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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Elsanna】Le Sable Mouvant「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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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睡了整整一个对时,她就一直这么陪着自己吗?不用管路易怎么想吗?
  喉咙干得要命,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安娜轻轻抽出手来。
  结果床边的人动了动抬起头,笑了笑,“你醒了啊?”看见安娜的动作立刻起身,“要喝水是吗?你躺着别动啊,我给你倒热的。”
  水拿回来,艾莎调高床头,扶安娜坐起来,杯子递到她唇边,安娜却不张口。
  “怎么了?”艾莎拿开杯子。
  “我说,”咽喉估计是发炎了,安娜声音嘶哑得不行,“又不是绝症,不用这样——”
  “闭嘴。”艾莎不由分说打断了,“都哑得快说不出话了还嘴硬。”
  “还不是你害的...”
  艾莎瞪了安娜一眼,又把杯子放到她嘴边,逼她喝完了一整杯水。
  “艾莎...你得对我的损失负责。”
  “你又没怀我的孩子,我负什么责?”
  “你害我的旅行泡汤,你知道我每年为这趟旅行要...咳咳咳,要做多少兼职,给别人画多少画才攒够钱吗?”
  艾莎一愣,自己从来没去了解过,还以为安娜和自己一样家境殷实。原来,为了见自己她每次这么辛苦吗......
  “所以——”安娜想开玩笑趁机诈艾莎一件名牌,艾莎却伏到上方,含住了自己的干燥的唇,带来一阵湿热。
  一时所有的假装全部崩塌,安娜的脑袋轰然炸响。如果威尼斯的吻是因为被刺激感蛊惑,那现在这个,算什么?
  安娜猛地推开了她,引来一阵咳嗽,“别这样。”
  安娜曾等了很久,等来了自己的让步,等来了对路易的保证,等不来艾莎的勇气,现在艾莎给了这个意味不同的吻,却怎么都变了质,安娜止不住生气。
【今天到此】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88楼2014-11-0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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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木有更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2楼2014-11-07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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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这篇今晚还是暂停。8点15分更新坑Black Hole[黑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6楼2014-11-08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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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
          “怎么了?”艾莎似乎有点讶异自己会被推开。
          “该不是你也感冒烧糊涂了?就不怕你小男朋友突然出现?那我可毁了你大小姐一世英名。”
          “他不会来医院的。”
          “我懂了。他看不见,所以你在这里寻我开心?等到回去了我看不见了,你又对他投怀送抱是吧?”
          艾莎垂下眼帘,不去看安娜嘲讽的表情,“安娜...根本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不要现在跟我说你对路易没感觉而是对我有,我承担不起。”安娜冷下脸来,一针见血。
          “......”
          “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消遣品,艾莎。”
          “不,你误会了!我——”
          “从威尼斯开始你就是,你主动勾引了我,对,就是勾引,再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你那么大言不惭说你爱他,一边又和我约定这一年一次的,”安娜情绪激动引起了剧烈咳嗽,但她没让艾莎伸出的手碰到自己,“一年一次的该死的旅行。你从来不表态,也从来不让我涉足你的生活。但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可以忍受。”
          “......”
          “想来其实是我傻,就算这样我居然还抱有希望。但你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当路易来的那一刻,一切就都结束了,但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靠近我?!如果你还考虑我的感受的话,你该收回你的关心,连同你刚才那个该死的吻,退回到你,你和路易的生活里去!”
          “安娜,你冷静一点,安娜!”艾莎拼命按住眼前情绪快要失控的女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说着艾莎起身慢慢往一边退,“我不烦你,但我们都再好好想想可以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5楼2014-11-09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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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要走了。”她说。
            乌尤尼阳光温暖,照得我脸颊发烫。
            “嗯。”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摇摇头,“不了。”
            “是啊,”她略有苦涩地笑笑,“这儿对你是多大的阳光浴场啊。”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那...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笑着站起身,走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背。不太贴近,也不算疏远。标准的离别式拥抱。
            她先是一愣,随后也抬手回应我。
            “那,艾莎,再见。”
            “再见。”
            然后松开她,我又坐回原位。
            我们就是这样分开的,和这次旅行一样荒谬。当天晚上,我向泰拉告了别,收拾行李赶了夜航回到意大利。
            一开始我舍不得扔掉艾莎写有号码的那张纸巾,可一回到意大利我就把它撕掉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后悔。我真的在后悔。不论是白昼或是黑夜,乌尤尼的那个吻都挥之不去。
            送我去医院的车上,她抱着我要我和她一起去挪威,我听清了。
            谁说的,夜如此深,因为你安眠在我黑色的眼珠里。
            一旦睁眼,你就天明,走进街道,走进城市,走进人来人往,走进别人的曾经。
            一步一个月份,永不叫停。
            我愿成为瞎子,你无法苏醒。
            从此我们都没有光明。
          【今晚到此】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1楼2014-11-0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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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言,接下来更Black Hole!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4楼2014-11-0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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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是睁了眼,放走了她,可自己却仍旧像个瞎子一般摸黑在原地打转,浑浑噩噩。
                从乌尤尼回来的那年,我熬到了夏天,终于迎来了毕业。像是急于逃脱回忆的魔方,我不想在威尼斯找工作。潘多拉的盒子就是在这里被打开,我得把它关掉。
                于是我投递了很多简历。
                最后马赛一家设计公司给我寄来邮件告知我通过了。
                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职位,但也凑合吧。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打点行装去了法国。
                工作比我想象的容易,他们并没有交给我有专业技术含量的活,总是简单的打下手。但也比我想象的难多了,因为那些工作繁杂而且永无止境。
                “安娜,查一下这种形式的资料,要全的。”
                “安娜,你去把去年的设计案例都找出来整理。”
                “安娜,新的方案你影印一下然后分发了。”
                成天的跑腿以及被使唤的工作让我变得像机械程式麻木不仁。
                “这是什么玩意儿!”难得坏脾气的老板把几张影印机上的纸扔到我脸上,“这就是你印的方案?”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纸,上面都写着:
                Everyday has become a copy of a copy of a copy...
                又是前晚喝昏了头,第二天早上才把乱写的东西印出来还混进了方案吧。
                “那就不要这几张,又不是全都这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我无视老板惊愕的脸,转身走出办公室,一边把纸撕成碎屑,一片白色漫天飞舞。
                前一晚下班,在租来的公寓楼下随便买了点便餐带回去,结果发现停电了。具体是因为哪里又在抢修,还是我没缴电费,我也不清楚。
                没得电视看,无聊透顶,索性下楼买些啤酒上去吧。天还没黑,一个人自斟自饮也不错。
                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就是一瓶接一瓶地当水喝。晚餐没怎么动,瓶子倒都空了。
                最后夜幕完全降临,酒精开始刺激我空荡荡的胃,让我非常恶心。我双腿发软地起身,头晕目眩,像个瞎子一样扶着墙壁摸索去厕所一阵狂吐,一直到眼泪出来,才感觉好受一点。
                而因为醉酒本就看不真切的视线在黑暗里变得更模糊,回到客厅时自己绊倒了,摔得不轻,膝盖疼得厉害。
                我倒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死人。
                只有寂静中剧烈的呼吸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突然,脑海中出现那句带了点火气的,“自己乱跑,我还得找你。”那话像是鬼魅的魔咒般突然出现,让我恐惧得想要尖叫。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2楼2014-11-1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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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住头蜷在地上,脑海中开始浮现乌尤尼的那场暴雨,想起我这样蜷成一团故作坚强冷嘲热讽时,艾莎要背我,她说,“我们回去吧。”
                  我躺在地板上像犯病,开始剧烈抽搐,颤抖着掏出手机,在拨号盘上按下一串没署名的号码。
                  是纸巾上的号码。
                  被自己撕掉的号码。
                  怎么竟在这种夜晚突兀地跳出来,才发现记得这么牢。
                  我已经把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从电话簿里划掉了吧。
                  我已经被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从脑海里抹去了吧。
                  我已经把划掉的名字,回想过很多次了吧。
                  而在这个漆黑的夜,我的愿望是在心里下一场刀子雨,把赖在里边不走的人剁为肉泥。
                  而那些刀子剥离了我的瞳孔,让我再不见光明,像个瞎子。
                  “喂?”电话却已经被接通了。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是在等什么。我很想放声大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喘息。
                  窗台上的鸢尾花暗影浮动,在这盛夏,即将要枯萎了。真是可笑,一向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会拿它作国花——那名为“绝望的等待”的国花。
                  “喂,您好?您在——”
                  我按断了电话,留下一阵空洞的嘟嘟声,急促地永不停止。
                  然后发狂一样地抠着手机,弄了半天,手指甲又戳进了尖物,硬是到了血迹斑斑,才算掰开了后盖,一把拔出里面的手机卡,用力折成两半,砸向屋子某个角落。
                  这样,她即使查到是奇怪的号码,就算猜到是自己,也联络不到吧......
                  次日我是被蚊子叮醒的。在地板上爬起来,我揉着疼得厉害的太阳穴,去浴室。镜子里的双眼肿胀,口中呼出的气体全是酒精味。
                  我要把它弄掉。
                  我重复用力地刷牙,直到牙龈出血,泡沫变红。
                  我随意地洗把脸,打结的头发怎么也梳不顺,最后在头上拧成一团。看着马路上对我投来各种眼光的上班族,我当时想,如果在迟到前我有时间找剪刀,那我一定会把它剪掉。
                  还有换一身正常的、没有灰尘和酒腥味的衣服,以及膝盖处没有被磨破一个洞的裤子。
                  我就是这么去见老板的,拿着我那堆印错的文件,进办公室,再出来,把纸张撕成碎屑,和乌尤尼那张面巾纸一样变成碎屑,留下漫天白色飞舞,遮挡我的视线,像个瞎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8楼2014-11-1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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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
                    我总想,到了那年深秋,那些碎屑连同遍地的法国梧桐叶,就会一并从我的世界消失。
                    我每周打两次电话回家报平安,然后继续干那份恼人的工作,有时妈妈会追问我的感情状态,我就糊弄过去。其实这期间我身边也有过几个条件不错的男性追求者,但我想不通他们看上了我哪点,而且有两个还很优秀。
                    我试过和其中一位约会,时间不短,但从来没确定过关系。不过通常下班后他会接我一起出去吃顿法餐,要不他在公寓做饭,然后一起看个爱情电影这种套路,或者一起带着他的大狗散散步,他再送我回家。周末去划划船,赏赏花,诸如此类。
                    有一次我和他聊得很愉快,饭后他用黑布蒙上我的眼睛,我没有拒绝。然后他开车载着我,能感觉车速很快。我和他一直聊小时候的事,一路上我看不见但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他停下了车,四周一片寂静,“这是哪里?”我问,伸手摸了下四周的空气。
                    他扶住我一步步向前走,“嘘。先不要急。”
                    我完全打不清方向,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西装。最后当冷风吹在我面颊,他摘掉了我眼睛上的黑布,扬手让它飘散进风中。
                    当睁开的眼慢慢适应了光亮,我发现我正站在巴黎铁塔一百来米高的观景台上。
                    我看见远处灯光下淡黄色的凯旋门,我看见在深夜终于得以恢复本来宁静面貌的卢浮宫,我看见拜占庭风格的蒙马特圣心大教堂高耸的尖顶。
                    我静默而立,突然想起和艾莎初见的夜晚,她站在圣马可钟楼顶,把面具扔进了风中。
                    他在旁边说,开了5小时车,从南到北,赶到这里,铁塔有应急电梯,避开守卫,所以可以上来。
                    我想起在乌尤尼的第一晚,我假借睡意拥抱艾莎,她说“安娜,其实我对你不只是——”,我听得清清楚楚。被我打断的后半句,只是因为我自作聪明怕她会说“但是”。玻利维亚和挪威的5小时时差,像永远无法逾越。
                    她比我早5小时迎接光明,我比她早5小时迎接黑暗。自始至终,都不在一个世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3楼2014-11-1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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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他的西装罩在我身上,说,2点的巴黎很冷,你不要着凉。
                      还是想起乌尤尼,2点的夜晚,艾莎用毛毯裹住我,对我说,“等病好了跟我去挪威吧。”
                      跟我去挪威吧。
                      我俯身向下,目光落进蜿蜒的塞纳河,倒映成了眼里的水波。
                      回到马赛,我结束了这段约会。我想,不是他不够好,是我做不到。
                      我还是做不到不在夜深人静时翻看我偷拍艾莎的那张照片,看盛大落日下那个落寞的剪影。
                      我也做不到不在路过某一个电话亭时,走进去投币,然后按下那串数字,听到她接起来,又慌忙挂掉。
                      就像个监视狂般地,只是确认她没有换号码,确认我和她之间唯一的线索没断。即使我从来不知道意义何在。
                      到了年底,法国梧桐的树叶终于还是落尽了,我一步一印踩在上面,穿过街道,走进人群,停在电话亭面前。
                      我花了一阵来思考,终于决定把艾莎,还有这几年旅行的照片删除。所以,当我那时在电话亭拿起话筒,我也决定那是我最后一次拨打那个号码。
                      电话被接通,我依旧没有说话。也许是冷空气,眼前的电话亭的玻璃模糊起来,我用手抹开一片,看着外面黄昏一点一点接近。
                      我突然反应过来,话筒那边,那人也没有说话,这种相对无言的状态持续了几十秒。
                      她开口了,“安娜,我知道是你...”
                      我险些站立不稳。
                      “我知道是你...”她声音有点沙哑,我用尽力气握住话筒,指关节泛白,嘴唇几乎要被咬破。
                      “从不知道第几次开始...我就知道了...你知道,如果有号码...认真查出来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太难的。”
                      “从知道是你开始,我每天每刻...都在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前一阵有好一段时间,你没有打给我...我像丢了魂一样...幸好你今天又打来...”
                      “从乌尤尼回来后,我过得不好...一点也不...”
                      “回来吧,回来我身边。我爱你。”
                      我再也没忍住,泪水狂飙。
                    【今天到此】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5楼2014-11-1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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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流沙没有,8点Black Hole无脑校园内容更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1楼2014-11-11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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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而失去你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我不会再让你辛苦。”
                          “你不要拒绝我,安娜,你也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我说不清我当时是喜悦还是心酸,只是心心念念这么久要从她口中听到的话,最后以这样近乎祈求的方式被说出来,令我一时五味杂陈。
                          “你说话...说一个字也好...”
                          我知道我动摇了,过去9个月所有被我活埋的后悔再次苏醒过来,吞噬我费劲力气才有的理智。
                          我几乎快要开口,开口告诉她过去的几年对我意味着什么,告诉她我中了她的蛊毒,在她缺席的日子里我病入膏肓。
                          我几乎就要开口了,直到通话戛然停止,电话机的滴滴声提示我费用不足。
                          该死。我用力捶打着电话机,急急忙忙翻遍口袋就是没有硬币。该死。
                          黄昏已至,街上行人渐少,店也都打烊了,看着缤纷的彩灯,我才反应过来,是平安夜了啊,难怪几乎没人在外逗留。
                          我在里面等了一会儿,没有电话再打进来,直到我被另一个急切的中年妇女轰出去。
                          我死死看着周围的一切,确认不是幻觉,然后我意识到,我怕的不是没有硬币,也不是她不会再找到我,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你真心要找一个人,那你一定会找得到。
                          我怕的是,我的情潮会随着温度降低而冷却,而我的理智会因为冷却再次回来。
                          我怕我会拒绝她。
                          我也突然想起,在马杰方丹的博物馆时,那个不起眼得几乎被忽略的小细节。他们说“时光的沉淀在这里都可以被找到”时,我不以为然地笑,我想我可以记录,所以我录下看过的景色,我拍下艾莎的剪影,我企图在沙地写下两人的名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3楼2014-11-12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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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那时不懂的,在这个平安夜我全都明白过来,为什么非洲的夕阳下,艾莎会告诉我,有些美好,留不下记录,有些永恒,只能用心灵来停驻。
                            我怕我会拒绝她。一旦拒绝她,那我和她的沉淀,要在哪里找得到栖身之所?
                            不过,她一定是认为我拒绝了,所以放弃了吧?如此想着,我还是删除了手机上的那串号码。果然,还是时机不对,结果就相差甚远吗?我摇摇头。
                            放弃好,放弃了就清净了。
                            可我却依然奇怪地执念。待到晚餐时间到,街上人都散尽了,我坐进电话亭里迟迟不肯走。
                            后来下雪了,羽毛般地落雪渐渐覆盖水泥路面,然后越来越高,我自甘被那玻璃房子囚禁。
                            直到,所有欢快的圣诞乐曲渐渐小声,大概在孩子们收过礼物带着晚安吻入睡时,门被打开了,带进来一股凉气。
                            艾莎携了一身风雪,除了一个手包,连任何行李都没有,站在我面前,呵出的一阵阵白气,还来不及上升,就消失了。
                            腿有些麻地站起来。我以为她放弃了,却再也算不清楚她花了两个三个还是多少个小时从挪威飞过来,然后靠电话号码找到大区,再挨个把所有电话亭翻个遍,最后找到了我。
                            不重要了,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跨进来紧紧抱住我,手包落到地上的声音,外面风雪的呼啸,她微微颤抖的啜泣,全部在我耳畔徘徊。明明如此清晰,那一刻却彷佛相隔一层,那些声音和我不在一个世界。而我只在她的臂弯里,只有那一抹让我思念到窒息的空气。
                            “我好想你...安娜,真的...好想...”她一遍一遍,声音颤抖,我抬手环住她微凉的身子,心底汹涌的波澜一浪接一浪,好像所有的等待都只是为了换她信徒般的告白。
                            因为埋首在她肩上而声音沉闷,所有快要出口的话只变成,“我也是...”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5楼2014-11-12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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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分开一点距离,用她蓝色的眼睛紧紧注视我,而我也回望她。我们都不言语,但都目光灼灼。我再次拥抱了她,紧紧环住她的腰,伏在她耳边呢喃,“去公寓吗...”
                              当我拉着她回到破败的屋子里,没有余暇制造浪漫,连窗帘也没有去拉,她紧紧抱着我,几乎让我融进她身体里,她气息火热地吮吻我的嘴唇,一直到我尝到血腥味,我们步履凌乱地后退着,胡乱扯开对方的衣服,直到撞到餐桌。“里面很乱...”我剧烈地喘息,想起那有时被我当作发泄对象的卧室。“那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她把我推上餐桌,难得癫狂地低头咬我的肩膀,我发出一声闷哼。我背部冰凉,身上却火热。她额前的发丝不住地扫在我胸前,冷空气全部被挤走,滴下的汗在我身上划出痕迹。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除了我身上的艾莎。最后我不停地颤抖,眉头紧锁,伸手扯着她的发丝,要她吻我,好防止自己在这夜深人静里叫得太大声。
                              零点的钟声敲响,屋内喘息叠着喘息,屋外圣诞节的焰火在高空不停地炸裂,身上的爱人不停歇地冲撞着我,五彩的光芒印在她脸上,像带我到了云霄。我看着她,视线模糊起来。
                              我记不清我们做了几次,从餐桌到了沙发,最后回到了卧室,我们终于筋疲力尽地缠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多动。艾莎扯过毛毯裹住我们,从背后环着我,用鼻尖蹭着我的发,“圣诞快乐。”
                              我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和她靠得更紧。
                              “以前和你一起,我总是——”
                              我伸出手指按在艾莎唇上,阻止她继续说,手指一点点摩挲,闭上眼描绘她的唇形,艾莎轻轻咬住,丁香一样的舌尖滑下,从指尖,到指缝,到掌心,划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烙印进我心里。
                              “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0楼2014-11-1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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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
                                第二天醒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艾莎的睡脸。没有叫醒她,只是看着她均匀地吐纳呼吸,感受她抱住我的手臂微微起伏。
                                我第一次这样仔细观察她,从睫毛的长度,到她略有干涸的唇瓣,以及她不时微微皱起,继而又舒展的眉头,所有我全都仔细记下,像是要看透一生。我看着她小巧肩头浅浅的雀斑,视线就碰上往下处那个深红色的印记——昨晚我拼命留下的,像是要作为一种见证。
                                也许是因为对彼此的情感隐藏压抑得太久,那时我迷乱地吻着身上的她,她疯狂地索取,我们像两头困顿已久的野兽,伴随她每一次冲击,我一遍遍地要求,“艾莎...说你也爱我...”而现在昨晚那个不断要我的女人正像个孩子一样睡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觉得身子酸软。也许是因为积雪,反射得冬日暖阳特别耀眼,我伸出一只手臂,让阳光从我的指间透进来。
                                “亲爱的,早。”艾莎醒了,伸手抓住我在外的胳膊,拉进被窝抱住。
                                我转过身,忍不住微笑,“早安。”
                                然后被她拉到怀里,吻着耳朵。“又来招惹我,”我推开她,“我快累死了。”
                                “我可以再来一晚上。”艾莎翻身,手肘撑着脑袋斜躺在旁边。
                                “你啊,”我笑着摇头,,“哪儿来回哪儿去。”
                                “回哪儿?我可就留在法国不走了。”
                                【今晚到此】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5楼2014-11-1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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