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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陈氏>>原创文】疯子(架空 附中梗 灵魂互换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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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兽信 顺便度娘 再顺便我捉急的智商〒_〒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6-15 17:32回复
    啊啊 话说因为第一章有个非常重要的元素我忘记加 所以删掉那贴重新发了 再次说明一下哦 这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去述说的兽信故事 是一个有关青春 又很荒唐的故事 所以大家慎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6-15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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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
      曾记否,17岁的我曾被你从那片灰暗中救赎。
      从此,你便成了我唯一的向往。
      那时起,我便疯了。
      那些青春的岁月,那些笑颜和泪水,那个你,那个我,都被埋葬在那抹鲜红的血迹中,随着时间,干涸成顽固坚硬的黑,固著在你我的心底。
      我想,为了你,我会疯一辈子。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6-15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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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
        刚来台北时,正值初春,下了飞机,就看到桃园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正为自己按时抵达而窃喜,衣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喂。”是我的死党,汪倾。
        这次来台北,也是她撺掇我的。
        “你在哪里?”
        “啊,机场啊。”
        “靠,我还不知道你在机场?”她说着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我就在正门等你,给你十分钟,到不了我就走。”
        说完,她便切断了通话。
        你妹,我为什么会交这样的损友!
        暗自感叹自己当年瞎了眼,我不禁也加快了步伐。
        “这里!”汪倾冲我招手。
        一年多没见了,她还是风风火火的,一点都没变。
        我们高中时认识的,到现在11年了,她还在我身边。现在想想,那些朋友中,也只有汪倾,还在我身边了。
        “消炎药,你可够憔悴的。”
        将行李安置到车子后备箱里,汪倾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这么对我说。
        “是吗,”我摸摸自己的脸,借着车上的反光镜照了照,“有PM2.5和《土鳖》,我不憔悴才怪!”
        汪倾笑了,然后便没再说话,专注地开车。
        我叫肖妍,没错,“消炎”。
        不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想的,要起肖妍这个名字,可能是他们老闹肚子,需要我帮他们“消炎”止泻。
        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因为从小学到现在,我的外号都只有一个:消炎药。
        今年我26岁了,单身,正在向着老处女的目标前进,并且越来越接近。
        目前我在北京的一家小杂志社做文编,帮文章编辑润色。
        《土鳖》,就是我们杂志社的刊物。
        听到这个奇葩的标题就可以想象刊物里的内容是多么的无营养。但就是这么一本无聊到掉渣的杂志,竟然要让我每个月花费一半的时间去采集资料,然后再花费另一半的时间坐在电脑前昏天黑地地写稿子。
        这么拼死拼活的工作,就为了那一点少的可怜的薪水。
        每个月,除去房租水电,买了油米泡面,就觉得这一个月又白干了。
        就是这样,总编还是要不停地压榨我这种底层小员工。不许请假,不许生病,不许迟到,不许早退……
        总之什么都不许。
        为了解压,我把苦水都倒给了距我直线距离约1300公里远的汪倾。
        然后,这孙子就撺掇我辞职。
        开玩笑,老子辞职你养我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6-15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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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最后我还是在汪倾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妥协了,我请了年假和病假,说自己得了慢性阑尾炎,要去开刀。
          假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因为她在台北,所以我就来了。
          至今我还记得总编给我批请假条时的眼神,我想估计今年的奖金没戏了。
          汪倾在这儿开了家咖啡店,我问她为什么非要在台北开,北京不也照开,结果她白了我一眼,说这里有情调。
          呵呵,除了脑残俩字儿,我对她没有任何评价了。
          刚来的几天,我白天拖着汪倾带我逛台湾的名景,晚上窝在她店里码一些带点酸味儿的文字。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汪倾竟然在精神病患者疗养院做义工!
          “你要不要一起去,蛮有意义的。”汪倾这么说。
          我看着她那身浅粉色的义工制服,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也许就是这不经大脑的决定,注定了在台北的这次旅行会是一场奇异的冒险。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6-1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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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第一次见到阿信,是在松山疗养院第二区的大花园里。
            那是我正式成为义工的第二天,疗养院刚给我安排了一个要照顾的人。
            陈信宏。
            我跟着护士来到他的病房,却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护士说他也许在楼外的花园里。
            跟护士道了谢,我便出了住院楼,移步向花园走去寻找我的第一位“主子”。
            暮春,园子里一片草青花嫩,清淡的花香随着微风飘进人们的鼻腔。
            我顺着曲折的石板路缓缓走着,一边欣赏园中的花草一边注意着哪个患者才是陈信宏。
            护士说天气好时,陈信宏总会出去透透气。
            听护士轻松平常的语气,我也就不再担心他会迷路之类的问题了。
            园中有一棵樱树,似乎很有年头,树干粗壮,枝繁花裕。
            树枝上星星点点的碎花伴着春风缓缓散落,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栗色的短发轻扬在风中,几片花瓣落在他的发顶和肩头,他双手交叠在腿间,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粉白的花瓣与他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从我的角度看,就像是一幅画。
            我眨眨眼,眯了眯,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他似乎,就是我要找的陈信宏!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他的肤色有点白。
            我回忆了一下方才看过的他的资料,他似乎,紫外线过敏。
            我冲着他缓缓走过去,尽量放轻脚步,资料上说,他患有幻想症。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精神病患者,可是就像我妈说过的:“坏蛋脑门儿上会写自己是坏蛋吗?”
            这个人有可能只是相貌端正而已,况且我又是第一次接触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还是小心为妙。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6-15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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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陈信宏先生?”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保持了安全距离,开口问道。
              微微低着的栗色脑袋抬了起来,疑惑警惕的目光从他眼中射向我,“你是谁?”
              果然,精神病患者缺乏对人的信赖,从他的语气就能感受到他对我浓浓的敌意。
              “诶,我是新的义工,来照顾你的。”我扬起嘴角笑了笑,希望这个笑容不要太僵硬,“我叫肖妍,你好。”
              “消炎……药?”
              我就知道,“消炎药”会跟我一辈子,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这座尚未回归祖国怀抱的小岛上。
              “对啊,你叫我消炎药就好。”我把语调尽量变得柔和,尽可能的跟他套瓷,“我能叫你阿信吗?”
              “你名字好怪哦,”他抿着嘴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鬓角,“好吧。”
              “谢谢。”
              事情这么顺利,我真是从未想到,虽然在做义工前有培训过,说幻想症患者在认识世界上并没有过多的问题,但我还是做好了一有异常就随时逃跑的准备。
              就这样,我作为阿信的义工开始照顾他。
              义工的工作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繁重,于我而言,只是每天帮阿信打些热水、端个饭、监督他吃药,和陪他说说话而已。
              很轻松。
              阿信并不像我曾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精神病患者,他很爱干净,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的起居,基本不需要我帮忙。
              和他谈话时,除了我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外,他逻辑清晰,根本不像个精神病患者。
              可能正因为他太正常了,所以我没把他当做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普通人,和我一样的普通人。
              让我这个想法破灭的,是一个叫温尚翊的男人。
              温尚翊,年轻的护士们都叫他怪兽哥,他是阿信的监护人。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和阿信年纪相当的男人会是他的监护人,阿信的家人呢?
              关于家人,阿信从没提起,我也识趣地不去问他。
              “阿翊~你来啦!”一阵甜腻的撒娇从病房里传出,通过空气传进我的耳膜。
              当时我刚把阿信午餐后的餐盘送回去,准备回病房“伺候”他午睡。
              结果还没走进病房里,便听到了他甜软的声音。
              你妹,陈信宏从没用这种声音说过话!至少我从没听过。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要去看一看阿信的撒娇对象,透过病房铁门的窗户,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个子不高,身材精瘦,一头墨黑的碎发,穿着家居短T和一条大裤衩,脚底好像踩着人字拖。
              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只看到他微微弓着背,低头在跟坐在窗边的阿信说悄悄话。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6-15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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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隐遮住了阿信的身体,不一会儿,我看到阿信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勾住了黑发男人的脖子。
                男人顿了顿,又低了低身子,把阿信抱了起来。
                然后他转过身,透过玻璃,我才看到他的真容。
                “!”我微微一惊,发现他右腿膝盖上竟有一块不小的疤痕,不同于肤色的疤痕在他腿上显得异常刺眼。
                读阿信资料时,我曾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我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护士们口中帅气的怪兽哥。
                原来这个人,腿上有伤。
                怪兽哥的脸被憋地有点红,阿信看起来比他大只很多,又是个男人,我看得出他抱起阿信的样子很吃力。他走路的样子有点跛,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把他尽可能轻柔地把他抱到了床上。
                阿信坐在病床上,手臂并没从怪兽脖子上拿开,而是在他耳边不停地咬耳朵,然后,怪兽哥便将头转向我这边来了。
                完,被发现了……
                我撇撇嘴,想要逃跑,却还是推开了门,做出抱歉的表情看着那两人。
                “啊,对不起,我是照顾阿信的义工。刚刚想照顾他午睡的,不是有意……”
                “莫歹黑(没关系),我听阿信说过你,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怪兽打断了我的道歉,无所谓地笑笑,“我叫温尚翊,你叫肖妍吧,看起来比我小,跟她们一样叫我怪兽哥吧。”
                她们,是指那些倾慕温尚翊的护士。
                “哦,好,怪兽哥。”我看着他的笑容,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温尚翊本人后,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护士总对着这个人发花痴了。
                尽管他腿脚不便,却还是个会发光的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6-15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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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妍,阿信这里我照顾就好,你去休息吧。”怪兽还是温柔地笑着,用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我。
                  “好,谢谢你。”见对方下了逐客令,我也安静地离开,顺手为他们掩了门。
                  之后,怪兽几乎天天来看阿信,拖着他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地来。
                  我问院里的护士,以前怎么不见他来。
                  护士说怪兽是律师,工作时间不稳定,也许这段时间他没那么忙。
                  对于怪兽是律师这个消息,我感到很讶异。谁会想到一个衣着如此随便,甚至有些邋遢的跛脚男人会是个律师呢?
                  我又问,怪兽的腿是怎么伤的。
                  护士似乎沉默了一会儿,说阿信入住疗养院时,他就已经这样了。
                  见护士的样子,我觉得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算知道,也不愿说与我听,我也就乖乖地闭了嘴,不再追问。
                  不过无论如何,怪兽得空能来疗养院,最高兴的是阿信。
                  “阿翊,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呀?”
                  “阿翊,今天我超乖的哦!”
                  “阿翊,你看这幅画好看吗,我画的你哦。”
                  “阿翊,打针你陪我嘛。”
                  “阿翊,我想听你弹吉他!”
                  “阿翊,我想吃花生绵绵冰!”
                  阿翊……
                  又一次被自己的梦吓到,现在我脑子里全是阿翊阿翊阿翊,挥都挥不走。
                  现在,阿信在我心里那点残存的形象便丝毫不剩了。只要是见到怪兽,他的眼睛就会发亮,像小孩子看到糖果一样,然后他就会变成话唠,不停地说话。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6-15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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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多半怪兽在时,他就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像是:“变成我之后温尚翊开心吗”,“我还想再和温尚翊换一次”,“阿翊,你说温尚翊到底喜不喜欢我”之类的话。
                    他是在和谁说话?温尚翊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却和温尚翊聊温尚翊?
                    这可能是第一次,我真的觉得阿信疯了。
                    幻想症, 是指对一件事情产生没有理由和根据的,或过多的想法,或是憧憬不存在的事物,导致自己精神恍惚,严重者要接受治疗。
                    这是一种关于潜意识和自我暗示的一种表现形式。
                    也就是说,你对一件事情有强烈的欲望,但是又不能马上或不能在现实中实现和发生。
                    那么在右半脑就会产生一种脱离现实的幻觉。对,就是幻觉,只有你自己能看到和听到。
                    这是良性的,对压力有一定的缓解作用。
                    至于恶性的,就会脱离现实。
                    比如精神病患者,大部分都是存在于幻想之中,没有现实的。
                    给我讲解幻想症的那位医生,是这样说的。
                    那对于阿信而言,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幻觉呢?
                    我猜他的幻想中,也有个温尚翊。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不管他在现实还是在幻觉中,温尚翊,都深藏在他的心底。
                    或许,阿信是因为怪兽疯掉的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自己好笑,人家好好的兄弟情就被我脑补成了基情,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不过,就我自己瞎想实在没什么意思,干脆问问当事人好了。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敲开了阿信病房的铁门。
                    “阿信,你是不是喜欢怪兽哥?”
                    画纸上的铅笔停止了描绘,对方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略带惊恐的表情看着我,“怪兽,我不认识他!”
                    我也愣了愣,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反应分明就是认识,可是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在他的意识里,怪兽、阿翊还有温尚翊是三个概念吗?!
                    “消炎药,你要不要听故事?”没想到我们之间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他。
                    “好啊,什么故事?”
                    “我的亲身经历哦,超级酷的!”他说着,样子像在炫耀。
                    “好啊,那你快讲嘛,让我听听有多酷。”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阿信将手中的纸笔放下,抓起床头的一个海绵宝宝玩偶抱在怀里,开始述说他的往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发生在20年前的台北。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贯穿了阿信和怪兽最美的那几年时光,长到贯穿了他们余下的生命,长到当我看到他们眼中那些斑斓的光彩时,明白那里有一条青春与苍老的分界线。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6-15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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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h 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啊看看所有寂寞的人
                      Ah 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啊看看所有寂寞的人
                      Eleanor Rigby picks up the rice in the church where a wedding has been 哀莲娜瑞格碧在教堂里 捡拾婚礼结束留下的米粒
                      Lives in a dream 生活在梦里
                      Waits at the window 在窗前等待
                      Wearing a face that she keeps in a jar by the door 戴著一副藏在门旁瓮里的脸
                      Who is it for? 到底是为了谁
                      All the lonely people 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come from? 他们来自何方
                      All the lonely people 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belong? 他们属於何处
                      Ah 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啊看看所有寂寞的人
                      Father McKenzie writing a sermon that no one will hear No one comes near 麦肯锡神父写著没人要听的教训
                      Look at him working 看看他工作
                      Darning his socks in the night when there's nobody there 缝著自己的袜子 夜里四下无人
                      What does he care 他在乎甚么
                      All the lonely people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come from? 他们来自何方
                      All the lonely people 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belong? 他们属於何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6-1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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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h 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啊看看所有寂寞的人
                        Eleanor Rigby died in the church and was buried along with her name 哀莲娜瑞格碧死在教堂里 与她的姓名一齐埋葬
                        Nobody came 没有人来
                        Father McKenzie wiping the dirt from his hand as he walks from the grave麦肯锡神父拍去手上的灰尘 当他走出墓园
                        No one was saved 没有人得救
                        All the lonely people 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come from? 他们来自何方
                        All the lonely people 这些寂寞的人
                        Where do they all belong? 他们属於何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6-1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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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信宏坐在空荡荡的画室里,一边小声随着旋律哼歌一边用炭笔在有些粗糙的画纸上涂抹。
                          他总是独自一人留在画室,将自己与外界的人和物隔离,描绘着自己内心的美好世界。
                          我想,阿信总是这样,把自己困在监牢里。
                          以前如此,如今亦是。
                          在陈信宏那时的人生中,称得上是透明纯真,不掺任何杂质的,他最喜欢的两件事,便是听着披头士的歌,安静地在纸张上涂抹他想像中美好的一切。
                          不过很快,他就会多几件事去做,那些事关于一个活在不同于他所在的世界的人。
                          温尚翊。
                          披头士的所有歌陈信宏都听过无数遍,却怎么也听不腻,就像是每听一遍,都有新的感悟一样。
                          如同这首《Eleanor Rigby》。
                          ——啊,看看所有寂寞的人。
                          灰暗的天空,拥挤擦肩的行人。壅塞的人群中,每个个体却都是孤独的。
                          我们,是寂寞的群体。
                          歌曲中的两个角色,Eleanor Rigby,寄住在教堂里的清洁妇;Father McKenzie,这座教堂的神父。
                          他们在故事中,却没有真正的交集。
                          Eleanor Rigby在婚礼结束之后的教堂,捡拾着地上留下来的 米粒——西方国家的习俗,婚礼的宾客是要向新人洒米以示祝福的。
                          婚礼已经结束,满载幸福的人们早已离去,只留下Eleanor Rigby在无人的教堂里收拾残局。
                          她没有婚礼,没有享受热闹的权利。
                          她活在一场梦里,可能是没来得及实现的美梦,也可能是茫然不知所知的空虚。
                          ——在窗前等待。
                          ——戴著一副藏在门旁瓮里的脸。
                          ——到底是为了谁。
                          藏在瓮里的脸是何模样?一张被岁月浸透的脸?一张拒绝衰老的脸?一张蒙尘褪色的脸?
                          意识上或许她不愿衰老,但实际上,她的脸孔已经陈旧了,而且在窗前等待,也只是枉然,并没有人会为她而来。
                          她在等待谁呢?也许,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世界太过庞大,没有人能说清寂寞体从何而来,又要去何处。
                          然后是第二个寂寞的人,神父McKenzie。
                          他伏案写着证道的讲稿,而这些教训的语句没有一个人要听。这些词句的出生,便是为了遗忘,就像某些人,出生的目的,便是为了分离。
                          独居的神父在夜里缝补着自己的袜子,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好认命,只好在冰冷孤独的夜里不停地穿针引线。
                          最后,这两个寂寞的人终于有了交集,却是透过一场葬礼。
                          Eleanor Rigby 死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6-1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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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的姓名一同埋葬。
                            她被彻底的遗忘了。
                            生时孤独,死后亦然,她的葬礼没有人来。葬礼上唯一的来客是主持仪式的神父McKenzie,一场简陋冷清的告别式。葬礼结束,神父自墓地走出,边走边掸去手上的灰尘。
                            ——没有人得救。
                            Eleanor Rigby回归尘土、化为冷雨和枯草;神父则将继续更加寂寞地生活下去,没有人得救。
                            两分零七秒的短歌结束,陈信宏除了寂寞和孤寂,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感受不到。
                            “轰隆——”
                            不知什么时候,刚刚窗外还带着些忧伤色彩的黄昏景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黑的雨云。
                            一瞬间,突然一声惊雷,伴着电光恍惚了陈信宏的眼睛。他握着炭笔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在画纸上留下一道不小的划痕。
                            看着辛苦描绘已久的画稿被自己的失误弄脏,陈信宏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他没时间为画稿遗憾,因为雷雨将至,他没有带任何雨具。他一边加快手下收拾的动作,一边想着明早要早些来弥补画上的瑕疵。
                            走出教学楼时,雷电越发猖狂,在天空中不停地翻滚。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6-1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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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信宏一路小跑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又是一阵“轰隆”声,紧接着,雨水从乌云里泄下,打湿了他的栗发。
                              原本陈信宏的头发是纯黑的,栗色是后染上去的。
                              那年国三毕业,高一开学前,他去理发店修理已经一两个月没打理过的脑袋。
                              为他服务的那名发型师说,他的肤色比较适合浅发,头发应该这样那样云云。
                              他听得晕头转向,只好让他自己看着办。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修剪,他才终于从理发店里走了出来。
                              回到家,他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鬓角,看着自己浅浅的栗发,勾起了猫嘴。
                              原来这样真的好看很多,鬓角很好的修饰了他的脸型,浅色的栗发似乎让他整张脸显得亮丽了许多。
                              虽然理发的钱不便宜;虽然他多了一个要保持头发整齐度的怪癖;虽然因为染发的问题,开学后他已经被教导主任找了很多次。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有些骄傲自己有与其他人不同的特点。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每个人年少时都想要与众不同,自己越特殊就越自豪。那时的阿信,也是个心怀叛逆的孩子。
                              那时的我们不止追求外表上的特殊,也追求着某个人心中特殊的位置。我们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停地试探追问,不停地争抢着那个位置,可是天不遂人愿,往往那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不是“爱”着他的我们。
                              所以我们愤怒,我们悲伤,我们哭泣,我们沉默。最终,我们也只好放下,告诉自己:我不爱他。
                              可其实,当我们泪流满面地说不爱时,便已经输了,输给了他和那个特殊的位置。
                              陈信宏抬头望向天空,几滴雨珠便落在了他脸上。
                              他拿起书包,作为简陋的雨具,想跑回公寓。可是雨却越下越大,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无奈,他只好找个地方避雨。
                              杂货铺的旁边,立着一台自动贩卖机。
                              那里面琳琅满目,装载着各种饮料。陈信宏透过自动贩卖机的玻璃看向里面的红色锡罐。摸摸裤兜翻出两枚硬币,他打算买一罐可乐。
                              “咣当——咣当——”
                              硬币投进机器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陈信宏抬起手臂,用食指按下可乐下的按钮,却没有听到锡罐掉落应有的声响。
                              陈信宏愣了愣,弯下腰检查取货口,什么都没有。紧接着他又扣了扣投币处的金属开口,懊恼地骂了一句。
                              画稿脏了,浑身被雨水打得湿湿黏黏的,现在想买罐可乐又被吞钱,他可真是有够衰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6-15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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