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瑢镯
【元,至正四年。
淮河沿岸遭遇严重瘟疫和旱灾。
元顺帝下令赈济,中书省高级干部联系银两,层层下拨,层层贪污,到百姓手中,只剩下谷壳。因为没有粮食,灾难来临之后,四月初六朱重八父亲饿死,初九大哥饿死,十二日大哥长子饿死,二十二日母亲饿死。
——— 序】
朱重八攥紧手里的黑石头,手心里汗津津的。这是母亲的嫁妆。因为父母结婚时,母亲家贫穷,父亲便只收了这一石头。朱重八还记得娘亲将石头交给自己郑重。
此刻,他在皇觉寺内,在柴堆边,渐渐入眠。
“喂,那个刚进来的,去山上砍柴!”天才鱼肚白,朱重八就被人吵醒,穿上僧衣,去山上。
好困。他有一步无一步地走在松软的落叶上,潮湿的露水打湿了僧鞋。朱重八还不习惯起这么早。他强打精神,跑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呼——好凉!”朱重八笑了笑,这时的他,才有了点十六七岁少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