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9“你好。”“你好。”吴亦凡和朴灿烈面对面坐着，却无言。朴灿烈看起来很清瘦，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了，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了。“请问，白贤他去哪儿了。”从吴亦凡进去咖啡厅的那一刻起，朴灿烈就一直在寻找卞白贤的身影，可是独自一人的吴亦凡让他心里稍稍沉闷下来。“白贤回医院了。”“这样啊，对了，我今天是想和你讨论白贤的病情的，然后我希望能尽快让他出院。”“你是谁。”朴灿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吴亦凡却只问出了他心里的那个问题。朴灿烈皱眉停住了拿起咖啡的手，看来这位医生的好奇心挺重。“嗯？”“我想知道，你是卞白贤的谁。”朴灿烈放下了杯子，搓了搓双手叹了口气。“我是他的…”“另一半？”吴亦凡脱口而出，对面的朴灿烈咬嘴唇后点了点头。“可是，这五年的访客记录为零，包括他的父母都是从未出现过。你，朴灿烈突然出现，有点不合乎情理吧！”“这…我想见到白贤以后…再说这件事。”“那就请跟我来吧。”吴亦凡和朴灿烈站在房门前，透过门上的一个小小的窗口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卞白贤蹲在床上，跟前摆着一盘草莓，刚洗过的，水珠还黏在上面。卞白贤用手一下一下的戳着草莓，然后拿起一个放进了嘴里，吃完后仰头看着那个墙上的窗口摇晃着身体。过了一会，卞白贤突然下床在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转悠，嘴里还嘀咕着。“哪去了…哪去了啊…到底在哪儿啊…”“他…一直都是这样么？”“刚进院的时候毒瘾太深，几乎每天都要打镇定剂，后来强制戒毒后，他就患上了幻想症，幻想出了一个架空的世界，相信你，已经看过了吧。”吴亦凡说完就看着朴灿烈的侧脸，那人脸上充满了悲伤，可在他眼里更多的愧疚。“你进去吧。”吴亦凡打开门后退了一步，朴灿烈点点头走进了那个人。“在哪儿呢…到底在哪儿呢…”“…………”朴灿烈伸出手却总触碰不到卞白贤，是自己触碰不到，还是心触碰不了。卞白贤翻找着床铺的时候打翻了放着草莓的盘子，鲜红的草莓散落在纯白的床单上，有几个落在了地上，卞白贤定定的看了几秒，缓慢的蹲下身去，捡起了沾上了灰尘的草莓，准备放进嘴里的时候被朴灿烈握住了手腕。“……白贤…”卞白贤手中的草莓再一次掉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了那个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个人。就好像是梦里面的场景，那个人来了，可是自己本该是开心的，可是从内心深处冒出的惧怕又是什么。“白贤呐…白贤我回来了…灿烈回来了…”“灿烈…灿烈…灿…灿烈！！！！”卞白贤本呆滞的脸突然变得扭曲，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尝试去掰开那只手，尝试去推开那个人，他很害怕，可是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灿烈！灿烈…灿烈！你扔下我了…你扔下我了……就我一个人了…”朴灿烈本想抱住他可是身后的吴亦凡用力的推开他，上前抱住了卞白贤，朴灿烈坐在地上看着前来的医生朝卞白贤的脖子注射了镇定剂。“怎么会这样…”朴灿烈“你扔下我了…”卞白贤“请你好好解释吧！”吴亦凡医院草地。朴灿烈坐在石凳上捂住了脸，从刚才卞白贤的反应来看，5年前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你可以说说5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你只有说出来才对白贤他的病情有帮助。”“都是我的错，白贤他说得对！”朴灿烈放下双手仰头看着天空中被云朵遮挡住的太阳，不刺眼，但刺心。“是我扔下他了，让他受了这么多苦。”吴亦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朴灿烈。长舒一口气白烟环绕在两人周围，然后消散。5年前。“你放开我！我求求你好不好！灿烈！我求求你了！你把它给我！朴灿烈！！！你把它给我！！！”卞白贤被朴灿烈绑在床头，朴灿烈紧紧抱住他不让他挣开，这样的夜晚已经持续了6个月了，卞白贤染上了毒瘾，可罪魁祸首是自己，如果不是那杯酒，也许卞白贤不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个“它”，是朴灿烈怕白贤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准备的，可是，他并不能一辈子都让这个“它”缠着卞白贤。“白白，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真的！你忍一下！你要是疼，你就咬我肩膀！”朴灿烈说完卞白贤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卞白贤不是神，毒瘾发作的时候自己不可能说忍就忍，朴灿烈的肩膀上传来剧痛，每次都只能这样，越痛就表示卞白贤体内的痛苦越多。“白白…忍忍就好了，忍忍就好了！”肩膀上的痛感消失了，抬头后看到卞白贤满头大汗的歪着头睡过去了，朴灿烈没有放开他，反而更紧的抱住了他。“…灿…灿烈…你让我去戒毒所吧…”“不可以，我不能让你去那个地方！很痛苦！很痛苦的！你没有我，你会很痛苦的！”“灿烈…”“可是这样，我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朴灿烈“白贤！”“啪！”“妈…妈！！！”卞白贤打开门的时候被一个巴掌打得没站稳倒在了地上，那个女人皱了皱眉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扶起他，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却和一个男人蜷缩在这样一个出租屋里，这让她丢尽了面子。可对于卞白贤来说，至少他母亲不知道他吸毒了。“卞白贤你！”李若本想骂他，却发现卞白贤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和那个孩子完全不像了，客厅里黑乎乎的，李若几乎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包，然后马上跪在了地上抓起了卞白贤的胳膊翻过来看。卞白贤猛地抽回手捂着胳膊不去看李若的眼睛，而李若则颤抖着双手去抚摸卞白贤的脸，她现在很害怕…“白贤，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白贤…你不要告诉妈妈你真的做了…好么…”“…………”“白贤…你告诉妈妈，你没有做是不是！你告诉妈妈好不好！你告诉妈妈说实话，你没有做是不是！！！”“妈…”李若只觉得头有点晕，可是身后那个人说得话估计得让她直接晕过去。“白白！我回来了！我买到了那个了！！”李若猛地回头，朴灿烈站在门口手机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针头戳破袋子直直的扎进了心里。“阿…阿姨！！”朴灿烈看是李若把袋子藏在了身后，李若满脑袋的怒火，站起身去抢朴灿烈手里的东西，东西散落在地上，三支注射器，卞白贤坐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朴灿烈跪在了地上李若一巴掌打在了朴灿烈脸上。“朴灿烈，我放纵白贤和你鬼混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但现在…就当我没了他这个儿子了！”“妈！”卞白贤抓住了李若的裤腿，他不相信李若真的会这么绝情。“放手，我李若今天，就当没见过你，我没你这么个儿子！！！”李若甩开了卞白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昂头走出了门。卞白贤趴坐在地上，朴灿烈保持着跪着的动作死盯着地板。“你…有想过后悔么…后悔，和我…”“啪！”闷闷的声音响起，卞白贤抬手给了朴灿烈一巴掌，朴灿烈偏着头还没说话，温热的印在了嘴唇上。卞白贤撑地吻在了朴灿烈嘴角，继而抱住了他。“我卞白贤什么都不后悔，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后悔过！”朴灿烈轻轻拥住了他，抚了抚他的后背，他又瘦了。“灿烈，我知道，你不会放开我的，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