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几天晚饭昊哥提出他家的猫开始叫春时我们才意识到,春天已经来了。然而大家互相干瞪眼,谁也不相信这种得套他妈的两层毛衣的鬼天气是春天。春寒料峭此刻的形容力非常苍白。接着有两个逗比就到底是春捂秋冻还是秋捂春冻吵了起来,搞到最后,还是昊哥大腿一拍,把录下来的猫叫春调成最大外放给我们听,然后大家才纷纷表示相信春天来了。接下来的几天气温像吃了伟哥一样迅速雄起,两层毛衣被扒下来丢在角落里发霉发臭,秋捂春冻的家伙们现在开始清凉短袖,春捂秋冻的则穿上了薄风衣。情侣们开始成对出没,手牵着手,眼里透露着真实想法。真是一片大好。和谐社会,看我二中。
我突然想起,去年这时间我和安楠还不曾相识。那时候还在老校区,市中心,周围净是破破烂烂的建筑,八九十年代的豆腐渣,不对,豆腐干工程。唯有一号楼前一片大草地——面积之大令人发指——能看到枯草变绿的全记录。那是老校区唯一一块能让你感受到春天到来的地儿,但是因为热岛效应,草芽抽的比郊区早。这个时节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拉上几匹猹中午放学后跑到两条街外的兰州拉面馆吃刀削面,长木筷子挑起面条,看热气腾空而起。
那真的是一段不错的时光。然而再怎么怀念,它终究是散去了。而且仔细想想,那也是我最颓废的日子的开端。
去年的元旦会是我生平第一次上台表演————至少是第一次主动上台表演。依旧是相声,但是掌声不多,仔细听的人也少。我能看出这个班其实并不团结一致,因为他们是各自为政,非常被动。节目就是几个人撑着,表演起来既不积极也不颓废,很中庸,倒也很接地气。这种散涣的群体是出不了多好的节目的,加上班主任那恶心的作风,完全扼杀了精品的可能性。
从那时开始我就想离开这个班。我讨厌这里,讨厌这个班的大部分人,讨厌这个下贱的班主任。高一快节奏的生活成了催化剂,我无数次想就此结束。高一上学期我还为可能考不上好学校而担忧,但高一下时,我已经完全放弃了,不想上学,不想考试,未来怎么样我无所谓,只要现在玩得痛快就成。
那时候,整个世界似乎就是黑色的。我看不到未来和希望。世界末日我闯过去了,但心里的末日才刚刚开始。
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不喜欢这个集体,所以你融入不了它;融入不了它,你就会更讨厌这个集体。
来到新校后新同学们都纷纷表示非常怀念老校的生活,但我不尽然没有那么强烈。毕竟那里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有开心回忆的地方。然而,每次路过老校,看着熟悉的建筑一点一点被拆掉,剩下的教学楼成了钉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