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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ABO】葬心(主cp普奥,副cp露中,BE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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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节操普奥党带得止不住yy普爷少爷和路德的亲子关系,于是开始写这篇文章。借用ABO框架,实际上并没有怎么过多使用这个设定。
·剧情真真假假,可历史可架空。奥中心。
·在写文章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自己很多弱点,例如对稍微长一些的文的节奏把握还是不是很好,将来还是要多写多练啊。
·本文想走文艺路线,所以剧情不会很有趣。
·本来只是准备结局让露出一下场,但是一不小心写成了露中,一不小心神展开了一半的篇幅。
·结局可能有点烂尾,因为我向来不是个会写结局的人。还好赶在520时写完,就当做贺文放出来吧(哈哈BE文当贺文)
·后面如果有时间,会加更一篇露中番外,情节已经想好,只是苦于没有时间写出来。如果大家喜欢本文,请常回来看看。


1楼2014-05-20 11:22回复
    We Can't Be Friends - Dream Koala

    希望音乐可以成功播放,以免楼主成为全楼的笑柄……_(:з」∠)_


    2楼2014-05-20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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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地上只剩路灯打着白茫茫的一片光晕,和着雨滴打在顶棚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街道两边的店面橱窗都熄了灯,锁得严实,乌蒙蒙地罩在阴影里。夜色是阑珊的,路面是冰凉的,楼房像堆积的乌云,自顾自地投下一片黑影。在这一片颓态中只有罗德里赫一个人细长的身影是动的,影子在灯下颤颤巍巍,好似凄凉的忠犬,紧随着主人的脚步,生怕被落下一步。因为出来的急,他连伞也不曾拿上,整个细瘦的身子裹在来时穿着的海军蓝长外套中,棕色的头发和上半身被打湿了一片。他一边走一边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疲累,是一种气恼而委屈的心情,还是对自己处境感到的凄凉。原本的怒气被一路上的雨点浇熄了,反倒从灰烬里又发出了一股懊悔的青烟,带着一点点熏气,让他眼耳口鼻都麻木了。他懊悔,既懊悔自己不该耍脾气吵嘴,又懊悔当初不该做下这草率决定。他气性在胸膛里一点点发酵,气自己昏了头要毁掉他和吉尔伯特的关系,又气自己竟然在一开始就展开了这段关系,最后沦落到这个下场,被人赶出家门,连贴身的物品都来不及收拾,连衣裳都不能换一件,车子都没雇一辆,就这么被赶了出来。
      吉尔伯特,这个他用生命爱着的Alpha,罗德里赫仿佛还能看见对方的一双红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咬牙切齿地说:“这里是德/意/志人的地盘, 既然是这样,你走吧。 杂种,滚吧!”他毫无防备地被他扯着领子推到了门外,被扔了一件衣服到脸上,接着被他把门狠狠地摔在面前。事情的经过就像一阵旋风,把他瞬间从一个地方丢到了另一个地方,从温暖的家里到冰冷的大街上。不,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他已经被赶了出来,而且是以最耻辱的,对待畜生一样的方式被赶了出来。
      杂种这个称呼,他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了。吉尔伯特猛地把它掷过来,像一块生锈的绿铜击在他额头上,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开了一条大口子。他防不及防,一股酸涩就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简直像高浓度的强酸,把他的脸面,心肺都腐蚀掉了。这是他从少年时代就积攒下来的酸涩,一直压在心底,没想到一次地震就震裂了层层积压在上面的地块,让他措手不及,甚至忘了逃命。他一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想要把那个称呼丢在后面,每次一停下,却发现那破铜块总在不远处,映着路灯惨白的光,有些凄清地卧在那里。
      他要躲避看见它,就把视线投到四周。阡陌,楼厦都阴阴地看着他不说话,像素描画里的静物,打着利落的边框,大片地涂上阴影,而露在外面的,不过是一层一层由深到浅的灰面,最后过渡到路灯下惨白的路面。他越沿着大路走,就越觉得眼熟,可是他不确定这是记忆,还是梦回处的deja-vu。毕竟已经有五年,他不曾怎么出门。嫁给贝施密特家的家主,他自然是要掌管家庭的运转,参加上流社会的联谊,在自家招待吉尔伯特朋友的omega,不给他的alpha损失一点德/意/志贵族的名誉。大事,小事,一天的开销,管家事无巨细记在账本上,每天清晨都要送来给他过目。到了九点钟吉尔伯特要出门,他要例行公事地送他到门口,让他在自己左右脸颊上各吻一下。下午等信件来了,他要分类,有的要回信,有的要安排人跑腿,如果有请柬,或是通知信,他又要给自己和吉尔伯特选好礼服和礼物,或是着手筹办宴会。有这些琐事,他往往就没有时间出门。况且他识路能力很差,吉尔伯特只准他坐司机的车外出。司机恭敬地取下帽子,问他要去哪里,他怕下人私底下多嘴,只好报些其他有头脸人家的名字,去了几次,总有种敷衍了事的感觉,就不怎么出去了,对外推说他身体不适。除此之外,他只有每周去一次剧院的乐趣, 主灯熄灭了,他就能安全地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夏天吉尔伯特的母亲要从英/国来住几个月,冬天他的姨妈要从俄/国来住几个月,一丝一毫不能怠慢。他母亲多萝西是个安静的omega,总带着一种英/国人的孤独气质,受到了款待,脸上表现不出是开心还是不满,只是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摇着一把象牙骨的绸扇,连帽子也很少取下。罗德里赫怕她不自在,她却抬抬眼皮,不冷不热地说:“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他知道她不满意他,嫌他只有一半的德/意/志血统,高攀了她的宝贝儿子。她不讨丈夫喜欢,压抑了一辈子,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觉得别人总有些配不上儿子的缺陷。另一个姨妈凯瑟琳是个alpha,来的时候总是裹着雪貂毛的斗篷,露出一张白脸,涂着浓黑的眉毛和鲜红的唇,打量自己侄子的omega时就像打量货品。第一年之后,每次都要问,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她看罗德里赫的身子骨就不行,恐怕不能够当这个家。直到第五年他才用路德维希堵住了她的嘴。


      3楼2014-05-20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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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路德维希,他心里又隐隐地升起了一种悲苦。那是他的儿子,大约算是他在贝施密特家唯一拥有的一样财产,可就连这样财产,他也要和吉尔伯特一同分享所有权,毕竟有一半的路德维希是流着吉尔伯特的血。他脑海中想着小小的路德维希,金色的头发,蓝蓝的大眼睛,一副标准的德意志人长相。吉尔伯特疼爱这个儿子,已经替他把今后十八年的路途都规划好,要让他念军校,进军队,和他父亲一样做大将军。他要给儿子挑最好的马驹,最准头的枪,最好的击剑教师,虽然小男孩今年才满周岁。罗德里赫突然想,大概吉尔伯特还要给他找个最好的母亲吧,一定要个纯种的德/意/志人,金发碧眼,而不是像罗德里赫自己一样,只有混血的棕色头发和东方人的紫眼睛。
        他心里想着,脚上被绊了一下,摔在冷硬的石板上,反倒驱走了他脑中的胡思乱想。他定睛细看,发现自己到了当年下车的地方。那是个圆广场。从维/也/纳来的婚礼车队到了这里就停下,和柏/林来的马车队交接。马匹都是纯色的白马,站成一排,好像大理石像。都套着镶金边的白色辔头,拉着气派的敞篷车,,红色天鹅绒坐垫中央摆着一束结婚礼花。吉尔伯特穿着红蓝色的军装礼服,骑着一匹黑马,在最前面等着。罗德里赫从车上下来,穿的是白色的燕尾礼服,滚了一条淡紫色的绸边,脖子上系的是手绣领巾,胸前别了一束火绒草,意味着他是来自奥/地/利的新郎。他偷偷瞄了一眼吉尔伯特,对方仿佛并没有新婚的喜悦,但也没有对繁文缛节的不耐,只是按部就班地下马,托住他的手,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把结婚礼花塞在他的手里。车队开动了,按照风俗,他奋力把花束向来路远远地丢去,让它在天空中就散开了,红玫瑰,白百合,金色雏菊落了一地,好像满天花雨。
        一路上马车平稳地走着,他第一次见吉尔伯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扭头往窗外看。在阳光下的大街像是一盘打翻的调色盘,五彩缤纷的景色让他惊呆了。沿途的房屋都新粉刷过了,每个窗台上都摆了一大盆花,树上系着白色绸纱和彩灯,人们聚集在道路两侧,向新人的马车挥洒花瓣。到了地方,喜宴在屋外已经摆开,沿着修剪整齐的灌木摆了铺着白布的长桌,管弦乐团已经就位。一个巨大的婚礼拱门完全用野玫瑰装饰,黑绿的枝叶中火红的花朵像是童话里染在荨麻上的鲜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三层塔式结婚蛋糕,最上面插着新人的小塑像,站在纸做小塔楼里,头上悬着一对金色的铃铛。他仿佛还能听见铃铛的脆声,叮当叮咚地在风中响起。
        当——当——当——这是钟楼的声音,敲响了十二下,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他眼睛看着去路,依稀想起了这就是他当年的来路,只不过脱去了无用的伪装。那些喜气洋洋的油彩已经剥落,露出了底下冰冷的,毫不关心的面孔。夜里就是没有色彩,一切都随着太阳睡去了,只留下直白的恶意暴露在无人看到的空气中。就像他和他的新家人们一起拍过的那张全家福。在晚上,点亮了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他和吉尔伯特坐在中间,被吉尔伯特的家人围绕着拍了那张照片。照片拍出来是黑白的,送到相馆里让人上色后,便显出了他的特殊。吉尔伯特的头发是近乎白色的铂金色,他的眼睛颜色极浅,倒映出红色的鲜血的颜色。其他人都是浅金色的头发,上了色后仿佛溶成了一片亮色的背景,仿佛主角只有他一个人。纯净的棕发,奶白色的蛋形脸上有两条秀气的长眉,眉毛根根分明,眉尾直飞到鬓角中去。这照片被放大了框起来,挂在会客室中,新看到的人总是第一个夸赞他美貌,让吉尔伯特后面几个未婚的弟妹很是羡妒。他宁愿挂起的是黑白的那份,一加上色彩,就加上了伪装,让他这个本来平庸的人站到了毁和誉的第一线。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结婚前的日子,还有他的第一次结婚。他父母急于为他缔结一门婚姻,像商人生怕货物砸在手里。这是经过充分考虑的,因为他之前已经结过一次没有结果的婚,他父母一半是怕他受影响,一半是想要补偿他们前一次的失败,努力要给他选个好alpha。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加/泰/罗/尼/亚公爵,比他大整整二十岁,年轻时被国王指派去了新大陆做总督,错过了结婚年纪,得到的回报是一整船金银和皮毛。十四岁的罗德里赫没有二十岁的概念,听说他从新大陆回来,立刻在心里把他描绘成了一个披着兽皮的野蛮人形象,自己吓唬自己,好几次哭着去父母房间说不要结婚。等未婚夫来拜访时,他从二楼的窗户里看见一个穿白色礼服的青年,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岁,和他一样长着棕色的头发。他抚平衣服上的褶,忐忑地下楼,对方已经坐在会客厅里,和他父亲马克西米利安说起了话,把他一向阴郁的父亲也逗笑了几次。罗德里赫行了礼,公爵立刻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等他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发现手心里有个硌人的东西,展开来看是一个戒指,镶嵌着一颗大红宝石, 像大颗草莓硬糖,仿佛在他手里还射着红色的光。他不知道该谢谢还是该拒绝,愣了几秒钟。公爵展开一个友善的微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托住他的手,帮他戴上了戒指,告诉他这是订婚戒。


        4楼2014-05-20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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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来拜访过他一次,只是发现他更少笑。作为主人,他给弗朗西斯弹了新写的一首曲子。客人沉默地听完,淡淡地说:“我本来以为,你结婚之后会快乐一些。”罗德里赫被这句话激怒了,反问他:“难道是谁都能让我快乐吗?”对方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他。他留客人吃晚饭,饭后弗朗西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帽子,和他道别时,也反问了他一句:“难道不是你先抛弃我吗?”旁边还有佣人,他涨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弗朗西斯的拜访,吉尔伯特一回来就从管家那里知道了。他讨厌法/国人,不光是因为两国之间的宿怨,还因为他第一次和法/国人失败的谈判。他把帽子丢到地上,扯掉制服上的皮带,一把摔在墙上,毫不掩饰地表现他的不满。罗德里赫吓得缩在墙角,被他一把提起来,丢到床上去。第二天,罗德里赫在吉尔伯特的臂弯里醒过来,有一束阳光透过绒布窗帘的缝隙射在他脸上,让他睡得不安稳。他把头埋到吉尔伯特胸前,昨天的事情就算翻过去了。十个月之后他们有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吉尔伯特用祖父的名字为他命名,叫他路德维希。
          罗德里赫有了第一个儿子,既惊喜,又新奇。儿子有典型的德/意/志人的相貌,让他放下了心。从吉尔伯特那里得不到的感情,他全部从孩子柔软的小手中得到了。他有空就陪着儿子,帮他挠痒痒,和他说话,给他弹琴听。常常他要中断手上的工作,去看看儿子有没有乖乖地吃饭,睡觉,玩。他把婴儿床搬到了他自己的卧室里,从此吉尔伯特再也不和他一个房间睡了,以免半夜被婴儿的哭叫声吵醒。除了这一点,吉尔伯特还有诸多不满,认为儿子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所有温情。他疼爱儿子,但是不能容忍任何人挑战自己在家里的主角地位。他提前给儿子在军校里预定了一个位置,决定等他一满六岁就送走。罗德里赫不愿意,担心把儿子教成个小兵痞。这成了战争的导火线,吉尔伯特对他狠狠地发了一通火,他气得喊他“粗鲁的德/意/志人”,吉尔伯特瞪着眼睛吼道:“那么你就从德/意/志人的家里滚出去吧,杂种!
          他把脸埋在掌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动笔给柏/林警察局写信,赞美了那个乐于助人的警察,希望以匿名的方式给他一些谢礼。他夹了一张支票在信封里,交给女佣人出去寄信。回来的时候她告诉他,主人和夫人请少爷下楼,因为姑爷亲自来赔罪了。他慢慢地踩着木制楼梯下来,看见吉尔伯特和他父母坐在客厅里,有些局促地在打量一旁的一盆热带大叶植物。他父母没什么意见,只要罗德里赫快点走,省的别人知道他连夜赶回来,立刻怀疑到他和吉尔伯特之间有问题。罗德里赫在吉尔伯特身边坐下,对方伸出一只手攥住他的,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马克西米利安出来打圆场,要留吉尔伯特吃午饭。 吃饭时,两个alpha谈起最近的国际局势,皇帝们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资产阶级逐渐掌控议会,开始驱逐贵族,东方已经开始了几场革命,政府唯恐外界的革命燃起国内的动乱,更要掌控内部的思潮。吉尔伯特并不怎么担心,毕竟他有军队。他开玩笑说,如果军队被打败了,那么他也不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军队组成了他一半的生命。说到这里,他挑挑眉毛,看着罗德里赫,颇有深意地说,他另外一半的生命要献给家庭。
          晚饭后他们一起坐车回了柏/林。


          9楼2014-05-20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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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好好!
            特别喜欢“不确定的时局使得每个人把自己的家庭当作最后的堡垒”和对硬果人的评价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5-2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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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因为网络实在太慢……楼主更个帖子都抓耳挠腮)。本文在普奥吧已完结,按例在黑吧晚一天完结,等不及的亲可以去普奥吧看,谢谢后面露中出场。


              13楼2014-05-20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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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谢谢楼主为黑吧添砖加瓦,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ABO题材请谨慎描写,嗯具体就是不要出现黄暴情节,具体请看置顶,其实也就是过来例行公事说一声,楼主让吧务组看到了ABO题材的另一种可能,吧务组也会对ABO相关题材的规定细化一些的w希望我没有造成什么困扰,楼主请继续w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4-05-2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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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起收拾好的手提箱,和混乱的居民一起四散逃跑。一辆辆战车轧在柏/林平坦的大路上,上面站着趾高气扬的起义军士兵,背着带刺刀的长枪。他和其他的人民一起,低下头给战车让路,挤在一起任由起义军军官检视。从士兵的对话中,他知道柏/林前线的联军大败,将领们都被俘虏了。起义军组织起群众,要把贵族们都关进监牢。工人,小贩,裁缝和女佣人都欢呼起来,疯狂地指认起曾经的雇主和主人。一个女人在人群里,突然把手指指向他,大叫起来:“那是埃德尔斯坦勋爵,贝施密特将军的omega!”他颤了一下,人群立刻像漩涡一样把他包围住,抓住他,按在地上。接着几个强壮的士兵把他和其他几个人拎到卡车的车厢里,一路开到警察局,登记之后投入大狱。
                  外面的生活照旧,没有了贵族和国王,人民仍然照常生活。监狱里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小通风口,罗德里赫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一只蜘蛛荡在半空中,在他眼前一晃,仿佛受到了惊吓,又挣扎着沿着丝线爬了回去。有几个人小声地交谈着。一个人问“他们要把我们关多久?”另一个答道“他们要先审问我们,给我们定罪。这样他们才能把我们的财产充公。”他听见有人低声地诅咒这些起义军,恨他们不讲道理,像强盗一样掠夺私人财产。嗡嗡的谈话声闹得他头痛,好像许多年前在安东尼奥的葬礼上一样。他把眼睛转向窗外,那只小蜘蛛已经慢慢地爬了回去,在窗口一晃,又消失了。他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要见上路德维希一面,要把吉尔伯特也救出来。
                  过了几天,人数渐渐减少。每次都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军官来提人,在他身后的高大护卫的对比下,显得像个孩子。罗德里赫听见他的马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停下。一个人把锁打开,走进去,把他的手扭到身后推出来。借着一点点微光,他看清楚这个军官是个远东人。他之前只在画册和杂志上见过远东人的画相,都是眯缝的小眼,干黄的皮肤,佝偻着身子,和一旁的西方人形成强烈对比。但这个远东人长得很清秀,穿着笔挺的军装,长长的黑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和他印象中的殖民地人民并无相似之处。远东军官眯了眯眼,略微打量了他一番,抬抬下巴示意把他押走。
                  罗德里赫被带到审讯室,被按着坐在一张铁椅子上。军官坐到桌子的另一边,还有两个人在他左右两侧,一个负责整理文件,一个负责记录。他接过助手抽出来的一份报告,翻阅过程中时而抬眼打量罗德里赫,半晌才开口问:“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是这么念吗?”他说话带点硬邦邦的东方口音,语气没什么起伏。罗德里赫点点头。军官也点点头,继续看他的报告。一瞬间他的神情突然柔和了。“你有个儿子,刚刚一岁半。”


                  16楼2014-05-22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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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突然有一种蛰伏的本能刺了他一下,让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军官同样是个omega。对方微微笑了一下:“我也有个孩子,和他一样大。”他略微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你参军了,上过战场,但你是个omega,还有个孩子。”
                    “是的。你也是个omega,有个孩子。但是你从来没有工作过,因为你出生在贵族的家庭里,你的阶级让你和你的孩子生来就可以依附着别人的劳动生活,像血吸虫一样压榨平民的劳动力。”军官的棕色眼睛冷冷地扫过他的面孔,“而我是个平民,从小就下地干活,因为我不光要供养自己,还要供养那些建立在劳动阶级之上的资本阶级和贵族阶级。”
                    罗德里赫垂下眼睑,微弱地辩解:“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
                    军官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工作过,没有人教你去想这些。你的生命要献给一个alpha,永远地依附他生存。你今年二十六岁,我猜你至少从十年前就再也没有替自己生活过了。”他无力地摇摇头,表示反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罗德里赫,你明白吗?你们的社会规则不光剥削平民,也剥削像你这样的贵族。除非把它整个毁掉,不然没有人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你以为你是自由的,实际上你不过是一个高级的奴隶。”他身子向前倾,黑而大的瞳孔直直地看着罗德里赫,“你有过梦想吗?是谁毁掉了它?你很清楚对吧,你对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掌控。你是个棋子,他们给了你一点甜头,你就心甘情愿地献出你的一生。”
                    “不是的!”罗德里赫愤怒地喊,“我爱他!如果我渴求的是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东西,我绝不会留在这里,等着你们抓住我。”他一边说,一边感觉到眼泪流了下来。“他早就写信让我逃走了,是我一直抱着希望,想等他回来。”他想到路德维希,声音猛地软了下来:“你们……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我想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我们会把你送去合作社,在我们的监督下,教你最基本的工作技能。当你通过之后,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得到一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军官坐回去,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回答,“当然,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愿意和你的alpha一起加入我们的党组织,那就更好。我们会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你会有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你的理想。罗德里赫,我们从来不是人民的敌人。我们想解放所有被压迫的人,无论你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
                    “你们还要向西去,你们还要抓走我的儿子——”
                    “我们会留在这里。德/国就是我们在西方的最前线。我们不喜欢战争,我也不想让孩子从小长在硝烟纷飞的环境里。和西方的和平谈判已经开始了,我相信他们会同意停战。”
                    “我要见我儿子。”
                    “这不可能。你不能离开我们的占领区域。”
                    他几乎是在乞求了。“你也有一个孩子,你应该明白这种感觉。”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为了他能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长大,不被任何其他种族或者阶级的人欺压,我没有犹豫就上了战场。”军官说,“当我知道他存在的时候,连枪炮声对我而言也像音乐。如果说之前我还曾经后悔上战场卖命,那么之后我的恐惧完全消失了。我是为了我这个民族的后代在斗争,这样他出生之后,才能像你的儿子一样,可以念书,工作,独立地生活;不用一辈子被奴役,做殖民地的三等公民。”
                    军官说着,突然愤怒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带他到C门去上车。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是如何解救了他。”


                    17楼2014-05-22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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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里赫挣扎着被人带出去。在门外停着一辆大卡车,上面已经坐了几个omega,都是过去的军官的家人,脸上带着枯槁无生气的表情。一种绝望感把他整个淹没了。他再也没可能看见自己的儿子,他再也没可能见到吉尔伯特了!他被推上车之前,看见在不远处那个亚裔军官也准备上车。一个高大的军人,也许是他的alpha,正给他披上一件绿色军大衣。他孤注一掷地喊了一声:“先生!”那个alpha先转过头。他是个西方人,一头金发,也长着一双紫眼睛,应该是东部的农奴后代。军官跟着转过身,嘴里叼着一只没点着的烟,挑了挑眉毛,和alpha说了几句。罗德里赫对着他大喊:“等等,长官,我想清楚了。”alpha挥了挥手,让两个人把他放下,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笑容,紫色的眸子却透着寒意。
                      “您是个斯拉夫人。”他注视着alpha,慢慢地说,“我也是。您的omega把我吓到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alpha看着他的紫眼睛,眼神变得柔和了。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多和他接触就知道了。”军官站在远处,大毛领子中露出一张心形小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白。他一只手搭上罗德里赫的肩膀:“和我们一起走吧,我的斯拉夫兄弟。我知道他们一定欺负了你很久。”他对着军官用俄语快速地说了几句话,军官意味深长地看了罗德里赫一眼,先上了车。
                      他被带到工人党提供的集体宿舍。宿舍是用一座酒店改造的,拆除了里面华丽的装饰,每个门上的标号下面都加上了一个名字,一个穿制服的警卫员坐在原来大堂经理的位置,看见他们进来,起身行了个军礼。斯拉夫人对警卫员说了几句,对方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悬挂着一个带数字的名牌,递给他。他把钥匙交给罗德里赫。“这把钥匙给你,你听得懂俄语吗?”看着罗德里赫摇摇头,他惋惜地说,“你应该学会说一点的,他们大概从来不许你认同自己的身份吧。”他环住他的肩膀:“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和我们在一起,每个种族都会受到平等的对待。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伊万布拉金斯基。”“谢谢您,布拉金斯基先生。”alpha笑了笑,纠正他:“不,我是布拉金斯基同志。”
                      布拉金斯基带他到房间去,按了服务铃,请负责这层楼的警卫员送些热水来。扶手椅和床的丝绸包面都蒙上了一层白布,挂画和摆设都被收起来。“我们把所有房间都改造成同样的样子。”他解释,“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没人应该比别人多享用什么。”他请他坐下。警卫员敲了敲门,送了热水进来,盛在白瓷茶杯里。


                      18楼2014-05-22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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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你有什么想说的?”布拉金斯基开始发问,“我应该没有吓到你吧,罗德里赫。”
                        “没有,谢谢。”罗德里赫平静地回答。他咬了咬下唇,开口说:“您也许已经发现了,我是个混血。我母亲是德/意/志人,我父亲是斯拉夫和马扎尔混血。因为这个,我从小就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每个人都这样,每个日耳曼人都这样对待我,包括我的alpha,贝施密特将军。”他顿了顿,尽力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他曾经因为我的血统,半夜把我赶出家门。每个曾经在贝施密特家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而且都把我当做笑柄。
                        斯拉夫人瞪大了眼睛。“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不停地说。“好兄弟,他们甚至这样对待你,你可以想象在东方,他们曾经怎样欺压我们。”他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这些家伙……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气愤。不过你放心,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我们会保护你,我们会保护所有被欺压的人。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血统而受到歧视。”他又安抚地说:“贝施密特那家伙现在被关在监狱里,他永远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们把他怎么了?”罗德里赫惊恐地问,“我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他笨拙地找着借口:“他是个好人……只是他从小受到了那样的教育,而且他第二天就来道歉了。”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直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那双紫眼睛透出一种被催眠似的迷惘,瞳孔中的光不停变幻。“我知道您大概不愿意听我说这话,但是我请求您不要伤害他。我不是以一个被压迫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omega的身份在请求您,不要伤害我的alpha。你们不是说,会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我请求您也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布拉金斯基温和地笑了:“你别紧张。我们没有伤害他。而且我们很愿意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从胸口的小口袋里掏出日程本,翻了翻,说:“我下午还要开会。你可以休息一会。如果你饿了,去找警卫员,他会带你去厨房。”他起身,又拍了拍罗德里赫的肩膀,告辞了。


                        19楼2014-05-22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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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是一瞬间的沉默,两个人各做各的,没再说话。军官削完土豆,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叫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贝施密特将军呢?”
                          “他要由伊万……布拉金斯基处置。我不知道他会怎样,也许布拉金斯基准备关他一辈子,如果他表现良好,也许很快就会被释放。对了,别忘了把你的盘子送到厨房去。”军官说完,大迈步走了。
                          他把盘子送到厨房去,学着洗碗碟。床要自己整理,房间也要自己打扫。每一层楼有一个洗衣房,晚上omega们下班之后,就拎着洗衣篮去排队。洗衣房的工作人员曾经是贵族家里的佣人,如今从政府那里得到了宿舍管理的职务,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周末全休,薪水比原来翻了一倍,脸上也多了些神采。他们一边把衣服整理,挂上名牌,一边大声聊天,在一旁排队的曾经主人面前也不再有之前谦卑的神色。渐渐地,omega们也开始和他们搭话,提起在工作时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罗德里赫起初被分到电力工厂,后来主管得知他会弹钢琴,就把他调到了国家剧院。年末的迎新晚会上,他为议会和总统弹奏了肖邦的曲子,所有人都为他鼓掌。
                          市场渐渐恢复了。因为所有的共和国之间都是贸易互通的,现在可以用低廉的价钱买到远东的茶叶,中部平原的燕麦和牛羊肉,还有南方的热带水果。除了不能再越过国界去更西方的国家之外,生活比过去轻松了很多。罗德里赫获得了加薪,作为omega,他每个月还能多得补贴。剧院组织巡演,去了华/沙,克/拉/科/夫,圣/彼/得/堡,乌/兰/巴/托和北/京。他从没到过这么多东方国家,从火车车厢的窗户里往外看,彩色的圆顶宫殿,白色的穹顶,整齐的方形卷檐建筑从他眼前划过,像电影飞快地倒带。每到一个地方,人们都用掌声迎接他们。他听到了牧羊人的亚托克,敦/煌的琵琶,在曾经的皇家花园中回荡的琴声。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美景。
                          他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路德维希还是自由的。因为这个,仿佛一切的痛苦和思念都可以忍受,虽然路德维希是被强制送走,这辈子也许都只能作为流亡者生活。但一点点好,总胜过没有一点好。他想起安东尼奥葬礼后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幸好他死得早。”当时他觉得她自私,现在他反倒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一个母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不能十全十美的好,至少也要有一些好,有一点点好,哪怕这一点点好在外界看来再不名誉。
                          因为他表现的好,在第二年得到了一次去探监的机会。他坐在漆成白色的等候室里,感觉白炽灯照得他两眼发昏。吉尔伯特跟在两个人后面走进来,穿着衬衫西裤,和他平时一样。他看见罗德里赫,显得很吃惊。工作人员看着他坐下,默默地出去,把他们两个留在房间里。


                          21楼2014-05-2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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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在这里。他们一路把英/国都占领了吗?我们全部都输了是吗?”吉尔伯特问。他的红眼睛直直地盯着罗德里赫,“路德维希呢?他们把他也抓来了吗?这些混蛋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每天只让我们去农场上干活。这帮孙子,他们胆敢欺负我儿子,我要和他们拼了。”他大叫起来。
                            “不,路德维希在英/国,他很安全。我把他送走了,一个人留在柏林等你。”
                            吉尔伯特瞪大了眼,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手伸过桌子,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这笨蛋。我还以为你一听我死了,忙不迭地改嫁了呢。”罗德里赫把他的手贴在面孔上,他的指节宽大变形,手心里满是茧子,可见是干了不少粗活。
                            “他们今年五月就离开,只留几支驻兵在境内。他们走了,你就能自由了。”
                            吉尔伯特听了他的话,嘲讽地笑了。“他们不会放过我。布拉金斯基一直坚持要处决我们。他恨我们这些日耳曼人到骨子里。”他顿了顿,终于还是开了口,“他已经判了我无期徒刑。”罗德里赫的脸变得惨白,他感觉自己没办法控制嘴唇的颤抖,慢慢地说:“我会救你出来。如果你保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我一定会尽力救你出来。”吉尔伯特咧开嘴,大笑起来:“你怎么突然吓成这样?我从来没怕过他们,他们折磨我,反倒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不——我要你保证,你别转移话题,我要你保证……”他神经质地吼起来,语调又迅速变软,恳求似地重复着:“我求求你,吉尔伯特,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要你保证,不和他们作对,我要你向我保证……”
                            门外的人听见叫声,冲进来把两个人分开,要把吉尔伯特带走。罗德里赫对着吉尔伯特被架走的方向大叫着:“吉尔伯特——你听见了吗?我要你保证——”吉尔伯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把头转到一边去,任由两个人把他押过长廊,一转身消失在白墙后面。罗德里赫站起来,却觉得两腿发软。白炽灯颤抖的光在他眼前变幻出各种形象,他在自己的幻觉中看见了布拉金斯基的紫眼睛。他猛地迈开步子,走出军事监狱。外面的阳光正好,大街上人来人往,分外热闹。他拔腿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王耀的宿舍门在白天不上锁。从停战之后,他主动要求从作战部调到了后勤部门。因为他要带孩子,所以只顶着一个闲职,不拿工资。罗德里赫冲进他的房间时,他正坐在婴儿床旁边热牛奶。小婴儿刚刚睡着,又被吓醒,大哭起来。他顾不上和罗德里赫打招呼,一只手抱起孩子,在怀里轻轻摇晃着,让婴儿把头埋在他胸前,另一只手的食指贴近嘴唇,向罗德里赫做出噤声的手势。好一会儿,婴儿才停止了哭泣。


                            22楼2014-05-22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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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布拉金斯基的孩子。”罗德里赫说。王耀看着他的表情不对,把他推出去:“我们到外面去说。”罗德里赫堵在门口。“布拉金斯基,他要杀了我的alpha。”王耀沉默了。他松开罗德里赫,靠在一旁的墙上,双手架在胸前。“你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打算撤军,但是西方的军队就在德法边境,一直没有撤退的意思。你们的谈判不成功吧。”罗德里赫镇定地问,“所以你们不会释放贝施密特将军。”
                              王耀叹了一口气,换了一种温和的口吻:“没人能说服布拉金斯基。他就是这样,他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何况我不觉得他做的有错。如果我们离开了,而贝施密特和西方勾结,重新复辟王朝,那么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罗德里赫,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告诉我,你们怎么样才愿意释放他。”
                              王耀笑了,他脸上表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我们知道你的家族很有能量。”他的眼睛单刀直入地看向他。“我们需要确保,至少德/国和奥/地/利可以作为我们对西方的屏障。”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去布拉金斯基的办公室找他。他等着和你谈判,已经很久了。”
                              布拉金斯基的临时办公室就在政府大楼的四楼。警卫员看过王耀的名片,礼貌地请他进去。布拉金斯基得到了王耀的通知,已经在等他了。他笑着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情况很简单。布拉金斯基不能在德/国停留得太久,毕竟在后方还有许多新建立的国家亟待整改。工人建立的共和国必然会遭到西方攻击,因此他愿意做出妥协,扶持原本的贵族上台,条件是新政府必须保持中立。他并不担心新政府反水,因为工人党把持议会和立法院中的多数席位,况且贵族党派纷多,彼此之间争抢着要和义军合作,以谋求复位。在维/也/纳,他选择了马克西米利安。
                              “如果你的家族表现良好,那么我会在两年之内释放贝施密特将军,把德/国的控制权交回给他。”他解释,“你是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我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因为你的omega身份,你将会是一个不逊色你父亲的政客。”他脸上渐渐带上赞许的表情:“你比贝施密特强的一点,就是你总是能迅速地接受现实,并且,”他笑了笑,“你会服软。这一点不光能救你,还会在将来拯救你的国家。”他站起身,挥挥手让罗德里赫出去。“小国就应该认准自己的位置。”


                              23楼2014-05-22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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