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隐身于黑暗中；一袭黑色风衣融入小巷幽暗的阴影，只有烟头一点灼亮的火光暴露了他的存在。
路西法找到他时他便在那里。
又是一根香烟。更多的肺细胞破坏。约翰这是在抽烟把自己给抽死。伴着火柴每一划，打火机每一敲，他都是在邀请那位‘镰刀收割者’。
还有他本人。
他如今对约翰的惯例已是了然于胸。草草抽一根烟，再一路走回他那间狗屎破公寓去。
眼看着那小伙子戕害自个儿，毒气吞吐间路西法暗自轻笑。他又没有睡觉了；眼下的黑眼圈那般清晰明显。路西法知道约翰的一身衣服下掩饰着他上一次战斗留下的瘀青。他在虚弱。沉迷于猎魔就会是这个结果。
可约翰依然拥有着力量。那充斥了他周身的氛围而噼啪作响；包裹了他而直欲一战。约翰的灵魂是强大的，可他的身体却在垮掉。耗竭。
迅疾如电般，约翰的头猛然抬起。他没做什么给自己招来注意的事儿，可却瞧见驱魔人漆黑如墨的眼睛眯细了。他察觉了自己的存在。路西法泰然自若。又不像是说约翰能伤害他。毕竟，他可不是那些个寻常的混种。
约翰默不作声的又抽了一口烟。一身白衣的魔鬼堪堪止步在视野之外，擦着约翰感官的边缘。
他听见约翰咕哝了声他最爱的台词。“混蛋。”
路西法愉悦的注视着约翰因折磨他身体的尼古丁而咳嗽。
约翰对他的憎恶有如烈焰，可他对自己的憎恨也与之匹敌。看着约翰就像是看着一根行将燃尽的蜡烛，烛焰忽闪摇曳。
“晚安，强尼。”
终于又是独自一人了，约翰把烟头碾灭在鞋下。
灯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