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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0514搬文】猛虎蔷薇(长/强强/契约联姻/大构架/西洋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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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秀第一插=v=


222楼2014-05-14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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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都懒得做插图,发个渣乐子。
    【郑允浩你再不来接我不要后悔——正后金小喵】


    224楼2014-05-1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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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niff 36 此非昨夜•Castle of Bones
        夔国,楚京。
        早朝的梆子响了三声,穿着暗色蟒袍的臣子们便顺着皇城两侧的便道从大殿的两侧垂首拢袖鱼贯迈上白玉石阶,一尘不染的金砖映着人脸,雪白的靴底买过高耸的门槛发出细小的簌簌声。
        在秦止穆密谋篡权中逃过一劫并在年头亲政的夔昂帝端坐于鎏金九龙王座之上,他年轻的脸藏在旒珠冕冠的后面,只露出不明意味紧抿着的薄唇。
        群臣山呼万岁伏地叩拜,然而为首的两个位置却始终空缺,秦止穆死后相位悬空是一,朴有天半年多称病一直未能参与早朝是二。昂帝一双眼睛将众人扫视一番,目中神色暗了暗,便抬手示意臣子起身。
        前线粮饷、乱民安置分别由各部尚书奏本之后,昂帝右手边文臣中一从三品无名京官突然离列而拜,众人稍有哗然,昂帝将此人上下一番打量,摆手示意他开口。
        此人正是昂帝亲政钦点的谏议大夫康靖宇,其父是境南织造巨擘,他当年弃商从政在当地颇有一番风波,这人身量颀长年轻面孔上一双眼睛透亮如星,谈吐也简骇:“自秦止穆认罪伏诛之后,相位一直悬空,群臣无首,圣上适才亲政,着实需要一人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另外御前商议,更以防禁宫专断,于我大夔延实国祚有利无弊啊。”
        金俊秀面色一变,却未动声色反问道:“那爱卿以为朝堂之中,谁当拜以相位?”
        康靖宇俯首长拜,切声道:“臣以为只有朴有天辅国大将军得以担此重任。”
        一言既出,在场臣子皆是面面相觑,唯有与朴有天关系最密者陆梓夜仿佛一字未听一般漠然不动。众人皆知康靖宇一番言论只真不假,再加上朴有天本就身为托孤重臣早年于昂帝形影不离颇为亲密,此时见昂帝居于上位并未生怒,便也层层拜倒,迭口请圣上拜朴帅以相位,语声切切,竟好似若非他能任以丞相,恐怕国将不国!
        金俊秀心下有愤却无法表露,未曾想他无非人不在场就能将这满朝文武尽数收入麾下,他近年成长又逢立后亲政,一直以来遮蔽他王权秦之穆那棵大树又已然倒颓,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快感即使是个常人也会上瘾,更惘论金俊秀本身就出自帝王家,他身体中为君为帝的血液但凡沸腾,若不能点燃这江山,就要返回来烧尽他自己。
        他低头望着金阶下面跪着的臣子们,沉默半晌,终究还是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225楼2014-05-14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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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您这时候要求退兵岂不是——”
          “此时退兵我们还能保住天阙关以北的土地,安养生息不是没有继续进攻的机会。”朴有天将陆梓夜的手掰开,沉稳提腕将笔浸入浓墨,“明明是两败俱伤的局我们何必一头往进闯,这天下不只有我们和海拉堪慕那两个国家,虎视眈眈的势力太多,我们不能破釜沉舟,这事只有我说圣上才有听从的可能,你们若是上奏退兵恐怕只会白白送死。”
          “可……”陆梓黎语声微哑,一直以来那恐惧的预感似乎终于要事实。
          “六部和谏议大夫的监视不能终止,先皇赐的佩剑在我的卧房若是圣上有何昏庸之为请你提剑上殿,死谏也要阻拦。”朴有天笔下如风,言语却一分不乱,“康靖宇我不能亲探,交给你梓黎,皇后或是后宫有喜,立太子的事情也要谨慎,扶康靖宇为太子太傅,他没有裙带,我信得过君子。”
          “朴帅你这是……”此时就连陆梓黎也觉察到了他吩咐之间那近乎安置后事的语气,朴有天却摆手笑了笑,“我只是在做万全的打算,我无论如何也是先帝托孤重臣,先帝遗愿一日为师,圣上没有杀我的权力。”
          陆氏兄弟默然对望,却无法放下心来。他们一直觉得朴有天是一盏明灯能指引任何人,但此时,却感知到这漫漫长夜无处不在的狂风在摇曳着他曾熊熊燃烧的烛火,他是个凡人他也会有枯竭的一天,他不可能永远都连夜审阅上疏筛选奏章,可真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那刚刚亲政才步入朝政腥风血雨的幼帝怎么办,这飘摇在乱世中的泱泱国家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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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垂,圣都城门外封冻的比维河上厚重的吊桥被成人手臂粗细的铁索悬至城外栈道,圣骑士军团大胜而归,为首一匹奔霄马与帝王御驾并骑,正不急不缓地穿过吊桥回到圣都来。
          郑允浩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自己手柄鎏金的火铳,鲜花大道旁挤满了翘首以盼的臣民们,于是他疲惫的脸上又露出笑容,简单地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队伍放慢了速度。
          闻讯而来的百姓们得知他们帝王和军队又一次获得胜利的时候全都激动地欢呼起来,抱着孩子的妇人流着泪亲吻骑士们的胄甲,而许多少年和孩子却冲上来簇拥着猛虎覆面的王后,给他的马鞍上插上一簇簇深冬中罕见的鲜花。
          那半年来居于深宫的异族王后似乎因民众的热情而有些惶恐,他长长的额发遮着眼睛,垂着头紧紧攥住缰绳,十根手指都在细微的颤抖。因为只有他和身侧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那个悍勇无匹的王后本尊早已不知去向,唯有带着假面的替身,在狐假虎威的欺瞒着天下人。
          “他凯旋了,”遥远的皇城望台上中有一个影子极目向鲜花大道的尽头望去,发出低低的不明感情的喟叹,“还是没有人能真正打败他。”


        232楼2014-05-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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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将敌军避退回了天阙关,圣都暂且安全了,”有一个声音说道,他也远眺着,目光中带着钦佩,“我们可以安然度过这个冬天了。”
            “卡斯提亚枢机卿阁下,”白色长裙曳地的多琳双手攥着琉璃窗的窗棂,微微侧了半身语气突然飘忽,“你看殿下身后那是谁。”
            她身后的卡斯提亚讶异地凝眸,在看到那个面覆猛虎面具的骑士时顿时也退了半步:“那是王后殿下?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多琳伸出手扶着额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金在中不是已经回到易莱哲草原去了么。”
            “难道说陛下一直在掩人耳目其实并没有让王后离开?”卡斯提亚试着猜测,“只是为了放松夔人的警惕?”
            “不,不对。”多琳有些混乱地摇了摇图头,高处的冷风抓乱了她披散的头发,她望着并骑返回城堡的那一双帝后,奔霄马上的猛虎骑士在帝王向他转眸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表现出了那个异后绝对不会有的谦卑态度。多琳脸上的表情沉淀了,她的薄唇慢慢抿出一丝浅淡的微笑,“那不是金在中,面具下面应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个郑允浩拿来自欺欺人的赝品。”
            卡斯提亚诧异地望着她苍白的侧脸,那渐渐枯萎的身体中似乎只有一双眼睛是亮的,仿佛要在这严冬燃尽最后一簇火。
            “他想要的,必定会握之于手,他想保护的,一定不会任之损伤分毫。”多琳双唇间吐出低低的讥笑,“我本就不该质疑。”
            能听出她语气间的悲恸,但卡斯提亚却无言以对,只能默默颔首道:“小殿下方才回翡宫来了,他似乎在怒城找到了前些日子逃亡在外的木澜城邦大领主羌萝。”
            “他找羌萝?”多琳蹙眉,似乎有瞬间的不解,“他背着他的叔父去找了羌萝,并且没有把她带回来?”
            “他似乎已经开始质疑陛下了。”卡斯提亚干巴巴地说,“这,确实是您想看到的吗。”
            “不想看到的我可以选择不去看,”多琳意味不明的吐口,她仍然笑着,一双眼睛温柔地望着鲜花大道上被民众簇拥的帝王,“月前昌珉杀了一个十字蔷薇的骑士,因为他发现那个人是当年刺杀瑜卤一世并劫持了他的刺客。没有秘密是永远的秘密,没有热血会永不冷却,没有孩子会永远不长大,他总有一天会质疑他身边的人,包括我。”
            “夫人,”卡斯提亚从她冷静的语气中却听出了疯狂,不禁有些心惊,“您到底是想干什么?王后已经离开了,没有人再能阻碍您了。”
            “阻碍我?”多琳突然笑了起来,她举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纤细的指节,“难道你以为


          233楼2014-05-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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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想拿回那枚戒指?当然,那是我十二岁开始就做着的梦,”她将手放下,在身侧攒成了拳,“……但我的梦已经被打碎很多年了,我带着那枚戒指的时候他不是帝王,但当他登上那个位置时,我却只能把那枚戒指交出去了。”
              “你以为他与王后争锋相对故意让他发现我们曾不伦事实是为了将他逼走么,”多琳虽生自贵族面上温柔实则却钢心烈骨耳聪目明,此时居于高处侃侃而谈,竟将卡斯提亚一时震慑,“自圣都困守,他禁足王后之后送其返回波尔金的事情提过多次,但是王后性子执拗不肯顺从,他此番之为不过是想伤了那人的心好让他黯然离开,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安危,阻碍我的不是那个异族的男人,而是他自己迷失的心,我在想什么?其实我再想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她吐了口气,微微倚下身子靠在窗台上又道:“那孩子去找羌萝可能也只是为了一个答案,这些年我疏忽他良多,他一直以来将王后当成挚友,如此失去想必心有不甘。生于帝王家那孩子却太过善良,徒有头脑是活不长的。”
              多琳弯曲手指将窗棂握紧,声音愈发低哑:“那是我的孩子,我必须要再推他一把。”
              城堡外民众簇拥而返的帝王已经穿过了高大的玉石拱门,他突然仰脸向这皇城中高处的望台看过来,然后他做了凯旋而归永远都会做的那个动作——他将胳膊抬起来,然后微微低下头去亲吻自己右手尾指上的戒痕。
              卡斯提亚转脸望着身边沉默下去的女人,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倾身向外的动作,瘦削的双手像鹰隼一样捏在窗棂上,右手的白玉指环深深地嵌在皮肉里,她双眼没有聚焦地望着下方,表情和瞳孔却仍旧毫无波澜。然后卡斯提亚终于明白了她在自己说出:您本不该是这样的之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回答。
              那个蔷薇花田中笑着的女孩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样手腕凌厉的冷血样子,那个在溪水边唱歌的明媚少女如今却冷硬的无泪可流,她仇恨并非因为都不到,而是因为失去了太多,本不该是这样的,这就是她无法释怀的真正原因。
              郑允浩放下手向那望台上看去,壮丽的晚霞将那个纤弱的人影映成血色,他定定的凝视着那个人,那人也好像从窗台上探出半身来望着他。他身边的埃杰顿顺势也仰头看去,诧异地低声问道:“多林夫人身边那个人是谁?”
              “我没看到。”郑允浩随手说着,收回目光打马先走到前面去了。
               而埃杰顿却茫然地通过虎面高耸的鼻梁看着那阴影中高大的身影,圣都贵族加上上下议员也不过百人,那样的体格,必然不就是卡斯提亚枢机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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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金俊秀的目光从奏疏的上缘瞥过来望着跪在地上的臣子,“你要朕下令从海拉堪慕那退兵?”


            234楼2014-05-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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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卤二世的反击只是开始,天阙关虽易守难攻但凛冬已至我们的粮草无法及时供给,况且战士们思乡情切如此拖延并不是良策,很可能会使臣数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朴有天跪在暖阁中央 ,低垂额头触地,切声,“谏议大夫康靖宇的折子您也看过,我们即使现在议和也只会获利,一味强攻实属愚昧,军家进退,圣上必要慎重。”
                “朴帅是在说朕若没有你,便拿不下那郑允浩的圣都么。”金俊秀冷笑,将奏折扔在几案上,“朕的按察使当然不如您多年征战,陈太傅一生呕心沥血的火铳也不如您的帷幄指点,非但朕离不开你,朕的国家军队,个个都得靠你过活是不是?”
                朴有天听他讥讽指尖都发冷,强自咬牙道:“臣非此意,只望圣上尽快派使者前去议和,退兵之事可以再议,求和并非屈膝,连年征战,想必瑜卤二世也很愿意得以余地休养生息。”
                “并非屈膝,”金俊秀冷冷地看着他的低垂下去的脸,“朕让你上朝,你就让朕退兵,大将军啊大将军,你还真是知道怎么逆着朕的心。”
                “圣上不要忘了,无论如何,臣是您的老师,臣不会害了您。”朴有天见他执意不听从自己,狠心道,“但先帝将您着天下托付于臣,并不是让臣事事都顺着您的意。”
                金俊秀没想到他竟敢这样说话,登时恼怒拍案而起:“好啊好啊,如今你竟然将先帝搬出来压着朕了,难不成就此认为朕无德昏庸意图废帝了么!”
                朴有天毫不畏惧,再次俯首:“请圣上下令议和退兵。”
                “你是认定我大夔的火枪军团赢不了瑜卤二世么!”金俊秀愤然一拳顿在桌面,发出沉闷巨响,“未战先惧,这就是朴帅的用兵之道么!”
                “圣上可能并没有见过海拉堪慕那的疆域,圣上恐怕都无法想象瑜卤二世统治的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朴有天抬起头,他望着那个像个幼兽一样激动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身上的稚气已经褪尽,帝王的锋芒让他脸上多了一种无法亲近的锐利,但即使自己将要吐口的话多么残忍,会遭致怎样可怕的后果,自己还是要说,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安然呆在这暗阁向他谏言几次了。
                “海拉堪慕那总分十八郡县,有四个在貔貅雪原之内,七个在极东方的荒野中,那里的土地并不像我们大夔的沃土,民众可以春耕秋收安然为生,雪原连年冰封,荒野戈壁非但寸草不生还有无数猛兽夺人性命。”朴有天一字字清晰说着,没有丝毫的隐瞒,“但海拉人确实在这自然的炼狱中创造了庞大并且强大的国家,为什么我们能在突破红药峡谷之后仅仅十几个月就能连续攻下海拉堪慕那的大半土地直逼圣都,那是因为那些土地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御力 ,一旦入夜就连野狼都无法驻守。但那国家就连最小的孩子都可以为了保护家园或是姐妹冲上来用匕首砍掉战马的前腿,而那个国家即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也不会在死亡面前向敌人低下头颅。那是一个坚韧的民族,即使他们的国土贫瘠历史短暂,但他们崛起和速度强壮的程度却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瑜卤二世是个明君是个有勇有谋的帝王和领导者,您首先不能轻敌,其次,请您对强者保有真正的畏惧。”


              235楼2014-05-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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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休憩,也没有时间自怨自艾,如果想要活下去让犯错的人接受惩罚,那就只能先使自己拼命变强大。
                  “你知道什么东西能克制这世间最强悍的刀法么?”卡斯提亚在昌珉准备再一次进攻的时候说道。
                  昌珉愣了一下,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不是速度也不是膂力,”卡斯提亚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愤怒,真正的愤怒。你要觉得在你举起刀的时候时间是凝固的,用你心里的那团火推动自己无限大却又只是一个点的身体,你仇恨什么,你想抹杀什么,你如果不冲出去毁灭它那团火就会炸碎你的胸膛。你有足够强大的愤怒,殿下,把我当成你想要质问的那个疑惑,把我当成你无法释怀的愤懑,用你的刀索取答案。”
                昌珉神色有所震动,他点了点头,突然合身向卡斯提亚扑了过去,这一次他用足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刀刃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他举足向前,亮红色的软甲就像是狂风中突然歪斜的烈火。卡斯提亚脚下一错略微蹲下沉住身形,并没有想要避开他正面攻击的意思。昌珉闷闷地吼了一声,他虽然长高却仍然稚嫩的身体有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他在最后一步高高跃起,重达近十斤的狼锋刀举过了头顶,卡斯提亚不得不退了半步以缓冲这样可怕的冲刺,他举起了双臂,用两只手挡在那像是从高处掉落一般有力而迅速的刀刃,他甚至看到了那道血槽就在自己的眼前。
                  昌珉还没有踩实地面,他在劈砍下去的瞬间就知道卡斯提亚格得住这一刀,于是他借用在空中旋腰的力气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度用膝盖抵住了卡斯提亚的胯部,然后借力将狼锋刀抽回,呼啸的风声划过伯爵的耳畔,他惊愕地看着那薄薄的刀刃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轻盈地从自己面前横向移到了脖颈上,卡斯提亚的反应已然极快,他伸手将昌珉的手腕捏住,就在那毫厘之间,刀尖却挑断了他鬓角的一缕头发。
                  极轻的毛发飘散在空中立刻就被冷风带走了,卡斯提亚望着那个收回刀对于自己可怕的进步都没有一丝欣喜的孩子,他张开嘴吐出发带只是望着自己的手臂,暗自做出转腕和斜挑的动作。
                  “速度很快,腰腿的力量也算的上强悍,”卡斯提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在近身搏击中是能反败为胜的绝佳能力。”
                  “金在中曾教过我骑射,”昌珉抬头坦然直言王后的名字,卡斯提亚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道理跟刀法是相反的,他说你拉开弓的时候心里什么都不能有,你的愤怒你的恐惧你一切的情绪都要沉到脚底,不然你的箭矢永远都不可能精准的射入敌人的咽喉和眉心,什么都不想,才能快,才能看得清。”
                  “王后说的没有错,”卡斯提亚点头,眼神中有藏而不露的钦佩,“弓箭是远程攻击,虽然需要速度但更需要精准,决胜之远最忌讳心乱,但刀剑则需要爆发力,近身搏击若心如止水那便没有胜的欲望,必须要有败则死的恐惧和不甘才能压制敌人。”


                242楼2014-05-1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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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则死,”昌珉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用光滑的刀背反射日光晃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中隐有笑意,“没错,败则死。”
                    说罢他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在冷风中纠结的白雾来:“继续吧,伯爵阁下,在母亲把我抓回去休息之前。”
                    卡斯提亚面露犹豫,却还是点头,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等待他的下一次扑进。
                    然而那个孩子却久久没有动弹,他冷漠的脸上出现了破绽,刀柄上的手指松动直起腰眼睛向极远的天空中看去,却又在下一瞬就好像有无数的人向他挥来拳头一般猛然闭上了眼睛。
                    卡斯提亚顺着他的目光回望,那皇城高耸城堡的塔尖就像一柄柄伫立的枪,而在那些林立的枪尖之中,正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盘旋飞过飘荡的彩绸向着银泉宫的塔楼而去,羽翅扑动间,发出凄清的鸣叫。
                    -------------------------------------
                    郑允浩下马正要到圣殿去,他把缰绳交给西林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只盘旋在凯旋柱附近的雪鹞。西林还没有将马牵走,突然又被劈手夺过了缰绳,他愕然抬眼,却见郑允浩再次飞身上马,只留下一句“让叶执等我片刻!”便头也不回的策马向银泉宫疾驰而去。
                   当他到达银泉宫门外的石阶前时朱茵也正奔出殿门,发髻散乱飘扬在空中,没有人见过这个温婉优雅的女侍长如此激动狂奔的样子,她抱着一堆衣物,似乎是在收拾内殿的中途连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就跑了出来,此时气喘连连地停在郑允浩面前,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身后的天空,张开嘴极力地想说些什么,奈何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却哽住了所有的语言。
                   “我看到了,朱茵。”郑允浩的神色除了方才的吃惊更多了无措,他跳下马来安慰般地拍了拍女侍长的手臂,“我看到那只鸟儿了。”
                    银泉宫巨大的玫瑰窗上镂空雕刻着一只金色的火焰凤凰,那雪瑶就站在凤凰的头顶,用一双通透的黑色眸子淡漠地望着他们。
                    这是游离于自然法则之外的生物,在牧民的传说中指引爱涅阿斯重生的神鸟,它有着可以躲避云层间闪电的速度,却也可以这样如同人一样冷定地站着,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的那一双同样凝视的眼睛。
                    即使已经目睹过它如何神奇,郑允浩却才在这个刹那明白了为什么金在中会说“鹞鸟有灵,这是神赐的引魂者”,因为这不是动物会有的眼神,它此时瞳孔中流露的神色,是常人都难有的矜傲和悲悯。
                    “这鸟儿怎么在这?”朱茵跟在郑允浩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着,语气有些激切地猜测,“难道说……是王后要回来了么?”
                    郑允浩朝鹞鸟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明显的一顿,他垂着的眼神瞬间茫然,眉毛蹙起来,他


                  243楼2014-05-1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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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着,并没有回答朱茵的话。
                      那个人是深秋的时候离开的,不久就失去了所有的消息,如今凛冬都已将要过去,漫长的时光就好像有一万年,不光是朱茵,他也在心里无时不刻地渴望着重逢,但他也同时深知还不是时候,约特洛还未全然安宁,夔人在天阙关虎视眈眈,皇城中又有深藏暗潜的阴谋和秘密,他期待对方可以回来,却又因此而陷入深深的恐惧,他相信那个人有足够的力量在任何地方安然无恙,但又害怕他会不会在自己无法顾及的某一处遭受意外和不测,这样矛盾的心情在无休止的折磨他的心蒙蔽他的眼睛,他甚至会在圣殿中议事的时候猛然想起那个人笑起来的声音或是劈砍过来的锋利眼神,他深知自己在这样的关头将他送出危险的圣都是绝对正确的并且对有朝一日能够相见深信不疑,但往往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又会怀疑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永别。
                      冲动的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出口,抱着对对方猜忌的心分开,彼此留下的只有愤懑和失望,这天地茫茫何其广袤,一人处世何其渺小,或许是真的,只一放手,永不相见。
                      郑允浩抬起胳膊让那鸟儿踩在自己手掌上,他见过的鹞鸟并不只是这一只为了向金在中道歉特意从草原驯鸟人那里找来的这只,而它们的长相也大多相同,他本来有所怀疑,可看到哪鸟儿右腿上一道明显的伤疤便知道没有错,那时候他在大雨中看到这鸟儿负伤返回银泉宫,腿上绑了灰色的绸带,心中便生了质疑,金在中说过鹞鸟没有天敌又难以被猎捕,那怎么会受伤又有人特意给包扎了伤口,但他想靠近那湿透了正躲在玫瑰窗下面梳理羽毛的鸟儿时它却露出了明显的敌意躲闪他的碰触,于是他更为疑惑,便出手将那疲惫至极的鸟儿按住,果然那绸带并不是普通的布条,上面以极细的银线绣了一行牧民文字,他仔细地辨认了一番,似乎是让金在中保全自己等待归乡的话。
                      他如今已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他曾一心排斥这个异族少年所以才会答允卓图某日将其送还,可随即便被这个人无可理喻地吸引了。他心中偶尔会生出奇异的假设——若我们没有相逢在金戈铁马的乱世,那彼此之间是不是就会坦诚容易得多,但这无非也只是一个“如果”而已,因为若非这个乱世,我们恐怕是,连最初相逢的可能都不会有。
                      “如果不是王后要回来,这鸟不可能到这儿来啊。”朱茵见郑允浩盯着鹞鸟只是无休止的沉默,忍不住出声,“或者是来送信的?”
                      “没有信笺,我也未得到他返回帝国的消息。”郑允浩抬了一下手掌示意雪瑶飞走,但那鸟儿却挺着小小的胸膛望着他,神色坚定。
                      “这只鸟儿一直跟着王后,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女侍长显然忧心的多,“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不会的。”郑允浩将目光从雪瑶一瞬不瞬的眼神中挪开,他的态度人仍然十分沉稳,手指缓慢地抚摸着鸟儿头顶细碎的羽毛,“他好像是去了什么雪瑶无法跟随的地方,所以这鸟儿回来找我了。”然后他转向面露焦虑的朱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给它弄一点谷粒和水,我还要立即到圣殿去。”
                      朱茵点了点头朝殿外走去,她转身的瞬间从怀中抱着的衣物里掉出一件物什,用雪白的


                    244楼2014-05-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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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帕包着,落在地面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郑允浩闻声也回了头,他目光触及到那手帕的时候有一丝诧异,随即跨出一步弯腰欲捡同时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之前给王后穿过的单薄衣物,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我就想着把它们收起来。”朱茵吃力地将怀里的衣物都转到一个胳膊上伸出手示意帝王将那捡起的东西给她,但郑允浩直起腰却没有动,他手心托着细致叠成四方的锦帕,一角露出了里面半截红色的丝绦和细密的穗子。
                        他见过这个;连接起来的大红色丝绦和穗子,连同这方锦帕都见过的,当时金在中重逢母亲部族的羌萝大领主以及许多的木澜人,没过多久在出征前给他穿战袍的时候,郑允浩见金在中小心翼翼地拿出过这些东西,锦帕,丝绦穿起的玉珏或是璎珞,这都是木澜族女人们喜欢和善做的精致玩艺,还往往作为与情郎交换的信物。
                        朱茵等了一阵儿见郑允浩没有给她的意思,便诧然迈近一步也向他手里看去,帝王的脸已经完全冰凉,他的目光垂落在精致的锦帕上,那翻出的一角绣了文字,是木澜人通用的夔文——结发同襟,白首不离。
                        这句子朱茵看不懂,只茫然的望着郑允浩愈发阴沉的脸,她无法想象此时郑允浩心中翻涌的情绪。
                        郑允浩的脑海中出现了羌萝在怒城城楼上血红色翻飞的衣裙,她跳着烈烈铿锵的战舞,她将双手环在口边好像想要极力地喊些什么,他也想起那时候金在中就在自己身旁,他的面具遮挡了半张脸所以看不出表情,可那眼中却流露出了极端的眷慕。
                        他是以强权和对于那个人部族的威胁才将他束缚在这皇城里的,甚至连他们之间的感情他都难以确认动机——或许只是因为金在中别无选择所以才会倾心于自己。而虽为王后但在屈辱下嫁之前很明显他也是个男人,他年轻气盛也必然会对貌美温婉的女子产生恋慕,羌萝很美又极其强势,难说他多年来未曾亲近过女人的心会不会有所悸动。
                       “好漂亮的绣活,”朱茵见郑允浩的表情越来越可怕,赞叹一声鼓起勇气小心地开口询问,“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朝夕与共,直到苍老死去也不分离’。是木澜女人才会写给爱人的诗句,”郑允浩语带自嘲,指尖摩挲着绣字上细密的纹路,“我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朱茵骇然,她连日行走于皇城各处,侍卫婢女的谈论她也听过许多,狼子野心的异后反复前往怒城与那个年轻的木澜城邦女领主见面,甚至还与之通奸共谋陷害圣骑士,但因为郑允浩态度强硬并未由此指责和处罚金在中所以这样的声音也渐渐消弭了,但此时她却在郑允浩的语气中觉察到了无比锋利的讥讽。
                        “不、不可能!”朱茵一时急切也忘了尊称,脸颊激红脱口而出,“王后不懂夔文这其间必然有误会啊陛下!”
                        “我没有看到误会。”郑允浩脸上漠然,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转身便要走开,朱茵却


                      245楼2014-05-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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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追上一步猛然跪下了,郑允浩被她抓住自己袍角的动作扯得微微转过半身来,手臂扬起他手中拿着的锦帕四角瞬时散落,露出了那里面细致包裹的东西——
                          那精致的穗子上并没有惯有的璎珞和别的玉器,只有红色丝绦极其小心地将两簇头发交叉缠绕起来,那不过手掌长度的发丝无法分割细韧齐整,素淡裹挟厚重,冷艳纠缠矜贵,一束金色,一束栗色,在掌心中微微泛着珍珠质的光芒。
                          原来这便是他想说的:同襟结发,白首不离。
                          郑允浩僵硬如死地盯着那纠结在一起的发丝,一时间太多的思绪竟让他觉得悲怆。朱茵抬眼也看到了穗子上连结的东西,顿时以额触地,话语都带了噎声:“波尔金牧民只认可此生第一次倾心的人,您明知道王后既已与您同袍比肩,就不可能再向羌萝大领主敞开心扉。”多琳一手拉住郑允浩长筒靴上的金线流苏,“再强悍的心也无法抵御无休止的猜忌,请您——”
                          “只认可第一次倾心的人?”郑允浩猛然转过脸来,蹙眉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朱茵迟钝地望着他,许久才诧异地启口:“《爱涅阿斯圣传》您不也看过的么?那里面说山葵花只有每年的第一次开放才能结的出果子,牧民以花蕊比喻人心,他们虽然并不如帝国保留一夫独妻,但他们相信只有此生第一个爱上的人,认为只有那个人才是命运中真正结果。”
                          “我不知道这一段,”郑允浩坚实的脊背甚至出现了几不可察的晃动,他将那纠结的丝绦发丝攥在手心,低语,“那本圣传我根本没有看完。”他当初是为了牵制金在中防止他与波尔金互通与自己不利的书信才决定学习牧民语,但拿到叶执的译本对照原文不过看了五卷不到就通晓了这门语言,于是便将之放下再也没有完整的看完过。
                          “第七卷十六行,爱涅阿斯对抛弃妻子的金矿主者说,”朱茵缓慢地,清晰地复述着,“‘山葵花的蕊是人们的心,每一年山葵都会开许多次花,但您知道么,只有在第一次开花的时候它有蕊,它能结出辛辣的果。’”
                          “辛辣的果……”郑允浩低喃着重复,他这才明白金在中为什么会如此地在乎自己曾心向他人,为什么会在知道自己昔年对于多琳的感情之后会心死至此,连一句解释都不需要。
                          “波尔金人虽然生性狂暴喜欢四处奔袭掠夺,但实际上却至真至纯。他们以草原土地存活一生信条无非忠义,违背它的人会遭到上天的背弃,所以只有很少的人胆敢叛离君王和国家,亵渎天命和神灵。”朱茵再次扣头,切声,“我知道您想要保护王后的心,但请您还是将他接回皇城来吧,他们虽然敬畏并且相信您,但更希望看到您与王后一同并肩卫国。您知道民间的百姓如今是如何的欣喜于猛虎王后的‘归来’么,您软禁他的那段时间,圣都中的老少妇孺都会在谈及这几年与夔国交锋战事的时候说起一句话——”她顿了顿,吐出了那个叶执曾嘱咐不要让郑允浩听闻的句子,“‘猇后不得出,苍生何可待。’”
                          话音落下,郑允浩长久地沉默了,他静止着似乎思虑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然后


                        246楼2014-05-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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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角流露出了浅薄的笑意:“好一句‘苍生何可待’,”他低头望着战战兢兢的女侍长,伸出手拉她起来,“你们不肯将民众的态度如实相告是怕我以此惧怕金在中威胁我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于是愈发猜忌他么,那还是太低估我了。”
                            “我的子民在这样的绝境中还有所期盼,这难道还不是最好的?”郑允浩朗笑出声,将手中的发结重新用锦帕包好放进内袍胸口的襟中,转身向台阶下走去,沉声向朱茵命令道:“让西林找到叶岂寒带到我面前,要活着来。”
                            他跃上战马,黑色披风卷起凛冽的寒风,其间金色的花纹反光刺目,那站在雕栏上的鹞鸟高亢地啼鸣了一声,振翅而起随着打马狂奔的帝王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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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绝黑,连窗外最最微弱的月光都没有透入分毫,在这死境一般的空间中,却有两个人在暗中低语。
                            “不要心急,阁下,我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那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低沉的声线极端稳定,“至今不都像我如您说的一般发展了么。”
                            “我不在乎其他事情,我只想复兴我的城邦。”另一个声音却因为激动而拔高着,几乎难以一直抑制语气中复杂的感情,“最初我也只向您要求了这个,如果您无论如何办不到的话,我不在乎去倚赖其他人。”
                            “你以为那个孩子能把你的城邦还给你?”听到羌萝的话叶岂寒突然嗤笑起来,“他但有一日躲藏在他叔父和母亲的庇佑之下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强大,别说帮助你,就连让自己站稳在那皇城中,都太难了。”
                            羌萝似乎无话可说地缄默了,叶岂寒低低地笑了一声又道:“只凭你一人之力当然不可能复兴被夔人横扫覆灭的城邦,所以一定要有足够能力的人帮助您。”
                            “那个人是谁?”羌萝神色一振,追问。
                            “波尔金的宗王,郑允浩的王后。”黑暗中叶岂寒将双手放在低矮的桌案上,他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极其明亮,宛如星辰一般,“他不是已经将您和您的族人从帝国储君的软禁中救出了么,况且他本身也算是半个木澜人,有足够帮助您的理由。”
                            “那是要我去恳求他么,”羌萝心里悲喜共涌,苦笑,“况且他如今被逐出圣都又离开了阿提卡,又有什么力量足以帮我夺回我的城邦?”
                            “你们总是轻视了他的能力,”叶岂寒冷声,“沙翰拉,卓图,朴有天,郑允浩,你们每个人都以为只凭他一人之力能做什么,只凭他单刀独骑能有多大作为。金在中他很敏锐强悍但是根本没有多么复杂,你不用恳求他,他决定帮你们从怒城离开就必然已经抱了带领你们复兴家园的心。每一个低估他的人有朝一日都会后悔,请您记得我的话,待到您与您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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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湖面冰封,隔绝严寒,下方池水反而温热,鱼儿便可度过严冬。”康靖宇颔首回答。
                              “那是民间野生在池塘中的鱼,”金俊秀冷笑,表情却带着明显的悲愤,“但这皇宫里圣心池的鱼却不是这样,它们在天气转凉的时候就被捞起转移到了整日生着火盆的温室里,然后等到寒冬过去,再被放还到这池水中来。它们一生都不知道这池水在冬天究竟有多么冷,因为有人会保证它们永远生活在温暖的地方,但若有一天那个人不再记得在天冷的时候将它从冰凉的池水中捞起的话,那就是它的将死之期。”
                              “圣、圣上?”康靖宇诧异于他情绪中的悲凉,不禁迈上一步。
                              “多么可笑,如果你不管它,那些弱小的鱼苗确实有可能熬不过第一个严冬,但若是熬过去了,此后就再也不必惧怕寒冷。”金俊秀脸上带着自嘲,一双眼睛中曾有的神采却已然全部沉淀,“但你年年为了保护它将它从它理应适应的环境中救出,你若能一生都毅然重复直到它寿终正寝也便罢了,可世事浮尘命途难测,哪个又能向哪个,承诺一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步走出花园踩着小太监的脊背爬进了御辇,康靖宇一阵愕然立即跟上,一行人直向皇城外将军府浩浩荡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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