？那么借势惜昙华，借卧底于石头寨的百里家下仆传信百里绝，以美色诱之，百里绝自以为又能邂逅一美女，不曾想一切皆在好友掌握之中，可怜，可悲。”
“大师，出家人不可诳语啊，百里绝贪图美色致此结果，与我何干呐，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或许吧，不过好友也没有想到一步闲棋会引出惜昙华此等人物吧，好友借惜昙华之事，逼得无所作为的聚义阁不得不迅速发兵，来不及多做筹备，损兵折将不知几何啊。”
“好友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也因此，我才能用自己的暗子暗中转移[那个东西]，保护起来，不让百里家坏了大计啊。”
“我看好友是想独占功劳吧，这次借口战斗强施保护，势力大损的百里家也不得不接受如此后果吧。好友好算计啊。”
“再好的算计终究不如大师技高一筹啊，几句话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惜昙华这种佛门菁英弟子引入歧途，沈某自愧不如啊。”
“嗯，怎么说？”
“哈，大师明知故问啊，我利用心腹大夫暗中用药加重百里绝伤势，置其身死以削弱百里家族，没想到却被大师利用，令其对自身起了质疑，惜昙华心思纯净，江湖经验不足，再加上美色绝伦，走到哪都会引动风波啊，而大师竟然引导她轻纱遮面，不过是更容易勾起他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望罢了，大师其心可诛啊。”
“好友谬赞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一切皆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她若真是天命之人，那么她迟早会走上这条路，而我不过是推其一把罢了。”
“可惜百里无极要向上使告大师一状啊，大师就一点不担心么？”
“好友说笑了，你这个始作俑者都能稳坐品茗，我又何必忧心呢。况且，只要我们守好[那个东西]，待其成熟，我们就是大功一件，上使最注重的就是这个，我们有次功劳，还需要担忧区区百里无极吗？”
“嗯，大师说的是，不过我们还是要加派兵力保护，以防百里无极孤注一掷，鱼死网破。”
“那就劳烦好友了，待[那个东西]成熟，就是上使再来的时候了吧，那个时候，也是那个伟大计划开启的时刻，到时候，定要灭尽天下伪佛，在这之前，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待便可。”
一番谈话，暴露惊天阴谋，惜昙华似乎已经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而不自知。
其命运如何，难以预测，静待世事发展，才能明了个中深因吧。
……
【第一卷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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