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似乎又有牵扯到神乐的讨论,我就来凑个热闹,插播一下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争执的有何实益,神乐喜欢杀生丸,无可厚非,男神人人爱啊;更何况相较于娑罗,神乐从未以爱之名给杀生丸添任何麻烦,在这方面她虽然涉世未深,却处理得相当漂亮.至于杀生丸怎么想,也非常明确了.我觉得这两人的进退相当出彩--妳有喜欢的权利,我尊重;你有不接受的权利,我也不勉强.即使终究没有交集,双方都不曾威胁利诱或口出恶言,彼此留下美丽的下台背影,这才是大人的感情世界好吗~粉丝就别来乱了.
之所以说杀生丸的心意很明确,是因为即使看不懂原文,前后剧情对照,应该也可以推出神乐在杀生丸心目中排不上位置.光想就知道,以杀生丸那爱面子的性格,如果他把神乐当成自己的女人,奈洛怎么可能苟活那么久?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吧.何况神乐近在眼前,奈洛却从来不曾以神乐的安危威胁过杀生丸,反而还要大老远去抓铃,佐以奈洛洞察人心的特殊功力,只能推出一个结论--神乐在杀生丸心中无足轻重,导致在奈洛眼中也欠缺关键性的利用价值.
至于最有争议的"神乐过世时杀生丸的反应",我觉得是过度解读了,那只是作者要凸显"杀生丸终于产生与一般人相同程度的同理心"而已,这就杀生丸而言是非常远大的进步.长期缺乏同理心的人很可怕,在心理学上甚至可以被定义为疾病而应该寻求治疗.从"为取得黑珍珠而藉十六夜与犬夜叉的母子死别的感情大做文章"观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生丸有感情钝化的问题,具体原因为何不得而知,可能是礼教的束缚,导致他自幼被训练"拒绝对非我族类施以怜悯",偏偏与他同阶级同种族的对像又太少,所以他几乎天天都顶着一张高冷脸;也可能是长期战乱带来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磨损了他的共情能力--因作战或资源缺乏导致的感情钝化,在士兵或被佔领区人民身上都很常见,毕竟唯有毫无选择的暂时封闭某些正常的感情,方能达到求生的目的,否則如果共情功能发挥效应,将无法狠下心来杀敌或抢食.从南北朝以降至战国的客观环境,与上述的状况相当接近.
神乐跟杀生丸的阶级ˋ能力相差极大,且属于敌对阵营,倘若杀生丸能突破过去种种使自己缺发同理心的肇因,与犬薇弥珊利于相同的出发点,对神乐的夭逝表示遗憾,这跟自闭症患者愿意与外界沟通一样,是了不起的迈进.然而,无论怎么说,既然目标只是让杀生丸走出象牙塔,则其表现的遗憾程度,最多就跟大家差不多.此后,神乐对于杀生丸,或对于其他角色,都无足轻重.
神乐究其实际,甚至不能算是杀一行或犬一行的朋友,她最多是点头之交,但人类的同理心具有普遍性--即使看见路人被车撞都会有兔死狐悲之感,而目睹不公不义更会大为愤慨,无论对方是否为自己的至亲挚交.此即孟子所谓"...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憷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杀生丸对神乐的怜悯,本质上与其母对铃的殇逝是相同的,他/她不需要认识她或熟稔她,更不需要对她怀有特殊的情感,也可以单纯为年轻生命的离去而难过,一有机会就尝试为对方做点什么.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对方是谁也不重要,重要是有那份感同身受的恻隐.
其实另外能看出杀生丸对神乐的死亡并没有太往心上去,是在他对死亡前后的处理方式上.确定神乐必死无疑后,杀生丸就直接放弃了,眼睁睁看她随风而去;反之,无论是对鬪牙王或<冥道篇>的铃,杀生丸却都纠结非常久.对鬪牙王自不必说,从开头直到结尾剪不断理还乱;对无法以天生牙復活的铃,理论上在杀生丸眼中应与尸体无异,他竟尽可能挣扎,抱着不放,最后安置于母亲的王座上,不得不说令人讶异.杀生丸的一生绝大多数都在与死神擦肩而过--自己杀或看别人杀,死亡对他而言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毋宁说他会因死亡产生反抗感与不适感,才是怪事一件.能令他抓狂的死亡,只保留给挚亲,这点神乐可差远了.
杀生丸对死亡的态度,以及与死亡的连结,都是有趣的议题.他惯于製造死亡,通常也不纠结死亡,对于死人,原则上他只有一个态度--Let it go.七宝的父亲ˋ桔梗ˋ神乐都相同处理,甚至可以说,即便对鬪牙王,倘若祂老人家遗产分配公平,杀生丸的哀悼大概也能快速结束,毕竟他追求的是"父亲的肯定",而非"父亲的陪伴".唯一的例外是铃.杀生丸在母亲与仆从(邪见+琥珀)的面前哀毁于恆,大失体统.所谓情必近于痴而始真,无论当时杀生丸的出发点为何,铃对他而言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