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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知道情况严重,紧跟着阿泽,山本握紧了手里的时雨。
听到脚下十分明显的树叶和积雪被踩踏过的声音时,阿泽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周围突然就变得十分安静了,没有树叶晃动的声音,没有鸟和虫子的叫声,周围的一切如同是陷入了静止一样。
放慢脚步,阿泽瞪大眼睛盯着四周,生怕突然会凭空蹦出来个什么东西。
从上衣口袋拿出临出发时风递来的符纸,阿泽将其卷在匕首的手柄处。此刻,阿泽才发现原来手心的汗已经将匕首手柄完全沾湿了。身后,山本也换了握刀的姿势,背贴阿泽面朝后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脸上也收起了一贯的散漫笑容。
阿泽他们现在的状况无疑是十分不利的,原本只是来看个布局确定一下下墓时间和盗洞的位置,并没准备很多东西,在手边的武器其实只有阿泽手里的匕首和山本的时雨,就连符纸也只有一张。
现在就只能希望这东西不要太过厉害了。
阿泽和山本两人,一前一后,以背部相对的防御姿势朝着“方丈山”移动。
在逐步靠近的过程中,阿泽能明显感觉到一阵阻力,同时耳边不断传来刺耳的啸声,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阿泽略微凝神,转头看了眼山本,刚好见山本正用时雨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稍稍挑眉,阿泽了然,心中更加谨慎,步子也愈发的慢了下来。
一步一步,越靠近山脚,阿泽和山本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在阻力达到顶点,阿泽和山本刚准备放弃往回走时,周围的阻力却徒然一松,视线恢复清明,耳旁也声音也变得正常。而此时,两人距离山脚仅有不到十米的远。
心下纳闷,阿泽和山本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再试探一下。
小心翼翼的向前迈进了一小步,阿泽并没感受到预想中的压力。又试探性的走了几步,两人也没有丝毫放松。直到到达距山下五米处时,直觉没有威胁的阿泽才放下心来。
呼出一口气,阿泽没有收起匕首而是在这不到五米的距离间观察了起来。
山的下半部分的情况十分正常,植物茂密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山的山脚。
没有阿泽想象中枯枝败叶的形象,这些茂密的植物甚至还带着点灵气,枝干挺拔,叶片上露珠丰盈。
细细感受了下,心中没有发现危机感。
思考着出现这种诡异现象的原因,阿泽用脚随意的将地上的落叶和碎石拨开。
想来山下应该镇着邪物,这邪物应该是出不了墓的范围。估计周围设了阵法禁锢住了这墓里的东西,而之前的阻力和迷惑则是对于要靠近墓穴的人一种阻止和警告。
想来是个阵法……
不过阿泽也没想着自己能找到什么千年大阵的痕迹,所以脚下纯粹是无意识的在划动。
直到旁边传来山本的惊呼:“咦,阿泽你脚下是有什么在发光?”
听到山本声音的同时,阿泽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低头一看……呃……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竟已被他拨出了一个足有三公分左右深度的小坑。
阿泽当即蹲下,从山本的角度朝坑内看去。果然,坑内有一处地方反着微弱的光。光线十分微弱,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忽略掉,也就是多亏山本眼神好看见了。
难道这就是网络上常说的:爱笑的男子运气都不会差。
阿泽抿着嘴心想,同时很严肃的开始考虑:自己平时要不要多笑一笑?
保持着歪头的姿势,阿泽用手轻轻顺着发光的地方将周围的覆盖物拨开。
一旁,山本将时雨背到身后也蹲了下来,从阿泽的反方向开始刨土。
不过一会儿,两人便在靠近最外围的地方清理出了一块大约半米见方的土层。
不算大的土地上丝丝金线缠绕出一片复杂的图案,仅凭这一小块就可知道这定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
看了半天,阿泽确认自己确实是辨识不出是何阵法。
看来还是得把风叫来亲自看一眼。
用周围的石块简单做了个记号,阿泽站起身来。
两人顺着阿泽之前所做的标记,一路回到了风和潘叔那里。
……
等二人退回到之前停下的地方时,风和潘叔正在树下休息。
“怎么,是有什么发现?”看到阿泽和山本回来后,风开口道。
早在两人离开时,风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正凝神于周围的灵气感受,风也没来得及嘱咐些什么,此时看到两人完好归来,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个阵法,你得亲自去看一下。”阿泽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
“好。”
一行人仍旧是沿着阿泽做有记号的那条路朝山走去,期间同样遇到了幻视及听觉的阻碍,不过有了阿泽和山本的经验,这次走的时候,大家都注意了守住意识清明。
一路上,边走阿泽边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跟其他人说了一遍。
当眼前豁然开朗时,阿泽他们也走到了之前清理出的画有阵法的地方。
蹲下身,风细细的看了看地上的线条,很明显是一个大型阵法的局部,就如同阿泽所形容的那样,丝丝的金线盘结缠绕。
虽然阿泽没有辨认出来,但看着地上呈现出的几个重复的变形曲线回字纹图案,风知道这是一个超大型的混元聚灵阵。
用手拨了拨地上的土,风惊讶的看着金线中缠绕着的几丝红色。
心下了然,这阵法是以朱砂、金箔混以人血画成的。
金箔,朱砂都是描阵画符非常常见的材料,若将金箔与朱砂以一定的比例混合后再掺上绘阵人的血就会成为一种顶级的绘阵材料——龙血凝。
当然,这龙血凝也并非如此轻易就能制得的。龙血凝的配制方法看似简单,金箔与朱砂都不是难找的东西,至于比例也可以通过实验得出,只是其中这绘阵人的血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的,首先此人必须具有上古传承血脉的一种,其次则必须至少有一甲子的修行。凡是以龙血凝为材画出的阵符无一不是法力极为强大的。但若所混之血只是普通血液,则被称为混血凝,其绘成的符阵无论是效用还是保存时间都会大打折扣。
看这现存阵法的颜色,当时龙血凝无误了。
再仔细看时,风还发现了这个阵法的另外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一般的阵法中所绘制的线条都是完整而不间断的,而这个阵法……
表面看上去这个阵法的笔触流畅,可以看出绘阵人颇为娴熟的手法。但当风细看时则发现,这些线条其实并非连成一体而是由一小节一小节的短线组成,只是短线与短线之间的距离十分细小,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
这种特殊的绘阵手法……
“阿泽,你还记得你之前传给我的那份图吗?就是白少给你发的那个。”
“啊?记得啊,是那个九华墓里的壁画吧。我回去以后还专门到导师那里查了资料,不过能查到的极为有限,好像说的是关于臻族的事儿。怎么,有关系?”想到自己在老师那里看到的文献,阿泽不禁皱起了眉头。
之前阿泽也想过这个墓可能会和那个传说中的臻族有关,毕竟都是出自白家,估计是一系列里的。只是阿泽看不透白家、这墓还有这个神秘的氏族之间的关系。
抬头看了阿泽一眼,风示意对方蹲下:“你看,这阵法里的线条……”停了一下,风等待阿泽观察清楚后继续道“并不是完整的一条,而是中间断开的,这种特殊的画阵手法正是臻族中预师所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