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马上开

我们练书法还是练礼仪？

【司成馆中，灯烛明亮，虽已入夜，但依旧不少兄长阿姊依旧未曾回去。横放了镇纸，暂时歇息片刻，瞧见身边嘉仙阿姊也正稍事休息，便微笑颔首。】
已入夜了，阿姊还不曾回去？
我待再写一贴，便想先回去了。
@李嘉仙

（夜的静谧笼罩在寒气里，带着摇曳的火光，一簇簇的明灭不息，然后嘶地一长声，在暗里划出一道豁罅，转眼间又消逝了，什么都不余下。）
（手中的笔蘸着墨，在不留神间染开了渍，渗开来，再渗开来，形成一个圆圈，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
（支着颌，将笔撂下，此时缄默，眼中唯剩浓重的灯火燃烟，须臾，多了个人影子。）不急，多留一会。
你方才在临的是什么？
@李奕苍

【夜来寒凉，纵使司成馆中炭盆燃烧，也无法全然掩去冬日寒意。如今已是隆冬，正赶上考核的时候，寒天冻地间练习书法，虽不需出屋，可手长期处于一个动作，也是寒冷。】
【将笔搁下，放在砚台上。手捧起旁边一只小手炉，递给阿姊。】
阿姊，冬日手冷，拿上这个。
方才我是在临王羲之黄庭经，多摹些楷书，最是打根基。
@李嘉仙

（接过手炉，在冰冻的凝气里带出一丝暖意，缓缓的，渡过来。动了动眼，将目一眺，见他桌上零散镇纸，又回眼。）你年岁尚小，用功至此定能让你父皇与母妃欣慰。
（一瞥自己书案，暗自抹出不知名的心绪，沉默良久，方接话。）楷书好，踏实。
（可我独爱草书，连同簪花小楷一同，都不喜欢。明明在旁人笔下，都是极秀气的。）天色晚了，你若还要临，怕是回去已夜半，你母妃不担忧？
@李奕苍

【嘉仙阿姊平日宁静，却并不曾得见阿姊字体。但心中本能地认为，嘉仙阿姊的心在更飘忽的地方，并不适合一般女子娟秀的手书。】
老师说我年纪尚小，应以楷书打好根基。待练得熟练时，再辅以行楷临帖。到时候便是写行书，也能从其中获益。
至于阿娘……阿娘近日心中忧虑得很，我等会便直接回承晖宫中去，不敢打扰阿娘。
@李嘉仙

是，你如今方要打稳基础。（一面颔首，一面觑外头。人影奚落的落在帘上，已是了了无几人。思及幼时，最厌习字，每每上此课，都不过闲时发怔罢了。如今想来，那时也回不去了。）
（淑妃家中之事也不过略有耳闻，并不知晓过多，此刻一个怔忪，再回神。）如此平日里多陪陪她，她疼你，看见你大抵便会高兴几分。
（将手从暖炉里抽出，遥遥指了指他桌案。）我也无心再写了，你临的字给我看几眼？
@李奕苍

【将案上的字帖拿起，轻轻双手递过去给她。正是方才抄录临摹的《黄庭经》，“上有黄庭下开元”的句子落在纸上。虽有几分轩朗之锋，却依旧还免不了些童稚笔触。】
【提及阿娘之事，心中也是黯然。幼时曾天真相信若自己努力优秀，母亲就会开心欢颜。然而逐渐长大，才知道，让母亲忧愁的事，是自己无法帮助母亲解决的。】
说起来，这次的书法考核，也是以孝为题。
练字时我也总想着，阿娘忧愁烦扰的样子，阿娘却又关心我的面貌。
@李嘉仙

（接过他递来的帖，支着颌，半垂几分睫，伸手取一张纸，抬手将笔舔上墨，手上一顿后，空在浓夜里悬了一悬，再落笔，是刚正的楷。）
（笔触抹在纸上，是与他一样的内容，此刻一笔一画，因年纪比他大些，都显得更有力。虽最擅不是楷书，倒也能看几分。）
母子连心，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然会疼你，舍不得看你有半分委屈，你也要体谅她，凡事多顺着，哄哄她。
（淑妃不是需要怜悯的人，她的心气与傲骨，大抵容不下那些悲怜。可人的心思，总会在宫里，一点点消磨殆尽。）这次考核，你若能拔个头筹，想来她也会欣慰。
@李奕苍

【阿姊笔力更好，无论骨架与字形，都更为挺拔。低头望阿姊写字，不时记下要点，见她运笔较快，便落笔有神，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阿姊说的是，我虽不能解阿娘心结，却可终日里陪伴阿娘，让她心中多些许欣慰。
【也学着她样子，在一张纸上重新落笔，以更认真的态度落笔。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皆十分仔细。此次考核，头筹是万不敢当的，兄长阿姊俱擅书法，礼仪上自己更是缺失经验。然而名次虽也有些在意，却并不十分看重，一切以顺其自然为好。】
拔得头筹是不敢当，兄长阿姊俱书法礼仪甚佳，我不敢相媲美。
但我勤于练习，有所进步，比起自己能比得赢，想必阿娘也能展露欢颜。阿姊你说呢？
@李嘉仙

（笔毫触纸，直至最后一竖落下了，平白添一道风敞进来，吹地纱帘作声，不见旁人影。）你比你兄长们勤奋多了，他们这时候上课，都不见得专心几回。
（说话间，翘了翘唇角，带出一丝笑来，望着桌角旁的烛，轻微而细缓地点头，仿佛呢喃的一句。）大抵是的罢。
（侧目。）为娘的能瞧见膝下孩子进步，心里定是欢喜的。我小时候——
（一声叹，带了些笑，又有几分无奈。）比你还顽皮，我娘总为我头疼，现在想来，你稳重的多。
（烛火摇曳，明了那一角的光，撒下一地暗色。）你问过你两个阿姊没有？指不定都比你顽。
@李奕苍

【在我心中，初盈阿姊是温柔而温润的，嘉沅阿姊是宁静而安闲的。她们性子本就偏静，更加上比我大上几岁。极难想象她们年纪小时，喜爱玩闹的样子。】
两个阿姊倒是没曾听说过有什么顽皮过往，尤其是嘉沅姊，性子宁静，喜爱女红刺绣，倒是——
【想了想嘉沅姊努力学习骑射的样子，有些不解。】
倒是阿姊很喜欢和我的伴读泽允学射箭，也不知是怎么，只要是泽允教她，她学射箭学得很是认真。
本来在先生面前，并不算对武学非常上心的。
@李嘉仙

（他提及女红，细不可查地一挑眉眼，随后便复了寻常模样。女红于我来说，大抵是视如仇敌了——不喜爱，更做不好半分。总之，是提不起劲儿来的，看罢，旁的帝女会做的，我都不会，真是无用。）
（他下一句甫出口，目色沉了几分，悠悠转几番，带了丝笑，漫不经心而又带着笑，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音。）那兴许，是她尤其爱和你的伴读待在一处罢，所以，学起来也格外认真了。
（一弯眼，话里半真半假，逗他似的。）
@李奕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