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kyuseo.0712/改文】黑白（主双贤，副cp未定）

靠近（3）
从个人利益的角度看，金厉旭巴不得曺圭贤不要太快好起来，这种金贵的少爷身子住在医院里，简直是送上门的肥羊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痛宰呢。
但两天后，金厉旭就受不了了。
原因无它，只因这位长少爷实在是太金贵了，从来没出过事受过伤，偶然中了点枪伤，就牵一发动全身，手下下属各个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自家少主人从此落下点病根什么的，于是，只要曺圭贤有点动静，大家就开始扯着嗓门一路叫到金厉旭办公室，明明曺圭贤什么事都没有也非要金厉旭过去再看一眼，再再看一眼，再再再看一眼……
好吧，这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在于曺圭贤这种从来不讲道理的人，训练出来的手下，各个都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缠着金厉旭不说，可怕的是如果金厉旭敢不去就直接拔枪威胁做了他……
金厉旭终于被这种精神虐待彻底搞崩溃了，在第八十二次从曺圭贤病房出来的时候，顶着两个深黑熊猫眼的金医生终于忍不住抓住银赫的手迎风流泪了。
“各位，我拜托你们啊，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好不好……曺圭贤那虽是枪伤，但那伤不重啊，真的不重啊，别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他想有点什么病根也是很困难的啊……真的，我不骗你们，你们家曺少得的真不是绝症……相信我，他很有救的，真的……”
“……”
为了补偿自身精神损失，金医生彻底贯彻执行痛宰肥羊的路线方针，死贵死贵的药方补品一堆堆地开，管它用不用得到，只要吃了没事他挥手就开。
银赫不懂医学，拿了药方就去抓药。李东海无意中看见金厉旭开出的那一叠雪片般厚的药方时，顿时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随手拿过一张低头看了一眼，李东海额头冷汗就下来了。
“金厉旭，你有没有搞错，他这伤还不至于要吃中药古方吧？……”
金医生伟人般地挥了挥手：“没事，中药滋补，不吃白不吃~~~”
李东海抚额：“可是这中药补的不对啊……”
“哪里不对？”
“这是补肾亏的啊……”
“……”
无良医德被人看穿，金医生非常郁闷：“李东海，你不是剑桥管理系出来的吗。”
“啊，有什么问题？”
“那你居然还懂中医学识。= =”这不是明摆着鄙视他这个医学博士生嘛。

“这不是学识，这是常识啊金医生，”李东海把药方还给他，抬抬下巴吩咐他：“重开。”
一个管理系的都开始压榨他这个正统医学高材生了……
厉旭不爽，低头扫一眼李东海手里的药方，不接。
哼，医院是我开，药方是我批，老子为了痛宰肥羊就是不改，你能耐我何。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徐珠贤买了点心回来了。
一看这个场面，徐珠贤好奇地走上前，接过李东海手里的药方，看了一下，金厉旭洋洋洒洒的字迹立刻跃进她眼帘。
李东海刚想说，你别信这个曺圭贤那方面没问题，根本不用吃这药，徐珠贤忽然开口了。
“金医生，谢谢你，真的，”徐同学一脸真诚，一颗感激的红心捧在手心，眼里都是动人的晶亮水汽：“每次都是你任劳任怨救死扶伤，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很感激，真的，我……”
“别、别说了……”
这位徐珠贤口中‘任劳任怨救死扶伤’的金厉旭同志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方，整个灵魂都心虚了、颤抖了、自我检讨了。
要了命了，当徐珠贤是郑秀妍那样金刚不坏的小怪兽呢，怎么骗都不会有负罪感……
面对如此纯洁的徐珠贤，黑心的金医生一下子良心重新发现了，夺门而去就去改药方。
“……”徐珠贤窘了下：“他怎么了？”
李东海不答，抿着唇低笑，“你懂不懂医学？”
“不懂……”
李东海有点玩味地问：“你就不怕厉旭乱开药给圭贤？”
徐珠贤想也没想就回答：“不会啊，我相信他。”
东海忍不住笑了出来。
徐珠贤，你真是太单纯了啊，也不想想，从小和曺圭贤这种阴人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男人，有哪个会单纯呢……
忽然，有人敲门。
东海淡淡应声：“进来。”
银赫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手里拿了一叠文件，直直走向李东海，半点眼风也没看徐珠贤，直接无视掉她的存在。
徐珠贤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她就有点怕银赫，或者说，除了李东海和金厉旭以外的曺家人，她都有点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对她的不满，若非她身后有曺圭贤，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
“李少，这里是这两天急需曺少做指示的文件，”银赫把文件递给李东海：“金医生说他很快能醒过来，具体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这些文件不能拖了……”
“我知道了，”李东海接过文件，点了点头：“我来处理。”

就在两人投入谈着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徐珠贤垂下了黯然的眼，眼底一片伤意，悄悄关上了病房的门。
她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会改，可是他们已经不肯再给她机会了。他们否定她，她听见银赫说，曺圭贤身边的位置，不该是她，适合他的女人大有人在。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还能向人倾诉这种委屈，可惜，现在她只是一个人。
徐珠贤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身边哭了起来。
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好难说。
就在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依赖他，终于明白，除了他以外，她一无所有。
忽然感到有人轻抚她的额头。
徐珠贤从失神中转醒，抬起眼，对上了一个温柔玩味的眼神。
她怔愣。
五秒之后，徐珠贤彻底清醒。
‘唰’地一下站起来，想朝外面叫‘他醒了……’，却被他忽然抓住了左手，一个用力扯了回来，把她扯回他怀里。
强势曺圭贤，苏醒归来。
她贴着他的胸口，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她眼底的委屈泪痕还来不及散去。
他抬手擦掉她眼底的水光，缓缓开口，声音丝丝入扣：“……谁欺负你了？”

就在徐珠贤还在挣扎沉思的时候，曺圭贤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过来，他温温吞吞地开了口：“说，那些混账对你都做了些什么？”
“……”
一看他这种样子，她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动了歹念……
李东海教她的，对付曺圭贤只有一个办法。
于是，徐珠贤半真半假地接下了他的话，“是啊，你们曺家的确有一个人很会欺负我。”
“谁？”“你啊……”……
最后，当徐珠贤走出病房时有点腿软，自己都差不多已经被刚才的自己酸得牙都倒了……
当众人都走进病房后，徐珠贤在走廊上拉住了李东海，有点汗颜地感慨道：“我没想到，像圭贤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李东海一脸诧异的样子：“真的？”
“……”
徐珠贤一下子汗水了：“……你不知道？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
李东海咳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那是从男人的一般规律出发，随口瞎说的……”
“……”
两个人同时忍不住看向病房里面，心里同时升腾起一股‘我们害了银赫’的负罪感……
在接下去的几天里，曺圭贤虽然刚醒不久，身体还没有全部恢复，但显然已经没有人把他当成病人看待了。
有一句话，银赫说的是对的，整个曺家都是听曺圭贤一个人的，无可取代，于是他便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陆陆续续，曺家请求面见曺圭贤的人不断，虽然有李东海帮他处理公事，但某些涉及敏感主题的内容，作为已经退出曺家的人，李东海是多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去插手，于是，归根究底还是要曺圭贤做决定。
徐珠贤有的时候会站在病房外看他，看到他的眼，锋利且薄情。她想起他受伤深睡时的样子，脆弱得那么令人心动，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可当他一睁眼，整个画面瞬间就消失不见。徐珠贤想，大概，男孩子的确只有从小生活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环境里，才能养成他这种兼具温爱与杀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一天的傍晚，银赫整理好了这两天曺圭贤交代的文件，走进病房把文件交给曺圭贤过目。
金厉旭正在给曺圭贤换药，表情有点郁闷。金医生原以为以曺圭贤的个性一定会时不时动点少爷脾气，为了防止自家医院被他弄得鸡飞狗跳，金厉旭甚至已经提前好几天动好了歪脑筋，决定每晚都给他打点安眠药……
可是谁知道，曺圭贤这几天平静得很，吃药、工作、睡觉，正常得不得了，浪费了金厉旭大把的感情，把金医生搞得很胸闷。

以至于这件事之后，我们的银赫同志就落下了这样一个病根——
“曺少，您不能这样！太危险了！我是绝对不会让您这么做的！”
“你想去农场？”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没意见、完全没意见……”
……
而这一次，银赫终于知道自己又一次惹祸了。
深呼吸，九十度深鞠躬道歉。
“我错了！”
曺圭贤扫他一眼，慢吞吞地反问：“你错什么了？”
“……”
他还真说不出口。曺圭贤非常不喜欢旁人插手他的私事，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狡辩说谎。
“怎么，在我面前就不敢说了？好啊，你不说，我替你说。”
曺圭贤合上手里的文件，收起了脸上的慵懒，整个人一下子冷下来。
“李赫宰，你对我挑女人的眼光好像很有意见啊……？”

于是，第二天，他果然再次光临了！
徐珠贤瞪大眼睛看到银赫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里那个汗水啊……
同学，我昨天对你说欢迎下次光临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啊~~~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存心当没看见，反正他是铁了心要和她谈文艺就对了。
好吧，谈就谈吧，以徐珠贤的耐心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没想到几天以后，另外的问题又来了。
徐珠贤的工作说到底就是服务行业，顾客至上，而且艺术见解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意见不同有分歧那绝对是正常现象，遇到同好间的辩论那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在银赫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有没有搞错？他妈的活腻了吗你们？！我们曺少的女人亲自来为你们讲解你们居然还敢有意见？！这不是不把我们曺家放在眼里吗？！做了你们！！！
……
徐珠贤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
一把拎起银赫的衣领拖着他就往外走。
“你——”
刚想训他，只见银赫一张苦瓜脸，徐珠贤一下子又心软了。
银赫有点为自己叫屈：“我已经很努力了，这一星期从二少爷那里借了一百多本艺术书啊，每天都通宵背诵的……”
“……”
徐珠贤想，曺家的人是不是都那么……神奇啊？她以前看见郑秀妍每天口袋里会放本j□j语录时不时拿出来背诵一下，徐珠贤已经觉得很神奇了，没想到还有比郑秀妍更神奇的。
“你背这个……做什么用啊？”
“为了和你聊天啊。”她觉得他神奇，他还觉得她更神奇咧。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怎么就没半点新世纪的爱好呢，活像中世纪穿越来的，和这种女性聊天真是苦死他了……
“……”
徐珠贤到底不笨，索性把话题摊开了讲：“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如果有事的话，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啊。”不要再去亵渎神圣的艺术了……
银赫一下子哭了。
他是没办法了才来找她的，之前他已经找过李东海和金厉旭，没想到，那两个男人前所未有地站在统一战线上，有志一同地只当没看见，置身事外的态度一表无疑。
曺圭贤私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银赫拉了拉徐珠贤的手。
“徐小姐，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帮我去跟曺少求一下情……”
“……他把你怎么了？”
“他要我去劳动改造，还要我在那个荒岛上修完你修过的所有文艺课程……”
“……”
银赫很诚实地痛哭忏悔：“劳动改造也就算了，可是他要我一个学兵器工程的人去修文艺课，我真的很有心理障碍啊……”

她的微笑僵在脸上，无措的表情。
曺圭贤低头笑了下，“……以为我有伤在身不能对你乱来，恩？”
“……”
她看着他，眼底有点慌乱。
“太单纯了啊……”曺圭贤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
偏暗光线里，他抬手拨开她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薄唇吻下去，印在她眼角，分分寸寸，设下诱惑，令她对他所做一切都毫无抵抗力。她感到他的手指滑入她的裙衫，看见他一个滑步转到她身后，下一秒就听见背后的羊毛连衣裙拉链被他用牙齿咬住向下拉开的声音，她听见他说，你好凉，然后他的体温就覆上来，温暖如温泉。他的唇摩挲在她突兀的蝴蝶骨上，咬下去，听见她低叫出一声‘圭贤……’。
她在失控前转过身去面对他，不忘受人所托，“银赫他……”
这种时候，曺圭贤哪里还管得了其他鸟事，不等她说完，埋下去就封住了她的嘴，沙哑地答一句：“我有分寸……”手里用力一带，就把她推向沙发。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间，她整个人就被他仰了起来，她只听见他唤了她一声‘珠贤’，声音喑哑，接着就承受了他全部的情与欲。
……
说是欲恋也好，事实上，身体与身体的关系，的确可以更为柔软而深邃。
最后那一刻，她不敢去看他的脸，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他有多懂得在最后那一刻诱惑住她，叫她只觉得自己会被他折断。
雨散云收，曺圭贤抱她在臂弯，把玩着她脖子上的一块玉石。
深褐色玉石，不规则形状，精巧，很小，放在他手里，几乎都感受不到重量，却是她唯一随身佩戴的饰品。
从相遇那天开始，他就给她买过很多这种东西，也从不见她戴过一件，问她喜欢什么，她只说没关系，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无论他给她买什么，她都会合他心意接过，却从来不用。
只有这块玉石，从他送给她开始，她就一直戴着，细细红线，缠绕在她白皙的颈脖上，像是要缠去地老天荒。
有谁知道呢，这块玉石原本是他的，母亲从小为他戴在身上，很多年后他遇到她，她不听话出了门，差点出了事，他抓她回来后夺了她初夜，惹她高烧。他也不道歉，只是在阳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烟。清晨渐亮的时候，他扯下了自己脖子上这么多年来随身携带的红线玉石，折返回屋，握起沉睡中她的手，把深褐色小石放入她手中，让她握紧。他不抱希望她会懂，他甚至没有叫醒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就起身离开了。
可是，天不负他，她竟然懂。

虽然不知道她猜到些什么，想到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他也就从来不在乎，反正从一开始，他就从来没抱希望她会懂。
而她，没有让他失望。他仍然记得，某天看见她洗澡时，那根缠在她脖子上的红线那么清晰，他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最后只见她对他微微笑了下，摸了摸脖子上的石，说，是你给我的吗？我很喜欢呢。
他当即走过去，仰起她的后脑就是深吻。
徐珠贤，这个女子，实在太懂如何用细节侵占一个男人了。
……
休息片刻，徐珠贤调整了气息，伸手拿过自己带来的两幅画，递给他。
曺圭挑眉：“这是什么？”
“我的道歉。”
曺圭难得露出些惊讶的表情，低头看见手中接过的画，旋即豁然。的确，也只有徐珠贤，才会有此近乎于雅兴的道歉方式。
“以前在剑桥念书的时候，我的美术老师教过我，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到了口不能言，并且词不达意的地步，那么，就只剩下画画这最后一个出路了。”
圭贤笑笑，“如果看画的人不懂呢？”
“不会。”
她忽然凑近他的唇，在他唇间落下轻吻。
“……你懂的，圭贤，我知道你懂。”
她给他的，不是贵族气息浓厚的油画，也不是底蕴深厚的水彩画，而是两幅简简单单的铅笔淡彩画。
干净的线条，朴素的色彩勾勒，整个画面浮现出一股清澈平和的气息。圭贤忍不住去想她画画的样子，他知道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画画，橘黄色的柔和台灯下，她坐在画桌前，手里握着最简单的木质铅笔，整个空间里都只有碳素滑过纸面的声音。
她在第一幅画里画出了一场相遇。
不是在暗夜天幕下的初次相遇，而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从沉睡中清醒，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坐在她对面，玩味地看着她。
“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一直试图去寻找一种方式，可以完整看透你这个人背后真正的意图与想法，后来我发现，这太难了，所以我没有再继续，我放弃了……”
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描绘他带给她的那种震撼，她清晰地记得刚认识他时的全部，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微动，统统落入她记忆最深处，永不湮灭，可是这一切加起来，她仍然还是不懂他。
“圭贤，”她抚上他漂亮的脸：“我很抱歉。”
他微微笑了下。“你抱歉什么？”
“我抱歉，从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天起，作为你的妻子，我一直都放弃了，去了解真正的你。”
……她应该早些懂的。
如果早些就懂他，也就不会伤他至此。
可惜彼时徐珠贤，尚未学会爱人。
记得那一天，她刚醒，撑起左手支起身子，一抬眼，便看到他。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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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清透凉风，他却身染暴力尘沙，曺圭贤笑笑，“你告诉我，我们该如何谈？”
他忽然圈紧了她，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懂的，”他知道，他太知道了：“……不极端，我留不住你。”
时光走过两年，直到如今，直到这一刻，徐珠贤才知，原来，一个人是真的可以像死了心一样地去留住另一个人的。
曺圭贤，这个男人，为了留住她，第一次赌了婚姻，第二次，就赌了性命。
他这样透彻，他是一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只是不说。
他甚至知道，对她多陷一分，就会多一重身不由己。
他仍旧还是陷了进去，他甚至连挣扎都不屑。
看着他，她就会觉难过，这样一个曺圭贤，徐珠贤逃不开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