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阅(文字版)
“有一天,隐士和米什卡一同去森林里郊游,隐士在一棵树下睡着了。米什卡为它望风。突然,一只苍蝇飞到了隐士的脸上。”
“米什卡看着那只无耻的苍蝇,心说‘好哇,你这淘气的畜生。竟然敢欺负我的朋友,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他举起一块大石头。朝隐士的头砸了过去,他的头一下就碎了一地。”
然后小伊万翻到那一页所配的插图大笑着指给王看,插图上穿着长袍的隐士倒在血泊中,他的头被那块象征着“伟大友谊”的巨石砸成了碎片,而可爱的米什卡,正坐在石头旁愤怒的哭叫是谁打死了自己的好朋友。
王看着那张插图,又把书拿起来前后左右的端详了一遍。问道:“这真的是笑话书吗?我好像在老家看过一个类似的故事。”
“它就是个笑话儿。”
这个笑话儿在那团乳白色的记忆中像一根忽闪的蜡烛,摇晃的只字片语反复的出现在之后伊万•布拉金斯基没日没夜的白日梦中。十四岁的某一个晚上,伊万•布拉金斯基突然开始失眠,伴随着失眠而来的就是记忆力衰退和无时无刻的记忆断层。从此他再也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心智永远暂停在四年前——他无时无刻的像狗一样去嗅自己的记忆。
无辜的米什卡砸碎了隐士的头,而十八岁的伊万•布拉金斯基仍在茫然的寻找中痛苦挣扎。日复一日活在记忆中又日复一日的寻找记忆,殊不知无论怎样,结局都只有一个。
这不过是个笑话儿。
——《冰人》BY零厮
“星星永远都是星星。”
即使破碎了,不亮了,放弃了所有的信仰,变成无声的石头。
那他也是。
“我想我是爱着星星的。”伊万笑了。
突然被扯过的领子,沾着凉意的嘴唇贴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咬了他。粘合在一起,混杂在车内彼此交缠的气息。
所有的噩梦,都可以交给他。
血味溢了出来,这吻更像是王耀所有的悲痛。伊万手掌托着人的后脑,尽管是涩味十足的主动,也不错啊。他的舌尖探了过去,灵巧的划开对方的唇舌。还是需要教导的样子。
“再张开些…”
蛊惑着思维的话语,黏腻并沉醉在这个开端。
剥除,脱落于时代。还有更远的地方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们决不是我们那肮脏污垢的外表自身。
我们决不是那凄凉晦暗尘埃遍布形象全无的机车本身。
我们的内里是那金色可爱的向日葵。
……
在落日中长成了狂野有形有状的黑色向日葵。
车子启动了。
流亡的狂徒。
开向更光明的地方,食去更污秽的渣滓。
——《狂徒》BY kiki桑
那是一切的终点。
在这个夏天互相认识的一群人,在打烊后的甜品店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联欢会,庆祝这个愉快的假期和即将到来的新学年。他们之中有老师,有学生,也有不负责带学生的研究教授,当然也包括那个中国人和伊万。他们把店铺里多余下来的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不知是谁提议去买酒。贝什米特的哥哥硬是敲开了附近一家杂货铺的门,抱回来了一大堆啤酒和果酒,以及几副扑克牌。伊丽莎白兴冲冲地拽着在场的所有人互相抽鬼牌,输了的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钟即将指向12点的时候,伊万和伊丽莎白对抽了当天的最后一副鬼牌。伊万输了,选择了大冒险。于是爽朗,还年轻的姑娘大笑着,唯恐天下不乱地提出她的要求:
“告白!伊万!我早就看出你有喜欢的人啦,而且就在这里!快借着这个机会去告白!”
——!
——《лето》BY灰调
那儿有一个影子。从王耀的视角看来,那只是一个黑色的剪影。但随即,山峰那边传来了长长的嚎叫,穿过山岗,掠过众多屋檐,抵上了王耀的心头。
“古老的雪原之王,不是吗?”
王耀回答:“是的,它们强健至极,聪明至极。”
王耀并没有回头,仅仅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他就明白这是谁。事实上,也只有少数人能进到这位特别的囚徒的房间。王耀曾经是这里的主人,但现在,是这里的囚徒。
“但现在它们没落了。”来人凝视着王耀,自若地微笑,“雪狼们被人类猎杀,被迫在饥寒交迫中跋涉,而它们的毛皮制成你我的靴子和大衣,成为贵妇们互相攀比的资本。”
“不可否认。但它们永远不会屈服。或许,它们还会创造奇迹。”
王耀同样以清浅的微笑回答他。
远山之巅上,孤狼在嚎叫。那声音似乎铺陈开了一幅壮阔而萧瑟的图景,它携着寒风明确无误地向王耀传达了一个信息。
王耀望向漆黑夜空中的那轮弯月。他知道,月亮之下,山巅之上,有人和他共沐月光。
——《风雪无伤》BY岚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