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良媛:
额间布了层细汗,似乎梦魇了,仿佛回到了当初那段最无助的日子,整日惶惶不安地徘徊生死边缘,也是那时候明白,命,是要自己挣来的。
“小主……”明珠唤醒了我,小心翼翼地搀扶我起身,内务府送来双份的金橘,宫人往盆里头添了冰,这种殊荣与往日是不能比的。
神情呆愣,良久才吩咐明珠拿了本佛经想静心抄录,他人道我好命,殊知朱氏的苦,缓缓照着写下一句“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轻笑了一声,将纸张撕了个粉碎,指尖却染上漆黑的墨,像是昭示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无法磨灭,可有时候善恶只是一念之间。
明珠耳畔低语道“小主,梁贵人那出现了症状”扔了佛经,净了手“是梁贵人?可惜了……”可惜什么?咽下未完的话,唇边难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离了笔墨,把势头长的好的盆栽修剪了会儿,面容平平淡淡,眼底却像有细碎的冷光划过,你们知道吗?朱氏早死了。

窦美人:
“炎炎日头,偷得安闲”窦氏单腿跪在木墩上,支着身子,小嘴儿里咬着笔杆。提那么一提吹吹薄纸,又捏捏下巴“哎呦,画的不错”她把笔杆夹在耳上,斟酌左右遂添了笔得意的哪来给老奴瞧“丫头这…画的是…陛下?”
她听人语气有些不满,映着艳阳竖眉“那不像了。我瞧着,最好了”
话儿出口她有些疑惑,复盯紧点了点头“我是许久没见过他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骄气“待他能降服我这匹烈马的时候再改吧”轻哼了声,又趴在桌子上。似要吃了这画中人儿一般,紧紧护着。

恪常在:
“您知道,妾如今是戴罪之身,”眼底孤单藏不住,垂睫掩了掩,“还请您做主宓秀宫的规矩,再责一回妾。”
声音平静,全听不出来心头多酸,“重阳家宴,便不让妾去了吧。”
既然是冲撞皇子的恪贵人,有何脸面去家宴?
你为保全你的妻子,我亦不负我的夫君。不如坐实几分罪孽,陪您演一出滴水不漏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