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
阅读须知：（务必看完再决定是否食用）
1.我已经疯了，别救我。随便写写随便发发没重看没思考在线写在线发，BUG肯定有，角色黑化可能会有，OOC无法没有，虐身有虐心有，狗血特别有。哦，没有什么呢？没有肉。
2.篇幅结尾更新都不定。
3.除了OOC和错误还有狗血，其他都是托老和大帝的。
4.点开视作看过并接受前三条，入坑需谨慎，若有不良反应我只能给个么么哒（。
（楼主的话：注意！有虐！）

好看

7.
阿拉贡曾见过高大的吸血鬼一面，在某个画集上。所以他认得他，大陆最大的吸血鬼族群罗马尼安的领主，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在最后三层台阶上站住了脚步，他的蓝眼睛微微眯起，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阿拉贡：“你跟记忆中的差别还真大，哦，还有，我得感谢你们对莱戈拉斯的照顾。”瑟兰迪尔微微侧身，向被挂在木架子上的吸血鬼猎人们示意他的儿子。
“该死！”阿拉贡听到波罗米尔低声的诅咒，他偏过头，正迎上法拉米尔沉重的眼神。
“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什么时候释放国王并从这里滚出去？”阿拉贡决定省去那些多余的废话，他直视着吸血鬼领主的眼睛，语气依旧沉着淡定。
“哦，你在讲条件？”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还残存一丝人性品格中最基本的守信。”
“我从没说过我们会释放国王。”
虽然是预料中的结果，阿拉贡仍然忍不住冒出一丝绝望和愤怒：“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狠狠的质问。
“很简单，建立社会。”瑟兰迪尔用手杖轻轻敲打着石台阶，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的蓝眼睛弯起，“就像你们一直做的那样。”
“而你们建立社会的前提是毁掉我们的社会？”
“哦不不不，救世主阿拉贡，”瑟兰迪尔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只要你们乖一点儿，事情会很简单的。想听听我们的计划？我很高兴和你分享。”他说着从台阶上走下来，更近距离的打量着血猎的首领，“放心，没有人会咬国王，瞧瞧你那张脸，我答应过这个我记得。”瑟兰迪尔用手杖去抬对方的下巴，但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阿拉贡就像钢铁一般冷漠强硬的盯着他，他无所谓的放下手杖，绕着阿拉贡缓慢的踱步，“但我们将建立新的社会，新的制度，人类不会灭绝，我们需要食物。你们将会和血族共生，我们会像人类圈养牛羊那样养着你们。当然，我们可以给你们一点儿福利，看在你们会说话的份儿上。血奴们可以根据主人的要求出来工作或是务农，我们也将有许多地方需要这些不用代价的劳动力。”
“那么，”阿拉贡再次开口，“你抓我们这些人的用意在哪儿？为了报复？还是为了杀一儆百。”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瑟兰迪尔转身走回台阶，宣告着，“你们将成为这个王国第一批血奴。在新社会，一个好的主人很重要，希望你能把握住所有机会。”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刚好经过莱戈拉斯身边，领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莱戈拉斯的神色没有明显改变，高大的吸血鬼父亲从鼻腔里迸出一声冷笑，进了楼。
自从上一次见面后，他们就像是被吸血鬼们遗忘了。大概三四天只能靠不定时飘落的雪来解渴止饿的猎人们依然被吊在原地，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将临破晓时天空又开始飘雪，但失去意识的杜内丹人感觉不到这个，他在虚无和迷惘中尝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浓稠，腥涩，还掺着织物烧焦的味——实在称不上好喝，可依然成功的引起了他所有注意。阿拉贡在理智回笼前本能追寻着食物来源吮吸了两口，当他睁开眼睛，吸血鬼公爵苍白光洁的皮肤近在眼前。
当莱格拉斯感觉到对方的唇一瞬间绷紧时，他知道梦过去了。他没有抬头，只是稍微离开了猎人，眼睛依然盯着对方染上了他黑红色血液的干裂的嘴唇。
“你很渴。”莱格拉斯舔了舔他口腔内部以及舌尖被他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阿拉贡的眼神称不上善意，坚硬而冰冷的防备把他的眼睛衬托的像两枚可怕的银子弹，“谢谢。”他硬邦邦的回答，他的嘴里还充满着吸血鬼血液的味道。
莱格拉斯没被他这么看过，即便是他被毫无尊严的拷在地上，狼狈的像个没有理智的野兽嘶吼的时候。莱格拉斯的情绪在寂静的表象下轻微的波动着，但它被很好的隐藏了下去。莱格拉斯把他的斗篷拢紧，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父亲同意了。”
“什么？”
吸血鬼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现在，我是猎人了。”
他的话没头没尾，但阿拉贡听懂了。他没有对此表示吃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其他人呢？”
“会被关进囚室。”莱格拉斯补充，“有面包和水。”
他们再一次陷入沉默，直到莱格拉斯确认对方不会再说什么了之后，他上前解开了猎人首领的束缚。
莱格拉斯等待着阿拉贡缓慢的活动胳膊和手腕，直到他能从地上站起来，“走吧。”吸血鬼转身，阿拉贡却迟疑了：“莱格拉斯。”他叫，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吸血鬼回头，虚弱的猎人必须得借助旁边波罗米尔的身体才能站住，但他的身板依然挺的笔直：“不要咬我。”
莱格拉斯的眉头皱起，眼睛里写着疑惑。
“我说，”阿拉贡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拿走我身上你想要的一切，但是，别咬我。”他有很多方法采集他的血，他相信对方懂他的意思，“请。”他加了一个词。
莱格拉斯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仅仅是停顿了一秒，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楼。阿拉贡最后看了眼他还被挂在木架子上的兄弟们，他轻轻拍了拍被他拽住借力的波罗米尔的手，跟上了莱格拉斯的脚步。
莱格拉斯的房间在楼最北边，看起来以前是个起居室。宽大的窗户已经被木条完全钉紧，以前残破的家具被堆在角落，上头盖着厚重的黑色绒布，房间中间是一张比一般尺寸低许多的四柱床，烛台上只有一只蜡烛，可怜巴巴的摇曳在床边的柜子上。
“我父亲可能会来审问你。”莱格拉斯推开门时说，他示意阿拉贡先进去，“你……”
阿拉贡站在房间里的硬木地板上，等待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最好别跟他顶嘴。”
“他不会伤害我。”相对来说阿拉贡笃定的多，莱格拉斯猛的抬起头，第一次迸发出某种激烈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瞬：“他会。”
“他不会。”
“……。”吸血鬼最终退步了，他点头又迟疑了一下才把房间门关上。
-tbc-

赞！！！嗷！！

11.
“伟大的血族慈善家埃尔隆德大人，欢迎来到，”瑟兰迪尔停顿了一下，“我的庄园。”
瑟兰迪尔站在门口望着来人，幽灵马停在台阶下，穿着黑斗篷的人翻身下马，马转身奔回森林很快消失在远处。
“瑟兰。”他摘掉兜帽，露出打理的十分服帖的黑发。
瑟兰迪尔有几秒没说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来人：“说明来意，我这儿没有小可怜让你捡回去。”
“我听说了你做的事，这很危险，任何意义上都很危险。”埃尔隆德跨步走上台阶，直到站在高大吸血鬼的面前，“我听说你还抓了阿拉贡，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瑟兰迪尔被那双过了几百年早已深沉如海什么都泄露不出的暗蓝眼睛盯着，他弯起嘴角：“不让你见他一面，我怎么忍心让他死。”
他转身走进楼内，黑头发的吸血鬼马上跟了上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就不能问一些新鲜的问题么。”瑟兰迪尔说着又向楼上喊了一声，“加里安，给埃尔隆德大人准备一个房间。”
一个青年吸血鬼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他走上前示意客人走上楼梯：“请跟我来。”
“不用。”埃尔隆德制止了他，“我不打算在这儿住。听着，瑟兰，你得停止这个，你知道血族还没有那么团结强大，你会毁掉所有，包括吸血鬼和你自己。”
“哦，你不打算在加里安准备的房间住，是想跟我住在一块儿？”对那番忠告瑟兰迪尔只提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大步流星的往另一扇门走去，“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确实应该好好叙叙旧，加里安，在我的套间里给大人加张床。”
阿拉贡被送回房间时年轻的吸血鬼已经回来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蜷腿坐在床上，房间里依然点着一根蜡烛。阿拉贡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房间中央，莱格拉斯看着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我……”
阿拉贡停住脚步等待他把话说下去。
莱格拉斯的眼睛眨了眨，放弃般的叹了口气，他把放在烛台边的锁铐拿起来：“我要休息了。”
阿拉贡走到床边让他把自己的手铐在一起，这情况是诡异的，显而易见，几天前是吸血鬼这么顺从的让他把他铐起来。阿拉贡抬起眼去看对方，发现莱格拉斯的脸比昨天更加苍白，他的嘴唇微不可见的颤抖着，这让他有些诧异：“等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说出了口。
莱格拉斯疑惑的抬起头，蓝眼睛被近在咫尺的烛光映照的依然通透清澈，就像……那天一样。
阿拉贡又定定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将手腕从铐环中抽了出来。他四处望了望，拿起了那只给他盛水的罐子。他把它放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扶住烛台的底部，另一只手腕快而狠的从尖锐的空尖钉上划过。于是旧疤痕被再一次撕开，鲜血很快的涌出遮蔽了不平整的切口，然后顺着手腕的弧度流进罐子里。
莱格拉斯没有开口，他静静的看着猎人的动作，房间里除了液体流过罐壁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当阿拉贡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掐住了伤口上部，他还没有要求，一条黑色的丝带便主动缠上了他的胳膊，替代了他的手。接着是一条暗绿色的丝绸手绢，他记得这条手绢曾插在莱格拉斯的燕尾服口袋里。
当他们处理完伤口后，阿拉贡把罐子递给了吸血鬼。
莱格拉斯坐在床边，捧着罐子安静的喝。他的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拉贡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今天来的人是谁？”猎人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埃尔隆德。”当他一踏上这片森林时，吸血鬼们就把这个消息传了个遍，“一个，独树一帜的吸血鬼。”
阿拉贡知道这位吸血鬼里的传奇人物，他拥有和最后一任杜内丹公爵一样的名字。阿拉贡还曾经怀疑过他也许就是杜内丹公爵，不过他的教父告诉他杜内丹公爵在那次事故后就死了，他没能挺过初拥的血液转换。
埃尔隆德让他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是人类发现的第一只出现只吸血不杀人行径的吸血鬼，换句话说就是血奴的发明者。古老的传言是他爱上了一个人类，而那个人类甘于为他奉献。
可吸血鬼长生不死，人类总有寿终。
他最终没让她陪他长生，但此后也不随意杀人。
可传言的真实性没人知道，很有可能只是那些爱好浪漫的吟游诗人自己杜撰出来的，阿拉贡再次看向莱格拉斯，发现对方也正望着他，他手里的罐子已经空了。于是他接过罐子放回桌上，问道：“独树一帜？”
“是的，他收留那些……被放逐的或者他认为应该被原谅但被判曝晒刑的吸血鬼，在他的墓园里。”莱格拉斯解释着，“他很少出墓园，因为墓园没有他的力量那些可怜的吸血鬼很可能会被他们原族群的行刑者抓走。某种层面上，他也是整个血族发愁的敌人。”
“很显然，你父亲和他不是敌人。”
莱格拉斯对此沉默了，可能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告诉他。
“为什么你们不一起处理了他？”
“他不做在领主们容忍范围外的事儿，没有人会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囚犯兴师动众讨伐血统纯度这么高的吸血鬼。”
“三代？”阿拉贡凭借他之前提过的用力量守护墓园的事儿推测着。
莱格拉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猎人不由自主舔了舔下唇：“他是不是……他生前……”
莱格拉斯体贴的打断了他：“不知道，但相关记载里说杜内丹公爵没能度过初拥，而且由于这件事导致血族被人类发现，所以……他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
阿拉贡点了点头，半晌后拿起那副锁铐无声的递给莱格拉斯。
莱格拉斯接过它将猎人的手腕并在一起，当他准备将锁扣扣上时迟疑了，他看着扎在人类手腕的那块被浸湿的手绢：“我……我能帮你……”他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我是说，这样它可以好的更快一些。”
阿拉贡在听到这个请求时表情立马绷了起来，他突然小幅度的扬了下手腕，锁扣从吸血鬼手指间滑落，然后因为重力扣上，发出响亮的动静：“谢谢，不用。”
莱格拉斯的手在空中僵住，然后他点了点头，滑进被子。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吸血鬼又一次坐了起来，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的人类马上警觉的看过去，他发现莱格拉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他问。
两双眼睛对视着，和他们常做的一样，但此时汹涌的情绪脱离了压制，在眼神与眼神之间翻滚着。
他的话里带着暗示，阿拉贡听懂了。
猎人的手攥紧了拳头，他大概了解一些血族公约上的条例，这些年长的吸血鬼被长久的时光磨掉人性，设定出来的刑法残忍而苛刻。
阿拉贡听见自己在脑中冲他狂喊着：告诉他，告诉他让他松开你，让他放你走！让他把伊欧墨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告诉他，告诉他你需要他父亲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
“阿拉贡？”
“没有。”
“什么？”
“我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TBC-

第14章被吞了两次了啊orz 又没啥不可描述的内容……

补第14章
14.
当瑟兰迪尔还是个人类的时候，总是人群里最吸引人的那一个。他的父亲白手起家，拥有大片的葡萄园以及橡树林，做着从葡萄种植，到生产酒桶的一条线葡萄酒生意。
他从小被送到都城的贵族学校读书，和名流们混在一块儿，举手投足都是潇洒大方风趣优雅的绅士风度，一点都没有出身乡镇的影子。当然，他身上也有花花公子哥们难以避免的坏习惯，这些坏习惯使得他显得玩世不恭和挥霍无度。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成长为一个拥有极大人格魅力以及继承自他父亲的精明脑袋的完美绅士，而且那些坏习惯凭借他的俊美长相良好教养，更增添了他的迷人气质。除此之外，他还拥有只有没遭受过苦难的人们才会有的同情心，以及理所应当的认为未来将永远这样美满顺遂的观念。
三十岁以前，他过着阳光下人人艳羡的生活。
三十岁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阳光。
他被袭击的时候是一个午夜，他刚刚从一个开设在郊外庄园的酒会出来，马车行驶到一半时他忍不住下车跑到道路一边呕吐。然后一阵风刮过，他从原先站着的地方一下变到了屋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脖颈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最后一刻想到的是他才出生两个月的儿子和正与他冷战的夫人。
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的尊长，而是埃尔隆德。他们身处一个破败的花园，住在花园地下空旷的墓穴。
他从埃尔隆德那儿了解到一切的事情，他是那位尊贵的二代吸血鬼带回来的第七个人，前六个都死在初拥失败上；以及那位尊长外出狩猎，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
瑟兰迪尔没有遭遇过什么大挫折，第一次遇见就颠覆了整个人生。
好在埃尔隆德脾气温和，他总是安慰他，尽可能的告诉他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他拥有了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好的视力，更吸引人的魅力，更长的寿命。
瑟兰迪尔那段黑暗无措一无所有的日子里身边只有埃尔隆德。
他照顾他，为他弄来血，无怨言的承担他的愤怒，安慰他的恐慌，温暖他的心。
他依靠他，依赖他，因为他对他那么好。
他最大的不安除了充满未知的未来，就是那位吸血鬼尊长。
埃尔隆德说话时总是那么和善，眼睛里闪着包容一切的智慧光芒，那么的让人信服。那句话，包括他的手搭在自己手背时的触感，如今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别害怕，瑟兰迪尔你可以把我想成你的兄长，而尊长就是我们的父亲，这样也许能让你好受点儿。他可能较为严厉，但会照顾我们。我们一起生活也许寂寞，但会过得安逸幸福。”
……
谎言。
他骗了他，而他那么相信他。

吸血鬼们都是魅惑人心的，最直观的体现在他们的唾液。
瑟兰迪尔无法阻止自己从内到外的对这位尊长的眷恋爱慕，就像他无法阻止他对他的憎恨厌恶。
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有人会强迫他做什么。
然而从强大的吸血鬼露面开始，黑暗终于彻底笼罩了他。
他逼迫他杀人，他将他用铁链锁在棺材里，直到他饿的失去理智，然后扔进几个被抓来的人类中间，那里头甚至有些是他打过照面的邻居。他咬他们，他将他们的血管撕开，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他贪婪的吮吸，像一只真正的野兽，不，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在鲜血和尸体中饕足而绝望。
他逼迫他恶，逼迫他邪，逼迫他做所有他认为违背人性的东西。
他冷漠的说：这是你的命运，你只能认命。
他越坚硬不屈，他就越要掰断他。
他不知道埃尔隆德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一切，但他猜没有，因为埃尔隆德比他要沉得住气，性格比他要柔韧的多。当然，也许有，他的顺从也许也是经过了这样残忍的扭曲而成。
他可以神色如常的按照尊长的要求狠狠惩罚他，也可以用同样的表情为他涂抹减轻痛苦的药水。
他说：你没必要把所有都展示出来，如果你真的还想，留下点儿什么的话。
但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从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包括这一句。
他是那么的不肯屈服，歇斯底里的冲强大的吸血鬼喊叫，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本加厉。
但只有他知道，他快要承受不住了，像孩子眷恋母亲一样的爱慕随着跟年长吸血鬼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可避免的渐渐加深，就跟恨意一样。
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他孤立无援，埃尔隆德显然不是他这边的。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不管他之后怎么体贴，当那个魔鬼在的时候，他只是一条听话的狗。他以前的好，他现在的好，都变成未知的钝刀子，一下下划着他的心。那些冷漠和温情让他看不清，让他无措，让他害怕。瑟兰迪尔感觉到被伤害和——背叛，即使他知道这毫无道理。
当他的尊长终于厌倦调教他时，在他身上进行了可怕的永远的惩罚，黑色的药水淋在他漂亮的脸蛋上，迅速腐灼出深深的窟窿，他发出凄厉的叫喊，但很快就因为力量也被削弱而出不了声。从此以后不论何时，只要他心里出现对尊长的冒犯，他的脸就会重现这个场景，他的痛苦就会再经历一遍，这些过往就会再被他想起。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几乎快忘记了他以前有多在乎他的脸。
莱格拉斯即将病逝的消息由他尊长刻薄的嘴唇里吐出来，他照旧挑着所有恶毒的话讽刺他，试图激怒他。然而事后，他回到了他二十年前的家。
当他对愤怒的莱格拉斯说出“这是你的命运，你只能认命。”的话时，他的视线微微移开，他在池塘里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及那上面的冷漠无情，那是和他尊长当年如出一辙的表情。
他意识到他终于还是，屈服了。

埃尔隆德说得对，魔鬼终于摧毁了全部的他。
那么，还等什么呢。
他创立了罗马尼安，用他的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而他的惩罚有多严酷，他的奖赏就多丰厚。他治下没有一个吸血鬼死于无缘无故，没有任何吸血鬼敢依靠力量抢夺别人的所有物。但，他们会抢其他吸血鬼群族的食物、领地、一切。除了自己人，他们对其他人毫无道理可言。
罗马尼安壮大的很快，快到血族党会不得不插手控制。
对此瑟兰迪尔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收敛了，当然，他已经不是那个坚硬固执只会反抗的瑟兰迪尔了。
他当初发现埃尔隆德说得对时，就学会“不把所有展示出来”了。
所以埃尔隆德没有想到他会在他发展的这么好的时候干出这个，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当他把那个银烛台狠狠的戳进他尊长的心口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快乐，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手正被灼烧成白骨，脸正在溃烂成污血。
他的尊长最后看起来竟然也是快乐的，他的脸上露出瑟兰迪尔见过的他的第一个笑容：“你以为你能杀死我，但你不能，因为你已经成了我，所以你会永远无法摆脱我。”
“不，我不会。”
他冷酷的道，用尽全力将烛台彻底钻入那颗肮脏的心脏，黑红的血伴随黑烟喷涌而出。
不，他不会。

党会里不少人怀疑瑟兰迪尔，从审判时他们的眼光中就能看出来。但当时的吸血鬼很少，而瑟兰迪尔后面有罗马尼安，有埃尔隆德。
埃尔隆德把他跟他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营造出他们因为血缘感应到尊长的情况极力来制止的假象。他格外配合的一言不发，看着埃尔隆德一脸正经，义正言辞的帮他说话。
就像他还没见过二代吸血鬼之前的日子。
但是他知道，这是假的。
————————————————【TBC】
这一章拆成这样才发现是哪儿出了问题orz……

19.
“你以为你这样能得到什么呢，瑟兰迪尔。”埃尔隆德低声道，“就像你说的，从你屈服的那天起，从你丢掉了为人的那个你起，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想要的一样都没得到，你依然一无所有。”
“你一定在哄我开心，哥哥。你觉得我一无所有？我可是没有一丁点儿辜负爸爸的期望，我甚至做的比他还好，我创建了让那些猎人闻风丧胆的罗马尼安，我让很多二代吸血鬼都不得不顾及我的想法，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屠戮每一个我经过的村庄，我拥有很多出色而忠诚的后代，瞧瞧，光最后一点我就赢了他。”
“可这明显都不是你要的，这些填满不了你的心……你已经离开那个作为人类的你太远了，并且，不愿意回头。”
“省省吧埃尔隆德，这从来都不是我自愿的，将我从人类变成这种怪物的不是我！而且，你说我一无所有，那么你以为你呢？你还剩下什么，靠你那些道貌岸然的行事准则活了几百年的你，你剩下了什么拥有人性的东西。”
“我起码有瑞文戴尔，这和我生前的志愿相比只是难民被改成了吸血鬼。”
“是啊，我们伟大的慈善家，可你以为没有我你的瑞文戴尔还剩下什么？”
“瑞文戴尔和你没有关系！”
“你不会真的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将所有族群都震慑住吧？是因为罗马尼安，是因为我！”瑟兰迪尔前倾身子逼视着对方，“如果没有我每次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清扫他们组建起来针对瑞文戴尔的队伍，你的小教堂你的庇护所你的理想国你唯一可以自我安慰你还拥有人性的来自你人类的梦想早就不知毁灭了多少次了！是因为我！”
“……”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瑟兰迪尔站直身体：“真是万分抱歉，你和平的家园，也是用无数吸血鬼和人类的命铺成的……而且你救的，可能还没有我因此杀的多。”他的语气冷静的几乎残忍，埃尔隆德没有说话，瑟兰迪尔再一次和他对视：“承认吧埃尔隆德，你只能跟我一样，承载着被遗弃的灵魂，永远做个残忍无情的，强大，吸血鬼。”他着重强调着“强大”，脸上没有讽刺或是嘲弄，眼睛里的神色比起冷酷更偏向绝望。
“……”
埃尔隆德沉默着，但并没有被影响，他的眼神沉稳的和之前毫无变化。就像他第一次被要求鞭打瑟兰迪尔一样，他的手不会抖，眼皮不会跳，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不会改变。最开始瑟兰迪尔以为他是因为能够预见一切，所以早有准备，但后来他知道，埃尔隆德能够不为一切所动，只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他连，瑞文戴尔都不在乎。
“你错了，瑟兰。”果然，他开口了，“这件事情可能会让我很沮丧，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改变，因为瑞文戴尔是由我想要……好吧，由我人类时期的愿望而建造的，并不是我的愿望是因为瑞文戴尔产生的。所以瑞文戴尔没有我想象中的完美，会让我沮丧，而不会让我被打败，本末倒置是很多人会犯的错误，但我不会。”
“这也是他教你的？那么你猜你为什么不会？”
“因为——”
“因为你没有人类才会有的感情，因为你在自欺欺人，你冠冕堂皇的话可以骗骗你自己但你骗不了我。你以为你的顺从让你保留下的自己还是最初的自己？你以为那个魔鬼只毁了我而没有你？你以为你比我高明？想想看，埃尔隆德，如果你还是当年那个杜内丹公爵，拥有扶持穷人弱者的心的你，会对因为你而死去了更多的弱者和无辜的人无动于衷么！别跟我说愿望和本末倒置的废话，你愿望的初衷是同情心，可同情心是人类的专属！而不是一个无法自控满手鲜血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埃尔隆德，你的心，比我的还要硬，还要狠。”
埃尔隆德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破绽，他沉默的听着，但当他抬起头时，那副平静的几乎无情的表情突然出现了裂缝：“不……”他几步上前抓住瑟兰迪尔的胳膊，紧紧皱着眉头盯着对方的脸低声叫道，“你在想什么？停下它！”瑟兰迪尔的脸开始溃烂。
而人却又开始大笑起来，就像他感觉不到疼痛。
“停下想他瑟兰！”埃尔隆德用手去擦他的血，可他并不配合，他向另一个方向偏开头，埃尔隆德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瑟兰迪尔！”
虽然他无法避免的因为疼痛皱起眉头脸色灰白，却依然乐不可支，他的后腰磕在桌子沿上，重心不稳只得用手肘向后撑在了桌子上。埃尔隆德终于得以触碰到那个伤口，他想用他的力量缓解这个，却发现由于临近天亮而薄弱的力量无法缓解这么强大的诅咒。他只得用手固定着对方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黑色的的血很快染满他整个右手，他不敢用劲儿，他的手指颤抖着：“想想我瑟兰，想想我，你现在应该恨的人是我，想想你之前说的话，我道貌岸然、虚伪可憎，不是么？将你第二次打入地狱的是我，你记得么？他没有实质的伤害过你，瑟兰，看着我！他没有，是我，我是拿银鞭子的人，我是喂你喝那些折磨人的药水的人，我是亲手捆绑你关你禁闭的人，是我，是我！”
瑟兰迪尔突然放松了手肘的力道，于是他半身躺到了桌子上，埃尔隆德知道他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即使这个人笑的更加放肆，可他知道瑟兰迪尔甚至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而他脸上的伤口，一直在加深扩大。
“瑟兰！”他更加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拽起来，恶狠狠的喊道，他希望这能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停止这该死的笑声。
瑟兰迪尔果然停了下来，但因为灭顶的疼痛和虚弱他依然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但他的心情确实真的很好，他看着埃尔隆德焦虑的脸。他跟莱格拉斯不一样，莱格拉斯被阿拉贡摁在地上时只知道傻傻的看着对方，他和莱格拉斯不一样，于是他就着他们的姿势猛的前倾身体在埃尔隆德的嘴上响亮而结实的吻了一下。
埃尔隆德心里一惊松开了手，瑟兰迪尔又被这个反应逗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正像一只被丢弃的酒杯向后往桌子上砸去。
当然，他没能砸上桌子，埃尔隆德及时伸手将他拉了回来，他扶着他坐在桌沿上，看着那双满溢着笑意的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好在那狰狞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而对方的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痕迹了。
“你——”他刚开口，突然一阵尖利的口哨声从外面传进，随之而来的是来势汹汹的狗吠和人声，埃尔隆德难得的咒骂了一句：“该死！我得出去看看，你现在很虚弱，在这里待着。”
“杀了我，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现在。”阿拉贡眼神依旧沉着，莱格拉斯知道他是认真的，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直到一声绝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来自血猎进攻信号的口哨声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声干脆的闷响，什么被射到了钉在窗户上的木板，从木板的缝隙中能看见火光，莱格拉斯闻声望去，脸却被阿拉贡扳了回来：“动手，莱格拉斯。”
阿拉贡重复道，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牙齿咬得死紧，随着外面人声的越来越近，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动手……莱格拉斯，快一点，要来不及了，快点快点……
莱格拉斯不得不和猎人对视，他无措的眨了眨眼睛，因为紧张而呼吸紊乱——直到一只吸血鬼濒死发出的尖锐叫声响彻整个庄园，他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他应该干些什么：“不！”他一把挥开阿拉贡的手，快速的调整成了作战状态跑了出去。
阿拉贡看着大敞的门，手还停在空中，他慢慢的收回手：“那么，好吧。”
-TBC-

20.
阿拉贡走出门时正好碰见了法拉米尔和伊欧墨，他们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停了下来，外头和房子里到处都是尖叫和嘶吼声。伊欧墨将一把新的混银剑和护具递给阿拉贡：“银子弹全都留给王城的人了，他们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你顺利么？”
“东西没拿到。”阿拉贡一边系上他的装备一边回答，“那些士兵怎么样。”
法拉米尔接话：“勉强能上，我们人多。”
“没有子弹，没有经验，三楼以上别让他们去，高阶的都在上面。他们无法确保一下命中多余的创伤只会激怒他……它们。叫我们的人专门对付那些高阶的，杀一个四代比十个六代都值。”
“好。”
阿拉贡将剑拔出来拿在手上：“照例，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是新的首领。”
“你去哪儿？”法拉米尔问。
“去拿名单。”
“现在上去不安全。”
“我从侧面的断层爬上去。”
“我跟你一起。”
“不行，一会儿肯定有高阶吸血鬼被激怒，这里人手不够，你得留下来帮伊欧墨指挥那些士兵。”
“……好吧，你自己小心。”
“你们也是。”阿拉贡转身准备离开，法拉米尔又叫住了他：“等等。”
“什么？”
“要是，是莱格拉斯呢？”
“……”阿拉贡顿了顿，“如果我回得来，把他留给我，他得死在我手上。”
“好。”
阿拉贡扭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伊欧墨撞了撞法拉米尔。
“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法拉米尔不确定的回看他。
“感觉他不会回来了？”伊欧墨翻了个白眼，“老天，三天前他决定回来偷名单时你就是这句话。说真的，法拉米尔，你是不是因为伊欧文救国王的事后怕的神经质了起来？”
法拉米尔没有回答，脚下一刻不停的跟着伊欧墨飞快的往走廊的另一边跑。
“行了，别心事重重的，他那句嘱咐只是惯例的形式而已，就跟以往一样。我们现在可有一场硬仗要打，打完了我一定替你多灌那家伙几杯。”
“说得对。”法拉米尔举起了剑，他们的前方正是厮杀在一堆的吸血鬼和人类士兵，“不过，瑟兰迪尔是我的。”
“没问题。”
阿拉贡趁着混乱走到楼侧面的断层处，他准备从那里上到二楼，然后再绕到房子另一侧的楼梯跑到楼上。他必须尽力节省时间，当他快步转到楼侧，发现似乎有人和他想到了一块儿。他先是看见一匹高大漆黑的幽灵马站在雪地里，然后看见埃尔隆德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边，他的右手松开，一具尸体脸朝下趴在了雪地上，与此同时猎人看到的是他另一只手上捏着的树皮面具。
阿拉贡耳边瞬间炸响起无数尖锐的轰鸣声，那个面具他不会认错，是的，因为那出自他的手，他送给他教父的第一件礼物。
他的动作快过他的思想，他再也来不及去想这个埃尔隆德是不是姓杜内丹的那个埃尔隆德了，手里的剑挽过一个剑花凌厉的直指对方而来。埃尔隆德迟疑了一秒向后侧方退了一步堪堪闪过这一剑，同时他手里的面具和一只拇指大的空玻璃瓶一起滚到了地上，他似乎对他的出现也格外震惊。阿拉贡没有给对方任何缓和的时间，他的身体甚至都没转过来，一击未中流畅的反手将剑从胳膊下面向对方送过去——这是他从他教父那里学到的第一个剑式，看似简单，练好很难，练成杀伤力很大，比如现在，对方将没有时间从他和马之间溜走。
这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它并不顺遂，有人从身后狠狠扑倒了阿拉贡，银质的长剑没捅到位就被猛的拔出跟着他的主人的动作离开了埃尔隆德的身体。
阿拉贡很快用剑撑着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刚才把他推开的人。他的肩胛火辣辣的疼着，被吸血鬼抓伤的熟悉痛感唤醒了他的血猎状态，他迅速冷静下来，左脚轻移，熟练的做出一个易攻易防的姿势，沉着的面对着吸血鬼领主。
瑟兰迪尔站在距离他六十英尺的地方，长发凌乱的散开着，还穿着他的睡袍。
相对阿拉贡立马被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他看起来不那么好。他的步履虚浮，呼吸粗重，像是受了什么重伤，这可不只因为白天。虽然如此，瑟兰迪尔的眼神依然那么不可一世，身体依然站的笔直，尖锐的獠牙从唇缝中微微露出尖端，那也是一个完美的作战姿态——他已经准备好了不是么……阿拉贡再一次握紧了剑，他可不会因为这个而顾虑什么。
埃尔隆德堪堪靠在马身上才没有摔倒，虽然由于变故剑尖没能完全送进他的心脏，但他知道他依然伤的不轻，他只有紧紧提着气闭着嘴巴才能支撑自己扶住马鞍。这样的瑟兰迪尔不是阿拉贡的对手——这是他现在唯一思考的事情。他总是有很多的计划，包括那些不为人知的，比如他怎样说服党会的人让他们无法插手瑟兰迪尔建立罗马尼安，又怎样在看出瑟兰迪尔的打算的第一时间不动声色的设计让他们的尊长走进那栋房子；他甚至计划好了他将会在血族与人类进入怎样一种平衡秩序时结束这枯燥乏味的生命，而体面的给他带来二次死亡的又应当是怎样一位优秀的会让全人类为他骄傲的猎手。他具有缜密到可怕的心思来应对发生的一切，他总能考量到各种各样的结果，以至于任何突发状况都不会造成他的恐慌，即便是在他计划外的，他也能因为自己已经尽力而坦然面对失败。
但瑟兰迪尔是个例外。
瑟兰迪尔一直是个例外。
他是他漫长的一生中唯一一个从来不按理出牌的人——是的，他知道他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瑟兰迪尔所有的突发奇想最初都是为了打破埃尔隆德计划，就为了看他皱起眉头，即使那些计划大多和他自己毫无关联。他知道，他知道瑟兰迪尔一直在默默为瑞文戴尔扫除隐患；他知道瑟兰迪尔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心思，他只是为了想看自己气急败坏；他甚至知道刚才瑟兰迪尔是故意触发诅咒的，是的他知道，他知道他都知道——
“埃斯泰尔！”
埃尔隆德脱口而出，声音由于之前吞下的那瓶草汁变的像是几十年前被大火熏毁了的样子。
阿拉贡跪压在瑟兰迪尔背上的身形顿住了，他的剑尖距离瑟兰迪尔的颈椎只剩下一丁点的距离。与此同时埃尔隆德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去，幽灵马长嘶一声，阿拉贡的身体被瑟兰迪尔狠狠掀翻撞到断壁上。瑟兰迪尔飞快跑过去托起埃尔隆德的身体，阿拉贡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埃尔隆德失去了意识，瑟兰迪尔的手摁在那不停流血的伤口上，他的惊慌导致愤怒更胜，他的瞳孔变成了全然的黑色：“听着杜内丹，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祈祷他不会有任何事，任何事！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会付出比那天严重的多的代价我保证！”盛怒使得虚弱的三代吸血鬼在白天也爆发出难以忽视的力量，周遭的雪和断枝落叶被卷起，在狂风里纷纷扬扬。
可阿拉贡没有任何反应，他撑着地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埃尔隆德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任由瑟兰迪尔恶狠狠的目光在他身上剜来剜去。
“埃斯泰尔”是他躲避吸血鬼追杀的幼时他的教父为他取的名字，他的教父说，埃斯泰尔在古语中是希望的意思。除了波罗米尔兄弟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
他的教父，他认定的信仰。
他回忆着那个声音，想起他刚才太过顺利的刺杀，又看看在雪地里躺着的因为瑟兰迪尔刚才爆发出的怒气而崩裂了的面具，这些组合起来似乎是一件让他很难理解的事情。
正在这时一声从遥远的森林深处传来的哨鸣惊醒了阿拉贡和瑟兰迪尔，阿拉贡做了个深呼吸，最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两人，转头飞快按照原计划的爬上了楼。
“林迪尔的哨声……埃尔隆德，你果然是个骗子。”
-TBC-
下！一！章！就！大！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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