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蜗居的日子 ②【工藤新一】
顺顺利利通过了灰原的考试,确切的说,她根本就没有过问。不知是一道接一道的菜忙得她无暇过问,亦或是她百分百确定以我的头脑绝对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不知为何,总之我个人更倾向后者。
博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厨房内络绎不绝递出来的餐品,丰盛的绝对不像仅仅只是一个早餐,他有点不习惯,于是只夹了两片面包和一杯牛奶。
灰原看起来也不怎么习惯,因为她每次和我对视的时候,瞳孔里有的只是茫然。
我也很不习惯,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早上的这个时刻,一边不停忙碌穿梭,一边准备上学的,应该……是毛利兰。
对了,我还没有去看看十年后的她,去见她,然后可以让愧疚有个方向,可见了又怎样?
也许某一天醒来,一切都会变好,就像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您以为您是时间的旅行者吗?”灰原哀解下围裙,在我和博士之间的空位置上坐下,她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用她那足以让我心虚到不敢言语的冰蓝色眸子注视着我的内心,审视着我的惊愕。没错,正如她所说,人永远无法违逆时光的洪流,我也没有可能选择逃避。
“诺,这些照片和名字,在我从地下室出来前,要统统背下来,并且一一对应上。”她用命令的口吻如是说。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出来?”我旁敲侧击地问。
“不知道,兴许在你偷懒的时候。”
我感到自己好像一个跪在女王殿前的士兵,从那金灿灿的宝座上传来的气场压在我的头上,让我莫敢做声。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吗?”她用得逞了般的狡黠目光看着我。
我迅速萎靡,想起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冷不丁来了一次突击检查,一张照片就突然飞到我面前:“这是谁?”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刁难。那个人戴着口罩,连头发也被遮挡住。于是灰原叹了口气,把一个切好的干瓢卷递了过来。我毫不知情地咬了一口,然后,那令我永生难忘的的芥末味道冲的我整个脑袋都要燃烧起来。
“是新出医生。活该你没认出来。”我在痛苦中看到了她得意的表情,因此我发誓她一定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眼睛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些名字。想象着,强迫那些照片中的陌生的面孔走进我的人生。一遍遍背诵着我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人际网络,从足球队到学生会,从侦探事务所到警视厅。
我认真地想,一旦有一天我带着这些记忆回到从前,不知到那时我是否会发疯。我就这样想着,然后胃里一阵令人不适地翻腾,那足足有半管牙膏当量的芥末形成的气体飞出喉咙,就像是在不断地一次次提醒我,不要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