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提著新出炉的芝士蛋糕,到了楼下就看到公寓下围满了人.
"藤真先生,你家的厨房在冒烟...消防队已经派人上去了."看门的欧巴桑说.
流川还在家里.
顾不得阻拦,藤真冲进公寓楼,心突突乱跳,他要他的流川平安无事.
一队消防员聚在他家门口,敲门没人应,他们准确撞门进去.
藤真取出钥匙.
门,突然打开.流川枫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一张脸被薰黑,黑白分明的瞳仁眨呀眨的,显然不太明白自己家门口怎麽生出这麽多张陌生的脸.
"我在厨房做饭...然后睡著了..."流川向消防队的大叔们交待实情.消防员们见只是薰黑了藤真自己的屋子,并未引起真正的火灾,叮嘱唠叨一番就散了.
藤真顾不上半毁的厨房,焦急地拉住流川"有没有受伤?"
"你的厨房受伤了."
放下心来.回过头寻思流川欠扁的回答."我不是让你不要进厨房吗?"终於记得生气,
流川默默端出一盒生日蛋糕,"我是想亲手做,可惜做不来,这盒是买的,比我做的好..."有点郁闷,有点不甘,再好强好胜的一个人,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藤真呼吸徒然一窒,与流川的心意比起来,厨房都算得了什麽?顺势将流川搂住,藤真健司从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亦不识甜言蜜语之道.紧紧地搂,轻轻地吻,便是他要表达的全面,什麽也不用说,流川懂.
小孩把下巴搁在藤真肩膀上,眼睛亮晶晶的,他要给的心意不仅仅只是一块蛋糕,藤真想要传达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份感激.他与他之间,从来无须言语.
"我也买了你最喜欢的芝士蛋糕,一起吃."藤真拍拍他的背.
想去厨房取碗碟,一室的乌烟瘴气令他......
"你头痛是不是,我去拿药..."小孩眼见情势峰回路转,聪明地远离暴风中心,飞也似逃难去.
藤真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哭笑皆不是,这小孩真是越来越像只刁狐,时而野性难驯,刁狡顽劣,时而又简单温纯,慵懒随意.只是,依然,除了藤真,他不肯亲近他人.
"头痛,吃药就好了."未来的流川医师拎著药瓶,很专业地对现在的藤真医师比划.
藤真医师不领情,揪住披著人皮的狐狸"跟我一起,打扫干净.外加补充三天胡萝卜素."
狐狸自知理亏,耷拉著尖尖的耳朵没精打彩,还不忘竖起一根爪子,讨价还价"一天?!"
"三天!"斩钉截铁,说一不二,不然哪里镇得住你这小滑头.
狐狸拗不过,老老实实地跟藤真一起清扫劫后余生的战场.
一边擦一边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至理名言,古今适用.
藤真无视狐狸偶尔传递的"哀怨"状眼神.
"今天有女生跟我说,愿意一辈子为我做饭打扫."流川控诉.
"哦?"藤真眉一挑,似笑非笑"每天都有女人对我说,愿意一辈子为我做饭打扫."
流川马上凑过来,难掩紧张"你怎麽回答的?"
"你又是怎麽回答的?"反问.
流川皱起眉"我说如果她能不来烦我,我愿意帮她做饭."又补上一句"反正烧的不是我家厨房."
果然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流川枫.藤真想笑,忍住.
"你是怎麽回答的?"流川紧追不舍.
藤真定定看他,目光翡翠一色,清澄幽碧,三分笑意了然"我说我只喜欢让那个烧饭会烧掉厨房的人跟我一起打扫."
起先,流川的嘴角还微微上扬,心满意足,随即明白藤真是在调侃自己,面上一红,瞪了藤真一眼,低下头蹲在地板上画圈圈.
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呐,都擦完了."流川伸个懒腰,累了,困了.
"没有."藤真气定神闲,笑.
流川瞪他,考虑要不要告他虐待野生动物,压榨祖国的栋梁.
藤真揪著嘟著嘴,老大不高兴的狐狸进洗手间,拧干毛巾,替流川擦洗脸上的黑灰,动作轻柔,狐狸眯起眼,舒服得要睡去.
"流川,洗了澡再睡."藤真拍著流川的脊背,这小孩习惯性地将全身重量交由别人承担,整个身体挂在藤真身上,好像...一件狐皮大衣...
藤真为自己的比喻感到好笑.
一手揽著流川的腰,防止他摔下去,一手拧开浴缸上的水龙头.
"流川,你再不起来,我将你扔进水里."
纹丝不动.
"你不起来,谁陪我吃生日蛋糕,拆生日礼物."
任凭风吹雨打,威逼利诱,不动,就是不动.
"再不起来,我找别人..."
"找谁?"流川跳起来,睡意全消,缠著藤真不放.
藤真笑.
接吻,难舍难分,一同跌进注满水的浴缸,湿透淋漓个彻底痛快.
去客厅吃蛋糕时.
流川躺在藤真怀里,半裸著身体,精疲力尽,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藤真喂的蛋糕,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你刚才说要拆礼物的."
藤真笑而不语,意味深长.
流川从藤真眼眸里读出一种称为欲望的东西.在那种炙热眼神的注视下,流川体内的血气再度被激起.
果然,年轻的身体忠於本能.
藤真抹了奶油的手在流川赤裸的身一路游,一路走.随心即兴.
优美的颈项,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线.
奶油浓酽腻滑,娇软无力,涂到哪里,抹在何处,任凭作为,
从不知芝士甜香,可以销魂,在密闭的空间里,妖娆得令人神魂难自持.
半搭半盖,掩人耳目的薄毯下,不能平静. 挣扎著纠缠一段,滑将坠落. 厚重乳白的甜蜜顺势占领虚空的领地.
从内到外,甜的,喘不过气.
流川手指插进藤真混漉漉的发间.忍受著体内粘腻浓烈的填充物被强硬地推至最深处.被高温分解成半融半液的状态,从腿间滴落,却随即被填入更多,更满,更深处.
抑制在喉底的尖叫,哪里还按耐得住.
在情天欲海的颠峰几生几死,痴爱迷离,竟然不悔,没有尝试过的人永远不会了解.
藤真,无情似多情,在遇上流川之前.
流川,情有独衷,在遇上藤真之后.
这世上原本没有破不了的冰山,解不开的无情,有的,只是将遇上和未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