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殤柒月 【拾】
神荼醒的时候太阳才刚出来，农场里的公鸡还知道报鸣。雄鸡一唱天下白，但遮光窗帘却让房间里昏暗得好像还在午夜。
脑袋埋在枕头里轻轻蹭了蹭——不是自己的床。他有点茫然地睁开眼，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慢慢恢复运转的大脑开始处理信息。
在巴黎被下了药押回中国，昨天航班抵达，昨晚……
一想起昨晚，神荼还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继而猛地一挺身想坐起来。
“嘶……”腰部一发力，一股电流般的痛楚就从腰椎流向四肢百骸，神荼嘶痛一声瘫回了床上。
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像是被人剥皮拆骨蹂躏了一遍后又组装回来一样。尤其是后面……难以启齿但痛苦异常。
完了，身体真的废了。神荼绝望地想。
极阴之身绝不可被其他杂阳子侵犯。昨夜的种种翻云覆雨，他的大脑没有记住，可身体却记得一清二楚。相同的疼痛他有生以来只经历过一次，就是在高棉王墓的断崖上被曼童仙一点一点捏碎全身骨头的时候。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双手还被束缚在背后，胳膊已经有点麻木了。他想了想，支起右腿蹬向身侧的墙壁，同时用力一转腰把姿势改成侧趴。虽然这个大幅度动作让他觉得腰快断了，疼得脸上毫无血色，但也让他欣喜地发现身体还可以动。
每动一下疼痛就增加一分，他还是忍着疼就着这个姿势慢慢下床。他身上衣服一件不少，连被撕破的地方都被人用别针细心地别好了。
倒是可笑，强【和谐】奸【和谐】犯还知道事后给他整理好衣服？
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晃地往门口挪，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一头栽倒。
神荼耳力惊人，门板虽厚但他还是隐约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一瞬间，他忽略掉浑身上下叫嚣的疼痛，一个闪身闪到门后，眼神冰冷，杀意顿起。
.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的影子被映射在地上。
那人看到床上没人，惊讶地“咦”了一声，疾步走了进来。
他的腿一伸进来，神荼突然闪至他背后，抬脚直踹向那人膝窝，普通人被来这么一下多半就跪倒在地了，但这个人却硬生生受住了这一下，向前踉跄了一步又站了起来。神荼一惊，立刻赶在那人转过头来之前再次抬腿扫向那人脖颈——依他的腿力来判断这一下若能得手，足够蹬断人的颈椎——然而变故横生，神荼刚一抬腿，后面一阵撕裂的痛让他登时失了力气，高度只抬到一半，踹在了那人腰上，自己却脚一软直直栽倒在地。
那人被这一下给蹬得转了一个圈，一回头看见他摔倒，惊呼了一声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怎么一醒就下床！你就不能老实点？”
声音有点耳熟……
安岩？
果不其然，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被他抛弃在中国的懵懂大学生，带着个有点滑稽的老式牛仔帽，神情竟颇似神荼以前养的一只哈士奇，老是仰着一张蠢脸吐着舌头一脸殷切地盯着他。
那一刻神荼觉得脑子卡壳了。
他记得一年前安岩是大四，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找工作找到上海来了？
不对，重点是他怎么在这里？昨天那两个人呢？
这间隙安岩已经把神荼扶回了床上，扶着他靠在床头，还不忘给他腰下塞一个靠枕，然后双手给他按摩着因血液不流通而麻木的手臂，同时一脸殷勤地盯着他，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神荼怔怔地回盯了他一会儿，目光流转间看到安岩的肩膀。安岩上身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一年不见倒是有几块肌肉了，但神荼在意的是他肩头一个红色的……
咬痕？
神荼突然觉得脑筋突突地跳得厉害。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昨晚有多用力地咬了那个人。
“……是你？”一开口神荼就觉得这嘶哑的声音好陌生，这是自己的声音？
“嗯？”安岩热切转动的眼珠停滞了一下，有点不解，但随后便端起一杯水递到他唇边：“先别说话，喝点水。”
神荼垂眼看了一眼，没喝，复抬起眼警惕地看着安岩——之前在巴黎，也就是随便喝了一杯水就昏了过去。
“不信我啊？”安岩看到他警惕的眼神，也没在意，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咽下，又递到他嘴边：“看，我喝过了，没事。”
神荼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就听耳边安岩补了一句：“你昨晚叫得太累，也难怪嗓子哑了。”差点让他那一口水再喷出来，一记眼刀飞过去却见那货笑得一脸无辜纯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昨晚，真的是你？”神荼破功了，他从前从不说重复的话。
“你……不知道吗？”安岩有点傻了，随即觉得心里有点冷——昨晚神荼叫出了他的名字，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和他做了一晚的人是自己。
眼看着神荼的眼神由寒转冷，杀气腾腾，瞬间房间里的气压都下降了不止一度。安岩被吓得一松手，杯子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水花飞溅。
“你……你不愿意吗？那为什么你昨晚要叫我的名字？”
安岩觉得心寒，又隐隐有点气愤，有种被人骗着上了床【和谐】事后又告自己强【和谐】奸的感觉。
神荼有点恍惚。叫他的名字？有吗？
神荼醒的时候太阳才刚出来，农场里的公鸡还知道报鸣。雄鸡一唱天下白，但遮光窗帘却让房间里昏暗得好像还在午夜。
脑袋埋在枕头里轻轻蹭了蹭——不是自己的床。他有点茫然地睁开眼，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慢慢恢复运转的大脑开始处理信息。
在巴黎被下了药押回中国，昨天航班抵达，昨晚……
一想起昨晚，神荼还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继而猛地一挺身想坐起来。
“嘶……”腰部一发力，一股电流般的痛楚就从腰椎流向四肢百骸，神荼嘶痛一声瘫回了床上。
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像是被人剥皮拆骨蹂躏了一遍后又组装回来一样。尤其是后面……难以启齿但痛苦异常。
完了，身体真的废了。神荼绝望地想。
极阴之身绝不可被其他杂阳子侵犯。昨夜的种种翻云覆雨，他的大脑没有记住，可身体却记得一清二楚。相同的疼痛他有生以来只经历过一次，就是在高棉王墓的断崖上被曼童仙一点一点捏碎全身骨头的时候。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双手还被束缚在背后，胳膊已经有点麻木了。他想了想，支起右腿蹬向身侧的墙壁，同时用力一转腰把姿势改成侧趴。虽然这个大幅度动作让他觉得腰快断了，疼得脸上毫无血色，但也让他欣喜地发现身体还可以动。
每动一下疼痛就增加一分，他还是忍着疼就着这个姿势慢慢下床。他身上衣服一件不少，连被撕破的地方都被人用别针细心地别好了。
倒是可笑，强【和谐】奸【和谐】犯还知道事后给他整理好衣服？
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晃地往门口挪，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一头栽倒。
神荼耳力惊人，门板虽厚但他还是隐约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一瞬间，他忽略掉浑身上下叫嚣的疼痛，一个闪身闪到门后，眼神冰冷，杀意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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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的影子被映射在地上。
那人看到床上没人，惊讶地“咦”了一声，疾步走了进来。
他的腿一伸进来，神荼突然闪至他背后，抬脚直踹向那人膝窝，普通人被来这么一下多半就跪倒在地了，但这个人却硬生生受住了这一下，向前踉跄了一步又站了起来。神荼一惊，立刻赶在那人转过头来之前再次抬腿扫向那人脖颈——依他的腿力来判断这一下若能得手，足够蹬断人的颈椎——然而变故横生，神荼刚一抬腿，后面一阵撕裂的痛让他登时失了力气，高度只抬到一半，踹在了那人腰上，自己却脚一软直直栽倒在地。
那人被这一下给蹬得转了一个圈，一回头看见他摔倒，惊呼了一声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怎么一醒就下床！你就不能老实点？”
声音有点耳熟……
安岩？
果不其然，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被他抛弃在中国的懵懂大学生，带着个有点滑稽的老式牛仔帽，神情竟颇似神荼以前养的一只哈士奇，老是仰着一张蠢脸吐着舌头一脸殷切地盯着他。
那一刻神荼觉得脑子卡壳了。
他记得一年前安岩是大四，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找工作找到上海来了？
不对，重点是他怎么在这里？昨天那两个人呢？
这间隙安岩已经把神荼扶回了床上，扶着他靠在床头，还不忘给他腰下塞一个靠枕，然后双手给他按摩着因血液不流通而麻木的手臂，同时一脸殷勤地盯着他，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神荼怔怔地回盯了他一会儿，目光流转间看到安岩的肩膀。安岩上身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一年不见倒是有几块肌肉了，但神荼在意的是他肩头一个红色的……
咬痕？
神荼突然觉得脑筋突突地跳得厉害。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昨晚有多用力地咬了那个人。
“……是你？”一开口神荼就觉得这嘶哑的声音好陌生，这是自己的声音？
“嗯？”安岩热切转动的眼珠停滞了一下，有点不解，但随后便端起一杯水递到他唇边：“先别说话，喝点水。”
神荼垂眼看了一眼，没喝，复抬起眼警惕地看着安岩——之前在巴黎，也就是随便喝了一杯水就昏了过去。
“不信我啊？”安岩看到他警惕的眼神，也没在意，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咽下，又递到他嘴边：“看，我喝过了，没事。”
神荼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就听耳边安岩补了一句：“你昨晚叫得太累，也难怪嗓子哑了。”差点让他那一口水再喷出来，一记眼刀飞过去却见那货笑得一脸无辜纯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昨晚，真的是你？”神荼破功了，他从前从不说重复的话。
“你……不知道吗？”安岩有点傻了，随即觉得心里有点冷——昨晚神荼叫出了他的名字，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和他做了一晚的人是自己。
眼看着神荼的眼神由寒转冷，杀气腾腾，瞬间房间里的气压都下降了不止一度。安岩被吓得一松手，杯子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水花飞溅。
“你……你不愿意吗？那为什么你昨晚要叫我的名字？”
安岩觉得心寒，又隐隐有点气愤，有种被人骗着上了床【和谐】事后又告自己强【和谐】奸的感觉。
神荼有点恍惚。叫他的名字？有吗？
赤羽业
君莫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