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风有些凉。程瑜坐在别苑的石桌前,捧起一坛酒,照例斟了两杯。
一庭槐花,若有似无的香,飘在空气中,让人分不清是花味还是风味。
程瑜从不痛饮,只教自己微醺了,也不要宫人侍候,兀自捡了杯盏回宫。步子每每绵长柔软,如释重负。
宫里最好的酒仍按时悉数送来,可敖徽却再也不曾出现了。
今夜依旧,对影独酌。
程瑜仰头饮下最后一杯,起身准备离去。忽地瞥见敖徽,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剑眉星目,深邃如海,一如往昔。
念了千万遍的人就站在眼前,程瑜反而既不惊诧,也不欣喜了。
她立在槐花儿树底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