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燈光照在漆黑的路面上,周圍的房屋里都是一副喧鬧的景象。這是自1991年柏/林墻拆除后不知道第多少個狂歡夜。
羅德裡赫扶著粗糙的墻面,指尖狠狠地扣住磚塊,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后他才覺得內心的空蕩被稍稍彌補了點。
沒有哪個鋼琴家會不愛惜自己的手,可他覺得只有這麼做他才能好過一點。
羅德裡赫剛剛從酒吧出來,那個僻靜的小酒吧今天格外的熱鬧,國/家意志體們聚在一起為那個人舉辦party。
都瘋了,大家都瘋了。明明是一件傷感的事,卻在不停的灌酒,大笑。就連講究浪漫的法/國人此刻都是拿著葡萄酒杯大口大口的將酒喝下去。
“腐爛你居然也像基鳥一樣喝酒了。”
“哥哥我這叫情調,你這個只會种番茄的人不會明白的。”
笑著笑著就哭了,然後就看見伊麗莎白很彪悍地拿起平底鍋往兩個惡友臉上甩了過去。
“嗨,你們怎麼可以哭呢。他可不喜歡啊。”
然而,說著說著,那堅強的偽裝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羅德裡赫也喝了幾杯,但不怎麼喝酒的他就已經醉了。頭暈暈乎乎的,胸口泛起一陣絞痛,也不知是不是醉酒影響的。
他想起了家裡的鋼琴。
於是他沒有告別任何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走到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上。
羅德裡赫感覺到胃裡湧出了惡心的感覺,他蹲下來想藉此平復一下那種感覺。哈出的白氣模糊了鏡片,他恍惚中看到了基爾伯特笑得張揚朝他伸出了手。
——小少爺見到本大爺有沒有很高興?
但當鏡片的溫度再次與周圍環境持平時,他才發現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好像買火柴的小女孩一樣,當手中的溫度消失后,剩下的只不過是無盡的絕望。
羅德裡赫站起來,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他環顧四周,發覺自己再一次迷失了方向。
可這一次,沒有人會帶他走回正確的道路上,他徹徹底底的迷路了。
迷失在一片喧鬧的光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